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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背後的男人》第60章
☆、第061章 FATE/ZEro

  導讀,情商算什麼,運氣才是真絕色

  參加聖杯戰爭的七名魔術師並不會墨守成規,魔術師之間的結盟也是常有的事情,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就是如此。羽山葵“毀滅聖杯”的宣言一出,就等於斷絕了聯合的後路,把自己擺在所有聖杯戰爭參戰者的對立面,這樣拉仇恨很容易讓其他參戰者無條件組成聯合,先把她給殺掉排除出戰爭。

  聖杯是大家竭盡所能最求的存在,得到聖杯就是一種幸福,而這個斷言要毀滅聖杯的人卻說出守護的話語,更讓大家斷定了羽山葵是個無法溝通的瘋子。不過有些事情不是那麼想當然的,羽山葵的話讓在場的某人想起生前發生過的事。

  本次以lancer職階參加戰爭的迪盧木多,在他與公主相戀之初,有一個古怪的少女曾經找到他,那個少女根本不受他那對異性有強烈魅惑魔力的淚痣影響。少女當時對迪盧木多說過的話具體是什麼,迪盧木多已經記不清了,他只大概記得少女忠告他不要背叛君主,並笑著祝他幸福。後來發生太多的事,讓他把少女的忠告給拋到腦後,和公主私奔,背叛了自己的君主,私奔的愛情故事最後也未能圓滿結束。

  迪盧木多曾經恨過的,為什麼那時的少女不把忠告的內容說得更明確一點?但他終究是一名騎士,他深知自己這是在遷怒,即使少女把未來會發生的事明明白白地說清楚了,衝昏頭腦的他大概也是不會放棄和公主那不被祝福的愛情……不過迪盧木多雖然沒有把怨恨轉移到少女的身上,但少女終究成為他內心的一根刺。

  隨著年歲的流逝,迪盧木多已經記不清與他相戀的公主的容顏了,少女表情認真的臉龐卻始終沒有變得模糊。可想而知,迪盧木多在這個時候見到羽山葵,而且他們還是不折不扣的敵人,他的心情會是多麼複雜。

  在場的人當眾和羽山葵有緣的還有另一個,那就是吉爾伽美什。和迪盧木多的耿耿於懷不同,吉爾伽美什壓根就不記得羽山葵這個人了,坐擁天下財寶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聖杯是他的財寶之一,對於敢大言不慚說出要毀滅他財寶的人,吉爾伽美什並不吝嗇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吉爾伽美什召喚出名為‘王之財寶’的寶具,四五把寶刀、長槍瞄準羽山葵的方向射出去,這個世界上能霸氣成這樣的弓兵也就只有吉爾伽美什這一個人了。羽山葵對來勢洶洶的五把兵器不躲不閃,嘴角上揚露出個自信的微笑——

  五把兵器分別被三個servant給擋了下來,擋在最前面的是lancer迪盧木多,他手握雙槍,揮槍擋下了兩把兵器,雙臂張開肩胛骨舒展的姿勢就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抱歉,我有話要和這位羽山葵小姐說,在那之前可不能讓你把她給殺了。”

  擋下另外兩把兵器的是剛才與吉爾加美什你來我往小小戰鬥了兩個回合的全身被包裹在漆黑的鎧甲中的職階為berserker的參戰英靈,這個狂躁的英靈只是沉默地屹立在那裡。別人也許不知道berserker為什麼會突然出手相助,羽山葵這個陣營的人都心知肚明,他的master是一心想要把曾經的間桐櫻從間桐髒硯手中救出來的間桐雁夜。羞怯地藏在羽山葵身後的羽山櫻探出頭來四處張望,雪白的臉頰上出現兩朵緋紅的紅暈,嘴裡小聲地呢喃著:“雁夜叔叔……”

  五把武器中的最後一把是鑲嵌著綠寶石的長槍,這把長槍被一個外表看起來非常瘦弱、有些雌雄難辨的人給輕鬆地接了下來,他握著長槍挽了個花將其握在手中,對站在一盞路燈上的吉爾伽美什露出個友好的微笑,這個溫柔而漂亮的微笑只一個瞬間就讓這裡壓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殺氣騰騰的氣氛給緩和了下來。“吾友,許久不見,雖然有很多敘舊的話想和你說,但是在這個聖杯戰場上我只有一句——請不要對我的master出手。”這個纖細的人說起話來雖然溫柔,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勢。

  匍匐在暗處用狙擊槍瞄準著整個戰場的衛宮切嗣擰起眉頭,如果說羽山葵的登場方式和她的宣言給衛宮切嗣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有勇無謀的笨蛋,是個不需要多費心就會自取滅亡的存在。現在衛宮切嗣則對她產生了很大的改觀,可以讓自己的servant以外的兩個servant對她出手相助的人能簡單到哪裡去,對羽山葵笨蛋的評價不會改變,只是更改為難以預測的棘手的笨蛋。

  衛宮切嗣距離羽山葵太遠了,他想要將狙擊槍上的瞄準儀看清楚羽山葵的模樣,以他謹慎的行事作風,在這種沒辦法保證一擊必殺的情況下是肯定不會開槍的。不過在距離衛宮切嗣很近的一個視線盲區的人可不清楚他的這種性格,一顆子彈打穿了衛宮切嗣踩在腳下的鐵皮:“安分點。”這聲音似遠似近,讓衛宮切嗣根本無法判斷距離多遠,只能從射來的子彈判斷出大概的方向。

  衛宮切嗣在他作為魔術師殺手的這段時間,偶爾也犯過一兩次幾乎致命的錯誤,所以現在的他再冷靜不過了。他還能理智地判斷出對方是比他先到達這裡蹲點,並且對方對他的敵意並不強烈,在他對羽山葵做出攻擊的姿態的時候才出手,證明對方是羽山葵陣營的。

  衛宮切嗣能感覺到對方和他一樣的殺伐果決的氣勢,即使羽山葵無法做出準確判斷,沒理由對方也無法跟著糊塗,在這場賭上性命和未來的戰爭中竟然會放任他這種威脅性強大的敵人活下去,難道真的是想要‘守護大家的幸福’麼?可別太好笑。衛宮切嗣無視了從耳機中傳來的在另一個方位上蹲點的同伴的聲音,正平靜地思考著如何脫身。

  藏匿手段一流,能把衛宮切嗣逼到這個份上的羽山葵陣營的人,也就剩下那麼一個了。鄭直和衛宮切嗣一樣,能感覺到他身上部分同類的氣息,這個男人是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的,在這個魔術和科技並行的時代,想要逃脫槍擊的辦法並不是沒有。

  既然這麼湊巧選了相同的蹲點位置,鄭直也就不浪費掉這次偶遇。“羽山葵說過,如果讓她來選擇的話,她會把選擇權交給娜塔莉亞手中,如果娜塔莉亞選擇在降落時毀掉飛機的話,她會為娜塔莉亞送行。如果娜塔莉亞選擇讓飛機安全降落,然後和娜塔莉亞一起消滅使徒蜂和食屍鬼。”

  鄭直語焉不詳的話所說的衛宮切嗣這一生中經歷過的最痛苦的事,這件事除了衛宮切嗣本人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就連他此生最愛的妻子和忠誠的搭檔都不知道。娜塔莉亞是衛宮切嗣如同母親一樣的存在,就是她把衛宮切嗣培養成一名出色的魔術師殺手的。

  在一次刺殺任務中,兩人一同追殺研究喪屍病毒,娜塔莉亞在客機上成功刺殺被稱為“魔蜂使者”的危險魔術師,但魔蜂洩露到整個客機,客機上三百人除了娜塔莉亞一人外全部變成了食屍鬼。在地面配合的衛宮切嗣跑遍了大半個紐約的黑市搞到了地對空導彈,在飛機降落在機場前把飛機轟進了大西洋,以娜塔莉亞的生命為代價拯救了地面上的人類。

  殺死娜塔莉亞並不是衛宮切嗣想要的結局,但這是正確的判斷,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以最小的犧牲來拯救大部分的人,這就是衛宮切嗣的正義。這段鮮血淋漓的回憶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戳穿,衛宮切嗣握住狙擊槍的手指都開始顫抖起來,但他並不想和一個敵人辯駁正義的話題,他只能用沉默來維持尊嚴,不洩露一絲軟弱。

  鄭直繼續說道:“羽山葵想要為這個世界的正義而戰,不過很顯然她的正義不像你所堅持的正義那麼絕對、客觀,而且還可以說是相當情緒化。雖然很亂來,我還是更喜歡羽山葵的正義,至少她活得很自由,你這種被虛無的正義囚禁著的活法一點都不自由。”

  衛宮切嗣被鄭直這滿嘴歪理折磨得腦袋生疼,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不受影響,就在他放棄避難而選擇和鄭直嘴炮對轟的時候,這場戰局中的焦點人物的友好對話及時打斷了這場關於正義的辯論。

  “恩奇都,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那個高傲的王者收起了寶具,展顏笑了起來,這是一個完全可以用爽朗來形容的笑容,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高傲截然不同。

  “大概四千九百多年?我不太記得確切的年數了,真沒想到你也會參加聖杯戰爭。”如果是以前的立場,恩奇都這個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給久違的摯友一個擁抱,可是現在的重逢彼此再次成為敵人,他只能半擋在羽山葵面前做出守護的姿態。

  在兩人成為摯友之前,他們是命中註定的敵人,所以吉爾伽美什對現在的兩人的身份倒也算適應良好,他先是瞟了一眼長著愛情痣、手執雙槍的迪盧木多,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恩奇都,你在聖杯戰爭中的職階是什麼。”

  恩奇都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悶悶的:“是caster。”

  吉爾伽美什當然知道恩奇都這個純武力派的職階再怎麼選也不可能選中魔術師這個職階,轉念一想就能夠清楚這其中的蹊蹺,所以吉爾伽美什還是忍住了想和久違的摯友痛快地戰上一場的念頭,否則絕對會當場暴露恩奇都並非caster的事實。“恩奇都,我姑且問一下,你那個愚蠢的master……”一臉我和你很熟的表情是什麼情況?

  恩奇都讀懂了吉爾伽美什未出口的話,他便輕輕做了個‘約瑟’的嘴型,吉爾伽美什很快想起來某個在他的人生中也算是一道比較明亮的色彩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個奇怪的組合是恩奇都,以及被恩奇都的半身約瑟成為存在的意義的女人,真是……相當有趣。他像是打量著有趣的玩具那樣看著羽山葵:“原來是你。”

  當吉爾伽美什得知恩奇都對自己的半身抱有異常感情的時候,鄭直已經離開了,那段時間恩奇都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又發生了許多混亂的事情,兩人的友誼迎來了終結。在鄭直離開之後,吉爾伽美什就再沒見過像現在這麼生動鮮活的恩奇都了,即使是在真心地微笑著,也抹不去他眼底的憂傷。

  吉爾伽美什敢斷定恩奇都的半身絕對在這個世界上,他現在肯定藏在某個角落盯著戰場。雖然想要和摯友好好敘舊,但也是需要挑選個合適的場合,吉爾伽美什睥睨著戰場上神色各異的人:“恩奇都,以後再找機會敘舊吧,把他也給帶上。”說到‘他’這個字的時候,在陰暗的角落裡和衛宮切嗣對峙的鄭直不禁打了個激靈。

  與舊友的重逢讓吉爾伽美什變得好了起來,他難得地沒有繼續理睬berserker那只瘋犬,轉身化作金色的細小顆粒消失了,他投擲出來的武器也以同樣的方式消失無蹤,唯獨除了恩奇都手中握著的那把長槍。

  吉爾伽美什主動提前退場,讓他的master遠阪時臣省下了一個令咒,但遠阪時臣的煩惱並不會因此變少,他交給間桐家的女兒小櫻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陌生人的身邊?!

  這場齊聚參戰者的初次會面並沒有讓聖杯戰爭變得明朗化,反而埋下了根根扯不斷的暗線,這些線條糾纏在一起,全部綁在了從出場到現在一直維持著微笑的羽山葵身上。羽山葵的行為明明是毫無計畫的莽撞胡來,到最後她卻是這場初次會面上的最大贏家,賺足了大家注意力以及忌憚:她是吉爾伽美什和迪盧木多都認識的人,她的英靈與吉爾伽美什私交甚密,她可以讓berserker的master無條件出手相助——

  這樣的一個敵人,在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恐怕暫時不會有人對她出手。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情商算什麼,運氣才是真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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