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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你呀》第17章
第17章 不快樂

  夏日午後的天台上, 少女傾身,彎眼笑著看他, 說「我就在這兒等你。」

  「你如果不來, 我就一直等。」

  周行衍去了。

  五月的下午陽光很足,天台又空曠, 沒有什麼遮擋的地方, 他怕她嫌曬,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時間答完了模考的最後一科的試卷, 第一個交捲出了考場。

  他在天台一直等到了晚上。

  第二天,她退學了。

  人甚至沒出現, 消失的乾淨又徹底。

  周行衍一直不明白, 為什麼再次見面以後, 她能那麼平靜淡然,近乎於理所當然的姿態再次攪亂他的生活。

  她肆無忌憚,以勢不可擋的攻勢一而再再而三地撞進他一絲不苟鋪設好的平靜軌跡, 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地掀起風浪,而後悄無聲息就消失了。

  甚至連一句話都沒留給他。

  這算什麼啊。

  「玩我開心嗎?」

  男人低啞著嗓子, 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沒情緒,好像也不生氣。

  他那邊背景很靜, 安靜下來沒說話的時候彷彿只剩下電流和空氣流動的聲音。

  向歌沒什麼精力能去分辨出他話裡更深層次的含義和情緒了,幾乎沒過腦的脫口回答:「不開心。」

  周行衍笑了聲,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冰冷涼意:「看來還沒能讓你盡興?」

  向歌不說話了。

  她有點走神,人在發燒, 思維好像也變得頓頓的,恍惚間沒太意識到他的諷刺。

  只知道,他好凶。

  語氣好凶啊。

  自從在醫院遇到他以後,他就對她很不好。

  明明對別的女人就會好好說話的,還會跟人家約會,說明天可以之類的話,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除了冷淡就是凶。

  她乖乖聽話穿了平底鞋也沒有用,給他帶了壽司也沒有用,怎麼都不管用。

  他還是凶。

  臥室裡安靜,亞麻的窗簾鼓著淺淺的弧,窗外稀星朗月成為唯一的光源,朦朦朧朧映出床尾的柔軟輪廓。

  風一陣一陣的,向歌被吹著冷的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卻都在發熱,腦袋裡暈乎乎的,眼前的黑暗好像都是在旋轉著的,吐出的兩個字柔軟沙啞卻清晰,「行行。」

  周行衍瞬間寂靜了,黑睫一顫。

  向歌閉著眼指尖向後摸索著,想去抓被子,沒摸到,人只得又重新縮回來,在床邊蜷成一團。

  手機貼在耳朵上,聲音有點委屈,「我難受。」

  想到他剛剛好凶的語氣,她覺得更委屈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都不凶她的。

  向歌低垂著長睫,腦袋埋進枕頭裡,微弱又可憐的重複道:「我好難受。」

  有那麼一瞬間,周行衍呼吸都滯住了。

  他一頓,連帶著負面的情緒全都擱置,放緩了聲音問她:「你怎麼——你在哪?」

  姑娘聲音小小的,啞啞的,有點模糊:「在家。」

  周行衍已經站起身來,他剛洗過澡,換了睡衣,此時快步走進臥室拉開櫃子,隨便抓了套衣服穿上,抓起茶几上的車鑰匙轉身就出了門。

  電話沒掛,一直舉在手邊,她還在說話,斷斷續續地,離手機有點遠,他聽不清。

  半個小時後,他到她家樓下,下了車站在門口,舉著手機叫她名字。

  向歌那邊已經沒聲音了。

  周行衍聲音提高了點。

  她才唔了一聲,似乎剛發現:「你還沒掛啊。」

  周行衍上了台階,站到她不久之前站著給他解襯衫扣子的那塊兒大理石上,看著緊鎖的門皺了皺眉:「你家在幾樓?」

  向歌說了個門牌號。

  周行衍按了兩下,沒反應。

  他耐著性子叫她:「向歌,給我開門。」

  等了好一會兒,面前的門才傳來「咔嗒」一聲輕響。

  周行衍拉開進去。

  向歌家小區樓設計的隱蔽性極好,一層兩戶,繞過電梯防盜門分別開在兩邊,中間冷冰冰的大理石牆壁遮著視線。

  他一從電梯裡出來,就聽見防盜門「咔嗒」被打開的聲音,向歌赤著腳站在門口地板上,圓潤的腳趾蜷著,兩隻腳踩在一起蹭了蹭,臉頰緋紅,黑眼濕漉漉的,沒聚焦。

  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裙,此時緊緊貼在身上,布料被汗打的有些微濡濕,隱隱約約透出淡淡的肉色。

  她歪著腦袋靠住門框,縮著脖子冷的打了個哆嗦,癟著嘴巴看著他,「我好熱。」

  周行衍沒說話,抿著唇走進去,把房門帶上,抬手覆上她額頭。

  帶著薄汗,滾燙得嚇人。

  周行衍垂眼看著她:「向歌,去醫院。」

  向歌卻突然瑟縮了一下。

  就像是突然回到了許多年前,她呆怔了下,而後幾乎是下意識條件反射一般搖了搖頭。

  明明之前一趟趟跑得勤快,現在又突然不肯去了。

  周行衍嘆了口氣,拽著她往裡走:「那先進去,地上涼。」

  向歌垂著頭,安安靜靜地跟著他,人坐在床邊,看著他變戲法似的翻出她的藥箱,又去洗手間端了臉盆和毛巾出來。

  周行衍把窗關嚴,窗簾拉好,開了床頭的小燈,回身看她:「躺下。」

  向歌眨眨眼,極乖地躺下了。

  側著身子垂眼看他,一邊縮著身子抖個不停,一邊啞聲:「我好熱。」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冷還是熱。

  周行衍又無奈又想笑,俯身把她踢到腳邊的杯子抓過來,嚴嚴實實的蓋上了。

  向歌小半張臉和下巴全藏進了被子裡,有點悶悶的,人開始往外掙,被一把按住。

  「熱。」她抬著眼。

  「熱也蓋著。」

  她不動了。

  周行衍浸了塊冷毛巾蓋在她頭上,又低頭在她那個裡面連體溫計都沒有,只有兩盒可憐的感冒藥和一大堆止痛片的破爛小藥箱裡找藥。

  翻出了退燒藥來,他扣了一片出來,又去廚房翻了杯子,接了杯溫水。

  回來的時候床上的人眼睛已經閉著了,睫毛顫著,人還在抖。

  周行衍坐在床邊叫她,「向歌。」

  向歌皺了皺眉,沒動。

  他又叫了她一聲。

  她才緩慢地睜開眼來。

  周行衍把手裡的水杯放到床頭櫃子上,拖著她肩膀扶起來,水和藥都遞過去,「吃了藥再睡。」

  向歌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

  男人表情淡,坐在床邊看著他,身上帶著好聞的沐浴露味和某種說不出的他的氣息。

  清冽又溫暖,像很多年前那個夜晚,少年抿著唇說「你再打架我不管你了」時,有乾淨的溫柔。

  向歌突然迷迷糊糊想起今天上午試鏡的那部電影。

  拯救型的人啊。

  如果真的有。

  如果有的話。

  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周行衍抬著臂等她,看她接過來吃了,重新滑進被子裡。

  一動不動躺了一會兒,她又慢吞吞地開口,「我定了好多鬧鐘。」

  周行衍一怔,抬起頭來。

  女人的眼睛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晶亮濕潤,白皙的臉頰潮紅,呼吸有點急促,裹在被子裡的身子淺淺起伏著。

  「我好怕睡過頭。」她說。

  「也不敢吃退燒藥。」

  「不然見你的時候會困。」

  「你又不凶了。」她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嘟噥,「可能是做夢。」

  周行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底很深的地方有什麼東西被她低軟輕慢的字句一點一點拉扯著,帶起一陣陣綿長細微的酸脹感。

  他喉結微動,捏著她被角的手指收緊,聲音放低,有點啞:「閉眼睛,睡覺。」

  向歌搖搖頭,腿在被子裡亂踢著往外伸:「好熱。」

  周行衍抬手按著她被子邊緣,不讓她動:「蓋著,一會兒就好了。」

  被邊被他按得死死的,向歌身子露不出去,渾身都在往外跑著熱氣,燒得難受。

  她難耐地嚶嚀了聲,腦袋鑽進被子裡不見了。

  周行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要幹什麼,就看見柔軟的被子下面,隆起的一坨人就一點一點的往下蹭,直到床的上半張空掉,白嫩的腳丫和長腿一點一點從被底冒出來,拖到臥室的地毯上。

  周行衍:「……」

  這姑娘是個小無賴嗎?

  她睡裙被蹭著往上卷,眼看著膝蓋骨往上還在一點一點往下滑,周行衍趕緊一把抓住把自己整個腦袋都悶在被子裡的人,托著她往上提,重新將她整個人都囊括在被子下。

  向歌的臉重新從上面露出來枕在了枕頭上,不是很高興的皺了皺鼻子,「熱。」

  這次周行衍板起了臉:「受著。」

  向歌嗚嚥了聲,哀淒淒地:「我要熟透了。」

  周行衍拉著她被邊往上,又把她伸出去的手臂重新塞回到被子裡,「你要到七十五攝氏度以上才會熟透。」

  向歌沒說話,又緩慢地,小心翼翼地嘗試性把自己的腳往被子外面探。

  結果還沒碰到被邊,又被抓著扯回去了。

  她溫度燒得很高,本來人就有點不清醒,退燒藥的困勁兒上來以後也就鬧不動了,一陣一陣不安穩的睡。

  迷迷糊糊能感受到額頭的毛巾不斷被換掉,舒服的涼涼溫度讓她忍不住嘆息。

  睡得糊了,被子被人按得死死的掙不開,她就整個人躲在被子裡面開始脫衣服。

  女人皺著眉,眼緊緊閉著,看起來是還在睡著的,人在被底不知道在幹什麼蠕動了好半天,眉頭一鬆,手裡抓著個白裙子從上面伸出來,丟出去了。

  柔軟的布料輕飄飄的,「啪嘰」一下,飛到了周行衍的腦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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