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家庭教師

　　導讀：請你務必一生都不要實現這麼恐怖的夢想

　　澤田綱吉將室內鞋換成了帆布鞋，系好鞋帶之後站起身來，他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打開門就要離開家，一腳踏出家門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告訴媽媽一聲，他回過頭來對著起居室方向的澤田奈奈說道：“老媽，我出門去了，今晚不回來吃晚飯。”還沒等澤田奈奈答應，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地離開了家。

　　澤田奈奈單手捧著臉頰，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最近綱君下學之後經常出去玩呢，是不是交到要好的朋友了？什麼時候帶回家來一起玩的話就好了。”對於自己家這個廢材到極點的兒子，澤田奈奈總是用一種包容的態度去對待他，她對自己和家光的孩子很有信心，未來澤田綱吉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不知不覺距離開學典禮已經過去了三個星期的時間，這三個星期裡每逢星期一三五，澤田綱吉都會在放學之後出門去，在他們家附近的一個公園裡和鄭直見面。澤田綱吉會把泉此夜在學校裡發生的事告訴鄭直，作為交換，鄭直會教澤田綱吉和泉此夜相處的辦法，他心血來潮的時候還會教澤田綱吉一些別的東西。

　　前天兩人見面的時候，鄭直向澤田綱吉發出了一起去玩的邀請，之前他們見面的時候話題總是圍繞著泉此夜，就像是如果沒有泉此夜這個媒介的話，他們就什麼關係都沒有。所以在鄭直作為朋友邀請澤田綱吉去玩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和朋友去玩的澤田綱吉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

　　在約會，呸呸，在和朋友一起去玩之前，澤田綱吉非常想說一說泉此夜和皆川正直這對姐弟。不管是姐姐還是弟弟，這兩個都非常地鬼畜抖s，不過他和泉此夜相處時總是會覺得吃不消，但是物件換成皆川正直的時候，澤田綱吉覺得痛並快樂著，會想要主動親近皆川正直。澤田綱吉嘗試著分析了一下其中的理由。

　　首先，泉此夜是個絕對的抖s，她的採取的行動都非常直接，她喜歡用命令的方式和人說話，雖然有時她的要求會讓澤田綱吉覺得強人所難，但她大部分的要求都不會超出澤田綱吉的能力範圍。如果澤田綱吉把泉此夜交待的事辦砸，他毫無疑問逃不脫泉此夜的鬼畜對待。

　　當然泉此夜並不是單方面索取，雖然不會為澤田綱吉改善‘廢材綱’的名聲，她卻會把澤田綱吉帶進她在並盛中學的朋友圈中。開學三個星期，在泉此夜的的幫助下，澤田綱吉已經在班上交了不少朋友：他的暗戀對象笹川京子、京子的好友黑川花、人氣爽朗男生山本武，以及知識覆蓋面可以達到百科全書的境界的眼鏡男高倉健。

　　相比起直來直往行動模式好猜的泉此夜，鄭直就難以捉摸許多了。其實用抖s來形容鄭直，澤田綱吉覺得也許腹黑這個詞更合適一點。鄭直總是微笑著用為他著想的理由給他下套，當澤田綱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深深陷入泥潭中，只能任由鄭直擺佈。

　　就比如前段時間見面的時候，澤田綱吉無意中抱怨自己的運動神經太差，跳馬只能跳兩格。後面聊著聊著，就發展成鄭直幫助他在公園裡訓練跳馬的，澤田綱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被鄭直忽悠得一口答應下來訓練跳馬的，那天的訓練真是澤田綱吉不願意回想的黑歷史。

　　鄭直對他進行即使是被訓練的是惡鬼都會哭出來的嚴酷訓練，還一臉愉悅地將他訓練中的糗樣拍照下來，還威脅澤田綱吉如果訓練不成功給皆川正直這個名字抹黑的話，就把他收藏的‘澤田綱吉出糗畫冊’印刷成傳單到街頭派發，那天澤田綱吉第一次將自己的潛能發揮得如此徹底。現在的澤田綱吉雖然還是那個在平地走路都有可能摔倒的廢材綱，但很不科學的是他的跳馬格數卻能神奇地達到十格，而且還能做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完全是世界級跳馬的水準。這事即使現在想起來，澤田綱吉都覺得很不科學。

　　澤田綱吉歎了口氣，我到底在這裡做什麼總結啊，這不就像自己真的是抖m一樣了嗎。他搖搖頭甩掉這些有的沒的，在約定的地點找到了那個回頭率達到百分百的身影。澤田綱吉朝著手中握著兩杯可樂的鄭直的方向揮揮手，興沖沖地跑到他身邊：“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鄭直將其中的一杯可樂遞給了澤田綱吉，在他道謝之前微笑著說道：“不用在意，我也沒有等很久，你只不過是遲到了三分鐘三十二秒而已。”

　　“咳咳咳咳……”剛含著吸管喝了一口可樂的澤田綱吉直接被嗆到，他在腦內瘋狂吐槽，如果真的不在意遲到的話，你真的會把我遲到的時間精確到秒來計算麼？澤田綱吉順過氣來之後，鎮定地對鄭直說道，“我們要去那邊的書店裡看看麼？”相處久了之後，澤田綱吉對這種精神虐待的抵抗性強了許多。

　　鄭直親昵的伸手搭上澤田綱吉的肩膀：“那就去看看吧，隨便挑你喜歡的書吧，就算你買小黃本我也不會告訴此夜的，安心吧。”因為澤田綱吉的遲到，鄭直的對話模式一直處於‘毒舌on’的狀態。

　　相處久了，澤田綱吉對鄭直的毒舌已經有了一定抗性，他淡定地說道：“喂，不要小瞧我。就算我再廢材，也不可能挑在和朋友去玩的時候去買這種書啊。”鄭直挑了挑眉，也就是說澤田綱吉對買小黃本這件事並不否認，才上初中就敢厚著臉皮去買小黃本，這真的是他認識的澤田綱吉麼？

　　鄭直和澤田綱吉進的這家書店的書很雜，消費群體可面向全年齡階段的消費者，所以儘管店家已經充分地利用了每一分空間，這家店還是顯得很擁擠，一起來買書的人分開走的話，到最後他們會走散，久而久之，這家像魔幻迷宮一樣的書店就成為這一帶的都市傳說——

　　如果情侶來這家書店買書，分開走之後不使用手機之類的聯繫手段，在離開書店之前都找不到彼此的話，情侶會在一周內分手。不少有過遭遇的情侶都會到網站論壇上發表帖子罵這家書店，可越是這樣，這家書店就越紅火，而且還陸陸續續有情侶前來挑戰這家受到詛咒的書店，很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竟然沒有任何一對情侶成功找到彼此。這家書店新來的收銀員小雪就染上了記錄受害情侶數量的惡趣味，後來小雪漸漸發現，會走散的不只是情侶，只要是兩個人分開走的話，就沒有能一起走出這家書店的。

　　澤田綱吉和鄭直當然不知道有關這家書店的都市傳說，因為鄭直現在已經對漫畫這種青少年讀物不感興趣了，所以剛進書店，他們兩人就分開走了。小雪看到分開走的兩人，她已經對打破書店詛咒這件事絕望了，她只是習慣性地往牆上的便利貼上記上一筆，看來都市傳說又要多一對受害者了。

　　鄭直和澤田綱吉分開走之後，他徑直來到了軍事類的書架前，在他消極怠工的那段時間，他一直盤算著要在a國偷幾枚核彈頭，即使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狀態，他也並沒有放棄偷核彈頭的打算。鄭直以前對熱武器並沒有什麼研究，所以正好借這個機會詳細瞭解一下核彈的使用方法和性能。

　　澤田綱吉找到鄭直的時候，鄭直單手握著一本厚厚的書，漆黑的封面上寫著一行鮮紅的文字《核.武.器與戰爭》，他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托著下巴，正站在一張世界地圖面前專心地看著地圖。澤田綱吉幸福抱著兩本期待已久的漫畫單行本走到鄭直身邊：“皆川，你看地圖看得這麼認真，這是打算要到哪裡去玩麼？”

　　鄭直瞥了一眼身邊的澤田綱吉，然後將注意力集中回地圖上：“之前我們不是談過將來的夢想這個話題麼，你的夢想明明是和笹川京子結婚，結果在寫作文的時候非要寫成為一個強大的人來保護大家。這可是欺詐啊。”

　　鄭直舊事重提讓澤田綱吉覺得有些窘迫，可是跟鄭直相處久了，澤田綱吉的嘴炮也不是完全沒有進步的，他反駁道：“就知道取笑我的夢想，這兩個都是我的夢想好吧。而且先別說我的夢想，你自己的夢想還不是很荒唐麼，不管是偷竊還是購買核彈，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啦。”

　　鄭直嗤笑一聲，他轉過身來正面對著澤田綱吉：“你真的認為這個夢想對我來說很難實現麼？”

　　面對鄭直的這個問題，澤田綱吉沉默了下來。如果是他們最開始相遇的時候鄭直問出這個問題，澤田綱吉肯定會立刻給出否定的答案，可是越是相處，澤田綱吉就會發現自己越看不透鄭直，如果是這個人想要偷核彈頭的話……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澤田綱吉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你看地圖難道是為了選擇投擲核彈的地點麼！”

　　澤田綱吉的聲音太大了，鄭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一點，別人都看過來了。難道你想讓別人以為我是中二病麼。”在澤田綱吉終於乖乖安靜下來之後，鄭直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對核彈也不是特別感興趣，那玩意太大了，如果偷出來用作收藏的話很不便利。我現在更傾向於收藏細菌兵器。”

　　在遇到鄭直之前宅屬性滿點的澤田綱吉立刻聯想到了喪屍稱霸世界的慘像，他淚流滿面地說道：“皆川，拜託你了。如果你真的收藏了細菌兵器的話，請一定不要‘不小心’讓細菌兵器被小偷偷走，然後小偷好奇打開潘朵拉魔盒，讓世界末日提前來臨這種事情發生，我還不想死。”

　　澤田綱吉的態度太過認真，鄭直忍不住狂笑起來，看來他真的嚇壞這只膽小的兔子了。鄭直愉悅地愛撫了幾下澤田綱吉的腦袋：“安心吧，在三年之內我還不會付諸行動。”

　　“不不不，請你務必一生都不要實現這麼恐怖的夢想。”澤田綱吉有些強硬地搶過鄭直手中的書將其放回書架上，拉著他走到散文類書架前，挑了一本《這個美麗的世界》這個名字聽起來特別積極向上的書塞到鄭直懷裡，表情很是嚴肅，“這本書就算我送你吧。”

　　當澤田綱吉和鄭直來到收銀台的時候，收銀員小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店員該說的歡迎詞，而是“你們使用了電話吧”。站在前面的澤田綱吉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家書店裡禁止使用手機麼？可是我沒有手機啊。”

　　“哈？”聽到這個答案，小雪懷疑地看著澤田綱吉，“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剛才是沒有使用任何輔助工具就找到彼此的麼？”她根本沒想到真的會有人打破這家書店的詛咒，之前她也遇到過好幾對來挑戰書店詛咒的人，也的確有過兩人一起走出來的事，不過他們都是使用了手機聯繫或者gps之類的工具。

　　小雪有些不友善的態度讓鄭直覺得其中有隱情，他對小雪露出個友善的微笑：“正確地來說，是澤田來找到我的，我當時還在挑選要買的書。這個書店難道有什麼靈異現象麼，這裡的結構的確是挺複雜的，可是也沒有複雜到迷宮的地步啊。”

　　鄭直說話的語氣和表情比澤田綱吉有說服力太多了，小雪一下就相信了鄭直的話，為了不讓他們產生對書店的誤解，小雪一五一十地將書店從未有人破解過的都市傳說告訴他們。因為後面來了要結帳的客人，小雪才不得不結束了這個話題。鄭直和澤田綱吉離開書店之後，鄭直感慨道：“我還以為這裡是個普通的書店來著，你以前來的時候都沒聽說過這個書店的都市傳說麼？”他們約定在這家書店前見面的提議是澤田綱吉提出來的。

　　澤田綱吉搖搖頭：“以前我都是一個人來買書，別人也沒和我搭過話，所以一直都不知道這家書店居然有這麼神奇的都市傳說。”

　　鄭直看著一臉天然呆的澤田綱吉，這個傢伙對人的惡意非常敏感，但是對別人的八卦態度就完全沒自覺了。“我想以後你來書店買書的時候，一定要挑這個收銀員不在的時候來，否則你肯定會被她追問到無話可說的。那個女人，完全就是把我們兩個當成成功通關都市傳說的情侶。”

　　“情侶？我和你麼……”澤田綱吉回頭看了一眼書店，那個收銀員還在雙眼放光地看著他們，“可是我們都是男生啊，怎麼可能會是情侶。”

　　鄭直滄桑地遠目，其實在宅男那一世和種馬男那一世，他和澤田綱吉一樣對同性戀這個群體完全沒有概念。“等你以後長大就知道了，同性戀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生物。”

　　澤田綱吉條件反射的吐槽：“喂，你年齡比我還小吧……”雖然澤田綱吉對他們被誤會是同性戀的事沒什麼感覺，不過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談戀愛的這件事就像一顆種子一樣埋在了澤田綱吉的心裡。

　　書店的奇遇就這麼輕輕地揭了過去，鄭直和澤田綱吉繼續他們今天下午的行程——電玩城。雖然鄭直已經很多年沒有接觸過遊戲機了，但ko澤田綱吉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結果澤田綱吉被欺負得完全沒有自信，拋棄競技類遊戲跑去玩打地鼠了，那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再多欺負他幾次。

　　在電玩城這種地方，人們會變得比平時大膽許多，一個漂亮的妹子主動邀請了鄭直用跳舞機pk舞蹈。鄭直的這次舞蹈pk讓在旁邊看著的澤田綱吉眼淚都笑出來了，他受得氣全都煙消雲散了。在跳舞機瘋狂模式之下鄭直把所有的動作都連上了，可是人無完人，鄭直跳舞的動作簡直到了慘不忍睹的境界，雖然他在連擊上贏了妹子，可是觀戰的人卻沒有一個覺得鄭直獲勝了，可偏偏鄭直本人卻完全沒有自己跳舞很爛的自覺。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轉眼就來到了晚上的八點。鄭直和澤田綱吉在一家餐廳裡飽餐一頓之後，鄭直終於進入了今天約澤田綱吉出來的正題。“澤田，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對突如其來的道別宣言，澤田綱吉有些反應不過來，“誒？為什麼這麼突然……”

　　鄭直頻繁地和澤田綱吉見面的目的只有一個，引導澤田綱吉和泉此夜的關係正常發展，雖然他玩澤田綱吉的時候是挺開心的，不過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一直都是玩家——的氣運值。所以在澤田綱吉和泉此夜的關係步向正軌的時候，鄭人渣直就無情的拋棄澤田綱吉了，當然，他並沒有蠢到暴露自己那點陰暗的心思。“我和此夜的本家在東京，我在並盛已經呆了快一個月了，既然此夜在學校和大家的關係那麼好，我也該回東京去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鄭直將一張寫著一串數字的紙條交給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總不能阻止別人回家，他仔細將紙條收好：“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這個星期五的夜晚，對澤田綱吉來說快樂而傷感。

　　雖然澤田綱吉在泉此夜和鄭直的雙重調.教之下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不過顯然他們倆的調.教水準完全比不過那個叫做裡包恩的第一殺手，在約會結束的第二天，澤田綱吉的廢材屬性又犯了，他忘記放在衣服口袋裡的紙條取出來，被洗衣機翻攪過一通的紙條已經徹底看不清上頭的字跡了。

　　***

　　鄭直回到家時，他剛打開後門，一杯滾燙的熱茶就朝著他的臉潑了過來。鄭直條件反射地用澤田綱吉送給他的那本書把大部分的茶水擋掉，只有一點茶漬沾到了衣服上。那個潑茶水的男人滿臉橫肉，他就是那個負責跟蹤澤田綱吉工作卻把這項工作推給鄭直的人。“喲，我們護衛隊最年輕的成員終於捨得回來了，你之前跟蹤澤田綱吉寫出來的報告到底是什麼狗.屎，害我被泉小姐罵了，你打算怎麼賠我？用你的屁股麼？”

　　邊說著，男人放下了搭在桌上的雙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將指關節掰得咯咯作響向鄭直靠近，他的體型幾乎是鄭直的兩倍，渾身的肌肉非常發達。男人早就決定不會輕易放過鄭直，他喊了護衛隊的幾個好友一起來參加這場遊戲。

　　鄭直將浸得半濕的書本單手抱在胸前，就像握著聖經的神父那樣，用悲憫的眼神看著獰笑的男人：“毀掉了我朋友送給我的書，索要賠償的人是我才對。我已經玩膩了欺淩的遊戲，該是時候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懼了。”他輕輕將食指豎在唇邊，“你們一會記得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我還不想引來伊藤治也那個龜毛的傢伙。”

　　站在鄭直對面的男人吐了口唾沫，還想在嘴上多占點便宜，可鄭直沒有再給他這個機會，在男人反應過來之前，鄭直已經揪著他那頭油膩的頭髮，強硬迫使他彎下腰來，將膝蓋狠狠地撞上那臉橫肉。鄭直把癱倒的男人扔到一邊，對在場的人露出一個惡魔的微笑：“別擔心，遊戲很快就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