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犬夜叉
導讀:還打算從我身邊逃跑麼?
在鄭直趕著去營救安妮的這段時間,我們不妨花點時間來瞭解一下犬夜叉世界的任務,以及一直不肯對奈落以外的人敞開心扉的任務物件安妮。
在進入海賊王世界之前,系統給出了兩個世界讓鄭直選擇,這個選擇並不是像系統事後所說的那樣是讓鄭直選擇任務的先後順序,而是真的讓他來挑選任務。考核一個系統精靈是否合格,實力是一方面,眼光和運氣是另一方面,鄭直當時很幸運地選中了獎勵頗豐的海賊王世界。原本鄭直是不需要到犬夜叉世界執行任務的,但他引導任務的完成品質卻讓系統非常不滿意,所以才會有了HARD模式的犬夜叉世界懲罰任務。
系統從來都不是慈善家,它為玩家開啟遊戲的目的就是想要盡可能地從玩家身上獲取氣運值,當玩家的遊戲享受度越高,系統所能從玩家那裡獲得的氣運值就越高。鄭直以玩家身份和系統精靈身份經歷過幾乎相同的種馬男人生,他很清楚作為系統精靈如何才能讓玩家獲得最高的遊戲享受度。
鄭直需要做的事就只有幾樣:不遺餘力地捧高玩家讓他的自信心極度膨脹,只要是玩家想要得到的東西都幫他得到,他欣賞的東西也主動送到他的面前,助長他的欲望無限增長,重大的挫折為其一一擋去,另外適時地製造一些不痛不癢的小挫折讓玩家自行解決,讓玩家在享受虛假的波瀾人生,一廂情願地認為世界是繞著他為圓心旋轉。在最後時機成熟之時,再將玩家心中最神聖最重要的東西以絕對臣服的姿態送到玩家面前,這個時候玩家的遊戲享受度絕對能達到一個極致的高度。
鄭直原本就是打算這麼做的,因為他下意識地認為他所服務的玩家會和他一樣都是男性,秉著同性相斥的原理,也許鄭直還會做得更過分,畢竟他還沒有心胸寬闊到對每時每刻都會勾起他被系統坑死的傷心回憶的男性玩家手下留情。可是鄭直一開始的設想就錯了,他的服務物件並不是男性,而是一群嬌滴滴的小姑娘。鄭直在種馬男那一世能坐擁後宮,讓他的妻妾們和諧相處的理由並不只是因為金手指,而是因為不管對方是敵是友,鄭直尊重每一位女性。
在為冰島雪子和莉莉絲服務的時候,鄭直下意識地引導她們去追尋更踏實的幸福,而不是原定計劃那種浮誇而虛假的遊戲享受。對玩家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這種踏實而平凡的幸福並無法帶來最大限度的遊戲享受度,所以對沒辦法獲得更高的氣運值報酬的系統來說,鄭直的行為明顯是在忤逆他。但是系統無法完全控制系統精靈的行為,所以系統才沒有把對鄭直的不滿擺到檯面上來,他選擇了更加隱晦地對鄭直進行懲罰。在鄭直得知自己現在的身體是妖怪之後,他也隱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說完了任務的前情提要,現在就該說一說犬夜叉世界的任務物件安妮。除了雪子那種擁有極高氣運值的玩家和莉莉絲那種氣運值一般的玩家以外,系統還擁有一部分像安妮這樣的玩家。安妮所擁有的全部氣運值在兌換她穿越到犬夜叉世界之後就所剩無幾了,她甚至連兌換一個像樣一點的能力的氣運值都沒有了。對於這種沒氣運值可賺的玩家,系統一般都不會費心為其安排專屬引導精靈,在這種情況下安排系統精靈進入遊戲的理由只有兩種情況,懲罰或者測試系統精靈的極限在哪裡,系統根本不在乎這種世界的玩家引導任務是否成功。這次的犬夜叉世界的任務,明顯是兩個目的兼備——
安妮有一個老套而悲傷的故事。
大概在安妮七歲的時候,有一天她與另一個女孩一起去她們的好朋友家裡做客,三個小女孩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們在玩耍的時候,主人家的小女孩不小心把家裡珍貴的古董瓷器給碰摔了,她知道瓷器的價值,看著滿地的瓷器碎片都快哭出來了。三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小女孩湊在一起商量出了一個餿主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瓷器的碎片收拾好扔掉。扔瓷器碎片的工作落到了三人中最沉穩的安妮頭上,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再怎麼沉穩也沉穩不到哪裡去,她拿著一袋不明物神色慌張地離開的模樣看在了主人家的眼中。
一夜的平靜之後,安妮迎來的不是像往常那樣普通的一天,而是兩個好朋友的背叛。她們兩人對瓷器的事默不作聲,任由大人們猜測,他們聯想到昨晚拿著袋子神色古怪地離開的安妮,最後一口就斷定是安妮偷了瓷器。兩個小女孩因為太害怕,她們都沒有把真相說出來,所有的髒水都被潑到了安妮的身上,小小的安妮根本百口莫辯。最糟糕的是,這件事還在安妮的學校傳了開來,安妮根本沒辦法在那個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呆在那裡的小鎮繼續生活下去,她被父母送到了爺爺奶奶的身邊生活。
安妮本身就是個有些偏激的孩子,面對生活環境的驟變以及朋友的背叛,她把自己封閉起來,變成一個性情孤僻的小女孩。她不信任任何靠近她的人,開始喜歡稀奇古怪的裝扮,把真實的臉藏在厚厚的油彩之下,她甚至開始迷戀上了自殘的行為,細小的雙臂上滿是刀片劃傷的痕跡。漸漸地,這種自殘得到的快感根本滿足不了安妮,她開始渴望得到外界的刺激,不過早已遠離人群的她根本不可能去接觸誰,所以安妮只能在狹窄卻又無比寬廣的二次元世界去尋求慰藉。
類似安妮這種心靈扭曲的人並不在少數,他們心目中的英雄更是千奇百怪,安妮也不例外,她只一眼就深深迷戀上的英雄是一個虛擬的人物,一本叫做犬夜叉的漫畫裡的終極反派。奈落給安妮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污穢,這一個從心靈到身體都污穢到極點的存在。奈落沒有任何的依靠,以一副瀕死的人類身體作為起點,一步步成為了眾人懼怕的大妖怪,他深知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不管採取多惡劣的手段,他機關算盡地要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給搶過來。這種自卑又強大的人物深深地打動了安妮,她開始模仿奈落在人前的偽裝,慢慢地,安妮變得圓滑起來,雖然還是那副非主流的殺馬特打扮,她的人緣也漸漸好了起來,偶然的機會下也開始交到了一兩個真心的朋友。
也許在安妮慢慢長大,變得更成熟的時候,她回首年少時那段荒唐的時光,即使不能完全釋懷,也能對過去的自己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可安妮並沒能等到這樣的成長機會,她的生命在最燦爛的年華戛然而止,然後她遭遇了深諳人心的系統,系統誘惑地告訴她說你可以去見到自己的偶像——安妮才剛剛建起地基的心靈城堡徹底地崩塌了。
安妮來到犬夜叉世界之後,她的心思完全被遠不可及的奈落牽絆著,不管鄭直如何虐待她,也不管戈薇她們如何對她好,這些對安妮來說都無關緊要,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使命只有一個,那就是見到奈落,然後為他奉獻一切。
願望是美好的,可是安妮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類想要見到奈落談何容易,鄭直的存在讓奈落非常忌憚,他甚至沒有在他們身邊安插最猛勝監視,安妮擅自脫隊的事,奈落沒比鄭直早知道多少。安妮的生命值持續下降的現狀根本不是奈落造成的,而是被一隻普通到犬夜叉用一隻爪子就能撓死的食人妖怪給咬傷脖子造成的。如果不是奈落的傀儡分.身及時趕到救了她的話,安妮就真的要死在這種無人問津的角落,悲慘而又微不足道。
當鄭直趕到現場的時候,安妮正被奈落披著狒狒皮的傀儡給摟在懷裡,她的脖子和衣襟染著大片的鮮紅,涓涓的血流止不住地流出,打濕了雪白的狒狒皮。安妮根本沒有注意到吃力地喘著氣,她雙手攀著傀儡胸前的狒狒皮,扯起血色褪盡的嘴角對自己的偶像露出一個笑容,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並告訴奈落說他是自己最崇拜的人,但安妮卻疼得發不出任何聲音,妖怪咬傷她脖子的牙齒明顯帶著毒素。
遠在人見城的奈落透過傀儡的雙眼看著鄭直,他在趕路的時候明顯使用了妖力,眼角染上了幾分帶著妖氣的嫣紅,讓整個人平添了幾分鬼魅的豔色,這是一隻多麼漂亮的大妖怪,想要得到,想要毀滅。奈落抬起手來,通過傀儡對安妮施展了簡單的治癒法術和催眠法術,然後指揮著傀儡把陷入沉睡的安妮溫柔地抱在懷抱裡,他的意思很明顯,白送上門來的弱點,不利用白不利於。
鄭直雖然不知道安妮在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在生死關頭以英雄的姿態救下她的奈落又意味著什麼,但這並不妨礙鄭直做出正確的判斷。他高傲地抬起下巴,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奈落,不介意我和小純到你的人見城做客幾天吧?”至於奈落本體那讓鄭直非常有心理陰影的一坨坨的殘骸,鄭直現在表示完全沒有壓力,哈哈哈哈哈,反正自己都是妖怪了,我還怕個毛!
已經收集到差不多半顆四魂之玉的奈落並不害怕鄭直的到訪,他大方地同意了鄭直的要求:“能請到像您這樣強大的人物來做客,真是讓人見城蓬蓽生輝。”
鄭直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承認了這句客套話,然後笑眯眯地對奈落說道:“嗯,麻煩借給我一隻最猛勝,我要給犬夜叉他們捎個口信,等安妮傷好之後,我們再去找他們會合。”鄭直對這個世界的正義和邪惡根本無所謂,和奈落攜手征服世界也完全不會有罪惡感,只可惜奈落的本體長得太戳心口,從鄭直看到安妮的個人MV中奈落的本體時,已經註定他們是對立的。
奈落被鄭直這厚臉皮到極致的行為噎得無話可說,如果一開始鄭直就直接表明敵對的態度的話,也許奈落還不會那麼無語,這欣然提出要到人見城做客擺明是要結成同盟的節奏,結果卻直轉急下說我只是在你家玩幾天,過後我們還是敵人。要不要這麼虐心!奈落其實很想說老子不歡迎你來做客,麻煩你從哪來打哪去。可是事已至此,奈落也沒厚臉皮到能把反悔說出口,他只能憋屈地遞上一隻最猛勝給鄭直。
鄭直用妖力將口信凝結成一顆無色透明的珠子,交給最猛勝轉送給犬夜叉他們,看著最猛勝遠去的身影,鄭直滿意地點點頭:“好了,我們可以出發去人見城了!”他意氣風發地走在前面,奈落那披著狒狒皮的傀儡分.身像個小跟班一樣抱著安妮走在後面,要是讓那些深受奈落所害的妖怪們看到奈落現在的苦逼樣,絕對會驚掉一地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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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妮迷迷糊糊地從漫長的夢境中醒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在試探她的體溫,只一瞬間,安妮的心跳的速度便飆升了起來,這是奈落大人麼?
在那只溫熱的大掌移開之後,安妮期待地張開了雙眼,奈落大人的名字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一個穿著淺灰色和服的男人映入眼簾,他結實的胸膛在敞胸式的和服下若隱若現,一柄蒲扇擋住了他的下半邊臉。男人愛憐地幫安妮把劉海撥到耳後:“還打算從我身邊逃跑麼?”
即使沒能看到男人擋在扇子下的臉,安妮也能感受到藏在扇子地下的惡意,她顫抖著閉上眼,任由男人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