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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不如養妹》第22章
☆、不孝不悌

  迎客的姑娘心生歡喜,爭搶一般擠到他面前,「公子好生俊俏,奴家心中傾慕,今日便由奴家陪著公子吃酒吧……」

  另一個姑娘眨了眨眼,秋波暗送,「公子若是想聽琴,便是奴家的拿手活了,若只是想吃酒聊天,奴家也可作陪……」

  「我找絃歌姑娘。」世人常用泠泠玉石相擊形容嗓音清雅動聽,到了此時,兩個姑娘卻覺得這樣淺薄的形容不及其萬一。但來人點名要見絃歌,她們按捺下心中的酸意,問道,「公子可是絃歌的舊識?她身子有些不適,可能無法服侍公子,公子不如……」

  她語中有些未盡之意,謝昀拒絕道,「不必,就絃歌姑娘罷。」

  說話的姑娘咬了咬牙,暗含惡意地開口,「公子有所不知,絃歌失蹤了一段時間,最近才回來,也不知其間發生了什麼事。姐妹們擔心得緊,生怕她遇上了歹人,但她回來後卻對失蹤時日所經之事隻字不提,我們也不曉得了。」彷彿才發覺自己有些多嘴,那姑娘自責開口,「是奴家多嘴了,絃歌就在上頭,奴家帶公子過去……」

  謝昀對那姑娘的心思未發一語,只默默頷首,抬腳要進去,卻陡然被人扯住了衣擺。

  「三哥哥……」聲音溫軟稚嫩,驚喜中夾著委屈。這聲音太過熟悉,謝昀不用回頭便知道來人是誰。

  而阿容心思淺顯,只消一句喊聲,他便能輕易獲悉她未道出口的話。

  門口的姑娘俱是瞧了阿容一眼,先是心道了一句這對兄妹皆是好姿色,隨後便有一人開口道,「小丫頭,你哥哥是大人,大人便有大人要做的事,你且回家,你哥哥很快就能回來陪你玩。」

  阿容沒有理睬說話人,只抓著謝昀的衣擺不放,「三哥哥,阿容認出你來了,只是三哥哥出來,就是為了來這裡嗎?」阿容在話本子裡聽說過這種地方,只隨意瞧瞧門口衣著暴露的姑娘,她便能證實自己的猜想。

  謝昀心裡輕嘆一聲,轉過身來,將阿容牽著走到人少的角落,問她,「阿容怎麼在這裡?」

  他不提還好,一提阿容更委屈,「阿容的外祖母走了……阿容才出來的……」阿容眼淚汪汪地看著謝昀,「沒想到三哥哥也在這裡,且、且還來了這種地方!」

  阿容看了些閒書,每每有猥瑣奸邪小人,便會提到這種地方,雖未詳述青樓內裡種種,但「青樓是壞人待的地方」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

  謝昀蹲下身來,伸手捧著阿容的小臉,一入手便察覺到阿容瘦了,輕輕沾去她的眼淚。果然,他對阿容的眼淚完全沒有防禦力。

  前世模模糊糊的事情漸漸清晰,珍妃和阿容確實出宮了一段時間。謝昀放柔了聲音,「阿容,三哥哥並非來此花天酒地,阿容別哭了。」

  阿容抿著小嘴,眉頭仍未展開,上挑的眼尾微紅,雙目被淚水洗過越發澄澈,「三哥哥,書上說來這裡的人不是正經人,方才那人卻說這是大人應當做的事,為什麼呢?」

  謝昀耐心回她,柔聲絮語,「方才那人說錯了,阿容不必聽她的。」

  「那三哥哥回去好不好?阿容想三哥哥了,三哥哥還沒有玩夠嗎?」阿容眼中充滿希冀,又帶著些微弱的控訴,好似謝昀出宮這麼久,遲遲不回宮是在外頭玩野了。

  此時秋玉看清了謝昀的面容,驚得合不攏嘴,「三、三皇……」謝昀以指抵唇,示意她噤聲。

  秋玉硬生生將到口的話語吞下去。

  「三哥哥還不能回去,正事還沒有辦完,阿容再不回去,你母妃該著急了。」謝昀說完便站起身來,看向秋玉,「帶阿容回去,莫出閃失。」

  秋玉愣愣地點頭,正要拉著阿容走,阿容卻紮了根似的不願走,連連搖頭,「阿容不回去,阿容同三哥哥一道進去……」

  先不說帶著小丫頭逛青樓有多離譜,謝昀首先便不能將阿容捲進來。謝昀本是要強硬地將阿容交給秋玉,可一瞧見阿容水潤可憐的眸子,立馬軟了語氣。

  「裡面有危險,阿容不能去。三哥哥辦完事就來找阿容,好嗎?」他的眼神認真,阿容對他本就滿心信服,不過猶疑了一瞬便點了頭。

  阿容想著三哥哥會來尋她,心情大好,只在回店舖的時候心虛了一陣。珍妃已經發現阿容不見了,正要遣人去尋,卻見正主已經低著腦袋回來了,秋玉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絲毫不肯懈怠。

  珍妃輕斥了阿容幾句,沒逛多久便回府去。

  何府門口是已等候多時的何二姑,她親親熱熱地迎上前,口中說著體己話。縱然珍妃進宮之前仍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女,經了這幾年的洗禮,終究是成了一個玲瓏的大人。無須深究,珍妃只消一眼便知道這位姐姐是有求於她。

  珍妃還未出閣時,這位姐姐不曾給過自己些許關懷,她爭搶衣裳首飾,埋怨父母給她的相貌不如妹妹,最後私奔時也沒有為這個家想過一絲一毫,甚至不無惡意地笑妹妹再留下去要成老姑娘了。

  珍妃如何不懂何二姑?何二姑最愛的唯有她自己罷了。

  「阿容,沁沁昨日說錯話了,姨姨代她賠不是,這是專門給你打的金玉釵鐶,阿容且收下,原諒姨姨則個。」何二姑滿面皆是親切又慇勤的笑容,從袖中拿出一根髮釵。

  這髮釵份量不輕,足金美玉,但阿容卻瞧不出美感來,它更像是財物而非飾物。

  此時何五姑娘正牽著阿容的手,瞧了這陣仗立馬悄悄捏了捏阿容的手心。她有心阻止阿容收下,因為她很是瞭解何二姑,收了她的禮她便會順桿子爬。可惜她不能以口告知,何五姑娘面上略有急色,唯恐阿容沒明白她的暗示。

  阿容輕輕晃了晃何五姑娘的手,隨即抬頭回應何二姑,「阿容不曾怪罪表妹,這賠禮阿容不能收。」

  珍妃篤定阿容會回拒,卻意外她連場面話都說得周全,心下滿意,「既然阿容都說了不怪罪,二姐便收回去吧。兩個孩子,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何二姑搖頭,「不行,這是姨姨的心意,阿容若是不收,姨姨心裡過意不去。姨姨已經教訓過沁沁表妹了,她說對不起阿容,不該說阿容的不是……」

  珍妃面色微沉。阿容的不是,阿容有何不是?

  「行了行了,別人一個公主一個娘娘的,你那破釵子就別擱這兒丟人現眼了。」阿容和珍妃還未說話,一旁便有人懶懶散散地開口了。

  何老四一身孝衣,手裡搖著摺扇,沒正形地走過來,撇著嘴角斜斜睨著何二姑,「你當別人宮裡的缺你這根釵子不成?你那點心思根本不用遮遮掩掩,古話怎麼說來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何二姑氣得面色通紅,咬著嘴唇,恨聲道,「老四,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姐姐?有你這樣同姐姐說話的?我們好歹……」

  何老四不耐煩聽她再講下去,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你說得沒錯,我就是不把你當姐姐怎麼著!我沒有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姐姐!張家的人是人,我們何家的就不是?」

  「怎麼又扯上張家何家的……」

  珍妃不欲聽兩人無休止的爭吵,牽了阿容便要往裡走,何二姑卻眼疾手快地攔住,賠著笑臉道,「三妹,老四的話你千萬別信,姐姐就是有心賠個禮道個歉而已。」

  何老四再度嗤笑出聲,「你敢說你不是有求於三姐?你這副噁心模樣我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哦,我猜猜,是張家的哪個犯事了要人撈,還是張家的生意要人照顧?」何老四看向珍妃,「三姐,你千萬別心軟,何文瑾這個女人不知坑了你多少回!」何老四眼含希冀,已是廿二的年紀,卻眸子水潤可憐兮兮,直像個孩童。

  「何老四!你瞎說什麼呢,二姐何時坑三妹了?你莫要挑撥離間,三妹明事理,怎會上你的當!」何二姑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如何,面色緋紅一片,活像火燒雲,她也看向珍妃,「三妹,你評評理,老四是不是越發不講理了?娘親才去,他便不孝不悌……」

  「不孝不悌,呵……」何老四雙目漸漸猩紅,像是落了火星的炸藥,瞬間暴怒大吼,「我怎麼不孝了?!怎麼不悌了?!我在靈堂跪到腿麻的時候你在哪裡?張家那些熊孩子拿石頭扔同同的時候你幫哪邊了?啊?!你總是幫著張家,現在張家無法無天,仗著是刺史府的姻親,暗地了幹了多少腌臢事!你要不要我一股腦地全數給三姐聽,好叫三姐轉述給皇上?」

  何老四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差些就要動手打人了,珍妃伸手按在他的肩上,不大的力道,何老四卻瞬間跟蔫了似的平靜下來,他本是高大的男子,這時候卻佝僂著脊背,癟著嘴看向珍妃,「三姐,我只認你是姐姐……」

  珍妃未出閣時對這個四弟很是親近,他雖紈袴,性子也暴躁衝動,卻到底耿直良善,比那些偽善君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他能委屈憤怒成這樣,想來是對何二姑失望透頂。

  她輕輕拍了兩下,「好了好了,彆氣了,不值當。」

  什麼不值當。何老四瞬時聽明白了,精神抖擻地挺直了脊樑,走過何二姑身邊時還惡狠狠又得意洋洋地哼了聲。

  「阿容,進去吧,逛了一天了,該好好歇息了。」還堵在這裡不讓她們進屋,不長眼麼?珍妃冷冷地瞥了何二姑一眼。

  何二姑心裡發涼,急急地對著珍妃背影喊,「三妹,三妹!姐姐若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還請三妹大人不計小人過……」

  珍妃還不待她說完,便已經進了屋。阿容實在不解,問珍妃,「她真的是有求於母妃嗎?是什麼事啊?」

  珍妃對何二姑的破事不感興趣,只回道,「先不管她是什麼事,總之阿容要離她遠一些。」

  阿容似懂非懂地點頭,跟著進來的何五姑娘面上仍帶著不喜之色,本是清水寡淡的面容,竟增了三分姿色。

  「三姐有所不知,二姐她這是為張家來攀關係呢,近幾年來張家的生意做得越發好,心也養大了,當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竟想一躍成為皇商!今年年初,朝廷有意在江州採買大批茶葉,張家便想抓住機會同皇家做生意呢,可江州富商又不只他一家,張家現在滿腦子都是走捷徑了!」

  珍妃淡淡一笑,眼神卻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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