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社會你遊哥,人狠話不多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除了生活環境差了一點,江遊倒是過得無比悠閒。他手底下的那兩個小弟幾乎每天都會來他家裏,在江遊的調教下,兩個小弟已經從偷雞摸狗遊手好閒進化成了家務全包十項全能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新一代好青年了。
怎麼會這麼聽話?罵也不敢罵,打又打不過,不聽話就是一頓劈裏啪啦的胖揍,能不聽話嗎。偏偏每次被江遊收拾完之後,倆人還都覺得老大說的挺有道理的,對江遊更加死心塌地了。
江遊窩在沙發裏一手拿著蘋果啃著,另一隻手裏握著一份新出爐的報紙,上面一個漆黑碩大的標題上正是報導了B市著名企業家蔣震與其愛子出車禍的新聞,江遊合上報紙,將蘋果胡精准的丟進垃圾桶裏,算了算,距離蔣氏夫婦找上門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件事情要解決了才行啊。
幾乎是在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自家門被砸的咣咣直響,江遊挑了挑眉,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門剛被打開,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江遊難得的皺了皺眉頭。來人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謝頂中年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破了洞的工字背心,一條花花綠綠的大褲衩子,鬍子拉碴一身酒氣,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豔俗的女人。
這倆人不用說,正是袁一揚的養父母了,至於今天突然想起他這個兒子,除了手裏沒錢花了以外,不會有第二個理由了。
見門被打開,兩人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推開擋在門口江遊,擠了進去。
袁剛四仰八叉的一屁股坐在了破舊的小沙發上,裴小琴則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打量著袁一揚的這間逼仄的小客廳,在角落裏找到一個小馬紮拎過來,也坐了下來,手還毫不見外的從擺在茶几上的果盤裏摸了個蘋果啃。
江遊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眼裏充斥著滿滿的趣味,他都還沒來得及去收拾這倆渣滓呢,這倆人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袁剛裴小琴都是欺軟怕硬的潑皮,之前聽說袁一揚這兩年傳出來的人狠能打的兇殘名頭,就有些怵這個兒子,本來已經很少和他再有聯繫了,只要袁一揚表現的兇狠一點,這倆人是絕對沒那個膽子找他的茬的。
可壞就壞在,袁一揚這孩子實在是太老實了,雖然袁剛和裴小琴都不是東西,但是在袁一揚看來他們仍舊是他的親生父母,所以在一次撞見袁剛被人逼債,還不起錢就要被砍手的時候,這傻孩子一衝動就替袁剛還了錢。
打那之後,袁剛和裴小琴膽子又大了起來,像是摸到了袁一揚的脈門一樣,三五不時的就來打個秋風,手頭一沒錢就來找袁一揚鬧,如果袁一揚不給錢,就用父母的身份來壓他,有時候借著酒勁袁剛還會動手。
照理說,就袁剛這被酒精掏空了身體的三腳貓功夫,在袁一揚面前是根本不夠看的,但是,也不知道是童年被袁剛給打出心理陰影了,還是太耿直了,總之從來沒有對袁剛和裴小琴動過手,這導致了夫妻倆人越來越倡狂,現在對於袁一揚更是絲毫不畏懼。
門被關上,江游渡步到夫妻二人面前,抱著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原本半醉半醒的袁剛突然感覺自己這個倒楣兒子今天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樣,但是想想兜裏沒剩幾張的錢以及賭場老闆兇神惡煞的臉,袁剛還是挺起胸膛,氣勢洶洶的對袁一揚吼道:“看特麼什麼看,錢呢?放哪了?老子這兩天打麻將打的腰疼的不行,給點錢看病啊!”
坐在一旁的裴小琴的視線在江遊身上掃了一遍,也連聲附和道:“對啊,兒子,爹媽辛苦把你養活這麼大,花你點錢還要看你臉色不成?擺那一張臭臉給誰看呢你?”
江遊眉毛輕挑,語調平靜的答道:“在兜裏呢,自己來拿吧。”
聽了袁一揚的話,袁剛滿是不情願,嘴裏一邊罵罵咧咧的嘟囔著什麼,一邊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袁一揚面前,伸出髒兮兮的手就要去掏他兜裏的錢包。
結果錢包沒摸到,只覺一陣劇痛襲來,手臂被整個別到了背後,袁剛哎呦一聲嚎了出來,醉意醒了大半,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樣,破口大駡道:“你個小王八犢子,居然敢打你老子……”
話沒說完就聽到一聲脆響,接著緊隨而來的就是比剛才更加猛烈的疼痛感,袁剛哀嚎一聲,腿一軟差點沒一下子跪到地上。被這一系列變故給驚呆了的裴小琴也尖叫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讓江遊手差點沒抓穩。
江遊揉了揉被震得有些不舒服的耳朵,一手拎垃圾一樣拎著袁剛那條脫臼的胳膊,另一隻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小水果刀,照著裴小琴所在的位置扔去,水果刀砸在裴小琴腳邊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裴小琴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野雞一樣,尖叫戛然而止。
沒了穿耳的魔音,江游總算滿意了,好心情的笑了笑,把袁剛一路拖到裴小琴面前,語調溫柔的說道:“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要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
被江遊那一水果刀差點嚇尿的裴小琴臉色煞白,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倒是被江遊丟垃圾一樣丟到地上的袁剛像是從疼痛中緩和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作威作福慣了,居然又開始滿嘴髒話往外蹦了:“媽的,袁一揚,你今兒居然敢跟你老子動手,有本事你今天就弄死我,弄不死我,等著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個小癟犢……嗷!!”
江遊一隻腳才在袁剛兩腿中間,動作溫柔的碾了碾,在袁剛的哀嚎聲裏,彎腰撿起了剛才嚇唬裴小琴時扔在一邊的水果刀,在袁剛驚恐的目光中,慢條斯理的在袁剛身上比劃著。
“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老子!殺人是犯法……嗷!!”袁剛像是還想掙扎一下,只是話沒出口胳膊上就被江遊用刀子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江遊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模樣似是認真在思考袁剛的話,然而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刀子繼續在袁剛身上比劃著,像是在猶豫下一刀應該開在哪里比較好:“殺人犯法,不過你放心,我怎麼會殺你呢。”
“你不是腰疼嗎,我上網百度了一下,人家說放血療法有助於活血化瘀,療效顯著啊,我這是幫你呢。”語畢,隨著袁剛一聲哀嚎,他的身上又多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裴小琴被眼前這一幕嚇得渾身直抖,沒一會兒,一股子難聞的尿騷味就彌漫在空氣中,江遊皺著眉看向被嚇尿的裴小琴,被噁心的夠嗆,也懶得繼續和這倆人玩下去了,他用刀子在袁剛臉上拍了拍:“腰還疼嗎?”
袁剛又驚又怕,身上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面前這個人早就不是那個任他揉捏壓榨的袁一揚了,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眼裏寫滿了恐懼和驚慌:“不,不疼了。”
江遊好脾氣的又問:“那,還缺錢嗎?”
袁剛猛搖頭,哆哆嗦嗦的回道:“不缺了,不缺了。”
江遊點了點頭,將視線轉到一邊抖成篩糠的裴小琴身上,揚了揚下巴:“你呢?”
在江遊目光看過來的瞬間,明明他的目光很溫和,但是裴小琴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一樣,一旦稍有不慎,就會被尖銳的蛇牙給穿破喉嚨,她瘋狂的搖頭,眼淚鼻涕混作一團,弄花了原本塗滿劣質化妝品的臉蛋,哆哆嗦嗦的哭道:“不……不缺不缺,我什麼都不缺!”
江游總算滿意了,將水果刀丟回桌上,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服,目光和藹的看著夫妻二人:“之前借你們的那些,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十來萬了吧,我呢,最近手頭也不是太寬裕,該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十萬!這小兔崽子還真敢開這個口!聽到這個數字後,袁剛和裴小琴差點沒瘋了,可是看著江遊臉上的笑容,他們偏生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出口,只能咬著牙點頭應下了,大不了以後見到這個煞星躲著走,他們還不信袁一揚真能一直盯著他們還錢!
瞧著夫妻倆的表情,江遊是什麼人啊,一眼就看出這倆人打的什麼主意,他也不著急,只是摸出一份文件,丟到夫妻倆面前:“我呢,一向不愛為難人,知道你們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所以已經幫你們想好解決辦法了,喏,簽了吧。”
在看清楚檔上的內容後,袁剛夫妻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面前的這份檔上不是別的,正是一份房屋轉讓合同。這套貧民窟的兩居室房子,是夫妻倆人最值錢的東西了。
江遊之所以會對這個感興趣,並不是因為真的缺這十萬塊錢,而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套房子將來能為他帶來多大的利益。
上輩子,袁一揚被蔣震夫婦厭棄後送回了貧民窟,袁剛裴小琴這兩個人因為蔣琦負責開發的老城區改造工程,憑藉著手裏的這套房子獲得了天價拆遷款,不僅鹹魚大翻身,更是和親生兒子蔣琦一拍即合,在蔣琦的授意下沒少磋磨刺激袁一揚,甚至就連袁一揚的死,背後都有這夫婦二人的影子。
蔣琦更是因為這個老城區改造工程的圓滿成功,而在商界大放異彩,獲得蔣震的全部信任,徹底從蔣震手裏接過了蔣氏。
現在嘛,江遊摩挲著面前這份按了手印的房屋轉讓合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