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二）

　　「明天的報告現在拿回去重新改，後天的會議從早晨九點半延遲到十點整， 還有...」卓城按下電梯按鈕， 看了一眼手錶的時間「小張， 我明天不在公司， 你要去提醒夏總， 晚上六點有合作方約了飯局， 你一定要陪著去..」

　　「好的，明白...」小張手忙腳亂的記著筆記，電話這邊的卓城的命令他不敢有一絲怠慢， 可還是有點忍耐不住心裡的好奇， 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城哥...明天的飯局挺重要， 我行嗎？」

　　「從公司答應給你發工資開始， 你就要做好準備， 一個飯局無非就是多喝點酒，嘴巴甜點兒，你把你撩前台姑娘下的功夫多用用，這個月獎金翻倍！」卓城看著不斷上升的樓層，還是有點不放心想多交代一下。

　　小張已經掉進獎金翻倍的漩渦裡，也不知道卓城最後說了什麼，一個勁兒的對著電話哈腰「放心吧城哥！交給我！我...」

　　「我先掛了。」卓城沒在聽小張的承諾。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卓城有種想要重新回到一樓的衝動。

　　他家門前站著三個人， 個個囂張跋扈，其中一個微胖的女人正拚命敲著門。

　　「卓城你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卓城走出電梯，站在三個人後面默默看著。

　　一直到有個男人轉頭看過來的時候， 那個瘋狂的女人才停下歇斯底里的咆哮。

　　「有何貴幹？」卓城掏出煙，無視眼前這些人自帶著的那些戾氣，還有牆壁上貼著的『禁止吸煙』的牌子。

　　「終於不躲了！」那女人握著拳，眼裡像是要噴出火，現在整個人已經是暴怒的狀態，和身上那件價格不菲的貂皮大衣顯得格格不入。

　　沒素質的女人，穿再好的貂皮也像是行走在路上的笑話。

　　「躲？」卓城指了指自己，「我嗎？」

　　「別給我在這兒裝無辜！」貂皮女人踩著幾公分高的鞋想要衝過來，被身後的一個男人拉住，掙扎幾下無果，才嘴裡不饒人的繼續吼「當初你媽死的時候你怎麼沒跟著一起死！都是賤人！忘恩負義的東西！把你老子都能關到警/察局！」

　　卓城吐出一口煙，慶幸這層樓只有他一個住戶，要不然今天這場鬧劇沒幾天都會盡人皆知。

　　煙在肺裡繞了幾圈，剛才還有點疲睏的身體現在卻精神滿滿，卓城盯著他家門看了看，也不知道貂皮女人用了什麼工具，居然還有類似血的幾個大字。

　　-去死吧！

　　簡直是小學生都不樂意用的把戲。

　　「我死了那卓家就更出不來了。」卓城笑著攤了一下手。

　　女人被卓城的反應氣到渾身發抖，再也忍不住瘋一般的上來撕扯，卓城稍微側身躲了一下，才沒讓女人的指甲劃了臉。

　　「回去吧，我知道你找我來是要幹什麼。」卓城把煙熄滅，伸手在筆挺的西裝上裝模作樣的拍了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卓家到底應不應該進去你心裡清楚...還有，我已經手下留情放過你，王淑華，你好自為之。」

　　「那好啊！」王淑華破罐子破摔「狗急跳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死吧，急成這樣，你得是什麼樣的狗？」卓城說。

　　王淑華氣的尖叫。

　　和王淑華一起來的男人卓城認識其中一個，畢竟和他身上還留著相同的一點兒血，只不過更多的是隨了王淑華，又胖又矮，一點威脅感也沒有。

　　「卓城！」卓季洋拉住卓城正要開門的手，稍微用力「你真的要逼死爸爸？」

　　「爸爸？」卓城揮開卓季洋的手，顯得有點煩躁。

　　從早晨開始公司就一堆事兒，本來今天好不容易能早點下班，也被眼前的這母子倆弄得心煩意亂「滾吧，別讓我說第二次！」

　　「給我打！」王淑華到底沒忍住，把手裡拿的帶著鉚釘的包猛地扔向卓城的後背。

　　除了卓季洋那個慫蛋，剩下的那個男人應該是王淑華找來的幫手，一聽命令瘋狗一般的撲上來。

　　卓城無視後背傳來的刺痛，冷靜的後退一步，在那男人撲過來的一瞬間，一腳快速的踹到那個男人的小腿膝蓋往下，一聲悶哼，卓城彎腰撿起王淑華的包，在那男人身上頭上砸了十幾下，一直到一八幾的大高個兒抱著腿就這麼蹲到了地上之後才鬆開。

　　手上已經沾了點兒血跡，卓城把包扔給一旁的卓季洋，盯著王淑華看。

　　「廢物！」王淑華罵，但還是被卓城的動作嚇了個夠嗆，剛剛要上來打卓城的囂張氣焰已經滅了個差不多。

　　卓城沒再說話，把鑰匙插進鎖孔裡。

　　「你讓我走也行，老東西的財產裡面有一半兒要給你媽那個賤人，只要你寫個公告，全部給我和我兒子，咱們這事兒就算清了！要麼你別逼我去掀了你媽的墳！」王淑華在卓城的背後說，想要做最後的談判。

　　到底是為了錢。

　　卓城抑制不住胸口的怒火，從看到王淑華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再忍，剛剛發洩一通之後，身體裡的那些暴力英子不住的往外湧。

　　弄死他！

　　弄死她！

　　「你說誰是賤人？」卓城轉身，陰沉著臉問。

　　「除了你媽那個婊/子還能是誰？」王淑華冷哼一聲，滿是油光的臉上充滿著不屑，可發抖的雙手還是能看出來她在害怕「當什麼不好非給人當小三，活該死的早！」

　　卓城沒說話，伸手用力一下子掐在王淑華脖子上。

　　被卓城動作嚇了一跳，卓季洋那個慫蛋貼在牆上在兜裡掏手機，看樣子是想報警。

　　王淑華被掐著喘不上來氣，嘴巴張著，手指在卓城手腕上無力的亂摳。

　　「你這麼在乎我媽急著刨墳，那你去陪她吧。」卓城手上用力，面無表情。

　　那個腿疼的男人也沒想到卓城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忍著疼從後面抱住卓城，拚命往後拉扯。

　　王淑華的臉已經漲成豬肝色，剛才的歇斯底里早已經沒了蹤影，像條缺氧拚死掙扎的魚。

　　「我吧...」卓城眼眶泛紅，眼裡滿是拋開一切的淡定，掐著王淑華繼續說「從來沒想和你們要什麼，但屬於我媽的東西我一個屁都不會給你，別把心思打在我身上，卓家被扣完的錢剩下的也不會少，夠你和你兒子吃到死，你貪心了一輩子小心不得好死...」

　　王淑華已經開始翻白眼，卓城的話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已經是相當緊張的氣氛，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被打破，卓城放開王淑華，朝著電梯門口看過去。

　　四個警察先後跑出來，一個架起王淑華，一個想要過來抓卓城。

　　「今天你們帶走我，明天進去的就是你們。」卓城對著那四個警察說。

　　四個警察其中一個好像認出了卓城，小聲和一個類似領頭的男人說了什麼。

　　那個領頭上下看了看卓城，緊接著對卓城敬了個禮「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上門來搗亂，請問您是和郝先生住一起的房客嗎？」

　　「是。」卓城點頭。

　　「我們會處理好，您放心！」

　　卓城沒在理會這亂成一團的現場，開門徑直走進了屋子。

　　家裡客廳燈沒開，廚房隱約能傳來光亮。

　　「回來了？」郝一帆穿著睡衣，繫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

　　「你在幹嘛？」卓城把手包扔到地上，鞋也沒換往廚房走。

　　「外面吵了一下午，我想著你也快回來了，借住不給房租，但總能給你做頓飯。」郝一帆笑著把一個餃子包好，按照排好的順序放到案板上。

　　「他們來了很久？」

　　「沒看時間」郝一帆轉過身，手上還拿了一張餃子皮「去洗一下吧，渾身看著像案發現場。」

　　卓城沒說話，突然伸手抱住郝一帆。

　　懷裡的人愣住，卓城明顯的能感覺到。

　　他們兩個住在一起多久卓城沒仔細算過，從那天郝一帆把優盤給他之後，就這麼一直住到了現在。

　　久了就感覺習慣了。

　　這套房子看著小，是他和老媽從小住到大的，他出國都沒捨得租出去。

　　現在進來一個相識沒多久的人去，卻莫名的，好像又找到了和老媽住一起時候的那種安穩感。

　　讓他捨不得放開，也讓他貪心的想要更多。

　　「郝一帆...」卓城輕聲叫了一句。

　　「嗯？」

　　「你都聽到了？」卓城問。

　　「下午她已經不帶循環的把你罵了百八十遍，我都聽煩了。」郝一帆笑。

　　卓城跟著樂了幾下，手臂慢慢用力。

　　手裡的餃子皮什麼時候被踩在腳下郝一帆分不清了，甚至呼吸都開始調整不好。

　　脖子上是酥麻的親吻，腰上是卓城冰涼的雙手。

　　卓城稍微用力把郝一帆抱起來，讓郝一帆坐到灶台邊上，他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可是身體裡的那團火越來越強烈。

　　從抱著郝一帆開始像是被點燃的火苗，整個人越燒越熱。

　　從耳鬢廝磨，慢慢的變成撕扯。

　　唇上滾燙的溫度不停地在告訴郝一帆，他和卓城現在在幹什麼。

　　在幹什麼？

　　親吻...嗎？

　　睡衣被扔到了一邊，卓城一口咬在郝一帆脖頸上。

　　兩人面對面緊貼在一起的欲/望毫不掩飾。

　　進去時候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郝一帆大汗淋漓，可還是輕咬嘴唇沒有發出聲音。

　　像是在發洩，又像是在找尋什麼溫暖。

　　不斷地撞擊，隱忍的呻/吟，從這小小的廚房裡，一直持續到臥室。

　　「餃子沒法兒吃了...」郝一帆靠在卓城懷裡無力的說。

　　他能記起來，卓城不小心把一案板的餃子都碰到的地上。

　　「我不是衝動...」卓城把被子蓋好，手在郝一帆有些濕了的頭髮上輕輕整理著。

　　郝一帆閉上眼睛，安靜聽著卓城說。

　　「我習慣了，從家裡有你開始。」

　　鼻尖還圍繞著一絲曖昧的味道，懷裡郝一帆身上還有股淡淡的奶香。

　　兩者混在一起卻讓卓城莫名的安心。

　　「從我媽走了我就一直是自己，也沒有誰進入過我的生活，我覺得我覺得我接納不了誰，但你是意外。」

　　「這是告白嗎？」郝一帆慢慢的翻了個身，和卓城面對面。

　　「是吧。」卓城低頭在郝一帆嘴唇上親吻著，「我沒和誰表白過。」

　　「我...挺髒的」郝一帆伸手摀住卓城的眼睛「我家都不敢回。」

　　本來就是普通家庭出生，父親還是個思想封建的『老古董』，對於網上的緋聞肯定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兒子乾不乾淨這個問題，自己心裡相信，也會受不了周圍認識人的猜疑。

　　多久沒和家裡聯繫了？

　　郝一帆記不清楚。

　　「我也髒。」

　　身上流的是卓家的血，老媽也和王淑華說的一樣是個小三。

　　所以他能乾淨到哪裡去？

　　「同流合污嗎？」郝一帆突然笑出聲。

　　「你不敢回家...我陪你一起回去。」卓城說。

　　「以什麼身份？」郝一帆抬頭。

　　「男朋友？老公？」

　　「男朋友吧。」郝一帆往卓城那邊靠了靠，剛才折騰了一會兒，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犯困。「那天...夏允說他工作室準備重新簽我，是你們兩個商量好的？」

　　「是夏允提的，你演技不錯，也算是為他工作室開張，讓你去給個友情面子。」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給他個面子吧」郝一帆說「畢竟我現在沒工作，還沒收入。」

　　「睡吧，」卓城摟著郝一帆，伸手把床頭的檯燈關了「回去見你父母之前，你明天先陪我去見見我媽。」

　　「阿姨會喜歡我嗎？」

　　黑暗中誰都看不清楚誰，可是緊貼在一起的溫度明確的說明兩人現在只有彼此。

　　「會。」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

　　只要我喜歡就夠了，不管你髒不髒，能給我溫暖給我安穩的，除你之外不會有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最後一篇番外放出。

夏允VS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