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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替身上位的一百種方法》第25章
第25章 社會你遊哥,人狠話不多

  袁剛和裴小琴這兩天真的是被江遊這祖宗給打怕了,此時猛一下聽到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夫妻二人都是渾身一僵。

  江遊才懶得關心這倆人臉上此時是什麼表情,他拍了拍袁剛的肩膀,語調懶散,隨意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一樣:“有錢來這兒賭,想必欠我的錢早就湊夠了?”

  袁剛嘴唇抖了抖,小聲的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不是,還,還過了嗎?房,房子……”

  ‘啪’的一聲脆響,只見江游手裏原本隨意握著的一張麻將碎成了兩半,江遊將碎掉的麻將拍到袁剛面前,摸了摸耳朵:“你說什麼?房子?什麼房子。那不是你自願給我的嗎,跟你欠的錢可沒什麼關係吧。”

  看著面前碎裂的麻將,裴小琴和袁剛的臉色煞白,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不久發生的噩夢,立馬點頭如搗蒜,哆哆嗦嗦的應道:“對對對,沒、沒關係。”

  江遊嗤笑一聲,伸手將袁剛推到一邊,將他放在麻將鬥裏的錢全都翻了出來,點了點,有些意外的看著袁剛,笑道:“喲,今天這點兒可夠正的,八百多呢。”

  袁剛乾笑著搖了搖頭,視線卻緊緊地盯在被江遊搜刮出來的錢上,只覺得心都在滴血,卻還要賠笑臉裝孫子:“呵呵,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打著玩。”

  把錢全揣自己兜裏,江游總算滿意了,伸手在袁剛頭上拍了拍:“得了,我今兒就是來看看你們過得怎麼樣,見你們還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這錢我就先拿走了,你們接著玩吧。”

  說完,輕輕拍了下頭,像是才想起什麼,又從兜裏摸出拿些錢,抽出兩張十塊的拍在袁剛面前,揚了揚下巴:“唉,差點忘了給你留點打車錢,記得別玩太晚,早點回去啊。”

  袁剛和裴小琴看著放在面前的二十塊錢,只覺得嘴裏發苦,偏偏還不敢說什麼,只能乖乖點頭答應。

  江游很滿意這對夫妻今天的表現,將視線從倆人身上移開,發現原本熱鬧的棋牌室此時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都盯在他身上,江遊挑了挑眉,笑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處理一點家務事兒,打擾到大家了,為表歉意,凡是今天在場的,煙酒全記我賬上。”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棋牌室頓時又熱鬧起來,紛紛誇袁一揚大方。實際上,凡是在這個棋牌室打牌的,基本上沒有幾個人不認識袁一揚的,之前也說過,袁一揚之前可是被袁剛賣給當地勢力給人當打手的,偏生他打架又狠,在當地這片也是比較出名的。

  再加上江遊沒穿過來以前,原主可沒少給袁剛這老混蛋擦屁股還錢,所以在場的基本上都認識袁一揚。

  原本他們就不敢得罪袁一揚,現在江遊給了臺階下,他們當然十分上道的紛紛回應了。

  江遊拎著牛皮紙袋,走到門口賣煙酒給人換零錢的前臺旁,把剛才從袁剛手裏搶來的錢放在桌上,對著收銀的小姑娘露出一個略帶痞氣的笑:“小茹,山哥在嗎?”

  袁一揚這張臉原本就長得十分俊朗,只不過平時原主一向沉默寡言,總愛面癱著一張臉,再加上他那身土裏土氣的打扮,總是被人忽視。但現在,自打江遊接收了這副身體,原主的周身的氣質完全發生了質的變化,江遊以前又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自身衣品本就好的沒話說。

  稍一打扮,搭配上江遊此時臉上痞痞的笑容,簡直帥的小姑娘差點合不攏腿,被稱作小茹的女孩紅著臉小聲說道:“山哥在後面,我帶你去找他。”說完,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居然抓著江遊的手就往後院跑去。

  被收銀小姑娘帶到後院,江遊又是一個笑容,小姑娘被迷得七葷八素的,轉身跑走了。

  江遊走進院內,發現並沒有人在,院子後面的兩層小樓倒是亮著燈,略一思忖,江遊走過去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內傳出一道粗獷的男聲:“誰啊?”

  江遊答道:“袁一揚,風哥手下的。”

  一陣悉悉索索後,門被從裏面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約莫五十出頭的大漢,皺著眉看著他,問道:“有事兒?”

  開門的大漢名叫張明山,是這一片的小頭頭,也是這家棋牌室的老闆,之前因著倆人同是在風哥手下做事的,也算的上有點交情,不過後來袁一揚執意要給袁剛那老王八蛋還錢之後,張明山就有些看不上他,兩人之間也就慢慢斷了來往。

  江揚了揚手裏的牛皮紙袋,說道:“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麻煩山哥幫個小忙。”

  接過江遊手裏的牛皮紙袋,打開看了看,裏面整整齊齊碼著十萬塊錢,張明山挑了挑眉:“貧民窟這一畝三分地,還有你擺不平的事兒?”

  “山哥說笑了。”江遊當然聽得出他話裏的嘲諷,也不急著解釋。

  張明山看著江遊這副樣子,倒也來了興趣,將牛皮紙袋收下了,問道:“什麼事兒,說吧。”

  “我估計暫時要離開一段時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麻煩山哥多幫我招呼一下我那不成器的爹媽了。”江遊語氣不鹹不淡,像是在說的是什麼不想幹的人一樣。

  聽他這麼一說,張明山有些意外,伸出粗大的手指在耳朵裏掏了掏,重複道:“招呼?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這裏的招呼,並不是指照顧,而是這片兒的黑話,意思就是,收拾一下。這話若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張明山倒是毫不意外,但是從袁一揚嘴裏說出來,就真讓他感覺稀罕了。畢竟袁一揚當時被袁剛拿捏的那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讓張明山很是不屑。

  江遊笑著點了點頭:“讓他們乖一點,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

  “嘿,終於想通了?袁剛跟裴小琴那倆混蛋玩意兒早就該收拾了,今天有你這句話在這,你就等著瞧好吧,保證讓你再見到他們的時候,絕對聽話的很。”見袁一揚神色不似開玩笑,張明山也笑了起來,拍著胸脯打包票。

  張明山看著袁一揚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這才關上門,正了正神色,向屋內走去。

  傍晚的晚霞自窗外灑進屋內,這間屋子裏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半新不舊的辦公桌,一把老式老闆椅,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整整佔據一面牆的書架了,跟不遠處的棋牌室形成鮮明對比。

  書架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手裏捧著一本書,兩條修長的大腿微微交疊,斜倚在辦公桌上,男人的五官非常立體,眼窩深邃,鼻樑高挺,兩片薄唇輕輕抿起,窗外灑進來的晚霞似給他整個人鍍了一層暖色,看上去閒適無比。

  似是聽到關門的動靜,男人的視線從書上移開,那雙茶色的眼睛漫不經心的看向張明山,低沉性感的聲音響起:“人走了?”

  張明山點了點頭,將手裏的牛皮紙袋放到辦公桌上,說道:“走了。”語畢,不等男人詢問,便非常自覺的將剛才江游的來意一五一十的向男人復述了一遍。

  男人揚了揚眉,將手中的書合上,重新放回書架上,語氣淡淡:“哦?那就按他說的做吧。”

  “那,風哥,用不用派人查一下……”張明山話沒說完,就被男人的手勢給打斷了。

  陶逸風神色未變,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不用,跑不掉的。”

  ——

  今天,對於整個蔣家來說,都是一個大日子。蔣震和唐瀟瀟收養的養子,今天就要正式住進蔣家了。對的,那個養子就是袁一揚。由於當年的事情涉及到很多機密,所以蔣震和唐瀟瀟暫時並沒有將袁一揚的真實身份給公之於眾。

  像蔣家這種家庭而言,家裏的任何一點大動盪都會直接影響到公司的股票漲跌,而在那次車禍之前,蔣琦又是一向被蔣震和唐瀟瀟當做蔣家下一任繼承人來培養的,早就在公眾面前有了一定辨識度,再加上蔣琦本身在商業方面又頗具頭腦,從小就跟在蔣震身邊耳濡目染,前不久十八歲生日那天更是直接幫助蔣家拿下了一個小項目,深受業內人士看好。

  外界對蔣琦的評價都很高,這直接造成了,在此時貿然指出袁一揚和蔣琦的身份,怕是會立刻造成股票的動盪,所以這件事情只能徐徐圖之,等待著袁一揚也在商業上做出一番成績,才能夠將之公佈於眾,在此之前,袁一揚只能以養子的身份在蔣家活下去。

  在唐瀟瀟的指示下,蔣家傭人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又是準備食材,又是打掃佈置房間的,簡直是忙得腳不沾地。

  江遊看著眼前氣派的別墅,內心雖然毫無波動,但是卻還要裝作一臉的吃驚和嚮往,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原本暗中打量著他的傭人們都暗自撇了撇嘴,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養子還真是從貧民窟裏出來的,沒見過世面。

  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蔣家三口自然也沒有錯過袁一揚眼裏的那抹神色,唐瀟瀟對此倒是沒覺得什麼,反而有些心疼自己的兒子,蔣琦也是一臉的和煦笑意,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唯有蔣震,看到袁一揚的表現,在驕傲自豪的同時難免有些看不上眼。

  將眾人的神色都盡收眼底,江遊並不著急,畢竟,土包子就要有個土包子的樣子啊,記得劇情裏,袁一揚剛被接回家的時候,雖然有唐瀟瀟和蔣震的寵愛,但是在蔣琦的示意下,卻也沒少有傭人給他暗中使絆子。

  畢竟,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蔣琦的身份都是蔣震和唐瀟瀟的長子,起初,唐瀟瀟還提過要對外一步一步的公佈袁一揚的身份,不過當時蔣琦正把原主哄得迷三道四的,為了全了蔣琦的顏面,原主主動提出不需要將他的身份公之於眾。

  至於後期,袁一揚在蔣琦的設計下多次丟人現眼,淪為笑柄,在蔣震和唐瀟瀟心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久而久之這件事情也就沒人提起了,到了最後,因為袁一揚從始至終都是蔣家養子的身份,即便突然從蔣家消失,被遣送回貧民窟都沒能在上流社會泛起什麼水花,畢竟,一個養子而已,失蹤就失蹤了唄,誰會關心他的死活呢。

  完全無視周圍的目光,江遊維持著眼底的那抹激動,臉上這廝強裝淡定的模樣,被唐瀟瀟拉進了屋裏。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精緻的早餐,只等著人享用了。

  蔣震坐在主位,唐瀟瀟坐在他身旁,蔣琦則坐在夫妻二人左邊的位置,江遊淡定的在蔣琦對面坐下。桌上烤的恰當好處的牛角麵包散發著好聞的香味,花紋別致的玻璃杯中則是大半杯溫熱的牛奶。

  一頓早餐吃下去,江遊難得好心情的眯了眯眼,像極了吃飽後一臉饜足的貓咪。

  飯後,唐瀟瀟把家裏管事的幾個傭人集中起來,挨個讓江遊認了下人,然後就和蔣震一起去公司了。在夫妻倆出門後不久,蔣琦也去去學校了,偌大的蔣家,只剩江遊一個人。

  江遊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也不用人帶著參觀,坐在花園裏的吊椅上,延續自己的看晨報的老習慣,暖洋洋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整個人好不悠閒。

  然而,這樣的悠閒只維持了不到十分鐘,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響起:“袁先生,夫人臨走時吩咐,讓帶您參觀一下蔣家,不知您現在有沒有空。”

  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怎麼就是有人非要給他找不痛快呢。江遊合上報紙,換上一臉的期待,語氣中還帶著驚喜,試探性的問道:“可以嗎?我有空的。”

  劇情裏,原主剛到蔣家的時候也有過這麼一出,原主本身就是比較孤僻不愛說話的性子,再加上猛一下來到了陌生的環境,這裏是他人生的前十八年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蔣家夫妻和蔣琦一走,那種被刻傭人可以營造出來的格格不入的感覺愈發明顯,心下難免有些自卑和惶恐,當時也是老管家主動來搭話,很快就得到了原主的信任。

  江遊慢悠悠的跟在老管家身後,他帶著自己來到客廳,指著牆上掛在最顯眼位置的全家福,一臉感慨的解說道:“這張照片是前不久少爺過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一起照的全家福,可惜當時袁先生還沒在,不然這張全家福上說不準會多出一個你呢。”

  聽著老管家的話,江遊差點沒忍住失笑出聲,這老頭還挺有意思的,就差沒直接指名道姓說他是多餘的了。不過這招對原主有用,對江遊卻起不到一絲一毫的作用,別說一張全家福,就是整個蔣家,從一開始就從未入過他的眼。

  接著,老管家又從一個玻璃櫃子裏取出幾本厚重的相冊,上面無一例外,要麼是蔣家一家三口的合照,要麼是蔣琦從小到大的照片,再配合上老管家堪稱朗誦般的介紹,江游聽得饒有興趣,但是臉上卻還要裝作一副被打擊到的失落樣子。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老管家看著江遊臉上越來越失落的表情,對自己今天一上午所做的工作非常滿意,大手一揮,放江遊吃飯去了。

  因為唐瀟瀟蔣震和蔣琦紛紛打電話回來說中午不回來吃飯,所以中午的午餐簡直一言難盡。如果說別的什麼,那麼江遊說不定還可以忍一下,但是凡是跟食物扯上關係的,江遊的容忍度立馬下降到零。

  所以看著面前這份血淋淋的牛排,江遊的內心十分平靜,平靜的十分想打人。

  偏生,負責午餐的廚娘還非要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對著江遊介紹道:“袁少爺,您可能不知道,這份牛排的材料是取自A國天泰牧場進口的原生態野牛身上牛背脊一代最柔嫩的肉,肉質鮮嫩香甜多汁,是難得的美味呢,您快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旁邊的老管家接過話頭,繼續道:“是的呢,袁先生,這塊牛排是今早剛剛空運過來的,非常新鮮,是先生專門交代留給您的。”

  廚娘見江游遲遲未動,裝作不經意的開口問道:“難道少爺是嫌棄我的手藝不成?我在蔣家當了十來年的廚娘,更是多次拿過國家級的廚藝比賽金獎,是國內有名的……”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江遊輕聲道:“沒有,只是,吃生的會拉肚子的。”

  廚娘臉上神情不變,但是語氣卻愈發嘲諷了起來:“噢,原來少爺是在擔心這個。怕是少爺以前從未吃過這樣的牛排吧。這種牛排是兩成熟牛排,像這種不可多得的牛排,只是在兩成熟的時候才能最大的保持其本身的鮮嫩口感,再淋以上好的紅酒,稱得上是人間美味,對了,管家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將先生專門為袁少爺留的那支紅酒拿來吧。”

  老管家欣然應允,腳下生風,朝著酒窖的方向離開了。

  看著眼前全生的牛排,兩成熟?怕是根本連煎都沒煎過吧。劇情裏原主因為這份牛排拉了整整兩天的肚子,拉的整個人都脫了形,完美的錯過了蔣震的生日宴會,讓蔣琦在那場宴會上出盡了風頭。

  江游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眼底滑過幾抹猶豫的神色,像是在糾結要不要嘗試一下。

  廚娘一看江遊就要入套了,趕緊再加一把火,欲言又止的問道:“少爺,您……不會是從未吃過西餐吧……?”

  江遊臉上神色一僵,伸手握住了刀柄。廚娘心裏簡直樂開了花,貧民窟裏出來的土包子,果然沒見過世面,只要稍微用言語一激,就變得衝動了起來。

  誰料,就聽“鏘——”一聲輕響,那把閃著寒光卻並不怎麼鋒利的小餐刀不偏不倚的釘在了她兩個腳趾之間,沒等廚娘胸口的心臟落下,就聽江遊忽然換了個音調,語調微微上揚:“我啊,還真沒吃過西餐,不如,你來替我吃吧。”

  說著,彎腰將釘在廚娘鞋子上的餐刀拔出,塞進廚娘手裏,抱著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廚娘只覺得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養子,一瞬間渾身的氣質都發生了質的變化,從他眼中廚娘可以清楚的看到滿滿的惡意,彷彿只要她不按照他所說的話去做的話,下一秒他就會用刀子割破她的喉嚨似的。

  老管家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廚娘拿著刀叉一臉驚恐的將一盤子牛排盡數吃下的模樣,他眉頭一跳,打量著那個安靜坐在一旁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的年輕人。

  江游感受到老管家的視線,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不好意思啊管家先生,我們貧民窟很少吃西餐這種東西的,有些吃不習慣,剛巧廚娘辛苦一上午還沒吃飯,所以就讓給她了,你不會介意吧?”

  聽江遊這麼說,老管家臉上神色微變,看著廚娘和他離開前判若兩人的表現,即便是再傻的人都能察覺出江遊不對勁了,更何況老管家能在蔣家身邊伺候這麼久,當然不可能是傻的,因此,他斟酌著點了點頭,非常識時務的換上一副恭敬地表情,對江游鞠了個躬:“當然,是我考慮不周全,望袁先生見諒。”

  看著老管家突然轉變的態度,江遊輕笑一聲,不再說話,邁步向著剛才廚娘指出的廚房所在位置。

  看了看現有的食材,順手下了碗面,將自己的胃喂得飽飽的,終於滿意的舒了口氣。他就說嘛,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吃不行啊。江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饜足,視線不經意掃到了神色愈發恭敬地老管家,點了下頭,沒說話。

  面前這個忠厚老實,在蔣家鞠躬盡瘁二十多年的老管家,誰又能想像得到,他居然和當年唐瀟瀟身邊那個保姆是一夥的呢。

  要說起來,蔣琦真不愧是袁剛和裴小琴的親生兒子,一家人骨子裏流淌的自私血液如出一轍,各個都是白眼狼,翻臉不認人。據江游所知,當年袁一揚被遣送回貧民窟後,蔣震將整個蔣家盡數交給了蔣琦,原本打算安度晚年,可誰能料到,蔣琦這個由他和唐瀟瀟一手培養起來的優秀繼承人,最後居然會和他當年的仇人勾結起來反咬他們一口呢。

  蔣震當年初出茅廬,雖然有幾分商業頭腦,但是因為不知收斂自身鋒芒,手段又一向狠辣不留情面,得罪了不少業內的老牌公司,章家就是被蔣震得罪的最狠的一家老牌企業。當年兩家因收購一家企業競爭的正激烈的時候,誰都不肯退讓,卻在這時,章家的老爺子突發腦溢血被緊急送往了醫院,情況不容樂觀。

  偏在這時,蔣震不知從哪里聽到了消息,不僅假意退出,高價放出了手頭上現有的那家企業的大半散股給章家,更是聯繫多家媒體,徹底把章家老爺子快要不行了的消息捅了出來,一時間章家股價動盪,嚴重下跌,再加上本身與章家合作打算一起吃下那家企業的唐家突然撤股,資金鏈嚴重斷裂,銀行的債務越堆越高,章家終於支撐不住,宣告破產。

  幾乎是在章家宣告破產的第二天,就傳出蔣震與唐家大小姐唐瀟瀟訂婚的消息,蔣唐兩家還宣佈合作重啟收購那家企業,蔣震當時可謂是風光無限,事業愛情雙豐收,妥妥的人生贏家。

  但卻沒想到,章家破產後也並不安分,從此記恨上了蔣震和唐家,這才有了袁一揚被保姆故意抱錯的事情。原本蔣震以為袁一揚找回來就已經是結尾了,卻不料章家早很多年前便在蔣家埋好了第二顆地雷,只等爆炸的那天炸的蔣震和唐瀟瀟家破人亡。

  章家那顆地雷,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忠厚老實的老管家,蔣琦之所以比蔣震夫婦提早得知自己的真是身世,正是這位老管家的手筆。他利用蔣琦心中的惶恐和不安很快掌控住了局面,和蔣琦一起策劃了那場車禍,將蔣琦和章家綁在了同一條船上,答應幫助蔣琦趕走袁一揚,扶持著蔣琦建立一個獨屬於他的商業帝國,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蔣家必須破產,蔣震夫婦生不如死的基礎上。

  蔣琦也確實沒讓章家人失望,順利的掌控了蔣家,並且雷厲風行的將蔣家的產業清算掛牌出售,那個由蔣震一手建立的商業帝國轟然倒塌,取而代之的則是蔣琦自己的公司U.K的崛起,成為了商場上又一屹立不倒的神話。

  至於蔣震和唐瀟瀟?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就有一些小媒體報導過,曾在B市某療養院見過他們,不過至於真假,劇情裏沒有提,江遊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江遊躺在床上,歎了口氣,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傍晚,蔣震和唐瀟瀟回家後,就發現今天晚餐的味道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叫來管家一問,才知道原來掌勺的廚娘中午吃壞了肚子,身體不適請病假回家了,所以只能由她徒弟臨時頂上。

  唐瀟瀟一臉關切的看向江遊,問道:“揚揚,你怎麼樣,沒有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江遊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上午原本廚娘做了牛排,但是我……很少吃那種東西,所以就自己下了碗面。”

  聽到江遊這麼說,唐瀟瀟眉頭皺了起來,她向來心思敏感,從剛才江遊短短的兩句話基本就已經將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她眼底閃過一抹厲色,看向管家,淡淡的說道:“阿萍(廚娘)在我們家待了也有挺長時間了,今年也有五十五了吧,想來最近身體也不是太好,從明天起就在家好生養著吧,以後都不用再過來了。”

  蔣震坐在主位上皺了皺眉,視線掃過坐在一邊的江遊默不作聲埋頭苦吃的模樣,大快朵頤,沒有一點吃相可言,心下難免有些不太痛快,但讓他出言訓斥,他又說不出口,只能隱忍不發,看了一眼原本應該坐在江游對面的蔣琦位置上空無一人,便沉聲問道:“小琦呢?怎麼沒回來吃飯?”

  唐瀟瀟給江遊夾菜的手一頓,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接道:“最近迷上了散打,加入了學校的什麼社團,每天晚上都要留在那裏練一會兒才肯回來,說是要學點什麼防身技。”

  “這小子,想學就老老實實請個老師到家裏學,學校那社團有什麼用。不過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男孩嘛,總不能把自己的命全系在保鏢身上,自己能夠學點東西也是好的。”蔣震笑道。

  “呸,說什麼呢你,哪有這麼咒自己兒子的。”唐瀟瀟不輕不重的在蔣震身上錘了一下,逗的蔣震哈哈大笑。

  蔣震對著站在一旁伺候的管家吩咐道:“那就這麼定了,待會兒你就去給他們聯繫一個老師吧,讓他明天下午過來,剛好蔣琦明天休息,揚揚也跟著一起學學。”

  老管家點了點頭,應下了。

  從始至終,沒有人徵求過江遊的意見。不過江遊也並不在意罷了,畢竟,這可是蔣琦這這幾天挖空心思才給他挖下的坑,他要不是上去踩一腳,都對不起蔣琦辛辛苦苦為他找的散打老師。嗤,蔣琦會喜歡散打?就他那小身板,打散了還差不多。

  第二天,蔣震和唐瀟瀟照常吃過早飯就去公司了,家裏只留下江游和蔣琦兩人,隨著蔣琦找他套近乎談心的功夫,一上午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氣氛也算是相對和諧。

  下午兩點半,蔣家的大門被敲響,不一會兒,管家帶著一個體型高壯皮膚黝黑的漢子走了進來,管家對兩人介紹道:“這位是前不久剛剛拿下世界散打錦標賽銀牌的沈河謙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名叫沈東升,從今天開始,就由他教兩位少爺學習散打了。”

  話沒說完,就見被稱為沈東升的男人突然上前兩步,一巴掌拍在了蔣琦的肩膀上,爽朗的笑道:“好久不見啊,阿琦!”

  蔣琦也裝作一臉驚喜的樣子,激動的拉著男人的胳膊,上下打量著:“沈哥,怎麼是你啊,你來之前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呢,什麼時候回國的啊。”

  兩人非常熟稔的一同寒暄,而江遊一個人被晾在一邊,宛如空氣一樣。終於,好不容易等倆人敘完舊了,才總算在老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早就準備好的訓練場地裏。

  將三人帶到後,老管家就非常自覺的退出門外,臨走前還不忘貼心的把訓練場地的門關好,又用摸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對著正在運行的監控攝像頭按了一下,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在門被關上後,蔣琦和江游跟著沈東升開始進行熱身。然而熱身剛進行沒多久,蔣琦的臉色就變得慘白,他純白色的寬鬆練功服上被沾染上了點點紅色的血漬,沈東升連忙跑過去,掀開衣服赫然發現,原來,蔣琦之前在車禍中肩膀受傷的位置根本沒有好全,此時正汩汩的往外滲著鮮血。

  沈東升嚇得魂都快出來了,這可是和他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蔣琦只說到時候會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退場,剩下的時間都交給他收拾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養子弟弟,可沒說會見血啊,蔣琦可是蔣家的大少爺啊,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蔣琦似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蒼白的臉上配著他此時驚訝的模樣,看上去可以說是相當惹人憐愛了。恰在此時,老管家進來送水,剛好撞見蔣琦身體一晃,似要昏厥,連忙上前小心的扶著蔣琦沒有受傷的地方。

  一臉的痛心疾首:“大少爺,你怎麼這麼胡來呢,明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去做這種危險的運動,你這可讓我怎麼和老爺夫人交代啊!”

  蔣琦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用完好的那條胳膊擺了擺手,安慰道:“沒事的,我只是最近看了沈河謙大師在錦標賽上的表現,突然迷上了散打,本以為都這麼久了,應該已經沒問題的,誰知竟然還是高估了自己,是我太沒用了。”

  管家一臉心疼的看著蔣琦:“那您也不能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況且,你這身傷本就是為救老爺受的,此時再次變成這樣,老爺夫人看上還不得心疼死!走,我這就去聯繫家庭醫生過來,您先和我去歇著,不要再練了。”

  說完,不顧蔣琦的反對,扶著蔣奇就要往外走,蔣琦無奈只能苦笑著轉頭對沈東升和袁一揚說道:“沒事的,你們繼續,不要因為我掃了興,我休息一會就過來。”在袁一揚看不到的時候,蔣琦飛快的給沈東升使了個眼色,沈東升立刻了然。

  訓練場的門再次被關上,不知道是不是上個世界學音樂的緣故,導致了江遊即便來到這個世界,聽力也格外敏感,所以門被關上的刹那,他聽見輕微的‘哢噠’落鎖聲,江遊唇角微揚,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這還真是沒想讓他站著出去的節奏啊。

  蔣琦出去後,沈東升臉上原本掛著的爽朗憨厚的表情就變了,看向江遊的是時候,眼裏都是赤果果的惡意和不屑,他吊兒郎當的走到訓練場中間,對江游勾了勾中指,語氣中滿是嘲弄:“聽說你叫袁一揚是吧?就是剛從貧民窟出來的那個?”

  江遊站在原地,並沒有過去,由於他垂著頭,距離又有點遠,所以沈東升並沒有看清楚江遊臉上的表情,只是見他這麼不識抬舉,遲遲不肯過來,有些不耐煩了,抬腿向江遊所在的位置重新走了過來。

  邊走嘴裏還不忘邊挖苦著江遊:“據說你沒被找回來之前,還是個小混混,嗯?”見江遊並不打理自己,沈東升也不覺得不悅,反而越說越高興,越講越開心。

  “小混混好啊,能打。早就聽說過你們那邊人打架賊狠,特能打啊,今天剛好讓我也領教一下,咱們打個友誼賽怎麼樣,我讓你一隻手啊。”

  “來,讓我來領教一下你們貧民窟特有的下三濫打架功夫,向你們這種小混混啊,不是我吹,我一個……”話還沒說完,沈東升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接著肩膀上就是一痛,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畢竟是練過散打的,反手就想將鉗制住他胳膊的手打掉。

  萬萬沒想到,他反手打過去的瞬間,那雙鉗制著他胳膊的手居然主動鬆開了,沈東升當即就是一愣,很快回過神來想要做出防禦的姿勢去阻擋江遊的下一次攻擊,卻不料江遊比他反應的更快,膝蓋曲起,照著沈東升的腹部打去。

  沈東升捂著腹部身體踉蹌了一下,然而江遊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看他搖搖晃晃要倒不倒的樣子,非常爽快的又給他肚子上補了一腳,這一腳下去,直接把沈東升踹翻在地,江遊不急不緩的走到沈東升面前,抓著他的頭就往訓練場的地面上磕。

  當初設計這個訓練場時,為了防止訓練時出意外,整個訓練場地都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硬海綿墊,磕上去雖然會疼,卻並不會出血。但是,就是再軟的墊子也架不住使勁往上來回磕啊,即便是不流血,短暫的頭暈確實實打實的。

  看沈東升要死不活的樣子,江遊放開他的頭,有些厭惡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污漬,然後站起身,穿上被放在鞋櫃上的鞋子,重新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沈東升,在他驚恐的目光裏,江遊抬腳在沈東升的雙腿間用力踩了下去,臨了,還嫌不夠似的,又漫不經心的碾了兩下。

  一陣痛不欲生的嚎叫之後,沈東升的眼睛疼得不自覺的往上翻著,江遊慢條斯理的在他身邊蹲下來,用手輕輕拍了拍沈東升的左臉:“下三濫的招數對付下三濫的人,再合適不過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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