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家庭教師

　　導讀：愚蠢的系統精靈99號，智慧-10

　　不管是澤田綱吉還是泉此夜，十年的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泉此夜和鄭直想像中的那樣，將年少時那一身帶刺的氣勢給收斂起來，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個溫柔成熟的禦姐，可是接近之後會發現她身上暗藏的危險氣息比以往更帶威脅性。

　　至於澤田綱吉，他的變化實在令鄭直吃驚，明明還是能從那張臉看到十年前的輪廓，可是沾過血腥的氣勢卻和十年前有著天壤之別。在澤田綱吉強吻他之前，鄭直甚至沒能發現這就是澤田綱吉。十年的時間讓澤田綱吉和泉此夜在實力上獲得了足夠的成長，不過對鄭直來說，要欺騙他們雖然有難度，卻也不是辦不到的事。

　　鄭直心想著即使自己不去管附在指環上的詛咒，系統也肯定不可能讓自己這個評價a+的系統精靈被人搶走的，否則這就是在打系統的臉，所以說白蘭給他出的難題其實根本就不算難題。就在鄭直握著拳頭擋在唇邊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地正準備把兩人給忽悠過去的時候——

　　在鄭直認真執行家庭教師世界的引導之後就徹底銷聲匿跡的系統再次出現了，它用機械的聲音為鄭直帶來了一個有如晴天霹靂的消息：【警告系統精靈99號，你的靈魂已被瑪雷指環綁定，系統可以提供解綁功能，需要系統精靈99號支付十格氣運值。】

　　氣運值那麼難賺，鄭直成為系統精靈之後，就一點氣運值都沒有用過。鄭直的笑容當場僵住，他堅定地在心底拒絕道：“謝謝，不需要系統提供説明。”他就不該對系統抱有期待的，在氣運值這方面，誰都比不過系統的精打細算。

　　【提醒系統精靈99號，十格氣運值解綁靈魂方案a需要從現在開始著手準備工作，如果離開遊戲之前你沒能自行成功解綁靈魂，系統將採取方案b強行解綁靈魂。方案b綁靈魂只需要0.5秒即可解綁成功，方案b需要系統精靈支付十五格氣運值，另外作為系統強行干預遊戲需要付出的十格氣運值也將作為手續費從系統精靈99號身上扣除，即一共收取二十五格氣運值。】

　　鄭直沉默地將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低垂著腦袋，不理會系統，也沒有管正焦急地等著他回復的澤田綱吉和泉此夜。難熬的死寂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仿佛每一秒都被拖長了。等不到鄭直的回應，系統終究還是沒能沉住氣：【系統精靈99號，不要想再利用這種方式從本系統手裡逃跑，這次只是口頭警告，下次會直接開啟懲罰機制。】

　　鄭直在心底嗤笑了一聲：“居然會被你發現……”沒錯，從鄭直戴上那枚瑪雷指環的時候，對系統的演戲就已經開始了。

　　之前就提過，鄭直會落得這個下場，完全就是因為他的貪心，在他實習期整死種馬男那一世，系統沒少拿這件事來嘲笑他，甚至還斷言說如果把貪心這個屬性從鄭直身上剜下來的話，鄭直就不再是鄭直了。鄭直當時就和系統嗆聲——那這個缺點他就一輩子不改了，反正都已經落得這個下場，他不在乎再承擔更慘的下場。

　　有過許多次靈魂和不同的**融合的經歷，鄭直對靈魂這種東西雖然談不上無所不知，但他也培養出來了一種敏銳的感覺。在白蘭把瑪雷指環套上他的無名指時，鄭直就有一種預感，這枚指環一定會對靈魂造成影響，只一個瞬間，鄭直的腦海中就形成了一個計畫，如果順利的話，他搞不好就能直接擺脫系統了。不管鄭直內心有多麼激動，他的表現卻沒有任何異常，他就像是往常那樣，貪心地拿走了一個也許有問題的東西而已。

　　回到自己的時代之後，鄭直有些迫不及待地使用了瑪雷指環，其實以他和xanxus之前的過節，他應該更謹慎處理那場對峙而不是去惹怒他。這個做法雖然有點過激，不過鄭直並不認為系統能從這個舉動中察覺他的計畫。現在重新來到十年後，就是為了借白蘭的口來提醒系統他的靈魂出問題了，本來只是想要探探系統的口風，卻沒想到逃脫計畫完全落空不說，還被系統看穿了他的詭計。百思不得其解的鄭直虛心地向系統提問：“我到底是哪裡演得不到位了？”

　　【你認為我會比那個白蘭還不瞭解你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系統機械的聲音讓鄭直聽出了一種隱隱的炫耀感，【以你還算可以的審美觀，瑪雷指環的那雙翅膀你是絕對不會喜歡的，如果是平時的話，你根本不可能在乎白蘭折翅會影響指環力量增幅的警告直接折掉瑪雷指環的翅膀的。可是，你為了不破壞瑪雷指環上的詛咒而保留了那雙翅膀。】

　　【叮，愚蠢的系統精靈99號，智慧-10。鑒於系統精靈99號的愚蠢，我必須提醒你，白蘭對你還剩下的生命撒謊了，不使用火炎能力還能活一個月，接著使用的話會縮短至十天左右。】

　　“……”鄭直頓時覺得自己被智商壓制了，他嘖了聲，一字一頓地說道，“謝謝您親切的提醒，我會自行解決的，麻煩你消失吧，系統。”說到這裡，我想大家都已經明白，對於鄭直來說，白蘭主導的這場遊戲不管牽扯進多少人，真正的玩家只有他和系統而已，現在這個遊戲以鄭直的完敗畫下了充滿遺憾的句號。接下來白蘭的遊戲對鄭直來說就不再是遊戲了，這是開完煙花大會後收拾善後的工作，談不上任何娛樂。

　　鄭直雙手抱著腦袋，後背靠著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他把腦袋埋在雙膝之間，雙肩微微顫抖著。鄭直的這副模樣看起來就像在無聲地哭泣，澤田綱吉心亂如麻，他能感覺到鄭直能夠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他握住鄭直的手腕輕輕拉開，鄭直那張佈滿淚痕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簾。

　　在澤田綱吉的記憶中，鄭直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他在東京和青龍幫的對抗即使過了那麼多年都還記得清清楚楚。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卻在他面前哭得這麼無助，澤田綱吉感覺到仿佛腦袋被什麼重物捶擊了，鈍鈍地生疼。“正直，到底怎麼了……”

　　鄭直幾乎把自己的嘴唇給咬出血了，他狼狽地抹掉臉上的淚痕，在心底默默倒數，用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對兩人說道：“此夜，綱，救我……”話音剛落，粉色的煙霧恰到好處地炸裂，澤田綱吉握著鄭直手腕的手一空，鄭直便消失了，他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時代，只留澤田綱吉和泉此夜兩人一臉凝重地看著彼此，雖然他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只要咬緊白蘭這個關鍵人物，就不怕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回到自己時代的鄭直哪還有之前表現出來的脆弱，小孩面對大人示弱的方法也就只有在十年後適用，在自己的時代，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鄭直隨意地抹掉臉上的淚痕，把倒在地上的十年火箭炮塞回藍波蓬蓬頭的次元袋之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院。

　　鄭直現在已經做下決定，把收尾工作佈置好後，他就放棄泉此夜的引導任務了。泉此夜本身就是一個獨立性極強的女孩，她最大的問題就是難以和抖m以外的的人相處，以及那一團亂麻的身份背景，前者因為鄭直的略幫小忙，她逐漸和性格好得沒話說的澤田綱吉成為了要好的朋友，與彭格列十代目的交好也讓她在未來的路能走得更順暢。至於青龍幫那邊，鄭直也不需要再直接插手，他只需要再佈置好一顆暗棋就可以撒手了。

　　鄭直離開醫院便直接撥通了瑪蒙的電話，這個和裡包恩一樣受到奶嘴詛咒的彩虹之子意外地和鄭直的私交不錯，他們的相識是從上個月瓦裡安成員接私活事件開始的，後來鄭直也和瑪蒙談過幾筆私下交易，瑪蒙也特別喜歡這個出手大方的雇主，不過瑪蒙沒有想到鄭直會在他們處於敵對狀態的現在打電話找到他。

　　瑪蒙把他的稚嫩的嬰兒音壓低：“喂，你腦袋壞掉了嗎，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做什麼。”瑪蒙和鄭直認識這麼久以來，並盛中樓頂上的相遇是他們相識以來的初次見面，瑪蒙都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麼要把使用幻術的鄭直給揪出來了，他以為鄭直是鐵定不會再和他聯繫了。

　　鄭直輕笑了下，也學著瑪蒙把聲音壓低放輕：“我有什麼辦法，你看不懂日文，我也不會寫義大利語。我快死了，想要在死之前和你談一筆交易。”

　　“垃圾就是垃圾，真沒用，知道澤田綱吉那個垃圾贏不了就想用別的方法逃避死亡麼？”電話那頭說話的人已經換了一個，聽這個千篇一律的口癖，鄭直用膝蓋都能猜出對方是誰，他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拔掉電池，也不管那邊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掛斷電話的xanxus會氣成什麼樣。鄭直不負責任地想著，反正即使青龍幫的這條暗線沒能埋成，以泉此夜的能力，她要對付青龍幫也就是多吃點苦頭而已，那樣也許會更有成就感。

　　鄭直自我心理建設完畢之後，便直接趕往機場。事關氣運值，鄭直並沒有將所有希望寄託在十年後的澤田綱吉和泉此夜身上，他準備飛往義大利去把這個時代的白蘭給殺掉，他和這個時代的白蘭還僅限於論壇裡的普通網友，彼此都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也許他能夠利用時光悖論的原理抹殺掉靈魂綁定瑪雷指環的遭遇。

　　鄭直沒有護照，他也沒時間去按照程式辦理護照了，他利用幻術欺瞞過機場工作人員的眼睛，搭上了飛往義大利的航班。在飛機起飛之前，鄭直這才重新開機，給泉此夜發了條情深意切的短信：“我決定接受你的提議。我現在就出發去尋找自己的價值，原諒我沒有和你正式告別就離開，因為我害怕見到你的話，就會沒有辦法鼓起勇氣從你身邊離開了。”

　　想了想，鄭直還覺得不夠，他又給裡包恩發去短信：“今晚指環爭奪戰，也許xanxus或者他的部下會說一些多餘的話動搖澤田綱吉。告訴他一切放心，我只是去旅遊而已。”

　　泉此夜也許正在接受訓練，所以沒能看到短信，裡包恩倒是立刻就回復了：“知道了。”

　　鄭直聽著廣播中甜美的女聲提醒乘客在飛機上的注意事項，正打算按照空姐的指示切斷電源的時候，裡包恩緊接著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今天蠢綱在訓練的時候想起你二十一次，你昨晚對他做了什麼，讓他這麼快就愛上你了。”

　　看到‘愛上’這個詞的時候，鄭直乾咳了幾聲，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澤田綱吉覺醒同性之愛的。說起來，十年後的澤田綱吉會長成一見面就失禮地強吻他的黑化扭曲的大人，難道就是因為澤田綱吉剛剛開竅卻連表白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喜歡的人就遠在他鄉死去的原因麼？

　　鄭直看著手機亮起屏保動畫的螢幕，想起他回到這個時代的前一刻還狠狠地在十年後澤田綱吉面前裝了一把可憐，他隱隱覺得有些心虛——這樣利用一個純情少年的感情，他是不是太人渣了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前一章寫的太激動，一不小心就忘記交待，直哥的骨灰是白蘭寄給澤田綱吉的，也是白蘭通知泉此夜說直哥的骨灰在澤田綱吉那的。白蘭知道直哥肯定會再來找他，這個遊戲牽扯的人越多，他就越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