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黑子的籃球
導讀,今年那個學校絕對會成為相當可怕的對手
又是一年陽春四月開學季。剛成立滿一年的新學校城凜高中迎來了第二批新生,社團的招新已經開始。籃球部今年加入了兩位不得了的一年新生——一名是身體素質遠超同齡人的火神大我,另一名是奇跡世代幻之第六人的黑子哲也。當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其他一年新生站在籃球場上與二年級的前輩們進行籃球5v5對抗賽時,命運的齒輪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火神大我和鷹無政一樣都是歸國子女,他初中在美國就讀,歸國後只在高中開學之前的那段假期在街頭籃球場打了多場籃球,日本的街頭籃球和美國的街頭籃球完全不是一個水準,總是遇到弱雞的火神對日本籃球水準的評價也非常低。原本火神以為高中的籃球部活也就不過是那麼一回事,但與黑子的相遇是一個重大的契機,原來在日本中學的籃球界還有那麼厲害的存在,奇跡世代是麼,
在一年級和二年級籃球對抗賽的當晚,火神在一家速食店裡偶遇了黑子。兩人走在離開速食店的路上時,火神問黑子道:“奇跡世代到底有多強?如果我現在和他們打的話會怎麼樣。”他的眼中燃燒著微微的戰意。
黑子的答覆非常簡潔:“會被秒殺。”
性格暴躁易怒的火神當即表達了強烈的不滿,他額上頂著青筋:“你就不會說些好聽點的麼?”
黑子沒有理會火神的發怒,繼續說道:“這五個天才去了不同的籃球強豪學校,能確定的是,其中將有一人會到達頂點。”說到這裡的時候,黑子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瘦削的背影來,那人穿著一襲黑色風衣,黑色的衣擺被狂風吹拂得獵獵作響,他微微側過臉來看著站在他背後的黑子,將臉上那半邊純白無裝飾的面具摘下來,一雙黑眸中倒映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火神往前走了好幾步之後才發現黑子沒跟上來,他回過頭來:“有什麼問題麼。”
黑子說到那人的時候連身體都微微戰慄起來:“我差點忘記那個人要從美國回來了,他不可能會把今年的夏之ih冠軍讓給別人的,就算是奇跡世代……分散在不同學校的奇跡世代,想要打敗他恐怕也非常困難。”
火神微微皺起眉頭,聽黑子的語氣,他說的這人應該也是日本人,但如果那人比能夠秒殺他的奇跡世代還要強的話,他在美國不可能沒聽說過這樣厲害的存在。“你說的那個比奇跡世代還恐怖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傢伙?”
黑子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沒有看過他在球場上的正式比賽,不過他絕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他會在今年入學九州的崛越高等學校,絕對是今年的最大黑馬。”
聽到黑子說得這麼神乎其神,火神卻笑了起來:“好啊,讓我燃起來了。決定了,不管是奇跡世代還是崛越高等學校的神秘人,我要把他們全部打敗,成為日本第一!”
許下成為日本第一的願望當晚,火神激動得有些失眠。美國的歸國子女,比奇跡世代還要強的存在,黑子的這兩點說明讓火神有些在意,難道是他的哥哥也回國了麼,那個把他帶上籃球之路的沒有血緣關係卻非常親密的人。失眠了大半個晚上的火神第二天一早來到學校,他拉不下那個臉追著黑子窮追不捨地問,便轉向詢問城凜籃球部的教練——二年級的相田麗子。
火神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重重地將雙手拍在相田麗子的課桌上:“教練,你知道崛越高等學校的事情麼?”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喝著草莓牛奶的相田麗子被這麼一嚇唬,將嘴裡的草莓牛奶全都噴在了火神的臉上:“你在做什麼,一大早就繃著這麼可怕的一張臉。”
火神用手抹掉臉上的牛奶,退後一步朝相田麗子鞠了一躬並用上敬語:“拜託您,如果您知道什麼的話,請告訴我有關崛越高等學校的情報。”
相田麗子將眼一眯,用你藏著秘密的眼神看著火神,她將手中喝空的牛奶盒拋著把玩:“為什麼會突然想要知道崛越高等學校的情報?”火神憋了好一會也沒能回答上這個問題,見快到上課時間了,相田麗子也不再繼續逗火神玩,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也知道我們家是經營健身房的,在去年一整年的時間,有四個身體素質和籃球天賦一流的國中三年生堅持每個週末都來健身房訓練。時間久了,我和他們也變得熟悉起來。他們每個人的資質絕對不會比你差,所以我也有嘗試著邀請他們到城凜高中來,但他們都拒絕了我,說是和某人約定好要在高中的時候要一起到九州的崛越高等學校去。因為他們拒絕我拒絕得非常乾脆,所以我就對崛越高等學校進行了調查。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四個資質並不比他差的人,和某人約定好要去崛越高等學校。火神的哥哥在一年前還在美國生活,也就是說這個神秘人並不是他的哥哥,這個人到底是誰?無論是黑子的說法還是相田麗子的話,這個滿是謎團的人成功引起了火神的興趣。他略微緊張的追問:“發現了什麼?”
“在兩年前崛越高等學校因為某些原因將籃球部廢部,去年崛越高等學校的學生和老師們努力了兩年的時間也沒能讓校方同意重建籃球部,那四個人也很清楚這個情況。也就是說他們在知道籃球部在今年也無法重建的風險的前提下,依舊執著著和某人的約定要到崛越高等學校去。上星期的時候,四人中關係和我比較好的廣末發短信告訴我,他們已經重新建立起籃球部。今年那個學校絕對會成為相當可怕的對手。”
***
全國高中籃球聯賽夏之ih預賽前一星期的週末晚上。
赤司正穿著睡服坐在一台筆記型電腦前,金赤兩色的眼睛看著電腦螢幕中的某個身影:“馬上就要開始全國聯賽的預賽了,你該回國了,正直。”
此時和赤司視頻中的鄭直正在一家假髮店裡挑選著假髮,他是用手機和wifi網路和赤司視頻的。他戴著一頂和赤司發色相同的假髮湊到手機面前:“我會在預賽之前回去的,那個不是重點。你覺得這頂頭發合適我麼?”
在暑期集訓圓滿結束的時候,鄭直向他的隊友們坦白了患病的事,在集訓的過程中鄭直有意識的表現出身體輕微不適的狀況,也算是給他的隊友們打了預防針,大家對鄭直的病情並不是特別難接受。在一個月的集訓中,鄭直把實務性的工作統統指派出去,他只負責當甩手掌櫃和對大家進行精神威嚇,所以他的離開並不會影響球隊的正常發展。鄭直和他們約定好,會在高一開學的時候回日本,此時他已經晚了一個多月了。
在美國的大半年時間,鄭直和赤司的聯繫也一直沒中斷過,赤司會把帝光籃球部的事情告訴鄭直。對於赤司一切以勝利為最終目的,只要在賽場上把籃球打好就不管球員行為放羊式的球隊管理,鄭直什麼都沒說,只是保持微笑聽著赤司的訴說。
聯繫聯繫,必須有來有往的交流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聯繫。所以鄭直也會說一些自己的近況,比起赤司的一本正經,鄭直就隨意得多了,他總是說一些這裡痛那裡痛、護士們的胸部都很大這裡是青峰的天堂、今天有小女孩向他表白之類的沒營養的話。兩人的聯繫持續了大半年的時間,關係變得親近了許多,赤司偶爾也會說起籃球以外的事情,兩人也以名字來稱呼彼此。赤司在溫泉旅館提問鄭直是否愛上廣末涼介的問題,兩人也再沒提過。
在赤司眼中,鄭直是他見過的最不靠譜的重病患者,拖著病體組建了一支極強的球隊不說,在美國療養的時候也不消停。就在前段時間,鄭直被人相中在一部電影中出演只有幾個鏡頭和簡單臺詞的東方病弱美少年,因為鄭直的形象非常符合,所以對方承諾絕對會在不影響鄭直身體的前提下把戲拍完。
開拍之前鄭直和赤司提起過這件事,赤司其實並不看好鄭直參演電影,鄭直演技不錯,但是演技和鏡頭結合在一起並不是簡單的事情,他便照實對鄭直說讓他放棄演戲,別再增加身體的負擔。鄭直當然不可能聽赤司的話,他不僅出演了電影,而且他出演的其中兩個鏡頭都被用在宣傳電影的花絮上。因為鄭直接拍電影的時候,電影已經幾乎拍完,所以很快電影花絮就被放了出來。
赤司對其中一個鏡頭印象深刻,那個鏡頭取景九十年代的病房,逆光拍攝坐在病床上的鄭直,因為光線的問題,很難看清楚鄭直的模樣,從窗戶透進來的白光描繪出一個腿上被打著石膏的人的輪廓,鄭直朝窗外凝望了幾秒才將臉轉向自己的雙腿上。晶瑩的淚滴突然從他臉龐滑下,那滴映著光芒的淚滴從下巴處滴落滲透在被褥上。即使看不到鄭直臉上的表情,卻能從僵硬的坐姿,緊緊握成拳頭的雙手以及只有一滴的眼淚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悲傷。明知道只是演戲,赤司卻無法克制地被畫面中的人牽動著情緒。
鄭直出演的這部電影是處於美國中低檔水準的低成本影視作品,宣傳工作並沒有做得特別好,他也要求導演不透露出他的身份,所以鄭直在美國養病覺得太無聊去演戲作死這件事只有赤司知道而已,赤司暗中打算在這部電影出來之後將其珍藏起來。不過這個鄭直與赤司兩人之間的秘密也有個後遺症,鄭直就像是被人按□上的某個開關一樣覺醒了,變得愛演起來。
此時的視頻聊天就是這樣,赤司看著螢幕中對著鏡頭做出赤司征十郎式溫柔微笑、並用手在下巴處用拇指和食指比出個v字的鄭直,他臉上鎮定的表情有些繃不住。“這頂假髮並不適合你。你只是接受物理治療,並沒有使用化療和藥物治療,根本沒有脫髮到需要用假髮的地步。你怎麼去的美國,就給我怎麼樣回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鄭直遺憾地摘下頭頂上的紅色假髮,“對了,我明天的飛機,大概在18號東京時間17:20到日本,征十郎要記得來接機啊。”
赤司點了點頭:“我會去的。”
鄭直回到日本這天,赤司的家裡卻出了變故,赤司的母親出車禍住院,因為赤司的父親忙著工作,所以赤司只能到醫院去陪母親。雖然用不到赤司來親自照顧母親,但有親人的陪伴比沒有親人的陪伴總會好很多。就算赤司曾經說出‘違抗我的人,就算是父母都得死’這種中二值爆表的話,也不代表他冷血到棄母親于不顧的地步。
鄭直也不是非要見到赤司不可,他給赤司發了條“我們賽場上再見”的短信,便在父母的陪同下一起九州去了。在鄭直決定要到九州念書的時候,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土豪雙親大筆一揮就將事業重心轉移到九州,並將家安在崛越高等學校附近,溺愛程度可想而知。
***
19號,星期三下午的部活時間。
崛越高等學校的籃球館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傳來熱火朝天的籃球訓練聲音,籃球部連同部員和經理一共二十一人,比起暑假集訓的時候多了七名新入部的一年新生。此時部員們正穿著自備的寬鬆運動服站成兩排,籃球部部長廣末涼介和籃球部經理及軍師上杉伊澄站在部員們的面前。上杉伊澄手中拿著一個本子:“小野、櫻井、鷹無、松井和廣末,以上五名是我們籃球部重建之後首戰的首發球員名單。”
報上名單之後,上杉伊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廣末涼介。廣末涼介會意地點點頭:“這是我和上杉共同決定的名單,你們有什麼異議麼?”籃球部重建之後,新入部的人除了鄭直組建的廣末隊以外,就只有新入學的七名一年生,二三年級的前輩沒有異議,那麼他們更加不會提什麼異議。“既然沒有異議的話,那就……”
“我有異議。”一個聲音從籃球館的大門處傳來,穿著運動服外套的鄭直將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很隨意地拍著籃球走進體育館。他將籃球接在手心上,拋給了轉身看向他的廣末涼介,“可以在首發球員的名單上加上我的名字麼?”
新入部的其中的某個性格很是火爆的一年生猛地跳出隊伍,伸手指著鄭直:“你這個沒禮貌的傢伙到底是誰,想要來惹事麼?”這個一年生叫做上杉虎,來崛越也是沖著這裡的籃球部被廢部才來的,他有著重建籃球部的野望,就在他熱血沸騰準備大展身手的時候,籃球部在開學的第一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利重建,而且部員們都一副很熟的樣子,部長、副部長、經理什麼的全都選好了。
上杉虎那顆比他的身體還要龐大的野心頓時碎成了渣渣,他當然不服氣,不過當他被人用球技修理了一圈之後,還是老實了下來,對球隊內部的人服氣,也不代表這個刺頭會對外來的人服氣。所以在看到鄭直類似于挑釁的行為,這個沉不住氣的傢伙第一個站了出來。
就在上杉虎暗暗為自己帥氣的表現點贊的時候,和他同姓的上杉伊澄用本子拍飛他,第一個走到鄭直身邊,攤開本子掏出筆:“好的,你想要把哪個人換下場?”
松井晉助狗腿地繞到鄭直背後給他揉肩膀:“大爺,你什麼時候把剩下的戰國武將模型交給我,我已經完成訓練內容了。”
小野良平撲到上杉伊澄背上:“不准換我下場!”
櫻井光走到小野良平和上杉伊澄的身邊:“也不准還我下場。”
“把我換下場的話也無所謂。”廣末涼介走到鄭直的面前,“歡迎回來,正直。”
上杉虎目瞪口呆地看著在他面前總是很有氣勢的同級生們做出各種討好的行為,他這該不會是在做夢吧?鷹無政拍了拍上杉虎的肩膀:“你不是說過重建起這個籃球部的人很厲害麼?那個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啊,我很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