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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萌妃》第1242章
第1242章 傾盡半生

 此時大梁城內,已是一片風聲鶴唳。

 皇宮裡,太監宮女皆都戰戰兢兢,早已暗自把這些年攢下來的金銀細軟收拾好,準備隨時跑路。

 臨武殿外,魏驚鴻一身龍袍,臨風而立。

 儘管他已是四十不惑之年,看起來卻仍舊丰神俊朗,雙腿勁長有力,寬肩窄腰,比一般的年輕公子還要更加吸引女子的目光。

 他獨立良久,盯著最前方那扇高大的宮門,淡淡道:「魏成陽,就是死在那扇門前吧?」

 伺候他的大太監忙應道:「回稟皇上,正是如此。聽說那魏成陽為了守護妻兒逃跑,即便身邊的精銳都已戰死,卻仍舊手持大刀,立在那扇宮門前,縱是萬箭穿心,也仍舊睜著眼睛不肯倒下……」

 「他身上流著魏國皇族的血脈,自然有非比常人的魄力。」魏驚鴻收回視線,「你替朕寫一封信,送到魏天訣手裡。」

 那大太監立即應是,又小心翼翼問道:「但不知道寫些什麼內容?」

 魏驚鴻垂眸,轉身進了臨武大殿:「罷了,朕自己寫。」

 另一邊,大喬氏一身皇后服制,頭戴鳳冠,坐在寢宮的軟榻上,正仔細輕撫魏珍柔軟的頭髮。

 魏珍趴在她膝上,面頰上殘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眼神不復有昔日的自信靈動,反而多了幾分呆滯。

 約莫是被沈妙言嚇狠了,自打從北郡城逃回來,她便是這副痴容了。

 陽光從綠紗窗外灑進來,在兩人周身鍍上一層金黃。

 「我可憐的珍兒……」大喬氏低語,白細的手指穿過那綿綿密密的青絲,向來精明的丹鳳眼中充滿了憐惜,「你父皇不是個東西,明明能擊潰魏天訣那賤人,卻總唸著魏天訣是他心愛女子的女兒,而不肯下死手……」

 寢宮中很是寂靜,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迴響,越發襯得滿殿冰冷空曠。

 她扶著魏珍坐起身,走到梳妝台前,親自為魏珍梳了精緻的發髻,又給她穿上華麗繁瑣的宮裙,俯身貼著她的臉兒,盯著鏡子,柔聲道:「如今這大梁城,怕是也要守不住了。我與他夫妻一場,自當同生共死,可我的珍兒還這麼年輕,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呢?娘親知道你喜歡鬼帝,娘親這就派人送你去鬼市見他,可好?」

 魏珍痴痴傻傻,在聽見「鬼帝」二字時,目光卻明亮了些。

 大喬氏笑了笑,又給她點了朱紅口脂,才喚來宮人,扶著魏珍離開寢宮。

 她獨自站在寢宮的屋簷下,目送那寶馬香車緩緩駛離宮廷,唇角才流露出滿足的笑容,繼而平靜地轉身,在寢宮仔細打扮過,又從妝奩最底層取出一隻碧綠瓷瓶揣在袖管中,帶著眾多宮人,浩浩蕩蕩去找魏驚鴻了。

 魏驚鴻剛寫完書信,拿火漆封好了遞給那大太監。

 那大太監收了信,目光複雜地望了他一眼,知曉自己此去恐怕不會再回來了,因此特地在御階下給他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揣著信灑淚離去。

 大喬氏從外面走進來,屈膝柔聲道:「皇上萬歲。」

 魏驚鴻抬眸看她,但見她身著半舊的硃砂紅吉服,畫著少女的妝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怪異感。

 他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大喬氏起身,一步步走上台階,丹鳳眼中滿是熾熱:「夫君忘了嗎?這身吉服,乃是當年我嫁給你時所穿的。而這妝容,也是當年魏箏郡主,平素最喜歡畫的妝容。」

 「東施效顰。」魏驚鴻冷淡評了一句。

 大喬氏走到旁邊擺放茶具的圓桌旁,背對著他,親自挽袖斟茶:「若魏箏郡主還在世,畫著這樣的妝容,夫君又會如何評說她呢?」

 「箏兒貌美無雙,豈能與你相比?」

 大喬氏低垂著頭,唇角諷刺地翹起,連聲音都透著薄涼:「魏驚鴻,魏箏再如何美貌,亦敵不過歲月的摧殘!早知你我會有今日,我當初就不該與人聯手把她送出大梁城!」

 她說著,纖手一抖,那碧綠瓷瓶裡的液體,已經盡數傾倒進一杯茶中。

 魏驚鴻瞳眸瞬間放大,粗聲道:「你說什麼?!箏兒是你劫走的?!」

 「哐當」一聲巨響,他不顧大椅跌倒,站起身奔到大喬氏身邊,緊緊箍住她的手臂,迫使她轉身看他,雙目發紅:「你把箏兒劫到哪裡去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哈哈哈哈哈!」大喬氏仰頭盯著他的表情,瘋癲般大笑出聲,「劫到哪裡去了,自然是遠遠劫到楚國去了!她吃了忘情丹,早已忘了你,忘了大梁的一切!在她後來活著的那十二年裡,她只知道她是沈逸席的夫人,是沈妙言的娘親!而你,而你魏驚鴻,在她心中,甚至連一圈漣漪都沒有留下!」

 魏驚鴻眼中湧出濃烈恨意,磨著牙,一字一頓:「喬月,我終究是小瞧了你……」

 「哼,」大喬氏冷笑,「事到如今,我倒是後悔把她弄走了!那年宮宴,我就該再設計得縝密點兒,讓厲熊強要了她,讓她成為殘花敗柳!魏驚鴻,若她成了殘花敗柳,你還會娶她嗎?你還會在隔了這麼多年以後,依舊愛她嗎?!」

 魏驚鴻恨得捏住她的脖頸,一點一點收緊力道:「原來她和厲熊那場相遇,也是你設計的……後來我殺厲熊,你也是知道的吧?!那些風聲,原來也都是你放出去的!可是喬月,我魏驚鴻愛的,是她的魂!如你這般可憐低賤的東西,永遠都不能體會,何謂愛情!」

 喬月卻笑出了眼淚,「魏驚鴻啊魏驚鴻,我陪著你走了二十多年,你卻說我不知道何謂愛情……」

 她忽然不顧一切地嘶吼出聲:「我問你,你上戰場廝殺,我ri日夜夜跪在菩薩面前為你祈福,跪的膝蓋都青腫了,可算是愛?!你被皇上責罰,我生怕你出事,冬夜裡懷著八個月的胎,不顧大雪天冷,在我父親書房外跪了整整半夜求他救你,可算是愛?!你為權勢多年不曾踏足後院,我卻含辛茹苦、傾盡半生為你栽培三個子女,可算是愛?!魏驚鴻,這麼多年,我喬月在你心中,究竟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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