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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萌妃》第1934章
第1934章 你與我皆已非昔日少年

 沈妙言伸手捂著頸間被掐疼的地方,後怕地目送那個瘋魔般的男人遠去。

 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忍不住悄悄轉身,拭去眼角溢出的淚水。

 ……

 一場國宴不歡而散。

 君天瀾要去御書房處理君舒影入京的事兒,沈妙言便獨自回到正陽宮,沐過身就躺在了榻上。

 她抱著繡花軟枕,眼圈緋紅。

 總是委屈的。

 若愛而不得就開始傷害對方,這種愛,未免太過可怕。

 她感恩從前的五哥哥,卻畏懼現在的他……

 秋夜沁涼,她趴在榻上,淡粉色繡梨花的中衣袖管不知不覺暈染開大片深色,那是女孩子的眼淚。

 添香推門進來,替她熄了幾盞燈,又細細為她把被縟掖好,“娘娘莫哭,這天下間就沒有遺忘不了的事兒,等明兒北帝陛下碰到旁的姑娘,定然能慢慢忘掉娘娘,再不來打攪娘娘。”

 沈妙言正是半睡半醒之際,漆黑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淚珠。

 迷糊中,她睜開一條眼縫,聲音細弱:“拂衣?”

 添香怔了怔,唇角的笑容無奈了幾分,“娘娘,拂衣的病還沒好呢。”

 “是了,她的病還沒好……”

 沈妙言又慢慢閉上眼,不知怎的,鼻尖越發酸得厲害。

 添香猶豫了會兒,輕聲道:“娘娘這般傷心,不如奴婢遣人去請皇上過來瞧瞧?”

 “不用,他亦是很忙的……作為皇后,我不能打攪他,沒得又給那些老臣留話柄……”

 她是立志要做賢後的人呢。

 添香在心底嘆息一聲,替她仔細把重重垂紗帳幔從金鉤上取下。

 她做事認真,抬手勾起帳幔時,一截寬袖順著玉白藕臂滑落也渾然不覺。

 那手臂深處,赫然可見幾枚細小的紅疹子。

 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她的肌膚上悄然蔓延開。

 霸道至極。

 ……

 翌日。

 晶瑩剔透的露珠折射出晨曦的金陽。

 那點子露水,順著草莖緩慢墜落,逐漸消融於泥土之中。

 正陽宮內,安靜得近乎詭異。

 正殿前,兩名宮女倒地不起,陣風吹來,隱約可見她們身上遍佈的紅疹子。

 偌大的一座宮殿,上千名侍奉的宮女、內侍、禁衛軍,竟都在一夜之間染上那蠱毒。

 明明該是繁華熱鬧的宮閨,在今日竟如同一汪死水,就連迎面吹來的風都是冷的。

 沈妙言睡到晌午才醒。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望了眼窗外。

 “都這麼晚了?添香怎的也不叫我起來……”

 她自語著,自個兒下床更衣梳洗。

 梳洗完,她坐在鏡子前抿了點兒口脂,忽然有些生氣。

 她當皇后才幾個月,怎的宮裡連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了?

 莫不是她們瞧著拂衣病倒了,沒人約束她們,因此開始躲懶?

 她偏頭望向緊閉的殿門,“添香!麥若!”

 沒人應答她。

 她咬了咬唇瓣,氣鼓鼓走到殿門後,皺著眉尖拉開殿門。

 一夜之間,滿宮蕭條。

 那些宮女橫七豎八倒在路上,肌膚上隱約可見蔓延開的紅疹子,顯然俱都感染了那蠱毒!

 她愣了許久,拔腿便往添香她們住的屋子跑。

 果不其然,就連添香和麥若,也俱都在榻上一病不起,渾然失去了意識。

 她皺起眉頭,見她們兩人只穿著簡單的中衣,於是拉過被縟替她們蓋好,又飛快奔向正陽宮宮門。

 紅漆宮門巍峨磅礴,比三個沈妙言加起來都要高。

 她拚命敲打宮門,“有人嗎?有人嗎?!”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靜默。

 少女敲了很久的宮門,直把手都捶得通紅,也仍然不見人來給她開門。

 她頹然地從門上滑落,無力地跪坐在地。

 心中,隱約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

 此時,乾和宮御書房。

 十幾塊老臣站在房中,眉眼之間俱是濃濃的擔憂。

 君天瀾背對著他們負手站在窗畔,一張俊臉完全攏在陰影裡,令人看不清楚他是何表情。

 太子太傅李斯年出列,鄭重地拱手道:“皇上,宮中瘟疫一事事關重大,必須封鎖正陽宮,不許一個人出入。就算皇后娘娘還在裡面,可是……”

 可是皇后一個人的性命,又哪裡記得上蒼生重要?

 “是啊,那瘟疫傳染得忒快了,不過一夜之間,整座正陽宮的人全被感染,再這麼下去……”

 另一位老臣皺眉搖頭,眼睛裡俱是擔憂。

 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

 這一次,他們並非是針對沈妙言。

 而是針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

 須知,大週曆史上有過記載的瘟疫,共爆發過五次,每一次,無不使得數十萬百姓遭殃,牛羊成群死亡,甚至有的城鎮會在一夕之間變成死城。

 君天瀾捻著指間的墨玉扳指,並不說話。

 他知曉這次引起慌亂的,並非是什麼瘟疫,而是蠱毒。

 若要解藥,還得問君舒影。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淡淡道:“便依照諸位愛卿所言,暫時封鎖正陽宮。李卿,朕命你監督太醫院的人盡快想出對應之策。”

 “是!”

 大臣們都散了後,君天瀾換了身常服,親自前去御花園尋君舒影。

 那廝不肯住在行宮裡,偏要住在御花園的宮苑之中。

 為的,不過是接近他的妙妙。

 他徑直踏進那座宮苑。

 宮苑裡菊花錦簇,絲竹管弦聲不絕於耳,七八名北幕美人正在獻舞。

 君舒影一襲燙金鶴氅,閒適地坐在花叢中飲酒作樂。

 君天瀾負手看了良久,知曉這個不著調的弟弟就是這副浪蕩.性子,於是寒著俊臉踏了過來。

 君舒影似是早就料到他會來,石桌上已然佈置好另一副酒盞。

 君天瀾落座後,他笑吟吟開口:“在皇兄心裡,天下與妙妙,孰重孰輕?我知曉你是來尋解藥的,可天下與妙妙,我只救一方。皇兄希望,我救誰呢?”

 “還是先救你自己吧。”

 君天瀾呷了口酒,眉目流轉間皆是涼意,“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知昔年看了,又是何感想?”

 君舒影盯著他,忍不住咬住淡紅薄唇,丹鳳眼中流露出一抹恨意。

 君天瀾面無表情地朝他舉杯,“你與我皆已非昔日少年。你是北幕的帝王,生平行事,須以蒼生社稷為重。你也不想將來交到昔年手上的,是個千瘡百孔的北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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