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溫馨
俞宛如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所謂好玩的事是什麼,忙改口說道:「其實……還不算全好,還有一點點難受。」
蕭安瀾又說:「那我給你看看。」
俞宛如進退兩難,著急道:「不行,我、我不想……」
他們住在東廂房,父母就在正屋裡,弟弟阿清在對面廂房,她一想到家裡人都在附近,根本就放不開來跟蕭安瀾做些什麼。
蕭安瀾看她急得眼眶都紅了,趕緊說道:「好好好,不想就不想,寶貝兒別哭啊。」
俞宛如小聲嘟囔:「我沒哭。」
蕭安瀾一把摟住她,在懷裡揉了兩下,「是,你沒哭。媳婦兒,你身上好軟,今晚我要抱著你睡。」
俞宛如方才拒絕了他一次,眼下不好再拒絕,只得說道:「小心把你身子壓麻了。」
蕭安瀾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上,「不會,媳婦兒你輕著呢。」
俞宛如也就隨他去了。
蕭安瀾又問:「我聽說中午蘇小姐來找你了,都聊了什麼?」
俞宛如道:「小曼姐最近有些麻煩。」她把蘇小曼現今的困境大致提了一下。
蕭安瀾想了想,說:「我有一個老同學在柳城日報上班,蘇小姐到時候若想投稿,我可以給他們兩個介紹一下。」
俞宛如遲疑著問他:「這樣算不算托關係,走後門?」
蕭安瀾失笑,「傻媳婦兒,這叫走什麼後門?我又不是讓我那同學直接採用蘇小姐的稿子,或者叫他多給蘇小姐稿酬,只是提供一個路徑,讓他們倆自己詳談,到時候能不能成,還得看蘇小姐的稿件質量到底如何,我只做個中間人。」
俞宛如微窘,「我都不知道。」
蕭安瀾刮了刮她的臉蛋,說:「你雖然看了很多書,可是缺乏涉世經驗,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以後,我帶你出去走走,看得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俞宛如點點頭,「好。」
兩人在俞家過了一夜,第二天吃過早飯,才回到蕭家。
蕭老爺跟蕭安澤都已經出去上班,家裡只剩一群女性。
蕭太太和姨娘們正商量一起去戲園子的事。
蕭家人雖然多,可是各人有各人自己的事情做,幾位姨娘孩子漸漸大了,平日不免閒極無聊。
蕭太太有時便喊她們一起打麻將,或者去別的太太家裡串門,或者將人請來自己家辦個茶會,偶爾有什麼新戲出來了,或者有什麼紅角兒來了柳城,也會一起去戲園子看戲。
這一次,正是有個極有名的戲班來柳城,蕭太太準備帶著家裡一班子女性出去熱鬧一下。
她見蕭安瀾跟俞宛如回來,讓幾位姨娘先商量著,自己迎上來,問兩人在俞家如何,又對俞宛如說:「以後想要回家,跟娘說一聲,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隨時都可以。」
俞宛如忙說:「謝謝娘。」
蕭太太笑著牽過她的手,「你都叫我娘了,還說什麼謝謝?真是傻孩子。快來,我們正商議明天去戲園聽戲,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蕭安瀾跟上去,「娘,你和二娘她們出門,也記得帶上我。」
蕭太太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帶你幹什麼?以往讓你去,你不是很不樂意?去了也只是在那打盹,給我丟臉。」
蕭安瀾摸摸鼻子,「這次不會了。」
蕭太太嗔道:「是因為這次有你媳婦兒一起去吧?天天跟在你媳婦身後,也不怕外人見了笑話。」
蕭安瀾笑道:「怎麼會?我是看你們一群美人出門,放心不下,想去充做護花使者。」
「你呀!」蕭太太搖搖頭,「嬉皮笑臉,沒個正經。」
一家子七八個女人在那說話,蕭安瀾本也要湊過去,傭人過來,說萬昌飯店打了電話來,他才不得不走開。
蕭太太拉著俞宛如坐在自己身邊。
出門的事,自有蕭太太跟幾位姨娘商量,她們幾個小輩在一旁只時不時點點頭,出聲附和一下就可。
另一頭,蕭安瀾接完電話回來,對蕭太太和俞宛如說道:「娘、宛如,我出門一趟,中午不回來吃飯了,晚上再回來。」
蕭太太問他:「是不是要去談生意?可別喝多了。」
「我知道。」蕭安瀾點點頭,又轉頭看著俞宛如,不說話,也不走。
蕭太太好笑地對俞宛如說道:「宛如,你去送送安瀾,不然我怕他出不了這個門。」
俞宛如還沒說話,蕭安琪眨了眨大眼睛,自告奮勇道:「大哥不認得路嗎?安琪知道哦,我帶大哥出去吧!」
眾人頓時失笑。四姨娘拉住蕭安琪,笑道:「你大哥跟大嫂有悄悄話要說,哪有你什麼事?」
蕭安琪困惑的皺著眉頭,視線在蕭安瀾和俞宛如間來回移動。
俞宛如在眾人調笑的視線裡,紅著臉站起來。
蕭安瀾朝家裡人擺擺手,牽著她走了。
到了門口,司機已經準備好車,等在階梯下。
俞宛如問蕭安瀾:「是不是飯店裡出了什麼事?」
蕭安瀾搖搖頭,說:「別擔心,只是我以前留洋時的一個同學來柳城,周晟叫我一起去招待招待。」
俞宛如稍微安心,又問他:「是不是要喝酒?」
蕭安瀾伸出三根指頭,說:「我只喝三杯,好不好?」
俞宛如便說道:「你的朋友如果讓你喝,不喝也不好。你自己注意一些就是了,喝酒之前,先吃點東西墊墊底,別一下子喝太猛,容易傷胃。回來的時候讓司機開車,別自己開。」
蕭安瀾都一一應下,笑著看著她說道:「有媳婦兒的感覺真好。」
俞宛如紅了臉,小聲道:「跟你說正經的呢,又開始說胡話了。晚飯要不要回來吃?」
「要的,我早點回來。媳婦兒,你在家裡要是呆的無聊,就出門走走,讓司機開車送你去。如果不想出門,二樓爹的書房裡有很多書,你進去拿幾本看看,或者跟安雅安慧她們聊聊天,別自己一個人悶在房裡。」
「我知道的,你快去吧,別讓周先生久等了。」
蕭安瀾擺擺手,「沒事。媳婦兒,我要出門了,你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俞宛如疑惑道:「什麼?你是不是落了東西?」
蕭安瀾勾起嘴角笑,「可不是,落了一個吻呢?媳婦你知道麼,外國人出門的時候,妻子會把丈夫送到門邊,而且還會給丈夫一個告別吻。你是不是也得親我一下?」
俞宛如臉上飄起兩抹緋紅,眼神不敢與他對視,「外國人才那樣做呢,我們就不必了吧?」
「好的習慣怎麼會有國界之分?」蕭安瀾強詞奪理,「這明明應該發揚光大。」
俞宛如沒說話,眼睛往邊上看去,試圖尋找逃離的路線。
蕭安瀾一側身,將她的退路牢牢堵住,又催促道:「媳婦兒,你剛才還說別讓周晟久等,你快親我一下,我就立刻就走,不然還得讓他等更久。」
俞宛如沒了法子,而且看他這樣死皮賴臉的討一個吻,如果不給他,總覺得怪不忍心的。
她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湊上前,踮點著腳尖,飛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馬上就要離開。
她還未完全遠離,蕭安瀾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摟住她的腰,又在她唇瓣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媳婦兒,今晚等我。」
俞宛如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不知是因為癢還是因為什麼。
蕭安瀾終於走了。
俞宛如進到屋裡,蕭太太她們已經將出行的事商量完畢。
看她進來,蕭安慧笑道:「大嫂,你將大哥送到哪裡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可別是十里相送呀。」
俞宛如紅著臉,沒好意思說話。
四姨娘輕輕拍了拍蕭安慧,「就你多嘴。」
蕭太太道:「宛如,我們明天中午吃過飯,分兩輛車去戲園子,明兒唱百花亭呢,你看怎麼樣?」
俞宛如說道:「娘安排就好。」
這事就這樣商定了。之後,蕭太太跟幾位姨娘又擺開麻將桌,準備搓兩圈。
年輕姑娘們不耐煩看,蕭安慧一手挽著蕭安雅,一手挽著俞宛如,興致勃勃道:「我們去街上逛逛吧。」
蕭安雅搖搖頭,「馬上快開學了,家庭作業還沒做完,你也該收收心了。」
蕭安慧撇了撇嘴,蔫了,「好吧好吧,那我上樓去了。安雅,你的作業不是做完了嗎?你可以跟宛如出去玩。」
蕭安雅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貪玩呢?我還得去練琴,宛如,你去我房裡吧,你看書,我在一邊練琴,好不好?」
俞宛如知道她們是怕自己在家裡拘束又無聊,因此做什麼都想著要帶上自己,心中不由感動,點了點頭,跟蕭安雅一起去了她的房間。
蕭安雅的房間與蕭安慧的有極大的區別,房內以乳白色為主調,佈置簡單,卻又不失溫馨,窗邊一架白色鋼琴尤為顯眼。
俞宛如新奇的看了那鋼琴幾眼。
蕭安雅問她:「要不要來試試?」
俞宛如擺擺手,笑著說道:「我連見都是第一次見它,更別說彈一彈,可別把這鋼琴糟蹋了。」
蕭安雅說道:「哪那麼容易就被糟蹋了?東西不就是給人用的。」
俞宛如仍然搖頭。
蕭安雅便請她在一個軟椅上坐下,聽自己彈奏。
俞宛如剛才聽她說要練琴,以為她是初學者,沒想到悅耳的琴聲一出來,竟是極流暢熟練,引人入勝的。
她原本一邊看書,一邊聽,到後來,不知不覺就把書放在一邊,撐著下巴,認真傾聽。
一曲奏罷,蕭安雅轉頭問她:「怎麼樣?」
俞宛如由衷讚歎道:「彈得很好,低處婉約高處雄壯,很容易牽動人心。」
蕭安雅矜持地笑,又說:「你別只是誇我,也給我提點意見。」
俞宛如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說:「最後快結束的時候,聽起來有點澀,似乎不夠流暢。」
蕭安雅連連點頭,「對,就是那裡,
那是整首曲子最難的地方,我練了很久還不能夠克服,得繼續慢慢磨練。宛如,你聽得比安慧仔細多了,這曲子我給她彈了多少遍,她從來提不出什麼意見來,能老實坐著聽我彈完就不錯了。」
俞宛如笑了笑,蕭安慧確實更加活潑。
蕭安雅又給她彈了些別的曲子。
一天時間過得極快,傍晚時分,蕭家幾位外出的人陸續回來了,家裡也更加熱鬧起來。
蕭家的餐桌上從來不是安安靜靜的,大家各自說話,分享一些趣事。
連最小的蕭安琪,也搖頭晃腦地說自己今天又吃了什麼好吃的東西,有了什麼新娃娃。
俞宛如雖然不太習慣餐桌上這樣熱絡,可感覺卻十分不錯,一點也不覺得排斥。
飯後,她和蕭安瀾在花園裡散步。
夏日的庭院多姿多彩,樹枝上,知了在聲嘶力竭的喊叫,草叢裡,蟋蟀彈奏著嘈雜的樂章,就連迎面吹來的晚風中,也夾雜著一絲月見草的清香。
兩人十指交扣,並排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
俞宛如原本還覺得十分不自在,但漸漸的放開了。
穿過一片草坪,蕭安瀾牽著她坐在白色的籐椅上,問她:「今天在家裡都做了什麼?」
「下午都在聽安雅彈琴,她彈得可真好。」俞宛如說道。
蕭安瀾輕笑,「她十二三歲的時候突然喜歡上鋼琴,彈到現在也有四五年了,是有些功底,還在她們學校演出過一兩次。」
俞宛如輕輕點頭,也問他:「你那位同學是哪裡人?他今晚歇在哪裡呢?」
蕭安瀾道:「他家在省城,這一次有事要辦,順道過來見見我和周晟,已經走了。」
兩人在花園裡走了一大圈,才回到房內,準備洗漱休息。
俞宛如對蕭安瀾道:「你先去洗吧。」
蕭安瀾含笑看著她,「媳婦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俞宛如輕輕推了他一把,「快點去,不要磨蹭了。」
蕭安瀾在她下巴上勾了一下,說道:「小娘子,等為夫出來。」這才進了浴室。
俞宛如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可否認,剛才那一瞬間,她的心跳忽然一下變得緊促。
她坐在沙發上,拿了檯燈邊上的一本書翻著,但是浴室裡隱隱約約傳來的流水聲,卻讓她無法靜心。
她只得放下書,輕輕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臉蛋。
蕭安瀾很快就出來,快到俞宛如都懷疑他是否將自己洗乾淨了。
他披著浴袍,腰帶卻不好好繫好,露著大半個滴著水的胸膛。
俞宛如視線不敢落在他身上,低頭避開他,就要往浴室走。
蕭安瀾卻側了一步,正好擋在她面前。
俞宛如不曾防備,一頭扎進他懷裡。
蕭安瀾樂道:「小娘子這麼迫不及待,都向為夫投懷送抱了。」
俞宛如擦了擦自己臉上沾上的水漬,無奈推開他,「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這樣流里流氣的,像什麼樣子?」
蕭安瀾從善如流,「那再來一次。」
他伸出手,一下子又把俞宛如勾到自己懷裡來,說道:「寶貝兒,給我抱抱。」
俞宛如徹底無言。
蕭安瀾笑嘻嘻地佔了便宜,又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才放她去洗澡。
俞宛如知道,今晚是無論如何也要同意他幹壞事,洗漱的動作不自覺就放慢了些,面上的熱度一直不曾消下去。
她剛洗完,正擦著身子,就聽蕭安瀾在外面嚷道:「媳婦兒,你洗完了沒有?我快要睡著了。」
俞宛如小聲嘀咕道:「睡著了才好,也就睡著了才老實些。」
蕭安瀾又說:「媳婦兒,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哦。」語氣就跟那哄兔子出洞的大野狼似的。
俞宛如相信自己若不出聲,放任著他,他說不定真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只好趕緊道:「好了,馬上就好。」
她終於穿好浴袍,磨磨蹭蹭的打開浴室的門。
蕭安瀾不知什麼時候守在門外,一見她出來,立刻一把抱住,湊過來,用力地聞了一口,心滿意足道:「媳婦兒,你可真香,又香又軟的。」
俞宛如推拒著他的大頭,「哪裡香?我用的是和你一樣的香皂。」
蕭安瀾說:「反正你就是比我香。」
他抱著俞宛如坐在沙發上,讓她坐在自己身上,跟騎馬一般。
這個動作,就跟小孩子坐在大人腿上似的,俞宛如十分不自在。
「媳婦兒,今晚可以了吧?」蕭安瀾期待的看著她。
俞宛如垂著眼睫,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蕭安瀾一把抱住她,用力摟了一下,「媳婦兒,你真好。」
俞宛如發窘,答應這種事,也能說她好嗎?這不是……這不是夫妻間,本來要做的事情?
蕭安瀾摟著她,嘴唇在她的面頰上落下延綿細密的吻。
俞宛如忙按住他,「我們、我們不去床上嗎?」
蕭安瀾悶在她脖子上笑了一下,「別急,一會兒就去,咱們先在沙發上玩一玩。」
他說完,又在俞宛如白皙耳後上吸出一朵紅梅。
俞宛如細細地倒抽了一口氣,咬著唇,不知所措地抱住他的頭,然而想起明日還要見人,忙說:「別吸,明天給人看見了。」
蕭安瀾含糊道:「看見了正好,誰不知道你是我媳婦兒?」
俞宛如無奈道:「那、那也沒必要這樣,哎呀你快別咬了……」她推開蕭安瀾,摀住了耳朵。
他、他竟然咬她!怎麼和小狗一樣?!
蕭安瀾被她推得靠在沙發背上,幾絲頭髮散落在額前,看著俞宛如面色緋紅,雙園瞪圓,滿臉警惕的模樣,低低笑起來。
俞宛如被他笑得越發臉紅心跳,低了頭不敢看他,「你笑什麼呢……」
蕭安瀾啞聲道:「寶貝兒,我好想把你吞下去。」
俞宛如懵了一下,迷迷糊糊瞪大了眼睛看他,「怎麼吞?」
「像這樣,一點一點的把你吃進去。」
蕭安瀾聲音暗啞,不住在她身上落下一枚玫紅色的印記,大掌搓揉撫摸,像是野獸在圈定自己的伴侶,霸道地顯示自己佔有的權利,
俞宛如被他搓揉得渾身泛著一層淺淡的緋紅,如珍珠一般瑩潤可愛。
這樣相對坐著的姿勢讓俞宛如覺得有些辛苦,她蹙起眉頭,咬著唇忍耐。
蕭安瀾湊上前,輕輕舔了舔她的唇瓣,溫柔的撬開她的牙齒,舌頭在她口中掃蕩。
兩人分開時,唇齒間牽連出一條細細的銀絲。
蕭安瀾又在俞宛如唇上舔了一口,啞聲問道:「寶貝兒,你覺得怎麼樣?」
俞宛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面色酡紅,聲如蚊吶:「還、還好……」
蕭安瀾讚許似的,又親了她一口,「寶貝兒真厲害。」
俞宛如大囧,這種事也能說她厲害嗎?
不過,她很快沒有閒暇去思考這些。
蕭安瀾得知她並無不適之後,便不再忍耐,越發的隨性放肆起來。
過後,俞宛如疲憊的靠在他身上。
蕭安瀾將她抱起,小心安放到床上。
俞宛如捲過被子,便準備入睡。
蕭安瀾卻將她的被子扯開,「寶貝兒,時間還早呢,我們再來一次。」
俞宛如發出一聲纖細的輕泣,來不及拒絕,尾音消失在蕭安瀾口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