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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不如養妹》第30章
☆、心有所屬

  「咳咳,」李通見謝昀那一雙內蘊星芒的眼裡俱是柔和笑意,板著臉咳嗽幾聲,「既然你想要我親自指導,那我就勉強指導你一二了,誰叫你還不是我凌雲山莊的弟子呢?」他斜斜瞄了謝昀一眼。

  謝昀會意,立馬掀袍半跪而下,「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好說好說。」李通將他扶起來,「我是你祖父,你口上一說就成,何須跪下?」李通口上說著,卻將一旁石桌上的茶壺往謝昀方向一推,佯作不滿道,「且阿昀拜師茶也不奉一杯,單單跪下有什麼用?」

  沒過幾日,董決明便收到了阿容要送給謝昀的信,小丫頭雙目亮如寒星,笑容真誠而溫軟,還向他道了歉。

  董決明看著這個只到他腰胯間的小丫頭,覺得有些得趣,嘴角上揚好心情地問她,「為何道歉?」

  阿容仰著頭,笑得清甜,「阿容不該直接說董哥哥不如三哥哥好看!那天回去一想,覺得此話有些傷人。因為要是別人說阿容不如誰誰好看,阿容也會不開心。」

  董決明笑臉一僵,看著阿容無比真誠的小臉,也不知她是童言無忌還是在逗弄他了,待他目光再次落到阿容那張白玉雕琢的小臉上,竟見到她那張真誠的小臉上一對桃花眼帶著慧黠的笑意。

  董決明心裡哼了聲,面上卻大度一笑,「小丫頭的信,我會帶到的。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他上手揉了揉阿容的腦袋,力度不大卻將她的發髻揉得毛絨絨的,藏在順滑墨發裡的些許淺短髮絲都被他揉出來,顫巍巍地輕輕飄搖。

  阿容還不曉得他做的事,頂著一頭毛乎乎的頭髮與他笑著道別。

  董決明眯著眼,滿足地看著無知無覺離去的小丫頭,須臾之後才將視線落在阿容給他的信上,信封上是娟秀又稚嫩的五個字——三哥哥親啟。

  董決明撇撇嘴,覺得那個小丫頭寫出來的信件無非就是「三哥哥走的第一個月,想你!三哥哥走的第二個月,好想你!」他倒是沒想到,阿容會在信件裡向謝昀報喜訊,因為珍妃的舊疾有的治了,而阿容根本不知曉這事就是因謝昀而起。

  將案几上的一個匣子打開,那匣子裡頭已然躺了一封信,董決明將阿容的信也放進去,隨即才將匣子合上。不錯,他也寫了一封信,關於珍妃,再加些寒暄之辭。

  謝公子走的第一個月,想他!

  江州有一鏢局,董決明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這鏢局。

  聽聞是他來,鏢局的總舵頭親自來迎,惹得門口的小廝雙目圓如銅鈴,滿是不敢置信的模樣。

  「董神醫來了,快進屋談。」總舵頭先是對董決明爽朗一笑,隨後不滿地對身後的小廝道,「愣什麼!貴客來了,快些上茶!慢著,再上幾盤糕點水果。」

  董決明見總舵頭這模樣,直言道,「舵頭不必為我費心了,我這回來是有事請你幫上一幫。」

  總舵頭不贊同地看他,「董神醫是我的貴人,將內人的惡疾治好,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來訪,怎能慢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恩人且說。」

  董決明也不與他客氣,將匣子放在桌上,「舵頭掌管江州鏢局,我此次來是要請你幫忙將這匣子送與一人。」

  總舵頭的視線在紅木雕花的匣子上落了一瞬,笑道,「神醫的這個匣子裡頭想必是什麼極為重要之物,你放心,這是包在我身上,屆時多派幾個大鏢師去,保證神醫之物萬無一失。」

  董決明暗暗想著自己與小丫頭的信件,微笑著默認了總舵頭口中的「重要之物」。他也無法,驛站有些遠,也不及鏢師押送來得快,怎麼想都是來鏢局比較便捷。

  這一趟出動多個大鏢師,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董決明因著總舵頭的關係是一個銅板都不用付。這腐朽奢靡的氣息,真香甜。

  這時候茶點上桌,兩人的談話暫時中斷,董決明沖那上茶點的小廝微微頷首,隨即拈了一塊糕點,如抓藥一般慢條斯理,糕點一角入口,細嚼慢嚥,淡色的唇,雪白的粉糕,美如畫卷。

  總舵頭的目光落在他文雅秀氣的動作上,心中暗想,這神醫當真有仙人風度,也難怪年紀輕輕便有這身本事了。

  待董決明吃完一塊,總舵頭又親自為他斟了茶,開口問道,「這匣子要送往何地?何人?預備何時送達?」

  「凌雲山莊,」董決明想起江州的搜尋令已然全部撕下,想必皇上已經知道謝昀人在何處了,卻仍是道,「給李莊主。時間沒有特別要求,盡快便好。」

  董決明走之前留下了一張養顏的方子,總舵頭愛妻如命,一聽這方子有助於延緩衰老、養膚調血的功效,立時又驚又喜,連聲道謝。

  他應下董決明的事本就是出於報恩,但董決明卻仍是給了他天大的好處,他縱是想推辭,也舍不得,他想著自家妻子最是愛美,將這方子給她時一定能看見她笑容滿面的樣子,屆時撲進他懷裡又抱又親,美妙極了。

  同樣是深情之人,皇上的動作也奇快,不多時便將珍妃送去的藥方裡的藥材尋了個齊全,其中幾味藥材連董決明都覺得罕見,皇上自然也費了一番功夫,但只要珍妃有病癒的可能,何種罕見的藥材他都能尋來。

  只是其中那味隆冬草,只有北地雪域才有,它生於極寒之地,陽性卻極重,頗為罕見。皇上統共尋來了七株,就是每次煎藥都不出差錯,也只夠喝七七四十九天,皇上信中言道正在極力搜尋這味藥材,叫珍妃切莫憂心。

  彼時正坐於房中的珍妃聽見北地雪域幾字,眼神略有恍惚。

  婉婉正在為她寬衣,皇上送來的藥材用精緻的分格匣子裡,齊整地放在案几上。婉婉視線從匣子轉回珍妃鏡中的面上,「娘娘,皇上的這份真心,實屬可貴,若娘娘肯全心接納皇上,現在定是誰也羨慕不來的幸福模樣。」

  珍妃避而不答,閉上眼道,「幫我鬆鬆頭髮。」

  婉婉照做,面上有些喟嘆之色,「娘娘,那個人……就那麼好麼?還是說,因為您日日面對公主,這才狠不下心忘記那人,轉而愛上皇上嗎?」

  珍妃猛然睜開雙眼,厲聲呵斥,「婉婉!」

  婉婉立即跪下,膝行到珍妃腳邊,仰頭苦道,淚眼盈盈,「娘娘……這些年,婉婉都看在眼裡,娘娘雖是笑著,卻並無真正歡顏,娘娘心裡仍在痛苦迷惘,只因那人杳無音信,皇上又對娘娘千般好萬般好,娘娘或許也曾想過拋卻前塵,卻每每在見到公主時眼神有異。可是娘娘可否想過,公主一事注定是一樁隱患,有朝一日事情敗露,公主的性命又當如何?娘娘又該如何自處?」

  珍妃身子輕顫,半晌斂目,面上籠了一層哀切,「所有的陰差陽錯,情難自控,都是我的過錯,阿容何其無辜,日後若是出了事,我自當保她無虞,哪怕拼了我這條命!婉婉,這些話日後不必再說了……」

  「娘娘……」婉婉跟了珍妃十多年,其中感情早已超越主僕,見珍妃竟為阿容打算至此,不惜性命,眼裡隱有痛色,她的心直墜深淵,若娘娘出了事,她也不會獨活。

  然而,她如何會眼睜睜地看著珍妃腳踏荊棘,奔赴懸崖?心神電轉,婉婉越發堅定,眼底竟是一片狠厲。

  惟願娘娘潔淨一身,髒污只留給她一人便好。

  皇上留話說,若是藥方有效,便將董決明接入宮來,專程為珍妃診治,只是那所謂的針灸之法,還須董決明教與珍妃身邊侍女,然後由侍女施針。

  佔有慾若此。

  董決明聽說的時候便有些面黑,心下已然頗為不虞,他慣來遊蕩於山野之地,任性由心,對皇權並無多少敬畏,如今好心替人治病,卻有這樣那樣的繁瑣規矩。

  病人在他眼裡可以說是男女不分、人畜無異,他又豈會貪圖珍妃的美色?

  且董家的針法向來不傳外人,現在卻要他將針法教給某個不知姓名的侍女?且若是那侍女愚笨,他不耐煩教授是其一,她出了錯還會搞砸他董家的招牌,最後還得怪罪他這個勞什子師傅。

  怎麼算都是虧本生意。呸,真當他缺那幾個錢,要不是謝昀,這些人他一眼都不會看!

  董決明氣結,幾近跳腳,外人看來卻是面上微紅,嘴角緊抿的嚴肅高人之態。

  珍妃先是因皇上的要求對董決明輕聲道歉,隨後將婉婉拉過來,「婉婉最是聰慧,一點便通,由她來學這套針法最適合不過,董神醫意下如何?」

  珍妃早已看出婉婉的心思,此時也隱有撮合之意。婉婉面上泛紅,垂首斂目,「董神醫,婉婉會竭盡所能,絕不會叫神醫多費心思。」

  這話一出,屋內竟沉默半晌,因為本該有所表態的董決明卻久不開腔,眉眼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董神醫?」婉婉再度開口輕喚。

  「抱歉,董家針法不傳外人。」董決明為人向來如水似風,很是隨性,此時卻難得的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週遭的侍女皆是驚於董決明的推拒,說嚴重些,這可是違抗皇命,他不要腦袋啦?婉婉的溫柔淺笑也

  僵在臉上,眼裡閃過尷尬羞辱之色,她雖是侍女,卻自尊心極強,這些年因為珍妃的關係從沒有別人冷眼拒絕過她,現在遭逢董決明直截了當的拒絕,便有些掛不住面子。

  她到底是珍妃隨侍,很快面色如常。珍妃不忍見她委屈,便開玩笑道,「若是你二人結了秦晉之好,便沒有外人一說了。」語罷還輕笑一聲,像是隨意的一句說笑打趣,卻叫婉婉臊得耳根通紅,不知如何開口。

  「是啊是啊,董神醫這般俊俏又年輕有為,婉婉姐姐也是賢惠體貼的可人兒,我看般配!」說話的是另一名侍女,這話一出,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董神醫腹中冷笑幾乎溢出唇角,做個好事惹出一身騷,謝公子,你可得好生補償我。

  「董某已有心上人,各位的好意,董某心領了。」董決明隨口謅道,面上卻是一派誠摯,像是真有其人似的,他唇角瀉出一絲笑意來,「董某還想著,等賺夠了銀子,便將她迎娶進門呢,諸位莫要打趣董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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