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白

　　晚上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鄭楚說了一下目前的問題，大家都沉默了。

　　以前得過且過，現在問題擺在眼前，不得不去面對。

　　鄭楚說：「之前問過你們要不要走，大家都同意走，當時我把情況想的太樂觀，現在把問題告訴大家，路不好走，能不能成功到達另一個森原我們也不清楚，大家願不願意賭一把？」

　　巖洞裡的氣氛靜謐而嚴肅，大家都在考慮未來。不走，目前不會有危險，但是未來就不知道了，餓死，凍死，絕望而死，都有可能。走，前方路途未知，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沒準還沒走兩天，就死在了路上。

　　兩條路，沒有人可以告訴你結果是什麼，只有拿命去搏一把，才知道最終的答案。

　　「鄭楚，我跟你走！」

　　半響，巖洞裡才響起一道粗獷的男聲，鄭楚抬頭一看，是暖暖的父親，孫北。

　　他懷裡抱著暖暖，小小的嬰孩兒，雪糰子一樣可愛，他看著孩子，目光溫柔。

　　「不為自己，我也要為我的女兒賭一把，我不能讓她一輩子都在這個小小的巖洞裡，她還沒有看見過綠色的樹，紅色的花，我要讓她看到。」

　　鐵血的男人說出柔情的話，很多人都陷入了深思。

　　柳蔓也說走，她生的柔弱，又剛剛生下寶寶，這一段路對她來說肯定艱難，但她沒有猶豫。

　　大家都接二連三的發聲，最後，大家都願意走。一個人的力量或許弱小，但鄭楚相信，大家的力量是強大的。

　　「那好，我和瑜川決定十五號出發，大家還有十幾天的時間準備，到時候，我們就去尋找森原。」

　　「好！」

　　睡覺的時候，鄭楚對瑜川說：「其實我很害怕，如果我們最後都沒有走出雪原，我是不是大家的罪人？」

　　瑜川摸了摸他的頭，鄭楚的頭髮很軟，就像他的心地一樣，他對鄭楚說：「不會的，我們一定能去森原，鄭楚，我會和你一起承擔。」

　　他握住鄭楚的手，鄭楚並沒有抽回，似乎有種心照不宣，在他們之間悄悄醞釀。

　　第二天一早，鄭楚就被杜麗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杜麗蹲在他面前一臉糾結。

　　「杜姐，菜沒了嗎？」

　　杜麗搖搖頭：「哎，不是這個事，我是想問一下你，那個，呃，我咋開口啊！」

　　她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來，鄭楚急了。

　　「咋啦咋啦？出啥事了？」

　　杜麗牙一咬，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

　　鄭楚石化了。

　　為啥姨媽巾也要問他要？他看起來是需要用這個東西的人嗎？

　　「沛沛小姑娘臉皮薄，就來問我，可我們當時只顧著逃命，哪裡會帶這些東西。鄭楚你的那個寶貝那麼神奇，能不能找個什麼東西給我？」

　　杜麗他們都不知道鄭楚到底是有個什麼神奇的東西，只知道他們吃的東西都是鄭楚從那裡面拿出來的，所以估計在他們心中，鄭楚的空間就相當於多啦A夢的口袋。

　　鄭楚表示壓力很大。

　　作為一個不會有女朋友的基佬，鄭楚自然沒有替女朋友買姨媽巾的可能，所以當他站在女性用品區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是拿七度空間？還是蘇菲？或者是高潔絲？再或者是樂而雅？

　　是要日用的？夜用的？有護翼的？無護翼的？

　　虛擬的鄭楚在貨架前面撓頭，忍不住感歎一句，做女生真辛苦。

　　最後他隨便拿了兩包，又拿了一卷紙和一卷垃圾袋出來。他把這些東西給杜麗，說：「你把這兩包東西給她，垃圾裝在黑色袋子裡，別亂扔，我會放到空間丟掉。」

　　鄭楚一直很擔心他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東西產生的垃圾會對這個世界造成破壞，所以儘管這句話很猥瑣，他還是跟杜麗說了。好在杜麗能理解，並沒有給他異樣的眼神。

　　沒一會兒，杜麗又回來了，她尷尬的笑了笑，說：「沛沛說她不會用……」

　　鄭楚的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難倒他一個大男人還要教女生怎麼用姨媽巾嗎？他也沒有用過啊！

　　他忍住自己的羞恥，指著包裝袋上的講解跟杜麗說了一遍，等到說完，他幾乎都要虛脫了。

　　鄭楚活了二十五年，從來沒有做過這麼羞恥的事！

　　林野下午來找他，問：「楚哥，你有紅糖嗎？」

　　紅糖？

　　為啥劇情好像又有點走偏？

　　林野羞澀的說：「我見沛沛不舒服，就問我娘，我娘不肯說，只是說女孩子的毛病，我一猜肯定是那回事兒，聽說紅糖對女孩兒好，我們以前生活苦，也沒見過，就想問問楚哥你有沒有。」

　　鄭楚：……

　　看來今天他是繞不過大姨媽了。

　　最後他還是拿了一包紅糖給林野，說：「別光給沛沛，讓你娘也煮一點她們自己喝，對身體好。」

　　林野笑嘻嘻拿著紅糖走了。

　　看來林野對沛沛有點意思，也不知道沛沛那丫頭是什麼個想法。

　　鄭楚去看了下暖暖，小丫頭又長大了一點，他過去的時候正好是她玩的時間，她眼睛盯著鄭楚，「啊啊」哼唧著，似乎想跟鄭楚說話。

　　鄭楚牽著她的小手晃了兩下，暖暖似乎被逗到了，蹬了兩下腿，露出一個笑模樣。

　　她被放在鄭楚改裝過的的手推車裡，旁邊堆滿了鄭楚放上去的毛絨玩具。

　　柳蔓看著他笑：「你這麼喜歡小孩子，自己娶老婆生一個啊，我看沛沛那孩子就不錯。」

　　鄭楚連忙搖頭：「小蔓你可別亂說，喜歡沛沛的另有其人。」

　　柳蔓好奇：「誰啊？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

　　鄭楚心想，那麼明顯還看不出來？但他沒有告訴柳蔓，八字還沒一撇說出來對他倆不好。

　　兩人正說笑間，瑜川走過來了。

　　「聊什麼呢？」

　　柳蔓笑著說：「催鄭楚娶老婆生孩子呢！」

　　瑜川撇了鄭楚一眼，那眼裡的意味有些悠長。

　　鄭楚：我不是，我沒有。

　　「我找鄭楚有點事兒，先出去了。」

　　跟柳蔓告別後，瑜川拉著鄭楚出去了。

　　隔著手套，鄭楚能感到瑜川的用力。

　　孩子們在遠處玩耍，瑜川站在他面前，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在鄭楚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上前，吻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冰，鄭楚的唇也很冰，可這個吻間，彷彿有些灼熱的溫度，鄭楚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喜歡你，鄭楚。」

　　瑜川的嗓音很低沉，彷彿夜空中的大提琴，琴弦響在鄭楚的心間。

　　「你想好了嗎？你是真的喜歡我？」鄭楚說，「或許你對我只是感激，而你沒有分清楚這兩種感情。」

　　「不，我喜歡你，我明白那種感覺，就是喜歡。」瑜川看著他，眼神很堅定。

　　鄭楚說：「瑜川，我也喜歡你。如果能到達森原，我們就在一起吧。」

　　瑜川聽完他的話，一下子抱住他，他的眼裡，彷彿有星星一般。

　　「鄭楚，我們一定能去森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