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所以剛剛乾祁就是去了女主那裏?”蘇鈺的眼角猛地一跳,周身慢慢逸散出一縷縷散發著陰鬱氣息的黑氣。
圓球看得心驚肉跳,險些直接給跪了:“宿主大人,您一定要冷靜啊!雖然今天是女主進宮的日子,雖然男主確實是去了那裏,但他們之間真的什麼都不會發生啊!”
自己珍之重之的愛人到了別人那裏,反而變成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蘇鈺非但沒有被圓球的話安慰到,身上的黑氣反而更濃了。
圓球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裏,完全不敢靠近看起來已經瀕臨黑化邊緣的宿主,但幾分鐘後,它看到自家宿主竟然奇跡般地恢復了正常,臉上甚至還掛起了一抹看似恬淡的淺笑。
宿主看起來確實恢復正常了,但為什麼自己感覺更害怕了?QAQ
蘇鈺沒搭理被嚇破膽的圓球,微笑著接收了原主的記憶,以及支線任務的內容。
這位大內總管名叫韓順,六歲時入宮,便一直跟在男主身邊服侍,男主二十二歲登基之時,韓順也跟著晉升為大內總管。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土生土長的奴才,韓順的人生目標就是把男主服侍好,毫不誇張地說,男主就是他的天,誰敢對男主不敬,他就敢和那人拼命。
也正因此,當後來女主入宮,韓順才會因為女主對男主態度惡劣而心生不滿,幾次暗中整治對方,這才被女主記恨在心,並通過一些小手段,離間了男主與韓順之間的關係。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土生土長的皇帝,就算知道韓順對自己忠心耿耿,但畢竟主僕有別,更何況韓順得罪的還是男主心愛之人,因此女主只是稍使手段,便將本就是奴才的韓順踩在了腳下,再也翻不了身。
韓順最終的下場便是失去了男主的信任,並在女主的算計下一個人落魄地病死在了自己的小院裏。
這樣的人生經歷雖然淒慘,卻並未讓蘇鈺為之唏噓,直到他看到了支線任務的內容,才終於挑了挑眉。
基於這樣的人生經歷,支線任務的內容竟然還是用心輔佐主子,讓其免於被小人欺騙?
呵呵,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果然還是有些道理的。
如果攤上這樣主子的人是蘇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腳把對方踹開,哪兒涼快哪兒呆著,這樣的任務內容他也絕不會理會,不過鑒於對方雖然很可惡,又智商欠費,卻偏偏是自己的愛人,蘇鈺暫時選擇忍了。
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可是很期待乾祁還債的那天呢。
想到這裏,蘇鈺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本就被自家宿主嚇得不輕的圓球見了,立刻慫得直接休眠去了。
當明天的太陽照常升起,希望我能看到一個真正恢復正常的宿主,在休眠前,圓球這樣祈禱著。
但是當它第二天從休眠中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正在下著一場暴雨,看這架勢,這雨似乎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
沒能如願看到太陽的圓球小心翼翼地瞥向自家宿主,心情頓時變得和外面的天氣一樣陰沉,為什麼宿主大人還是沒有變回來?!QAQ
“圓球,過來。”蘇鈺微笑著朝圓球勾勾手指。
圓球惴惴不安地飄過去,但絕對不敢靠得太近:“宿主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乾祁現在在哪里?”蘇鈺微笑著詢問。
圓球查看了一下,如實回答:“男主現在正在早朝,大概一刻鐘後早朝能夠結束,之後男主應該會直接去女主那裏。”
這是圓球按照原劇情的發展給出的推測,在女主入宮後第二日,男主上完早朝便急匆匆去了女主那裏,卻被女主以休息為由攔在門外,最終只能神色黯淡地離開。
剛剛用完早飯的蘇鈺動作優雅地拿起布巾擦擦嘴角,施施然起身往外走去,打開門見到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神態自若地吩咐道:“先前皇上叫尚衣監為新入宮的娘娘準備的新裳該是準備好了,叫人去取了來,我親自給娘娘送去。”
小太監領命退下,蘇鈺便站在廊下,靜靜看外面如珠簾一般砸落到地上的暴雨,圓球陪在一旁,連一個字元都不敢吐出來。
等尚衣監的人捧著衣裳過來,蘇鈺粗略看了兩眼,便接過衣裳順著抄手遊廊往秦怡然居住的宮殿怡然居去了。
怡然居乃是乾祁為迎接秦怡然入宮,專門修建的一處宮殿,距離乾祁的寢宮距離之近,堪比蘇鈺的小院。
但就是這麼短的一段路,蘇鈺竟然走走停停地用了接近一刻鐘的時間,雨勢甚大,星星點點的雨滴濺落在蘇鈺的衣擺上,竟添出幾分淒涼之意來。
終於走到怡然居,蘇鈺親自捧著厚厚一摞新衣裳求見秦怡然,因為名頭找的好,秦怡然也沒使性子不見,蘇鈺便弓著腰把衣裳捧進了宮殿內。
一個身著湖色素面妝花褙子的年輕女子坐在主座之上,面色淡然,眉目冷清,見到蘇鈺,也只是神色冷淡地道:“把衣裳放下,你便退下吧。”
蘇鈺恭敬地垂著頭,確定皇帝已經快走到這裏了,才帶著笑意開口道:“娘娘金安,這幾套衣裳可是皇上在娘娘入宮前特地吩咐尚衣監趕制出來的,就連樣式花色都是皇上親自定下的,煩請娘娘得空上身試試,若有哪里不妥的,也好叫尚衣監儘快改了,這才不辜負了皇上對娘娘的一片情意。”
聽到這話,秦怡然的臉色更冷了,眸中更是隱隱閃過一抹厭惡:“本宮的事,不勞公公費心,你還是趕緊回去伺候你的好主子吧!”
“娘娘寬心,從前皇上孤身一人的時候,奴才自然要多隨侍兩側,但如今娘娘既已入宮,皇上身邊總算是多了位可心的人兒了,奴才若再是不識趣地往皇上和娘娘身邊湊,那才是罪該萬死呢,”說到這裏,蘇鈺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餘光卻已經瞥見立于窗邊的那個身影,“奴才只盼著往後皇上與娘娘能夠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若能如此,便是叫奴才就此死了,也是無憾了。”
這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但秦怡然聽了,卻只覺得堵心,她的心上人明明是乾慎,又怎麼可能和乾祁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
縱然這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也是絕不可能被逼就範的!
一想到自己如今身處深宮,不但見不到心上人,每日還不得不與乾祁那個偽君子虛與委蛇,秦怡然便覺得噁心得想吐:“住口!你個低賤的奴才,誰准你在此妄論主子之事的?”
蘇鈺愣怔了一瞬,連忙擺出驚惶之色,但若要他真的對這個人下跪,他卻是萬萬做不到的,因此也只能儘量弓著腰道:“奴才愚鈍,卻不知是哪句話說的不妥,惹惱了娘娘,還請娘娘指正,奴才定當痛改前非。”
這話倒是把秦怡然給問住了,她心中厭惡乾祁,自然覺得蘇鈺的話字字誅心,但若真要說出來,便顯得有些沒理了。
不過一個主子,又怎麼可能真的被一個奴才問住?秦怡然當下直接豎起眉頭,厲聲斥責道:“本宮說你錯了,你便是錯了,難道本宮還會錯怪了你不成?”
秦怡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蘇鈺還能怎麼著?你是主子,你了不起唄。
再用余光瞥向窗外,那個身影還在,但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現身呢?難不成真要等到自己給秦怡然下跪不成?
這可不是在演戲,這要是跪了,那就是真給跪了。
蘇鈺正糾結著是直接以下犯上,加深矛盾好呢,還是佯裝恰好發現乾祁的身影,手動把他拉進劇情好呢,就見乾祁的身影終於動了。
但他卻並未如蘇鈺所願,主動現身,而是一個轉身,直接靜悄悄地離開了。
蘇鈺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遇到這樣沒智商的愛人,他能直接選擇讓對方狗帶嗎?
說什麼讓愛人下輩子別再犯傻了,結果根本就是蘇鈺給自己立了一個Flag,並且這個Flag現在正在被實現。
蘇鈺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了心塞的滋味,而一直在旁圍觀的圓球卻已經默默笑岔了氣,第一次看到宿主吃癟的樣子,為什麼會有種喜聞樂見的感覺?
秦怡然見蘇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不耐煩地道:“你這奴才難道還想頂嘴不成?”
剛被愛人耍了一把的蘇鈺完全沒有心思繼續在女主面前裝奴才,當下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直接轉身就走。
女主被這一眼看得又是心驚,又是惱怒,驚的是一個奴才,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怒的是,一個奴才,又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女主一氣之下,直接叫人把蘇鈺攔了下來,怒聲道:“你一個奴才,忤逆了本宮,卻連個錯都不肯認,莫不是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蘇鈺只是低著頭不說話,這下圓球也笑不出來了,宿主這麼吊,應該是很蘇爽的事情,但是時機不對啊,在這個完全封建主義社會的世界裏,宿主這完全是找死的節奏啊!
“宿主大人,我猜測你待會兒可能會受皮肉之苦,要不要趁現在兌換一個免受罰道具來用?F級免受罰道具只需要1點智商點,或是10點系統幣哦!”圓球盡職盡責地推薦商城中的道具。
蘇鈺聞言卻只是冷笑一聲,然後抬眸直接對秦怡然開口道:“娘娘說的是,確實是奴才錯了,既如此,娘娘便罰奴才在外頭那雨裏站一個時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