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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不如養妹》第76章
☆、少女情思

  早在入睡前, 阿容便拆看過晏雪照送她的生辰禮。

  那是一把冰藍色的長劍,乍一看幾乎叫她覺得這就是溟霜劍。謝昀告訴她, 這是溟霜劍的子劍, 能在這劍谷裡頭看見這把劍,意味著那把大名鼎鼎的溟霜劍就在這劍谷裡頭。

  只不過有一處機關要等到雪域最溫暖的時候才會有所鬆動, 而他們暫時無法深入。

  阿容不明白所謂的機關術, 但她曉得,下一次見到三哥哥的時候, 是雪域最溫暖的季節。

  翌日,雪域的天還是一片灰藍色, 空氣沁涼又清新。

  阿容立在山莊口, 也就是初見顧齊光的那個地方, 目送著謝昀和易雲長離去。

  兩人皆是功夫不俗,身上衣飾簡潔利落,瞧著十分挺拔俊秀。謝昀回頭看了阿容一眼, 笑容溫柔極了。

  「三哥哥!」阿容突然追上去,「幫我轉交一件物事吧。」

  她從衣襟裡取出一塊繡了閨名的手帕, 鄭重地放在謝昀手上,「我想把這個……給敏敏。」

  謝昀知曉了阿容的意思,點頭, 「好。」

  他轉身離去了。

  而易雲長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

  「回去吧。」晏雪照將阿容冰涼的手包住,輕輕揉搓。

  「嗯。」阿容收斂了眼裡的不捨,笑起來。她任由晏雪照牽著,另一隻手拉住了顧齊光, 笑喊,「回家咯!」

  顧齊光偏頭看著笑容燦爛的阿容和滿臉縱容的晏雪照,也跟著彎了嘴角。

  ***

  沈敏一直以為阿容已經死於天花,因此哭了好長一段時日,眼睛腫了又消、消了又腫,惠宜長公主心疼極了,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她辦了許多花會詩會酒會,將許多官宦子弟、公子貴女都吸引到了長公主府,總算能稍稍轉移沈敏的注意力了。

  然後長公主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新科狀元郎好像對她家閨女有些不一般。

  她是過來人,對這些小年輕的心思是一猜一個准。這位俊美的何狀元在詩會上十分認真,做的詩一首比一首出彩,面對眾人的誇讚時也沒有絲毫驕傲自滿,只時不時朝沈敏瞧去。

  若看到她展顏一笑,眼帶欣賞,他的面上就瞬間多了些愉悅的神采,然後繼續認真地作詩。

  沈敏雖然對阿容的事難過了好一陣子,但她的性子仍是簡單又熱烈的,她欣賞愛慕一個人時,眼睛根本藏不住,於是何狀元總是能看見她亮晶晶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像是春日裡一陣帶著甜味的風,是路過一品坊時鼻尖嗅到的氣味,是草葉間漂亮又快活的蝶兒,總之,一切美好又香甜的事物,都藏在她的眼裡了。

  詩會散去時,何狀元刻意逗留了一陣,然後等來了拎起裙襬小跑而來的沈敏,她微微喘著氣,臉蛋紅彤彤,說,「我也寫了一首詩,也不知寫得如何,狀元郎幫忙看看呀。」

  她伸出柔白的手,手裡攥著一張蜜桃粉的手帕,手帕上隱隱有些墨跡。何時同愣了一下,接過來,他知道現在的風氣如此,貴女們喜愛在手帕上寫字。

  沈敏的手帕除了一股墨跡的氣味外,還有些清甜的果香,若即若離地觸碰著他的鼻尖。何時同定睛一瞧,是方才詩會的第一個主題,春。

  細讀之下,何時同的臉頰漸漸紅了。沈敏分明寫了一首情詩,裡頭滿滿都是少女的情思,甜蜜糾結又熱情。

  「唔……這個……」何時同看了一眼沈敏,剛碰上她那雙弧度漂亮的杏眼,立馬又移開了,他有些懊惱,覺得自己不該移得這般快,顯得有些不知禮,「這首詩寫得很好,簡練又活潑,尤其是最後一句……」

  「噗。」沈敏笑出來,仰著頭看他,「那寫詩的人呢?」

  何時同的面色越發緋紅,從耳根燒到了脖頸,他咳了一聲,點頭,「所謂詩如其人,寫詩的人想必也是活潑可愛,美好善良的人吧。」

  沈敏的笑容擴大,「那這首詩就送給狀元郎吧,狀元郎可不要嫌棄啊。」

  她轉身,揮了揮手,走了。而何時同的心仍舊劇烈地跳著,最終將手帕整齊疊好,收入衣襟。

  沈敏心思坦蕩,喜歡便是喜歡了,自然也瞞不過沈駙馬和惠宜長公主的眼睛。兩人夜間熄了燈之後還說起此事,惠宜長公主對何時同印象很是不錯,與沈駙馬說起時一連列舉了好些優點。

  「先不提他的才華,他的人品應當也是信得過的,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真正的文人。」長公主頓了一下,「如果敏敏與他在一起,應當不會受委屈。」

  沈駙馬沉默了稍許,最終閉了閉眼,「孩子還小呢,不急。」他將長公主攬進懷裡,「敏敏那般單純又魯直的性子,總是擔心她一直長不大,現在又不想要她長大了……」

  兩人默契地輕嘆一聲,不再說話。

  謝昀和易雲長回京的時候,聽說了一件勁爆的驚天秘聞。

  沈駙馬的私生女沈月意圖勾.引世子不成,赤身出來時還被府裡的家丁給瞧去了身子。

  易雲長驚訝挑眉,看向謝昀。

  謝昀正在飲酒,聞言回道,「我不過是安了一個手下在他那裡罷了。」

  易雲長笑了笑,「我就猜到是你做的。暻宣啊,你何時這般多管閒事了?」

  謝昀搖頭,「長公主膝下的那兩個孩子,與阿容交情匪淺,左右不過一臂之力的事。」

  旁邊酒桌的人喝得微醺,有聲有色地描繪,「昨日,惠宜長公主辦了宴席,那沈月又不請自來,最後還藉著酒醉賴在了公主府的客房裡。最後也不知是如何摸到了世子那裡。」他嘿嘿嘿地笑起來,「這個沈月浪蕩起來真是叫人歎為觀止,想那世子爺才剛滿十四呢,鮮嫩的小少年一枚,她也能動那心思。」

  另一人補充道,「周老二,你又抓錯重點啦!關鍵那沈月是世子爺同父異母的姐姐啊,這也太荒唐了些……」

  「呸,什麼姐姐,她也配?!」另一桌有人義憤填膺地拍桌子。

  謝昀低笑了一聲,「他與沈慕交情不錯。」就是上一世也沒有疏遠沈慕,算是十分難得的友誼了,哪怕那名公子只是個貪耍好玩的紈袴。

  易雲長也看了看那名說話的公子,隨後收回眼神,「那沈月算是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兩人回了府。

  易雲長覺得很是奇妙,這個世界不過是因為有了一個不一樣的謝昀,好像許多人許多事都不一樣了。

  譬如董決明。他的變化太大了。

  他們剛到府上,董決明就找上來了,他那頭長發烏黑順滑,十分好看,顯得整個人只有二十來歲。而前世的他因著鬚髮盡白,眼神也滄桑平靜,顯得像是個保養得宜的老人家。

  董決明比記憶中的樣子年輕了太多,好像逆生長了。

  他的笑容也快活自然,與謝昀相處得十分熟稔,甚至會捶著謝昀的肩膀說他離開得也太久了些。

  易雲長不動聲色地觀察。

  「哎,易公子,好久不見啊。」董決明笑著衝他打招呼,然後開玩笑,「怎麼出去一趟更不愛說話了?」

  董決明很是憂慮,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沉默得不太健康。

  易雲長無法,向他點了點頭,「董神醫,好久不見。」

  董決明察覺出了細微之處的不對勁,易雲長先前都喊他「杏林候」的。不過他也沒有深想,很快拋到腦後了。

  「那個,阿容過得如何?」董決明看向謝昀,眼裡藏著關懷。

  謝昀衝他笑了笑,「決明放心,她在那邊過得很自在,比在京城快活許多。」

  董決明的面容露出一絲輕鬆來,「那便好,下回你再去瞧她,也捎上我,管他是什麼事,我都給它推了。」

  謝昀道,「你太慢了。」

  董決明一噎,「不成不成,我是她最最敬愛的師傅,阿容一定想要見我的。」他扯住謝昀的衣袖,「你要帶我去。」

  謝昀嘴角一抽,看著董決明扯他衣袖的手,沒有說話。

  「哼,阿容這般做你就什麼都答應了。」董決明本來就是逗謝昀的,識相地收回手,佯作難過,「扎心了,嚶。」

  易雲長默默地看著,覺得這位原本仙人一般的神醫,現在的畫風慘不忍睹。

  「好好好,下次帶你去。」謝昀揉額頭,看向易雲長。

  易雲長:???

  謝昀道,「洗一洗眼睛。」

  ***

  春日的風柔軟地拂過蹣跚學步的孩童,女子溫柔的嗓音響起,「棠棠,來這裡,這裡。」

  謝璃棠一歲多了,小腳丫有了些力氣,正撫著樹幹挪步子。她是個唇紅齒白的瓷娃娃,精緻又可愛,很難讓人不喜歡。

  太子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他的嘴角揚起微笑,向兩人走去。

  「爹爹!爹爹!」小璃棠一見太子的身影,立即便要撲過來,楊莫倚怕她摔了,急忙要去抱,卻被太子搶了先,他身高腿長,只邁了幾步便將小璃棠抱入懷裡。

  小璃棠咯咯笑了幾聲,看了看楊莫倚,又埋入太子的懷裡,然後又轉過來看楊莫倚,很是機靈活潑。

  「壞丫頭,在笑娘親呢。」楊莫倚笑著,伸手點了點小璃棠的鼻尖,小璃棠又將臉埋進太子懷裡。

  太子靜靜看著,眼裡皆是笑意。

  逗弄了一會兒,他將小璃棠小心遞給楊莫倚,走入內室。

  裡面已經有人等著了,那人轉身,拱手稟報,「玉京王爺已經回京了。容昭公主則住在了雪域,並成了葬劍山莊少莊主,改名為晏久嫆。」

  太子聞言,點了點頭。

  阿容的親爹,是個厲害人物呢。

  「沒有被人發現吧。」太子淡淡掃了他一眼。

  那密探神色一凜,不確定道,「應該……沒有。」

  「此話當真?」太子的眼神漸漸凌厲,充滿了無形的壓迫力,叫那名密探滲出汗來。

  密探「噗通」一聲跪下,「回稟殿下,玉京王爺和雪照公子都曾往屬下的方向瞧過,屬下不知……」

  太子閉了閉眼,「那就是已經被發現了……罷了,你先下去。」

  密探消失不見了,太子緩緩踱到書桌前,執筆寫起文書來。

  這些年來,他的勢力越發壯大,起碼比皇上知道的要強大。自從發現謝羌華心存不軌後,他就明白了,就連骨肉親人都有可能瞬間背叛,只有更強大才能保全自己。

  「老三啊……」太子默唸一聲,他希望謝昀不要和阿華一樣,不然他也不會留情的。

  左相生病了,臥在榻上,許久沒來上朝。

  眾人暗地裡都猜測他是病入膏肓了,因為誰都知道左相向來兢兢業業,什麼時候有過曠朝一月以上的記錄?

  皇上親自去看望過他,帳子裡頭的人急忙要下來行禮,被皇上制止了,皇上允他不必行禮,好生養病。

  他看著帳子裡頭瘦削乾枯的人影,不忍道,「鍾愛卿,保重身體最為要緊,這左相的位置為你留著,什麼時候好了,就什麼時候回來吧。」

  皇上與左相同齡,幼時也曾一起玩耍過,現在卻是一個身強體壯,一個油盡燈枯,實在令人唏噓不已。

  「微臣……謝主隆恩。」帳子裡的人影顫抖著咳了幾聲,開口時聲音瘖啞難聽顯然是被病魔折騰得十分厲害。

  鐘臨立在皇上身後,他既是皇上的侍衛長,又是眼前這位病相的獨子,立在這滿是藥味的屋子中,面容仍是嚴整的。

  皇上暗自滿意地點頭,越發覺得這鐘臨可堪重用,若是左相就此去了,他倒是可以考慮讓鐘臨繼承左相的衣缽。

  不過他太年輕,還須磨煉。

  皇上聽說,這鐘臨有一位亡故的妻子,並未誕下一兒半女,卻叫他唸唸不忘,至今未娶。倒是個重情的。

  此時,真正的左相卻出現在了夔州地界。

  他悄無聲息地進了凌雲山莊。

  聽說凌雲山莊的老莊主閉關去了,現在是他們的少莊主在打理山莊俗務。這為左相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他來到山莊內的一處院落。

  這裡安靜極了,幾乎聽不見人聲。院落裡草木掩映,清涼又芬芳,顏色深淺不一的杏花從碧綠的草葉見探出頭來,紅碧相映成趣。

  他靜靜站立了一會兒,沒有進去。

  過了一會兒,一縷縷輕細的歌聲傳來,唱歌人是個女子,心情很好,她輕輕哼著柔軟輕快的調子,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她提著銀質花灑,走到花圃前。她的手腕真白啊,在星星點點漏下的陽光裡白得發光。她傾斜了花灑,銀亮的水線落入花圃中,花朵兒朝著她,輕輕跳躍。

  左相屏住了呼吸,哪怕他知道就算自己放開呼吸,眼前的人兒也不會發現他。

  她從來就發現不了他。更準確地說,看不見他。

  她的眼裡永遠只有一個人,思及此,左相的心裡升起幾分焦躁,眼裡也染了戾氣。

  眼前的女子突然笑了,她附身,伸出一根蔥管一般的玉指來,輕輕點了點跳躍的花盤,「就你最貪吃。」

  左相心中的戾氣突然消散無蹤,像是被一隻柔軟的手給安撫得妥妥貼貼。

  再沒有什麼時候比看見她更讓人心情柔軟了。他剛從蜀地過來,縱是收拾得乾淨整齊,也掩不住眼裡的風塵僕僕,但是現在他突然平靜了。

  他念了許多年的女子,現在活得很好。

  只是這個院子,他無論如何也邁不進去,因為他十分害怕,李展雲看見他時會笑著問,「你是誰啊?」

  左相默默地折返,心想該回去上朝了。

  他慢慢退出去,剛走出去幾步,又覺得自己太過懦弱,實在不像話,他總應該把想要給她的禮物送出去吧。

  左相重新回來,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一枚精妙絕倫的核雕來,他記得李展雲曾有一段時日十分迷戀此物,也不知現在還喜不喜歡。

  他特地求了最有名的大師刻的。那個大師脾氣十分古怪,要他寫一個月的情詩,還不能有重的。大師說,要看到他的感情,才能雕出他想要的那一枚核雕。若那核雕裡面只有大師自己的感情,或是其他人的感情,對他而言便沒有意義了。

  左相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走到院牆外,左相伸手,將核雕一把扔到了院內,然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裡面傳來驚疑聲,隨後便是一陣窸窸簌簌的聲響,左相的聽力靈敏,他聽見李展雲開口道,「誰亂扔果核了?」

  左相面容一僵,顯得有幾分扭曲。

  下一瞬,裡面傳來一聲驚呼,「啊,核雕!好漂亮。」

  左相面上泛出笑容來。

  「有人嗎——」李展雲大聲喊,「誰的核雕掉了?」

  左相的心撲通撲通跳,他好像回到了少年時。

  「沒有人認領,就是我的了?」李展雲等了幾息,沒有人回答,她開心宣佈,「好,這是我的了。」

  左相終究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但是他心滿意足。

  沒過多久,左相痊癒了,看著他面色雖有些蒼白,卻是全須全尾地站在紫宸殿上了。朝中眾人有喜有悲,但面上倒是一致的恭喜道賀。

  ***

  沈敏生辰這日,何時同上門提親了。

  他聽說,敏敏郡主在京城裡頭十分受歡迎,許多兒郎都暗戳戳地想要做郡馬爺。因此沈敏雖然只有十四歲,前來提親的人卻已經將公主府門檻給磨禿了。

  直到沈駙馬一一回絕,無一例外,並放言稱他家郡主要留到十八,這才消停了些。

  何時同懷裡揣著手帕,又用手按了按,這才覺得踏實些,他來到了長公主府門口。

  珍妃與長公主的關係很是一般,於是何時同請來了五姨姨。

  兩方的長輩談了許久,長公主府外看熱鬧的群眾帶了幾包瓜子等人出來,雖遲遲沒有消息,但眾人已是覺得有些苗頭了,因為長公主府拒絕起人來向來是干乾脆脆毫不拖沓,絕不會耽擱這麼久。

  「有戲。」坐在小板凳上的老百姓磕了一粒瓜子,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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