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黑子的籃球

　　導讀，皆川正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廣末涼介要求不要太引人注目，所以黃瀨來找他的時候，籃球館裡就只剩下幾個收拾球場的一年生。按照兩人事先的約定，這次oneonone對決以五球分勝負，先進五球的人獲勝，用猜拳的方式決定進攻順序，為了增加點比賽的緊張感，輸掉的人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第一輪由黃瀨掌球，黃瀨剛學習籃球一年多，他最大的優勢就是優秀的身體素質以及強大的模仿學習能力。一上來黃瀨就用出剛才青峰打敗他的轉身過人法，輕鬆取得第一分。此時正在收拾籃球館的一年生手上收拾球場的動作沒停下來，但都不約而同地悄悄關注著這場比賽。

　　第二輪由廣末涼介掌球，被搶先拿下一分的他不緊不慢，右手帶球將重心壓低，一雙眼睛平靜地打量著黃瀨，論手腳的長度他比不過大學籃球隊的人，論防守的強度他比不過鄭直，想要突破黃瀨的防守對他來說難度其實並不高。

　　廣末涼介是一個很慢熱的人，他不像是鄭直那種怪物，重新換了一具身體就能夠立刻掌握並將身體潛力百分百發揮，三個月下來，廣末涼介終於能夠完全掌握這具比起之前處於巔峰狀態的身體要高出幾個等級來身體，也一點點喚起了沉睡封印起來的籃球技能和球感。

　　廣末涼介帶球猛地前沖，右腳跨步想要從右方突破，黃瀨的速度也很快，慢了半拍就跟了上來。廣末涼介不慌不忙，以右腳為軸心旋轉迅速改變運球方向，從左側突破黃瀨的防守，投了個擦板球取得一分。廣末涼介這個假動作速度並不快，以黃瀨的速度其實完全可以跟得上的，黃瀨卻完全被騙過去了，這是他小看廣末涼介付出的第一分。

　　第三輪繼續由黃瀨掌球，被激起鬥志的黃瀨這次終於開始進入狀態，進入狀態的證明就是他完美地將廣末涼介剛才的假動作過人法再現出來，速度和靈活性都比剛才廣末涼介的上了一個臺階，這次廣末涼介又沒能防住，讓黃瀨再拿下一分。

　　第四輪廣末涼介掌球，比起變得興奮起來的黃瀨，他依舊保持著沉穩，採取的過人技巧依舊是剛才那個右側急停左側突破的假動作過人技巧，這次使用技巧的速度和力量比他第一次使出的時候高了一倍不止，黃瀨還是慢了半拍沒能跟上，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被他完全模仿技巧之後立刻再使用相同技巧的人。現在每人各拿一分，那些一年生都暫停了打掃籃球館，紛紛圍過來觀看這場比賽。

　　第五輪黃瀨掌球，他並沒有繼續模仿廣末涼介的假動作，而是使用簡單粗暴的方式突破了廣末涼介的防守，經過前兩球的觀察，黃瀨發現廣末涼介的防守技巧比起進攻要弱得多，現在比分拉到了3:2。黃瀨看著從某個一年生那裡接過籃球的廣末涼介，這個傢伙依舊還是一副面癱臉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如果這樣比下去的話他必定會輸，他不可能會不想任何辦法吧？

　　第六輪廣末涼介掌球，他出乎黃瀨預料的，依舊像前兩輪那樣採取了右腳先起步的方法，這次廣末涼介右側的進攻格外猛烈，就在黃瀨以為廣末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迷惑他從右邊直接突破的時候，廣末涼介依舊是用假動作騙過了黃瀨，從左側突破上籃再得一分將比分拉平。在場下看比賽的一年生們不由地屏住了呼吸，被稱為奇跡世代的黃瀨居然被用同一個手法突破了防守，廣末前輩真的像大家所說的那樣是個沒用的人麼？

　　第七輪黃瀨掌球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使用和廣末涼介一樣的假動作過人技巧拿下一分，在場上對決的黃瀨沒有察覺，場下觀戰的一年生卻看得分明，他完全是在被廣末涼介牽著鼻子走。

　　第八輪廣末涼介掌球的時候，黃瀨嚴陣以待，他完全猜不透這個人到底還會不會採取原本右左的假動作過人技巧，如果無法猜准廣末涼介的行動，以他現在的體力值是絕對沒有辦法防住廣末涼介得分的。這次廣末涼介依舊是有腳起步猛攻，這次他並沒有使出假動作，而是將籃球拋到空中，黃瀨死守右側同時防備著左側的進攻，對廣末這個完全沒有前兆的空投完全沒能反應過來，而這球拋得太隨意根本不可能進，廣末涼介卻出乎意料地進行了二次空中接力，將籃球投進了籃筐中。

　　分數已經4:4的賽點，廣末涼介小跑著把球撿回來傳給黃瀨：“我可沒說自己只會一種過人技巧啊。”這句話對黃瀨來說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第九輪黃瀨掌球的時候，他緊緊盯著廣末涼介，如果這次廣末涼介再攔不住他的話，按照他們原先的約定就是他獲得勝利，因為取得優先進攻權而獲得勝利並不是黃瀨想要得到的結果，但他也不可能會因此而放水。黃瀨有個習慣，當他遇到一個高超的技巧時，只要球在手邊就會想立刻模仿出來，他不出意外地使用了剛才廣末涼介用出的二次空中接力過人技巧。

　　這個過人技巧可比右左假動作要難防得多了，黃瀨完全沒有想過以廣末涼介那不過關的防守技巧能夠防住他的可能性，當他二次握住籃球做出射籃的動作時，廣末涼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狠狠地抬手蓋了黃瀨的鍋蓋。廣末涼介落地站穩，嘴角微揚對黃瀨露出個微笑，這個微笑和黃瀨在課上見到的帶著女人嫵媚氣息的笑容不同，鬼畜又惡劣，帶著深深的惡意。“雖然我打的位置是控球後衛，不過我的防守技巧比過人技巧要好多了。”

　　這場oneonone對決是廣末涼介針對黃瀨的局，心理戰從黃瀨輕鬆獲得第一分的時候就開始了，重複四次防守失誤來誤導強化黃瀨對他防守技巧的輕視，再加上重複三次使用同樣的過人技巧，第四次才改變技巧，為的都是在第五次防守的時候狠狠地給黃瀨一個打擊。就算黃瀨再遲鈍，這次他也總該發現廣末涼介精心佈置的如蜘蛛網一般將獵物黏得死緊的局了。

　　廣末涼介從一年生那裡接過球，他站在距離三分線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這次是我贏了。”

　　“誰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呢……”黃瀨徹底被廣末涼介激起了好勝心，他第一次將防守範圍擴大到三分線以外，採取緊迫盯人的防守方式來防守廣末涼介。

　　廣末涼介再次抿著嘴角挽起一個笑容，這是居高臨下的從容笑容，以右手擋在身前拉開兩人的距離並且不讓黃瀨有機會碰到左手的運球。他先是後退拉開小段距離，再採取左右移步的方式找機會朝著球籃前進，慢慢向著內線逼近。眼看就要找到空隙穿過黃瀨的防守時，廣末涼介猛地停住了向前的動作，躬身後仰，拉開足夠的空間後，瞄準籃筐投出一個漂亮至極的空心三分球。

　　黃瀨愣愣地看著在木制的地板上彈了幾下滾遠的籃球，他輸了？即使才學球一年多，但是黃瀨在oneonone的對決從來沒有輸給過奇跡世代以外的人，現在卻被在三個月前還是三軍的廣末涼介打敗。即使輸掉的另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對決前消耗了太多的體能，但是對黃瀨來說輸掉這場對決的衝擊還是太大了，一時半會還沒能反應過來。

　　廣末涼介可沒有時間和黃瀨繼續在這耗下去，他接下來還要趕去籃球俱樂部完成鄭直專門給他們找的教練佈置的功課，那個教練的眼光很毒辣，只要看他們做幾個熱身運動就能夠看出他們有沒有認真完成他佈置的功課，想想沒有完成功課的下場就頭皮發麻。

　　廣末涼介叫了黃瀨幾聲才把這個神遊天外的傢伙給拉回身來，他面癱著臉，仿佛黃瀨剛才看到的那個鬼畜的對手就是個假像一樣。廣末涼介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說道：“據我的隊友說，我進入比賽狀態之後性格會變得有些惡劣，我應該沒給你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吧？我接下來還要去籃球俱樂部繼續訓練，你輸給我的那個要求，我晚點再打電話和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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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瀨怎麼都沒有想到，廣末涼介提的要求竟然是讓他周日上午到東京大學籃球館參加練習賽，隔了週六一天再和廣末涼介乘坐地鐵前往目的地的時候，他還有種異常不真實的感覺。“小廣，我和你的隊友都沒有過接觸，沒有磨合過就參加比賽的話會不會拖後腿，你不是說對方是擁有世界水準球員的大學生球隊麼？”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對方會答應每週和初中生打練習賽，水準完全不對等啊。

　　“沒關係的，我可以借一點信心給你。”廣末涼介打開單肩挎包，從裡頭拿出一張a4紙，上頭寫著幾個大字‘我是處男’，“如果練習賽輸掉的話，你就將這種紙貼在胸前繞著籃球館跑十圈，每次經過籃球館正門的時候要大聲念出紙上的內容。順帶一提，對方球隊如果得分沒辦法超過我們60分的話，也會接受和我們相同的懲罰。紙張上的內容不固定，都是由對方球隊決定內容並指定將哪張紙貼在誰的身上。”

　　黃瀨拿著紙張的手一抖，也就是說他手上的紙是為對方寫的？要讓一個大學男生當眾喊出“我是處男”，小廣真的好殘酷，果然前天oneonone的時候那個鬼畜的小廣不是他的幻覺。“小廣，上個星期的練習賽結果怎麼樣了？”

　　廣末涼介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輸了47分。”

　　“……”好吧，黃瀨已經基本上猜到這句殘忍的臺詞是廣末對對方的報復了，他已經不敢去文廣末上個星期他拿到的紙張上寫著什麼內容。

　　廣末涼介和黃瀨是最後來到籃球館的，他的三個隊友們已經換好衣服做熱身運動了，因為還沒有正式成立，他們還沒擁有自己球隊的球服，他們穿著寬鬆的短袖t恤，再在外頭套上藍色帶號碼的背心。見到廣末兩人來了之後，三人中最矮的小野良平小跑過來：“隊長，小直那個惡……呃，小直他說在路上遇到孕婦送她去醫院了，讓我們拖延一下時間。”

　　“上次比賽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我們五個人打完全場太累，所以我帶了替補隊員來，這是黃瀨涼太，現在正好能拍得上用場。”廣末涼介把站在他身邊的黃瀨往前一推。

　　小野良平上下打量了一下黃瀨，在他退出籃球部的時候，黃瀨還剛剛正式成為帝光中學籃球隊的首發球員，奇跡世代的名聲還沒有完全打響，所以他對黃瀨完全沒有印象。“讓他來代替小直當中鋒會不會有點勉強，對方的中鋒身高有兩米零四啊。”

　　“能不能勝任中鋒暫且不說，涼介你帶替補球員來的事經過小直同意了麼？”櫻井光也走了過來，他身上的藍背心是幸運6號。

　　“不用擔心，正直把隊務交給我處理，帶一個兩個替補球員過來這種事情我還是有決定權的。光你不用太在意資料的問題，我們沒有必要對組建球隊的事情保密，想要獲得全國大賽的優勝憑實力爭取就好，被掌握了資料就沒辦法獲得優勝的話，那只能證明我們不夠強大。我必須事先說明，我沒有邀請黃瀨加入我們球隊，你難道在害怕我們把未來的敵人培養起來？”廣末涼介打籃球六年，四年籃球正選以及兩年的籃球隊隊長的經歷，他深知該怎麼樣去激起隊員的好勝心。

　　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的松井晉助走了過來，進入備戰狀態的他已經不再是蠢萌的模樣，臉上的表情非常堅毅：“二十分鐘之後就要開始比賽，你們好好熱身吧，上次他們大意輸了賭約，這一次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們的，我可不想到時候只有我們五個人掛著那麼蠢的牌子跑圈喊話。黃瀨涼太你不要一臉事不關己，我說的五個人不包括的是小直，輸掉的話你也要一起受罰。”

　　黃瀨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出他今天最大的疑問：“你們說的那個小直，該不會是我們學校的皆川正直吧？”得到肯定的答覆，黃瀨想死的心都有了，也就是說在他拉過來湊數之前，這個球隊裡個子最高的廣末涼介打的位置反而是對身高要求最低的控球後衛，這個球隊真的沒關係麼？

　　“我忘記告訴你了，在上個星期的球賽中取得了114分，他們是我最棒的隊友，黃瀨你還沒有吃夠以貌取人的虧麼？”廣末涼介伸手狠狠捅了一下黃瀨的肋骨，“在熱身之前，我給你介紹一下，8號小野良平，位置大前鋒；6號櫻井光，位置小前鋒；5號松井晉助，位置得分後衛；今天我把4號就讓給你好了，黃瀨涼太，位置中鋒；以及7號的我，控球後衛。”

　　黃瀨拿起休息區長椅上的4號藍底白字的背心，即使一直沒有和鄭直打過交道，他也對鄭直在這個球隊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心裡有數了。他猜測著問道：“這個號碼的排序該不會是皆川決定的吧？”

　　小野良平點了點頭，他扯了扯自己身上8號的球服，“是他決定的沒錯，說是等把球服做出來的時候再讓我們選自己喜歡的號碼。”

　　黃瀨一驚，他剛想把排號的真相說出來，廣末涼介伸手環過黃瀨的肩膀死死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拉開，“良平沒有發現正直是按照身高來分配號碼的，他是個神經很纖細的傢伙，要是被他發現正直在嘲笑他的身高，他肯定會大受打擊。良平是我們的得分利器，要是他因為你的話狀態不佳的話，那全都是你的錯，笨蛋黃瀨！”

　　“笨蛋隊長，你的聲音太大了！”松井晉助默默扭頭，為什麼他加入的球隊裡笨蛋那麼多。

　　小野良平心碎地蹲到牆角種蘑菇：“是麼……原來小直在歧視我的身高麼……”

　　櫻井光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的比賽被人設了賭局猜分，小直押了十萬元相差比分20以內，那個人如果虧錢的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吧，你們玩夠了就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隨著櫻井光的這一句話，其他三個還在插科打諢的人立刻行動起來，看著殺氣騰騰的四位臨時隊友，黃瀨真的很想問一句，皆川正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