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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萌妃》第723章
第723章 深愛過,就是福氣

 她動了動手指,又動了動身體,才驚覺全身疼得厲害。

 「醒了?別亂動。」

 碎玉敲冰般的婉轉聲音響起,君舒影端著藥碗進來,在床榻邊坐下,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她唇邊:「你受了重傷,要好好調理。」

 沈妙言盯著帳頂,隱約想起那晚的事。

 她喝了對方遞到唇邊的藥,輕聲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君舒影又送了一勺過來。

 「這麼久了啊……」小姑娘乖乖地喝藥,瞳眸裡一片清明,隻字不再提那晚之事。

 花瓣凋零,枝頭重新開出來的花,也不是從前那一朵。

 菱花鏡裂了,便是修好,也會有一道道醜陋的疤痕留在上面。

 而心若碎了,如何才能修補好呢?

 再也不可能修好了吧。

 她不說,君舒影也不問,溫柔地喂她喝完一碗藥,拿帕子替她將唇角擦拭乾淨,又輕柔地為她掖好被角,「這裡是我府上的蓬萊閣,乃是鎬京城裡最宜養傷的地方。你安心住著,不會有人來打攪。」

 她點點頭,疲憊地重又闔上眼。

 君舒影仍舊坐在床榻邊,凝視著這張粉嫩睡顏,她看起來這麼乖,誰能想像得到,她那一夜成魔的樣子呢?

 誰又能想像得到,這個嬌小玲瓏、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會是大魏皇族的人呢?

 唇角泛起一道冷笑,君天瀾自以為將她保護得很好,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她身上流露出的種種蛛絲馬跡,早叫他猜到這一可能。

 再加上昨夜她那雙赤紅瞳眸,更令他確信,她出身大魏皇族。

 戰鬥種族出身的女孩兒,流落在外,無論是對她自己還是對她身邊的人,都是一件極危險的事,偏偏君天瀾那個蠢貨,竟然令她陷入險境,將她害得這般淒慘……

 他伸手,溫柔地為她將額發捋到耳後,又有些慶幸發現她血統的人是他們兄弟。

 若是給父皇發現……

 這女孩兒還不知會被怎樣折磨致死。

 大魏皇族,是周國仇恨最深的敵人。

 他凝視她良久,最後乾脆側躺到床上,一手撐著腦袋,繼續凝望她的睡顏。

 與此同時,太子府。

 君天瀾那夜躍下懸崖,仗著輕功絕頂,勉強沒摔殘,獨自一人在深深的谷底徘徊,喚了一天一夜的「妙妙」,直喊到發不出半點兒聲音,也終究沒能找到人,最後體力不支暈厥過去。

 等醒來時,就已躺在東流院了。

 手指動了動,他意識回籠的第一句話,就是沙啞而急切的音調:「她呢?」

 拂衣倒了杯溫水送到他唇邊,有些惶然:「夜凜他們,還在找……」

 君天瀾剛喝了半口水,聞言,一把將她的手推開,瓷杯跌落在地碎成數瓣,他堅持著坐起身:「孤要去找她!」

 「主子!」拂衣無奈。

 這兩天,她的眼淚都要流乾了,小姐不見了這麼久,她本就心急如焚,主子又昏迷不醒,他們閤府上下,都在這短短兩天內被薛寶璋一手把控,如今好不容易捱到主子醒來,他卻還這般不冷靜……

 君天瀾踉蹌著下床,面無表情地朝外奔。

 還未跨出兩步,就再度跌倒在地。

 拂衣連忙將他攙扶起來:「主子從懸崖躍下,腿部受了重傷,又不顧有傷在身在谷地奔波了一天一夜,白先生說,主子要是不想要這雙腿了,大可馬上出去找人。」

 君天瀾勉強立起身,黑沉沉的雙眸緊盯著門外,仍舊站在原地,不肯回床。

 正逢夜凜回來,見他醒了,滿臉驚喜:「主子!」

 「找到人沒?」君天瀾冷聲。

 夜凜臉上的喜悅頓時消失不見,低頭道:「兄弟們還在山頭翻找。已經找了五座大山了,俱都沒有小姐的蹤跡……」

 君天瀾的手緊緊攥起,面色蒼白如紙,一言不發地朝外面走。

 夜凜和拂衣緊忙攔住他,他雙腿發抖,終是支撐不住,身子朝地面軟了下去。

 兩人將他扶到床上,他緊緊握著床單,只要一想到他的女孩兒不見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他的心就像是被利爪狠狠地抓撓,痛不欲生。

 他失去過很多東西,卻從沒有一樣,叫他如此無法承受。

 若她找不回來了……

 男人緊緊閉上眼:「滾!」

 拂衣和夜凜對視一眼,行過禮後小心翼翼退下。

 身體的疼痛早已被掩蓋在心痛之下,豆大的冷汗浸濕了他的裡衫,眼淚浸濕了他的眼睫,順著睫毛縫隙,順著面頰,一滴一滴淌落在錦被上。

 他失去的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孩兒,他失去的,是溫暖他至今的太陽……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披著斗篷的病弱公子扶著圓桌坐下,自顧斟了杯熱茶。

 「欽原,我為一個女人哭,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用?」

 顧欽原飲著苦茶,面容清瘦淡漠:「人一生只能深愛兩個人,一個是驚豔了歲月的那個,一個是相濡以沫、白頭到老的那個。可事實上,很多人到死,也未必能碰到其中一個。表兄,深愛過,就是福氣。」

 寢屋靜悄悄的。

 顧欽原劇烈咳嗽了幾聲,望了眼繡帕中的血絲,聲音極為冷靜:

 「這兩日,臣弟將五王之死的秘密放出去,市井間多有人議論。他們封地的百姓,更是群情激憤。皇上忙於遮掩醜聞安撫百姓,這才沒找皇兄的麻煩。表兄若再不振作起來,等皇上回過神,咱們在朝堂掙來的權力,恐怕會被悉數奪走。」

 「表兄,你已經沒有時間為女人悲傷,皇姑母,顧家,王家,韓家,朝中四部,所有人,都在看著你,都在等著你……」

 君天瀾聲音低啞,似是呢喃:「欽原,她不見了……我連傷心難過的時間,都不能有嗎?」

 顧欽原垂眸:「在其位,謀其政。」

 帳後一片平靜。

 顧欽原望向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他打心眼裡崇敬他,卻也打心眼裡,不願意成為他。

 因為他肩負的東西太多太沉,沉到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肩負著所有人的命運,所以誰都可以犯錯,唯有他不可以。

 甚至,為心愛的女人傷心難過,在他這裡,都是不被允許的。

 但,縱便是千古一帝,若不能與心愛之人共享江山,這皇帝當著,又有什麼意思?

 所以他崇敬他,卻不願意成為他。

 ——

 舒舒(溫柔地):想吃什麼?

 妙妙(天真無邪地):白菜粥,燉得稀爛那種。

 顧明(認真臉):爺今兒想吃什麼?

 天瀾(面無表情):白菜粥,燉得稀爛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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