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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為男皇后》第90章
第90章 下元•婚事敲定 【皇家人真會玩兒】

  官道上,一輛烏篷馬車正沿著平坦的土路,不緊不慢地朝著京城行進。

  馬車的裝飾雖低調,卻十分寬大,由兩匹馬拉著,車轅上坐著兩個中年人,身材高大,面容威嚴,一看就出身行伍。

  馬車內,一個面容俊雅的青年人正掀開箱蓋,細細地數著裏面的兵法劍譜。

  旁邊那位面貌英武,約摸四十上下,眉眼間依舊帶著淡淡的狷狂之氣,不難想像,年輕時候是何等意氣風發。

  “不過幾本書,都數了好幾遍了,還能飛了不成?”英武的男人開口,眉眼間滿是笑意。

  俊雅的青年看了他一眼,轉而將紅漆蓋子闔上,聲音溫潤動聽,“西兒離家快一年了,我這心裏……著實惦記。”

  男人撇撇嘴,一把將其攬到懷裏,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醋意,“我去邊城換防,月餘不回,也不見你惦記。”

  青年將其推開,眼中帶上幾分疏離之色,“鎮北侯,請自重。”

  鎮北侯連忙舉起手,身體坐正,一本正經地表明立場,“好好,自重、自重!”

  繼而又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西遙,都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

  “不能!”秦西遙繃著臉,眼中帶上此許濕意。

  鐵打的漢子立馬就慌了,連聲哄道:“西遙西遙,不氣不氣……”

  說著就去拉秦西遙的手,狠狠地打在自己手上,“打它,叫它不老實!”

  秦西遙眼裏含著淚花,沒好氣地說道:“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幼稚!”安侯爺毫不猶豫地回道。

  秦西遙到底沒繃住,眉目間染上淡淡的笑意,即便是寒冷的冬日,依舊叫人暖到心底裏。

  安侯爺在心裏默默哀嚎——西遙啊西遙,這懲罰幾時才能到頭啊!

  秦西遙微微撇開頭,素白的手依舊被握著,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到底沒收回來。

  ***

  平王府今日有貴客。

  海晏、河清一早就在大門口等著,眼瞅著青頂馬車遠遠地走過來,連忙叫人到府裏通報。

  平王殿下親自出門來迎,依舊是月白長袍,玄色半臂,綴著金鑲玉扣的腰帶纏在勁瘦的腰上。

  秦西遙看到他的第一眼,明顯吃了一驚,“仲渠,兩年不見,你怎麼反而越長越年輕?”

  “侄兒見過七王叔!”秦淵輕咳一聲,行了禮,引著他往府裏走。

  “穿衣佩飾也用心許多。”秦西遙邊走邊打量,眼中帶著濃濃的欣慰之色。

  秦淵就像沒聽到似的,一本正經地說道:“七王叔,看臺階。”

  秦西遙失笑,“你呀,用兵打仗、心性相貌樣樣都好,什麼時候這硬脾氣能改改就更好了!”

  *

  隔壁,長公主府。

  清亮的笑聲從小世子的房間飄出來,傳到院子裏,來往的僕從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此時,簡小世子正趴在自己的小花房裏,和雪白白玩著扔球球的遊戲。

  簡冰給三個小毛孩一隻縫了一個花繡球,三小只的反應各不相同。

  小狼崽把它當成了假想敵,一爪過去,精緻的繡球立馬變成碎布,完了還不滿地“嗷嗷”叫著評價道:這個太軟,不好抓。

  二殿下在看到繡球的那一刻圓嘟嘟的臉就板了起來,爪子死死按著,拼命說服自己“不要玩、不要玩”。

  簡浩以為它不喜歡,直到有一天晚上,耳邊傳來悉悉窣窣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大白貓正悄悄窩在花架下,十分歡快地撥著繡球玩呢!

  簡小世子當時就笑了——若是來個評選活動的話,這貨絕對是公主府首屈一指的小悶騷!

  與之相比,雪白白可就坦率得多了。

  肉肉的腳爪撥弄著繡球,輕盈的身體跳來跳去,蓬鬆的毛尾巴伸在半空,雪白的長毛輕輕顫動,看得人心都軟了。

  小世子忍不住,和它一起玩了起來。

  玩到盡興處,喉間還不由地發出幾聲“嗷嗷”的低嚎,怎麼聽怎麼有股奶味兒。

  暗一隔著視窗看了好幾遍,嘴巴裏一直嘟囔著某一教的話,想著練習好了就進去說。

  結果,剛剛背上三遍,簡小世子就突然抬起頭,大聲道:“你說什麼?平王府今個兒挺熱鬧,有貴客?”

  暗一頓時苦了一張臉,他沒想到小世子耳力這麼好,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聽說也是一位王爺,佘老親自下廚做的菜,估計待會兒就能吃了。”

  簡浩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暗一一看有門兒,連忙鼓起勁頭,再接再厲,“聽說這位王爺的生母是南詔國的公主,口味偏甜,佘老便下力氣收拾了好幾個嶺南菜……”

  簡小世子嗖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胡亂套上一件外衫便跑出門。

  *

  彼時,秦淵叔侄正坐在鳳凰樹下喝茶敘話。

  平王殿下時不時便朝著圍牆邊看上一眼,次數多了,連秦西遙都發現了。

  漠北王殿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低頭呷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只知道旁人家砌牆是為了防賊,還從來沒見過在牆邊上壘石階的。”

  平王殿下抓起茶壺,親手給他斟了一杯,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漠北王笑意更深。

  秦淵再次扭頭,俊朗的眉眼染上點點笑意。

  秦西遙一時驚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期然看到一顆頂著雞窩頭的小腦袋。

  簡小世子原本只想暗中觀察一下,運氣好的話還能跑到佘老的院子討頓好酒好菜,沒成想,剛一露面就被抓了個現行。

  “那個……”小世子眼珠一轉,十分硬氣地說道,“我是來找貓的!”

  話音剛落,雪白白便頂著五顏六色的小繡球跳到了牆頭上,拍拍簡小世子微微發紅的臉——來呀,繼續玩!

  “唔……”簡小世子把貓爪扒拉下去,硬著頭皮補救,“我說的不是這只,是二殿下,對二殿下……”

  然而,他根本就是忘了,媳婦就在這兒,二殿下還會遠嗎?

  當二殿下步態悠閒地踩著他的身子跳上牆頭,簡小世子抓抓腦袋。

  “浩浩。”平王殿下突然開口。

  簡小世子微微一愣,涼涼的鼻頭竟然有些發酸——多久沒有聽到秦渣渣的聲音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平王殿下走到臺階旁,一步步踏上去,旁若無人地將小世子抱到懷裏,喟歎一聲。

  平王殿下心裏高興,就連對貓說話都多了幾分溫情,“佘老今天做了魚,你們不是討一條嗎?”

  一大一小兩個白團子輕盈地跳下牆頭,到熟悉的院落裏蹭飯去了。

  簡小世子舞動著手腳,悶聲說道:“我自己走。”

  平王殿下恍若未聞,直到把人抱到茶案旁,這才放開。

  “浩浩,這是我的七王叔。”

  簡小世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集貴氣與清雅于一身的男人,內心的驚豔程度不亞于第一次見到安雅長公主。

  “七、七王叔好。”簡小世子愣愣地叫道。

  那呆萌可愛的模樣,惹得漠北王一陣朗笑。

  “想來,這位就是簡小世子吧!”秦西遙親切地說道。

  簡浩愣愣地點頭,一雙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秦西遙頓時起了玩心,誘哄道:“小世子是否願意隨本王回府住上幾日?”

  簡浩堅定地搖了搖頭——公主府和將軍府都住不夠,有時候還會被秦渣渣扣下,肯定不能再去別人府上了。

  秦西遙笑意更深,扭頭對秦淵說道:“這下,我終於明的了。”

  平王殿下雖然沒說什麼,可眼底蘊含的驕傲之意,簡浩卻完全能夠讀懂。

  秦西遙自然也不例外。

  他微微抬頭,看向滿院的鳳凰木,默默地說道:小珩,你看到了嗎?仲渠過得很好……

  *

  簡小世子如願蹭到了一頓大餐,雖然過程和他想像得有些不一樣。

  形容俊雅的漠北王舉手投足間帶著與生俱來的優雅高貴,簡小世子不自覺地抬著挺胸,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那一本正經卻又不倫不類的模樣,看在另外兩人眼中,簡直是說不出來的可愛。

  平王殿下習慣性地給簡小世子剝蝦、挑刺,即使當著秦西遙的面都沒有刻意避諱。

  簡浩吃得臉頰鼓鼓,還不忘忙裏偷閒地給秦淵夾上一兩筷子蘿蔔青菜,對方面不改色地吃了。

  別人不清楚,秦西遙卻知道,秦淵從小就不吃帶顏色的蔬菜,小時候先太子沒少因為這個發愁,沒成想遇到了簡小世子,這個毛病竟不藥而愈。

  秦西遙放下碗筷,淡淡地說道:“仲渠,你所求的那件事,我答應了。”

  秦淵起身,雙手交疊,對著他深深一揖,“侄兒多謝七王叔。”

  小世子鼓著臉頰,圓圓的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充滿了好奇。

  秦淵摸摸他的雞窩頭,眉眼間帶著不加掩飾的喜色。

  秦西遙沒由來地鬆了口氣——如果自家侄兒能夠日日露出這樣的神情,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又有什麼關係呢?

  ***

  臘月初八,天氣晴好。

  秦西遙在鎮北侯府和寶貝兒子一道吃完八寶粥,然後才乘著一輛青篷馬車,悄悄地出了城,去和剛剛到達的親王儀駕會和。

  大皇子秦安早早地出了城,代帝親迎漠北王回京。

  太子被廢,二皇子賜死,四皇子年幼,原本低調溫和的大皇子搖身一變,竟成了朝堂上炙手可熱的人物。

  華貴的馬車疾馳而過,前有金吾衛開道,後有金龍衛護衛,行人車輛紛紛躲閃。

  閣樓上,顧飛白哼笑一聲,臉上寫著大大的“厭惡”。

  向來穩重的海晏也忍不住說道:“他近來過得太過滋潤了些,主子,要不要給他安排點事兒?”

  秦淵搖搖頭,“不必。”

  林明知搖著扇子笑——此時此刻,對於他們王爺來說,除了心中所求,一切都得往後放。

  *

  承恩殿。

  皇帝秦盛近來精神不錯,見完秦西遙之後,並沒有像往年一樣當即讓他回府,而是特意留了飯,一邊吃一邊同他敘話。

  秦西遙雖然“面露疲色”,卻依舊打起精神,耐心地陪著。

  兄弟二人先是扯了些漠北和京城各自發生的趣事,說著說著,皇帝便提起了簡浩的事。

  秦西遙淺酌一杯,不甚在意地說道:“區區一個將府嫡子,陛下大可不必如此為難,既然想將人送回天狼國,那便送好了,何必徵求他人意見?”

  “百官的意見可以不聽,唯有一人,叫朕心裏很是為難。”

  “哦?”

  秦盛誇張地唉歎一聲,“還不是咱們的好皇侄,淵兒麼,全京城的好女兒任他挑,偏偏看中個男人!”

  說到這裏,秦盛方知失言,面色尷尬地看了秦西遙一眼。

  秦西遙心中冷笑,嘴上卻說道:“不過一時新鮮罷了,過了這陣也就忘了。”

  “怕就怕在這一時新鮮!”秦盛敲擊著書案,故作怒意,“你猜淵兒說啥?——‘這是我的王妃,要想把他送走,絕無可能!’——你瞧瞧,這都是什麼話?”

  秦西遙不由地笑了,“竟有此事?”

  “滿朝文武都聽著,朕學的可是一字不差!”

  秦盛故意做出“恨鐵不成鋼”同時又“十分為難”的模樣,暗自觀察著秦西遙的臉色。

  他如此費盡心機,不過是想爭取秦西遙的支持罷了。

  秦西遙雖遠離京城,不問政事,其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覷。且不說他身上的南詔皇室血統,單是和鎮北侯那點不得不說的關係,若是正面對抗起來,就足夠平王殿下吃上一壺。

  殊不知,秦淵正是算准了這點,這才提前請秦西遙回京,叔侄二人細細籌謀。

  秦盛死也想不到,叔侄兩人雖然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卻感情甚篤,甚至每隔兩年便重聚一回。

  秦西遙放下酒盞,冷不丁說道:“陛下,您想將簡家世子送走,無外乎是為了國祚更穩……”

  秦盛連連點頭,假惺惺地說道:“皇弟知我。”

  秦西遙笑笑,“既然如此,陛下為何不遂了淵兒的意?”

  秦盛一怔,一時間沒想透。

  秦西遙拿眼環視著這氣派的宮殿,輕聲說道:“淵兒若娶男王妃,則……再無奪位可能。”

  秦盛渾身一振,渾濁的眼睛倏地睜大,“你是說……”

  可不是麼,雖說大夏朝男風盛行,可皇家對此向來忌諱——眼前這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秦淵一旦迎娶男王妃,將來若是有了反心,別說百官是否支持,單是文人手裏的筆桿子就能把他罵得體無完膚。

  想到這裏,秦盛不由地激動起來——天賜良機!真乃是天賜良機!

  秦西遙突然笑了,“臣弟在邊關日久,話是越發不會說了——陛下原諒則個,淵兒對陛下一片赤誠,可不能叫我一句話給毀了。”

  秦盛的臉頓時脹成了豬肝色,即便想就勢說下“賜婚”之事,如今也開不了口了。

  倘若真的賜了婚,那不就擺明瞭他對秦淵的忌憚麼?雖說這是事實,可皇家,不就是死要面子麼!

  說完那句,秦西遙便閉口不提,一心吃起了面前的美味佳餚。

  秦盛心裏如同揣著個貓兒似的,到處抓抓撓撓,哪里還有心思吃飯?

  “皇弟,你說……淵兒他是否真的對簡家世子動了心?”秦盛厚著臉皮,硬生生地把話往回扯。

  秦西遙一邊吃菜一邊回道:“聽陛下的意思,想來是的。”

  秦盛幾欲掀桌——怎麼就成了聽我的意思?你好好接句話鋪個臺階能死嗎?!

  秦西遙瞧著把人氣得差不多了,這才鬆了口,“以後的事臣弟不知,至少就目前來看,若是陛下肯下旨賜婚,淵兒必定是感激的。”

  秦盛一拍桌子,“好!既然如此,朕立刻叫人擬旨!”

  竟然連半點掩飾都沒有了。

  秦西遙看著上位,眼中深埋著濃濃的諷刺

  ——秦盛啊秦盛,你早晚都會知道,仲渠和小珩到底不同,你以為你還能故技重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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