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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萌妃》第646章
第646章 寵愛非常,卻無光風月

 君舒影懶得跟她討論這種不開心的話題,收起匕首,利落地翻身上床,雙手枕在腦後,偏頭望向窗外的明月。

 沈妙言盯著他清冷如玉的側臉,有些摸不清他的來意,於是沉默著不說話。

 可她實在很困,在裡側呆了會兒,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一片雲朵遮住了明月,滿殿月色都朦朧起來。

 君舒影看不見月亮,輕嘆一聲,轉頭望向裡側,那小姑娘貓兒般蜷成一團,已經睡熟了。

 他在月色中凝視她良久,終是忍不住湊到她面前,親了親她的額頭。

 輕柔的一吻,寵愛非常,卻無光風月。

 翌日。

 沈妙言揉了揉朦朧睡眼,望向身側,錦褥上半道褶皺都沒有,像是無人來過。

 她伸手摸了摸,褥子冰涼,君舒影也不知是何時走的。

 ……

 坤寧宮的生活格外平靜,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從未來過,其餘嬪妃每日裡都會來請安,有時候沈妙言會與她們撞到一起,看著她們因為一件小事爭風吃醋,覺得又好笑又悲哀。

 皇宮的歲月漫長而枯燥,女人們無事可做,如再不爭爭吵吵,那當真沒有什麼盼頭了。

 到了五月下旬,草原可汗拓跋烈進京,宮中再度熱鬧起來。

 他們進京當晚便舉行了盛大的宮宴,沈妙言陪著顧皇后出席,跪坐在側,目光悄悄掃過草原人的席位,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坐在第一位的便是可汗拓跋烈,他生得威武高大、五官深邃,較從前當皇子時更多了幾分王者霸氣。

 坐在他旁邊的是古羌族部落的首領阿獅蘭,那個曾經傻乎乎的毛小子,如今肌膚白皙、面容英俊,有著一頭香栗色捲髮,戴著藍寶石戒指和金項鏈,別有一番中原男子所沒有的風華。

 阿獅蘭身邊的女人便是拓跋珠了,她看起來依舊光彩奪目,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顯然婚後生活過得極好。

 似是注意到沈妙言的視線,拓跋珠偏頭望來,看見是她,愣了愣,才綻出一個更熱情的微笑,遠遠朝她舉起酒盞。

 很快,拓跋烈起身離席,用中原話,向大周皇帝請安問好,又送上了數百匹草原最好的駿馬,哄得君烈開懷大笑。

 此次來了不少草原上的貴族,君烈為顯大國風範,便讓幾位皇子陪他們一道飲酒。

 君無極自是求之不得,一個勁兒地朝阿獅蘭灌酒,期間不停對拓跋珠擠眉弄眼,將她逗得咯咯直笑。

 沈妙言見君天瀾喝了不少酒,估摸著今晚可能要歇在皇宮裡,便回頭低聲吩咐坤寧宮的小宮女,在青鸞殿裡備些醒酒湯。

 顧皇后聽見她吩咐宮女的那些話,唇角不覺多了些笑。

 這小丫頭,在宮裡待了這麼些時日,行事倒是越發細心妥帖了。

 不枉費她苦心孤詣地栽培她。

 拓跋烈喝了好幾壺酒,目光朦朦朧朧地望向斜對面,看見那個身著紫裙的美貌姑娘正坐在燈影下。

 他盯著謝昭的面龐,有些發痴。

 他還記得那年草原大帳裡,這個美人是如何以一支掌上舞,豔驚四座的。

 當時,她就在他的手掌心裡跳舞,那麼輕盈,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

 那晚,篝火的映襯中,陣風吹來,她的衣裙都在飛舞抖動,若非他及時抓住她的腳踝,她一定會被風吹走。

 定是草原上的神明覬覦她的美色,妄圖用夜風將她帶走……

 他盯著謝昭,眼中都是熾熱。

 君子佩正打量拓跋烈,看見他目光迷離,不覺輕聲對旁邊的謝昭低語:「你覺得,拓跋烈,如何?」

 謝昭正朝拓跋烈嫣然一笑,聞言,望向君子佩,見她面露嬌怯,不過瞬間心中便掠過百轉千回,很快討好她道:「可汗生得高大勇猛,自然不是尋常男子能比擬的。皇姐嫁入草原,就是草原最高貴的閼氏。」

 「草原人真不含蓄,你瞧她盯著本公主的眼神,好像要將本公主吃掉似的!」君子佩打趣。

 謝昭望向拓跋烈,拓跋烈立即舉起手中金盃。

 她唇角含笑,垂眸不語。

 過了會兒,謝昭起身,以更衣之名離席。

 她屏退左右,獨自徘徊在一條僻靜幽深的曲廊中,正顧影自憐時,一道修長高大的影子從背後罩住了她。

 謝昭只當沒看見那陰影,抬頭仰望明月,輕嘆一聲,聲音輕柔:「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這詩,大約說的便是妾身此時的心境吧?」

 拓跋烈瞳眸中熾熱更盛,突然將她抵在廊柱上:「謝小姐,數年不見,你竟真的成了宣王殿下的妃子。當年你在草原上那一舞,本汗至今難忘。」

 他喝了不少酒,酒氣噴吐在謝昭臉上,儘管她心中厭惡,卻仍舊保持著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似啜泣般以袖掩住口鼻:「若早知今日今時會在宣王府中過得不幸,昭兒真該不顧一切地嫁給可汗。」

 拓跋烈沒料到美人竟這般主動,頓時心中狂喜:「我對謝小姐一見鍾情,只要小姐願意,我願意不顧一切,帶小姐離京!」

 「可汗糊塗!」謝昭將他推開,低垂眼睫,聲音極輕,「您是草原可汗,即將迎娶皇姐,成為大周的女婿,怎能幹出那般荒唐的事!皇姐她……她性格雖有些潑辣,常常為難我,可到底是我夫君的姐姐。我絕不能讓您負她!」

 說著,竟低聲哭泣起來。

 拓跋烈愛憐不已,急忙給她擦眼淚:「你說那個什麼君子佩,常常欺負為難你?!」

 謝昭並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看在拓跋烈眼中,更顯得她滿腔委屈無處訴說。

 還未娶君子佩過門,他心中先對那個女人厭惡了幾分,冷聲道:「你放心,若她真嫁到草原,本汗定不會讓她好過!這天下,誰敢與謝小姐作對,那便是與本汗作對!」

 謝昭拿繡帕擦著眼淚,餘光掃見他臉上的認真,知曉草原人單純重諾,心中竊喜,面上卻仍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認真朝他行了個禮:「多謝可汗憐愛……」

 拓跋烈下腹處都是邪火,見她如此,實在忍不住,見四周無人,乾脆將她抵在廊柱上,粗糙的大掌探進她的裙下,聲音透出濃濃的情.欲:「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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