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四哥吃醋了
張祁雲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越過蕭城燁,徑直上了樓。
浴間,君舒影泡在浴池中,雙臂搭在池岸,一派閒適模樣。
張祁雲笑眯眯走進來,掃了眼他赤.裸的後背,一臉八卦意味,「蕭將軍對殿下做了什麼?竟惹得殿下不顧蕭家顏面,讓他跪在蓬萊閣外……」
君舒影回眸,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嘖嘖,身為殿下的首席謀臣,自然是前來與殿下說道說道那北狄的事。」張祁雲在大椅上落座,自己倒了杯牛奶杏仁茶,呷了一口,笑容滿面,「如今北狄皇女在咱們手中,再加上駐紮北狄的二十萬大軍,封地千里的北狄,於殿下而言,猶如探囊取物。」
「你的意思是,盡快派人去接手北狄王庭?」
「不錯,」張祁雲眸中都是算計,「草原雖然強悍,可終究不是王爺您說了算。而北狄卻不同……只要殿下掌控了北狄,退一萬步說,哪怕將來殿下兵敗,也仍然有退路。」
君舒影垂下眼簾,熱氣蒸騰中,他的容貌若隱若現,宛如那高山雲霧裡看不真切的神仙。
張祁雲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把北狄打造成他君舒影的大本營。
沉吟半晌,他淡淡道:「該派誰前去鎮守?」
張祁雲嚥下一口絲滑的牛奶杏仁茶,笑得見牙不見眼,「那蓬萊閣外跪著的,不正是最佳人選嗎?王爺再納了北靈歌為側妃,有北靈歌親自出面,北狄百姓必然信服王爺的統治。」
君舒影從熱湯中抬起手,輕輕揉捻著一枚玫瑰花瓣,良久不語。
張祁雲又喝了口杏仁茶,似是感喟,「成訣之死,想來王爺還未忘卻。如今,王爺還在猶豫什麼?莫非,你根本不想強大?」
君舒影將那枚緋紅的玫瑰花瓣放進池水中,眉梢眼角都是平靜,「你去安排。」
已是十一月末。
東流院內,草木扶疏,幾株瘦梅結了些淡粉花苞,枝椏橫斜,頗有意趣。
沈妙言穿著梨花色裌襖,下身繫著條緋紅色繡蓮花十二幅羅裙,獨自站在屋簷下,仰頭遙望烏雲沉沉的天空。
她看了一會兒,北風拂過,天空簌簌落起了細雪。
這是大周至德三年的第一場雪。
君天瀾跨出寢屋,一眼看見她纖細過分的腰肢。
他上前,從背後將她擁進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雙手繞到前面輕輕揉搓她的小手,「站在這兒,也不怕冷?」
溫柔寵溺的語調。
「四哥……」沈妙言目光落在旁邊的小桌子上,上面擺著一壺茶和一張淡紅請柬,「君舒影,他要迎娶北狄皇女做側妃。」
「嗯。」
沈妙言有很多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在秦熙一案中,君舒影在背後推波助瀾了多少,她不是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她也無法恨他。
那個人曾用最單純的目光注視她,在她走投無路時,將她帶進府中,陪她做快樂的事情,哪怕因此被皇上屢次訓斥。
她明白他志不在朝堂之上,可他偏偏,最終還是走上了爭權奪勢的路。
明明,這樣並不快樂……
君天瀾察覺到小姑娘小手冰涼,將她扳到自己面前,認真凝視她的雙眼,「你在想他?」
沈妙言抿了抿唇瓣,輕聲道:「我總覺得,你們兄弟志向不同,實在不該反目成仇。攘外必先安內,大周若想統一天下,你們不能起內訌。」
君天瀾盯著她,暗紅色瞳眸流轉著淡淡的冷芒,「那我就先殺了他,再一統天下。」
「四哥!」沈妙言仰頭,眸中都是惱意。
君天瀾最不喜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對別的男人的關切,因此面色微沉,轉身跨進寢屋。
沈妙言跺了跺腳,追了進去,卻見他穿過月門,徑直進了書房。
她追進去,君天瀾正撩起後裾,在窗邊軟榻坐了,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屋中燃著地龍,十分暖和。
他只穿著件絳紫色繡龍紋錦袍,露出素白的裡襯,幾縷碎髮垂落在胸前,越發襯得他面龐冷峻精緻,威嚴赫赫。
沈妙言蹭過去,「四哥生氣了?」
男人不語,只沉默地盯著書卷。
小姑娘猶豫了下,主動坐到他的大腿上,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湊到他面前,歪了歪腦袋,「四哥聞見沒有,好酸的味道呀……」
君天瀾抬眸,面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
沈妙言湊到他耳畔,小小聲:「好像是誰家的醋罈子翻了!」
君天瀾將書卷扔到矮幾上,大掌握住她的纖腰,一個旋身將她壓在軟榻上,伸手就去撓她的咯吱窩,「再說一遍?」
沈妙言最怕癢,儘管穿著厚實的裌襖,卻還是被他撓得咯咯笑,連連求饒,「四哥,我不敢了!四哥你快放開我!」
裌襖領子上嵌著一圈白狐狸毛,襯得她小臉晶瑩剔透,這麼笑起來,臉蛋紅撲撲的,眉眼彎彎,唇瓣紅紅,討喜的不得了。
於君天瀾而言,這塊到嘴的嫩肉,自然沒有放走的道理。
他停下動作,小姑娘還在他身下嬌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淚花都笑出來了。
他垂眸,手指頓在她的唇角上,她的嘴巴小小的、紅紅的,這麼嬌笑著的時候,露出幾顆玲瓏雪白的貝齒,無一不叫人喜歡。
他俯身,輕輕含住她的小嘴。
她在冬天時的味道軟軟的、暖暖的,還透著一股清甜,他吻著,越發捨不得鬆口。
「唔……」小姑娘被他吻得昏頭昏腦,正迷迷糊糊間,卻察覺身上的男人在用膝蓋悄悄頂開她的雙腿。
她倏地睜大眼睛,坐起身將君天瀾推開,臉蛋潮紅,不知所措地盯著他。
君天瀾清晰地看見了她眼睛裡的防備。
他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牽住她的手,「對不起。」
他總是情不自禁地……
想要她。
小姑娘低下頭,不安地絞著雙手,「我還沒有準備好……」
前兩次的記憶實在太過糟糕,下身撕裂般的疼痛還會偶爾浮現在腦海中,以致如今,根本無法接受他更進一步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