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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不如養妹》第47章
☆、雪照溟霜

  待阿容走後, 易雲長才現身,步子落地無聲, 氣息也極為內斂, 看得出來他這幾年長進不小。

  謝昀看著易雲長,「當年之事本就是舉手之勞, 你若想去別處大可自行離去, 若執意留下……便留下吧。」

  易雲長曉得謝昀本沒有指望他報恩的意思,但他也不想欠別人的恩情, 「我留下。做你的暗衛。五年期一到,我便走。」

  他將劍一提, 目光篤定, 「我會是最好的暗衛。」

  謝昀溫和地點頭, 「好,我會給你安排房間住下。一路跋涉該累了吧,先吃點什麼飽腹。」

  易雲長微微勾唇, 昳麗的面容陡然活色生香起來。謝昀早曉得這個少年是個極適合笑的長相,見了這笑仍會讚歎, 真是個俊俏的孩子。

  且這一世的他少了些陰霾,眼中的神采明亮跳躍,顯得比上一世的他還要鮮活好看。

  阿容回宮之後便見謝堯白坐在石桌上, 踢著小腳,小臉皺著,明眼人一見便知他心情十分不妙。

  以至於周圍的侍者都不敢上前與他搭話,只默默地守在一旁, 以防他摔了。

  「姐姐!」聽見腳步聲,謝堯白立即抬頭看向阿容,隨即卻又賭氣似的蹙起小眉頭偏過頭去。

  「堯白生姐姐氣了?」

  謝堯白不說話,脖子扭得越發厲害,叫阿容見了覺得有些好笑。

  「堯白不說話,姐姐進去了?」阿容說著便要從謝堯白身邊走過,卻被謝堯白扯住了衣袖。

  「姐姐!」他怨怪地喊了一聲,「不要進去。」

  阿容順勢停住腳步,「可是姐姐餓了啊,姐姐先用些點心再與堯白說話。乖。」

  謝堯白張開雙臂示意阿容抱他,「堯白陪姐姐一起吃!」

  進了玲瓏宮,連翹給阿容端來幾盤子點心,阿容一瞧,好傢伙,都是謝堯白喜愛吃的。

  阿容意味不明地看了連翹一眼。

  謝堯白沒注意到阿容的眼神,只顧著開心,連先前鬧得脾氣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堯白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姐姐喂!」

  阿容捏起一塊桃酥往謝堯白嘴邊遞,謝堯白秀氣地咬上一小口,正嚼著,抬眼看了看阿容,好似擔心阿容會不耐煩一直舉著似的,嚼得越發快了。

  「堯白慢些吃。」

  謝堯白得了阿容的溫聲叮嚀,這才安心下來,繼續秀氣地嚼著。

  桃酥鬆軟易碎,謝堯白將最後一小塊咬進嘴裡時,見阿容手指上殘有渣滓,糾結了一下是給她舔了還是幫她擦了。他想起身上的小方帕落在了外頭的石桌上,便伸出袖子給阿容擦了去。

  「堯白真乖。」阿容見謝堯白這般周到,毫不吝嗇地誇了他。謝堯白有些面紅,眼睛卻晶晶亮亮。

  「只是下回不必髒了自己的衣裳。」

  「嗯!」

  阿容又捏起一塊喂他,「母妃去哪裡了?」

  堯白答,「去父皇那裡了。」話畢,已經張開小口咬上了糕點。

  看他這般乖乖巧巧的模樣,阿容眼神越發柔和,且是輕易能叫人看出來的柔和。謝堯白一瞧見她的眼神便有些羞澀,立即伸出小手抓起一塊糕點遞過去,「姐姐也吃!」

  「好。」

  玲瓏宮前頭海棠花開的時候,太子妃誕下嫡長女,取名為謝璃棠。

  阿容攜禮帶著謝堯白前去看望太子妃。

  這幾年太子連個側室都沒有,外界都傳太子對太子妃可謂是痴情不悔、情深似海,這才對旁的女子半點瞧不上眼。可真實情況如何,沒有人曉得。

  「太子哥哥!」阿容牽著謝堯白進去,恰好迎面遇見了太子。

  「阿容,堯白。」他喚了二人,目光卻是落在阿容這裡,笑容溫和又真切。

  「恭喜太子哥哥了!」阿容捏了捏謝堯白的手,謝堯白也跟著道,「恭喜太子哥哥!」

  太子點頭,眼中有些笑意,「行了,你們進去吧,莫倚和棠棠都在裡邊。」

  阿容嘻嘻笑起來,輕輕晃了晃謝堯白的小胖手,「走咯堯白,看大侄女去!」

  謝堯白也興奮起來,歡呼著進了屋,甫一進去便喊,「太子嫂嫂,大侄女呢?」

  楊莫倚聽了他稚嫩的話語便笑開了,「在這裡呢。」阿容見了她的模樣便心生感慨,好似生兒育女當真可以改變一個女子,譬如眼前這位,竟是從一個神采飛揚的少女變作了一個溫柔寬和的母親。

  謝堯白噠噠噠小跑過去,湊在謝璃棠旁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戳了戳她軟軟的臉蛋,謝璃棠被這一戳,小嘴微微張開了。

  謝堯白新奇地睜大眼,笑道,「大侄女真好玩!」

  阿容拍了拍謝堯白的腦袋,「堯白又亂說話!」

  「無礙。」楊莫倚笑道。

  謝堯白抱著腦袋,改口道,「大侄女真好看!」

  楊莫倚與阿容皆是撲哧一聲笑出來。

  不過謝堯白這話倒是不假,尋常不及滿月的孩子都是面皮皸皺發紅、毛髮稀疏淺淡的模樣。但謝璃棠卻是白皙可愛,小嘴紅潤,胎發也烏黑濃密,瞧著頗為俊俏。日後定是可以長成一個漂亮小少女的。

  不過也對,太子和太子妃皆是一等一的好看,如何生不出一個漂亮閨女呢?

  阿容和謝堯白在太子府上用過飯才回宮。出門時見到了楊莫倚的兄長,楊莫倚上頭有兩個哥哥,這個是楊家的二公子,人稱「楊小將軍」。

  「五姨夫。」阿容喚了他一聲,男子眉目冷淡,衝她微微點頭。神情卻是溫和的,額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也被柔化了些許。

  這人正是阿容五姨姨所嫁之人。楊小將軍難得回京一趟,在宴會上遇見了溫柔可人的五姨姨,幾乎是一眼便瞧上了。只是後來才曉得五姨姨便是珍妃的親妹。

  當時太子已經和楊莫倚完婚,他若是與五姨姨在一起,這輩分便有些亂,為此兩邊的人家都很是遲疑,最後拗不過楊小將軍喜歡,仍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謝堯白已經有些重了,阿容便叫侍者幫忙將謝堯白抱上馬車,為此謝堯白又嘟著嘴直皺眉,「堯白只要姐姐抱!」

  阿容踩著馬凳上去,突然覺得好似有人在看她,她回頭去瞧,只瞧見了三三兩兩駐足的行人。

  她很快將這一絲怪異感拋至腦後,彎腰進了馬車,拍了拍謝堯白的發頂,「堯白乖。」

  馬車途經一處打鐵鋪,阿容心中一動,喊道,「停下。」

  堯白不解看過來,「姐姐為什麼要停?」

  「姐姐有些事要做,堯白是先回去,還是等姐姐一會兒?」

  「堯白和姐姐一塊去!」謝堯白舉起手來,巴不得時時刻刻和阿容黏在一塊兒。

  阿容無法,叫車伕將馬車靠至路邊,這才與謝堯白一塊兒下來,牽著他走進那家打鐵鋪。

  能在京城興安大街經營的打鐵鋪,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阿容甫一進去,便見週遭的牆壁上、鐵架上俱是完工的兵器,有些是寶石鑲嵌、耀眼奪目,有些則黑沉厚重、光華內斂。

  打鐵鋪的主人見來人雖是個姑娘,卻衣著精緻、容貌絕俗,眉眼間有著藏不住的清貴。他閱人無數,一見阿容便曉得她並非尋常女子,立時放下手中的事迎上來,「姑娘要什麼兵器?在下可以做出最好看最輕盈的。」

  還不帶阿容回答,他便走到一個光芒四射的長劍旁邊,笑道,「姑娘看這樣的如何?寶石為墜、琉璃為身,卻重不過一隻茶壺,京裡的女子最愛的便是這一款了。」

  阿容並未看這把長劍,只道,「我想打一把冰藍色的劍,你們可打得出來?」

  「這……冰藍色……不如姑娘再描述得詳細些?」

  「我畫給你看吧。」

  阿容曾問謝昀為何一直用木劍,雖然他能將木劍使得出神入化,但木劍總歸是木劍,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一把好劍的,就是連一把最最普通的鐵劍也比不過。

  彼時謝昀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執筆畫出一把劍來,笑著與她道,「我想要的劍便是這把,若是尋不到,用任何劍都沒有差別了。」

  阿容取過一瞧,覺得那把劍當真好看啊,冰藍細長的劍身,劍刃上都好似縈繞著冰雪般的氣息,劍柄幾近透明,上頭繁複凹凸的花紋叫人有些看不清。

  「這把劍哪裡可以尋到?」

  謝昀笑笑,「阿容不必操心這個,等時機到了,自然便能尋到。」

  可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那把劍一直沒有下落。

  阿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那柄劍畫下來,交與打鐵鋪老闆瞧。他若是打不出來,或許也有相識的鐵匠能有這等本事。

  沒想到這老闆甫一看清這劍的模樣,竟面皮一抖,同情地瞧了阿容一眼,嘆道,「又是一個慕名劍而不得的可憐人啊。」他搖搖頭,「姑娘,在下也極想得到這把溟霜劍,若是能打出來早就打出來自己把玩了,如何還會經營這小本生意?」

  阿容一愣,「名劍?它是什麼劍?」

  老闆的眼神越發奇怪,「姑娘不曉得這劍的名字卻能將它的模樣畫了個七七八八?」他捧起畫紙,眼中露出痴迷,「這是溟霜劍啊,天下的劍客無一不想得到它。十多年前江湖上還為此劍鬧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這劍竟是不知所蹤,直如人間蒸發了。唉,也不知何時才能有幸目睹溟霜的真容……」

  他說著說著,竟上手細細摩挲起畫紙來,黝黑而寬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劍身,溫柔至極。

  阿容見他也沒有法子打出這劍來,只好牽著謝堯白走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片刻後,打鐵鋪又來了一位客人,玄袍飄搖間帶來一絲絲沁骨的清冽氣息,打鐵鋪老闆恍惚抬頭,便見到一張冰雪般炫目又清透的臉。

  「方才那個姑娘,她想要什麼?」他的嗓音本是清冷的,細聽之下卻認真又慵懶,矛盾的氣質完美地融於一身。

  打鐵鋪老闆從沒有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墨發雪顏,瞧著只有二十多歲的模樣,眼中卻是閱盡千帆的淡然。

  他幾乎猜不出眼前這人的年齡。

  「這、這個……」他還未回過神來,手卻已經下意識地將畫紙遞出。

  男子往畫紙上一掃,竟勾起唇角笑了,冰冷的氣息陡然融化,「溟霜劍嗎,容容倒是好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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