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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騙我養貓》第32章
第32章

  連續一個多星期,楚周精神都有點不太好,他就像一株被吸走了生命力的植物,連葉子都打著卷兒。

  他抱著抱枕坐在陽臺上曬太陽,是曲宴寧把他強行趕到陽臺上的,說是多曬曬太陽能殺菌,他整天待在房間裏都快發黴了。

  楚周眯起眼睛眺望遠處的車流,即使是暖融融的陽光也沒有驅散他身上那股潮濕發黴的氣味。

  這股氣味伴隨了他十年,後來他從村子裏出來,顛沛流離,艱難的摸索著長大,卻終於擺脫了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氣息。

  現在,這股氣息重新又纏了上來。

  他歎了一口,腦中忽然晃過女人蒼白的臉,那時候他被趕上木盆,驚慌失措的想要回去,女人就站在河邊,捂著嘴默默流淚……

  他聲嘶力竭的叫著媽,想讓她一起走,想讓她不要拋棄自己,女人卻最沉默的站在岸邊,將他一個人趕到了外面的世界。

  “媽……”

  陽光有些刺眼,楚周伸出手捂住眼睛,十五年了……後來他曾經回去過幾次,卻根本找不到村子,再後來他放棄了,決定好好生活,它卻自己找了過來。

  楚周勾起嘴角,手從眼睛上挪開,手心有些微的水漬,總歸是要回去的,他想。

  “周周,來吃飯了。”屋裏傳來曲宴寧的聲音,楚周使勁的吸吸鼻子,在臉頰上拍了拍才回屋。

  曲宴寧端著菜出來,看到他紅彤彤的眼眶時楞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笑著招呼他吃飯。

  楚周勉強笑了笑,坐下來慢吞吞的扒著飯,這些天他的胃口也不是很好。

  曲宴寧做的都是開胃的菜,但是楚周心裏有事,最後連一碗飯都沒吃完,就停了筷子。

  曲宴寧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道:“周周,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的。”

  楚周微微一愣,看見他擔憂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自以為的偽裝早就被看穿了,伸手摸了摸曲宴寧的頭,他輕聲說,“我家裏有點事,我準備回去一趟。”

  曲宴寧欲言又止的看著他,那個男人看著就不像個好人,而且身上有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氣息,曲宴寧下意識的不想讓楚周冒險,“你要跟那個人回去嗎?”

  楚周搖搖頭,說他自己回去。

  曲宴寧不贊同,問他家在哪里,他可以陪著一起去。

  楚周想了好一會兒才說記不太清了,十幾年了,他只記得大概在翼省椒市的一個小山村,至於具體在哪里,只能到了再憑記憶去找。

  “你連地方都不知道,怎麼回去?”曲宴寧覺得他是燒糊塗了,反對道:“太危險了,我不會同意的。”

  楚周捏捏他的臉頰,說找不到就算了,就當出去散散心也好。

  曲宴寧卻覺得他太兒戲,況且他心裏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他不可能讓楚周就這麼一個人走。

  最後誰也沒能說服誰。

  楚周的精神越來越差,曲宴寧不放心拉著人去醫院檢查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問題,檢查報告顯示的一切正常。

  曲宴寧只能變著法子的做好吃的,讓楚周有點胃口吃飯,謝祈在旁邊看的老大不高興,但是楚周的問題他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每天看著曲宴寧變著花樣做吃的哄楚周吃飯,謝祈整個貓都快炸了,非常不高興。

  曲宴寧兩頭哄忙的團團轉。

  楚周看著他哄貓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錢包,楚周輕裝簡從,趁著半夜,悄悄打開房門準備往外溜——

  “周周你去哪?”

  半夜上廁所的曲宴寧看著鬼鬼祟祟的人影,按開客廳的燈,就看見楚周一身運動裝,背著背包,一副要出遠門的架勢。

  楚周:“……”

  他轉過身,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就是睡不著出去散個步,

  曲宴寧看著他青黑的眼眶跟蠟黃的臉,將人拉到穿衣鏡前,指著鏡子裏的人說,“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不是我要非要管著你,但你這樣子怎麼讓人放心你一個人出門?”

  鏡子裏的人形容憔悴,像一株被吸走了養分的植物,渾身上下都透著病氣兒,楚周這段時間心神不寧,根本沒注意自己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忽然照鏡子 ,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曲宴寧不高興的說,“要麼等你身體好了再去,要麼我跟你一起去,你選一個吧。”

  楚周對著陡然強勢起來的曲宴寧有些無奈,最後只能投降,說好好好,那就一起去吧。

  曲宴寧這才滿意了,把人推回房間裏,讓他好好休息,明早起來再合計出遠門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曲宴寧早早就醒了,他現在網上找到了翼省地圖,又找了不少進山攻略,把裏面提到的注意事項都記了下來。

  已經是十月份,北方的氣溫早就降了下來,他們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等到裝備都採購齊全,曲宴寧才在店門口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還剩下最後一件事情解決了,他們就可以出發。

  “乖寶,你聽話啊,”曲宴寧頭疼的哄著鬧脾氣的貓,自從乖寶知道曲宴寧要把他送回去後就大發脾氣,在屋裏東躲西藏,就是不願意被曲宴寧送走。

  “等我出門回來,就馬上去接你,”曲宴寧跟蹲在衣櫃頂上的貓對視,細聲細氣的哄著發脾氣的貓,“就幾天。”

  謝祈蹲在衣櫃上斟酌了一會兒,見他就是不鬆口,看來是真的不打算帶自己一起去。謝祈瞥著邊上楚周,心裏咕嘟嘟直冒酸泡泡,不開心的很,但他還是乖乖的跳進了曲宴寧懷裏,用力在他身上蹭了蹭,貓不能去,那就換人去好了。

  曲宴寧抱著好不容易哄好的貓去找了張韌。

  張韌接到貓也很意外,謝祈沉著貓臉跳下地,嗖嗖跑進了屋裏,都沒理曲宴寧。

  “在鬧脾氣呢,”曲宴寧無奈的笑笑,把情況給張韌說了,“我跟楚周要出遠門一段時間。”

  張韌下意識想問去哪,話到嘴邊卻忍住了,曲宴寧沒說,自然是不想說,他追問難免會讓對方為難,“二爺也在,進來喝杯茶再走吧。”

  曲宴寧還沒來得及推辭。謝祈就冷著臉從屋裏子走了出來,眼神淡淡的掃過曲宴寧,道:“進來吧。”

  曲宴寧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進去。

  謝祈坐在他對面,神色很冷,連目光都是冰冷的,“你要去翼省?”

  “……是。”曲宴寧有些錯愕,“您怎麼知道的?”

  謝祈冷笑一聲,手指敲了敲實木茶几,“此行大凶,你那個朋友,有血光之災。”

  曲宴寧緊張的追問,“那怎麼辦呢?”

  他有些低落的說,“我也勸不住他,只能陪著他一起去,兩個人總有個照應。”

  謝祈臉色更冷,他冷冷道:“張韌跟你們一起去,他家在翼省。”

  張韌:“……是。”

  曲宴寧神情遲疑,說這樣太麻煩了。

  謝祈說:“沒什麼麻煩的,就當歷練了,正好這趟去還可以教你一些東西。”

  曲宴寧:“……?”

  他小心翼翼問:“您也去嗎?”

  謝祈垂著眼睛說,“順路。”

  曲宴寧:“哦。”

  於是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定了下來。謝祈說把貓送回家一段時間,讓曲宴寧把車票退了,一行四人改坐飛機過去。

  飛機是張韌家派來的私人飛機,負責接待的人對張韌畢恭畢敬,嘴裏喊著少爺。

  張韌神情卻很冷淡,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漠然,對比他們私下相處時,完全是兩個模樣。

  要不是曲宴寧親眼見過張韌擼著袖子行酒令,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跟之前的張韌是一個人。

  楚周也很驚訝,小聲的跟曲宴寧感歎的說,“人真是不可貌相,謝二爺隨便一個司機都能開的起私人飛機,666。”

  曲宴寧:“……”

  張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默默地沒有說話,臉上的刀疤都彷彿透著土豪氣。

  謝祈喊了曲宴寧一聲,讓他過來。

  曲宴寧不解的靠過去,睜大眼睛的疑惑的看著謝祈。

  謝祈撚了撚手腕上的佛珠,現在這串是家裏新送來的,他還有點戴不習慣。

  “我給你的玉牌帶了嗎?”

  曲宴寧點頭說戴了,把脖子裏的紅線拉出來給他看,上面掛著一個小玉牌還有一個紅色小錦囊。

  謝祈:“佛珠呢?”

  曲宴寧又把袖子擼起來露出手腕,細白的手腕上一串木質佛珠纏了幾圈。

  謝祈滿意了,“很好,戴著不要取下來。”

  曲宴寧懵懵懂懂的答應了。

  謝祈帶著他往上走,“走吧,等會我再給你講講一些基本的東西,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哦。”曲宴寧趕緊跟了上去。

  被遺忘的楚周:“……???”

  張韌清咳一聲,走到他身邊,溫聲道:“我們上去吧。”

  ……

  椒市在翼省西北部,北依天行山脈,南鄰黃曲水,礦產資源和地下水資源豐富,是有名的農業和工業大省。

  而張韌所在的椒市張家,就是依靠礦產起家。

  張韌祖上往上數幾代是礦工出身,靠著自己的聰慧膽識,在當年那個時候硬是白手起家,給後人打下了現在的家業。

  輪到張韌這一代,張家已經發展成為椒市一霸,手上掌握著半個椒市的命脈,按現在的說法就是暴發戶。

  張家家大業大,子嗣卻並不多,到他爺爺那一輩都是獨苗苗,生了張韌之後,幾乎就是捧在手心裏護大的,所以張韌年輕的時候很是飛揚跋扈了一陣子。

  要不是後來惹了事,差點連帶上家裏,他爺爺動用了祖上的關係,求了謝祈出面幫忙,張韌以至於張家,估計現在就已經是拔了牙的的病老虎。只能苟延殘喘了。

  後來張家按照謝祈的指點散財破災,張韌臉上則留了一條疤,但整個人性子卻沉了很多,張家人為了感謝謝祈,也為了磨一磨張韌的性子,才把他送到了謝祈身邊。

  所以說張韌雖然照顧著謝祈的飲食起居,做著保姆兼職司機的活兒,但他自己卻是個實打實的富N代。

  張韌走在楚周身前,讓楚周先坐好,又讓空姐端了一杯溫牛奶過來,溫聲讓楚周喝一杯了好好休息,“到了椒市,先到我家休整,那邊的山脈地形複雜,我們得找了嚮導一起進去。”

  “謝謝,”楚周喝了一口熱牛奶,乾澀的嗓子好了很多,他的臉色還是不好,人沒精神,妝也沒畫,就穿了一套中性的運動裝,垂到脖頸的黑發軟軟的貼在頭上,有一種讓人憐惜的病弱美。

  張韌在他身邊坐下來,又拿了毯子給他蓋好,之後就不再說話,像一座大山一樣沉默的守在楚周身邊。

  前面扭著身體想問問楚周情況的曲宴寧默默的轉了回去,他的心裏有無數的草泥馬在咆哮奔騰,但是看了看身邊冷冰冰的謝二爺,又蔫呼呼的壓到了肚子裏。

  謝祈察覺到他目光,微微測過臉,“怎麼了?”

  曲宴寧搖搖頭,說沒什麼。

  謝祈說:“困嗎?要不要睡一會兒?”

  曲宴寧說不困,“您不是要教我嗎?”

  謝祈淡淡的說,“也就幾個小時的路程,學不了什麼,我給你講幾個風水方面的故事吧。”

  曲宴寧眼睛一亮,矜持的小聲說好啊。

  於是謝祈就緩緩的給他講起來。

  ……

  飛機在雲層之上飛過,機艙裏有輕輕的說話聲,然後就是一聲緊張的追問,“然後呢?”

  謝祈嘴角帶著笑意,緩緩講給他聽,“後來那個少年從礦洞裏逃了出來,按照大師交給他的方法,將青銅刀插進了惡鬼的胸口。”

  “惡鬼死了嗎?”

  “嗯,”謝祈緩緩撚著佛珠,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少年滿身傷痕踉蹌著從礦洞裏爬出來,說他殺了惡鬼,求謝祈救救張家,謝祈感慨他的勇氣,這才出手化解了張家的劫難。

  曲宴寧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這個世界真危險。

  謝祈笑了笑,眼中閃著微微的光,說你還年輕,有時候人心比惡鬼更可怕。要不是有人可以設計,年少的張韌怎麼會跟著同伴到如此隱蔽的礦洞去探險,還惹上了百年難遇的厲鬼。

  不過這些他不會跟曲宴寧講,人心雖然險惡,但是他更希望曲宴寧能保有如今的赤子之心。

  飛機飛了四個多小時才落地,曲宴寧小小的伸了個懶腰,跟著謝祈往外走。

  機場裏張家派來的司機已經等著了,看見打頭出來的張韌恭敬的喊了一聲少爺,張韌點點頭,轉身讓謝祈先上了第一輛車,他跟楚周隨後上了第二輛。

  車子一路賓士,就到了張家本家。

  大門口站著一行人,當先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旁邊則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兩人穿著很普通,身上卻有股子普通人沒有的氣勢。

  看見謝祈下車,兩人就熱情的迎了上去,“謝二爺別來無恙?”

  謝祈點點頭,看了兩人一眼,還算滿意,“看來這些年二位都有按謝某的要求做。”

  張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都做了,這些年張家雖然不如以前勢大,但是人丁興旺,家族和睦,全托謝二爺指點。”

  謝祈搖搖頭,“你所造的因不同,結出果自然不同,這是你們自己求得的生路。”

  張老爺子似乎頗有感觸,感慨了幾聲,請謝祈進去。

  曲宴寧惴惴的跟在謝祈身邊,聽他們雲山霧罩的說話,一臉懵逼。

  到了客廳,傭人端著茶上來,把謝祈讓到主位上坐下,其他人依次落座,一直板著臉的張父才開口,“犬子這些年多謝二爺指點了。”

  旁邊的張韌也繃緊了臉,一臉的嚴肅。

  謝祈說:“談不上指點,倒是張韌幫了我不少,不過……”

  張家人頓時緊張的看向他。

  謝祁接著說完,“不過我與他的緣分,也快盡了。”

  張家人不解,面容的嚴肅的張韌輕輕的動了動手指,悄悄瞥了一眼身邊的楚周。

  閒話敘完,張父就安排他們去客房休息,張韌把楚周送到房間裏,仔細的囑咐過,才去書房找張夫,他們父子倆見面的機會不多,這次難得回來,估計有不少話要說。

  曲宴寧的房間在謝祈隔壁,張家準備的很盡心,房子已經事先開了暖氣,一走進去,外面帶來的寒意就散了,曲宴寧用力伸了個懶腰,把行李放好,懶洋洋的倒在了軟乎乎的大床上。

  隔壁的謝祈沒帶什麼行禮,他到房間裏轉了兩圈,找了幾本書出來,最後調整好表情,走到隔壁敲了敲門。

  曲宴寧打開門,“二爺,您有事嗎?”

  謝祈揚了揚手裏的書,“找了幾本書,給你送過來。”

  曲宴寧連忙把他讓進去,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厚衣服,整個人比平時胖了一圈,看著圓乎乎的。

  謝祈撚了撚佛珠,邁步進去,在沙發邊上坐下。

  曲宴寧給他倒了水,身形筆直的坐在他對面,就像一個等著老師講課的乖學生。

  謝祈輕咳一聲,忍住想去摸一把頭的衝動,將書遞給他,“你先看看。”

  曲宴寧接過來,書不厚,也就一個硬幣不到的厚度,他先看了封面,上面印著易經兩個大字。

  曲宴寧翻開書,裏面的內容卻跟以前在書店看到過的易經完全不一樣。第一章是一個簡單的介紹,曲宴寧驚歎著看下去,書裏說,這個世界不僅有人,還有神、鬼、妖、

  人為萬靈之長,得上天寵愛,無數年下來一直長盛不衰,但是另外三個種族,卻在時間的消亡中越來越少,神族更是早已經成為傳說。

  “這裏面的說的都是真的嗎?”曲宴寧問道。

  書裏的世界太過瑰麗離奇,像是他所沒見識過另一個世界。

  謝祈溫和的看著他,“至少曾經是真的。”

  曲宴寧哦了一聲,繼續看下去,神情中帶著驚歎。

  謝祈微微垂眼看他,心想把小弟的啟蒙書找過來給他看,果然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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