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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怎麼說》第98章
第98章

 肖嘉樹終於擺脫掉頭腦的震盪後,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季哥懷裏,而對方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環著他的肩膀,一隻手解開他的腰帶,似乎想幫他把衣服脫掉。

 “季、季哥?”他連忙拽住衣領,蒼白的臉頰飄上兩抹紅暈,“你怎麼來了?”

 “最近聯繫不到你,我來看看你都在忙些什麼。”季冕極其自然地拍拍他的後背,“快把衣服脫了去洗個澡,如今剛開春,氣溫很低,容易感冒。”

 “哦,好!”肖嘉樹手忙腳亂地跳下季冕的膝頭,擔憂道,“季哥我是不是把你也弄濕了?要不你也洗個澡吧,我讓助理幫你去買新衣服。”

 季冕身體微微一僵,當即擺手道,“你身上包著大浴巾,沒把我弄濕。你快去洗澡吧,不用管我。”邊說邊掀開墊在腿上的浴巾,讓肖嘉樹看他乾淨清爽的褲子。

 肖嘉樹這才放心了,哆哆嗦嗦地跑進浴室。他完全沒想到季哥會出現在片場,還用那麼溫柔的嗓音安撫他,讓他好不容易深埋起來的愛戀差點決堤。所以說他一點兒都不能接觸季哥,否則便會功虧於潰。

 他一邊衝澡一邊默念大悲咒,試圖讓自己紊亂的心跳恢復正常。

 季冕坐在外面,耳邊不斷傳來嘩嘩的水流聲,不知不覺就勾起了很多回憶。小樹光裸著身體在他面前抹化妝油;小樹浸泡在水罐中,肌肉緊繃、肢體舒展;小樹睡在他懷裏低吟,身體伴隨著旖旎的夢境而輕輕扭動……

 一幀又一幀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令他心跳失序,血液沸騰……

 十幾分鐘後,肖嘉樹磨磨蹭蹭地走出來,卻見季哥正坐在窗邊玩手機,那條半濕的浴巾竟然還搭在他腿上。

 “季哥你還蓋著它幹嘛?這樣會把褲子弄濕的。”肖嘉樹關切地詢問。

 季冕愣了愣,然後才把浴巾拿掉。他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肖嘉樹半露的胸膛和小腿,啞聲道,“怎麼穿這麼少?過來,我幫你穿襪子。”他拿起沙發上的一雙新襪子,衝肖嘉樹招手。

 肖嘉樹非但沒走過去,反而退後了兩步。他真的很害怕這樣的季哥,他太好了,好到令他難以抗拒。

 季冕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強勢地把人拽到沙發上,又握住他右腳腳踝,快速把襪子套上。掌心觸及到小樹光滑的皮膚,他不禁低笑起來,“還在脫毛呢?瞧你這雙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女明星。”

 “我媽說脫了比較好看。”肖嘉樹低下頭,露出一雙紅紅的耳朵。

 季冕又是短促地一笑,然後把另一雙襪子也套上,歎息道,“腳底的傷已經養好了,你還回去錄《荒野冒險家》嗎?”如果小樹不來,他竟找不到絲毫與他長時間接觸的機會。

 “不錄了,我這兒拍戲呢,撞檔期了。”肖嘉樹把頭埋得更低。提到《荒野冒險家》,他自然而然便會想起林樂洋,隨即像安了彈簧一樣,立刻把自己的雙腿從季哥懷裏抽出來,坐得遠遠的。

 為了掩飾自己的驚慌失措和尷尬,他拿起一條大毛巾擦頭髮。

 懷裏的分量忽然一空,令季冕的心也空了空,之前有多安穩愉悅,現在就有多暴躁焦慮。但他不能在小樹面前表現出來,只能強撐著笑臉奪過毛巾,幫他擦頭髮。

 他手掌往哪里覆蓋,小樹的腦袋就往哪里偏,硬是不讓他碰,原本通紅的耳尖已變得蒼白起來。毫無疑問,他在抗拒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季冕難受極了,心裏便也梗了一口氣,硬是把小樹的腦袋抱進懷裏,狠狠用毛巾揉了兩把。

 左躲右閃的肖嘉樹僵住不動了,過了好半天才伸出手把毛巾死死拽住,蓋在腦袋上。他真的不能再接受季哥一絲一毫的關懷,這會讓他好不容易築起的心防徹底崩塌。他其實委屈地快哭了,眼睛和鼻頭都泛著酸,想也知道一定很難看。

 季冕擦著擦著就發現毛巾被肖嘉樹拽緊了,從上往下看,只能看見一個白色的、用毛巾蓋住的大腦袋。他無需窺探小樹的心聲也能猜到,他一定是哭了,而且不想讓自己發現。

 季冕第一次聽見小樹痛哭是在醫院的走廊裏,他無助得像一個孩子,被困在糟糕的記憶中走不出來;第二次聽見他哭是在公司的樓梯間,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模樣狼狽極了。

 他當時就在想,怎麼會有男人這麼愛哭,果然還是遇見的挫折太少了吧?但眼下,他再也不會這樣去想,他寧願小樹一輩子不要遇見挫折,一輩子都活在溫室裏,也不願意看見他難過。有些人彷彿天生就招人疼,讓他想放都放不下。

 他輕輕抱住小樹的腦袋,因為知道隔著一條毛巾,觸感會受到蒙蔽,所以他在他頭頂吻了一下,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他心底隱隱浮現一個念頭——讓這孩子傷心難過的人,真的應該千刀萬剮。

 但是不行啊,如果他現在心軟,今後又該怎麼辦?試問全天下的人,誰願意與一個時時刻刻都能窺探你內心的人生活在一起?你的所有秘密都不再是秘密,那有多恐怖?

 連季冕都在恐懼著自己這份能力,更何況是普通人?他最後吻了小樹一下,到底還是放開手,默默走了出去。

 肖嘉樹被季哥抱得腦袋發暈,過了很久才掀起毛巾看了看,發現化妝間裏沒人,不由露出一個既慶倖又失落的表情。季哥應該看出什麼來了吧?否則他不會一句話都不問,只是安安靜靜地抱了自己一會兒。他在用他獨特的溫柔化解自己的尷尬,所以哪怕不能當戀人,其實也還是可以當朋友的吧?

 肖嘉樹撩起毛巾擦眼角,心裏有點尷尬,又有點暖。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門外傳來季冕無奈的聲音,“小樹,你還磨蹭什麼,快把頭髮吹乾。”

 肖嘉樹立刻醒過神來,推開房門小聲問道,“季哥你還沒走啊?”

 “嗯,我在外面抽根煙,你快回去吹頭髮。”季冕嘴裏叼著一根煙,卻沒點燃。他最近煙癮越來越大,看見肖嘉樹才能稍微緩解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他心裏藏了太多事,卻又沒辦法解決,只能靠尼古丁來麻醉自己。

 “好,我馬上去吹。”肖嘉樹習慣了聽從季哥的話,立刻坐到梳粧檯前吹頭髮。

 季冕斜倚在門邊看他,看著看著煙癮就上來了,只好關上房門前往樓梯間。一串腳步聲在走廊裏響起,應該是片場的工作人員,他們低聲議論道,“我還以為肖家二少有多牛B,沒想到竟然是個軟包子,被導演和裘渡隨便拿捏。你看他剛來那天導演對他多和氣,每場戲該怎麼拍都得先問過他的意見。現在呢?導演想怎麼罵他就怎麼罵,明明是那個替身演員不專業,總笑場,都能怪到他頭上。”

 “人善被人欺嘛,這很正常。肖嘉樹就是脾氣太好了,對導演太尊重,人家才不拿他當回事兒。你看看裘渡那副屌樣,一場戲不讓他過,他能把導演罵成狗,還揚言要撤資罷演,你說導演敢惹他嗎?要是今天這場落水戲讓裘渡自己去拍,導演哪里敢卡他二十多次,保准一遍就讓他過了。”

 “你這話完全不符合邏輯啊。裘渡能自己去拍落水戲?你怕是做夢呢!”

 “哈哈哈,也是。現在的演員賺錢太容易,瞧把他們給慣的,一個二個跟大爺一樣。像肖嘉樹這種人真是太少了,還總受欺負,這世道我也是看不懂。”

 “你有啥看不懂的。前一陣播出的那檔綜藝節目,叫《演員的素養》還是演員的什麼來著,我記不大清了,請了一大票演員去展現演技,還有評委給打分,結果初出茅廬、演技超尬的新人全都晉級,反而是那些老戲骨成了陪跑的炮灰,還被評委一頓批。這就是娛樂圈的縮影,演技好不算啥,敬業也不算啥,人氣、流量、背景才是王道。”

 “肖嘉樹人氣、流量、背景也不算差啊,怎麼混成這樣?”

 “他老實唄,老實人誰不愛欺負?”兩人諷刺一笑,漸漸走遠了。

 季冕把煙蒂扔進垃圾桶,臉色陰沉得可怕。他走回化妝間,發現小樹已經穿戴整齊,正與助理擺放盒飯,不由說道,“別在這兒吃了,走,我請你和導演去禦膳閣。”

 “禦膳閣太遠了,我們下午還要拍戲。”肖嘉樹遲疑道。

 “導演也去,你怕什麼。”季冕二話不說就把人拉起來,又給導演和幾位主創打電話。

 季冕如今可是投資方,手裏握有大把頂級資源,他發出邀請,誰敢不去?沒過多久,大家就在禦膳軒裏坐著了,面上都帶著和藹的微笑。季冕把耳尖通紅的肖嘉樹按坐在自己身邊,舉起酒杯說道,“這些天麻煩大家照顧小樹,我敬大家一杯。”

 “季總客氣。”眾人連忙點頭哈腰。

 季冕壓下小樹舉到半空的酒杯,低聲道,“你酒量不行,別喝。今天我幫你做這個飯局,你什麼都不用管。”

 他挨個兒給眾人敬酒,還頻頻請大家多多照顧小樹,有問題找冠世或冠冕,他和修長郁都能幫著解決,可謂撐足了場面。這些事原本輪不到他來做,他既不是小樹的長輩,也不是小樹的老闆,但他心裏就是有一股衝動,想要為小樹做些什麼。

 他原本很厭惡這種交際,但此時此刻,當他端起酒杯喝到酩酊時,迎上小樹擔憂的目光,他便覺得值了,無論幹什麼都值了。他盯著小樹偷偷拉扯自己衣擺的指尖,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我沒醉。”他鬆開領帶,附在小樹耳邊低語,“我就是見不得他們欺負你。你敬業,你老實,你不擺架子,這些都不是他們不尊重你的理由。”他輕輕揉了揉小樹的腦袋,唇間逸出一聲長歎。

 肖嘉樹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失控,連忙站起來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再不走,他害怕那些好不容易深埋的感情又會被他自己掘出來。季哥的溫柔實在是太可怕了!

 季冕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但無非就是逃避,而他完全沒有理由責怪他,只能苦澀至極地笑一笑。

 肖嘉樹從洗手間出來後原本想去結賬,卻得知季哥早就把帳單掛在他名下了,還反復告誡收銀台不准任何人埋單,尤其是一個叫肖嘉樹的小子。弄得肖嘉樹哭笑不得。他有時候真的寧願季哥對自己差一點,也不願接受他無微不至的好。

 他的好對他來說是裹了蜜糖的毒藥,沒準兒哪一天就會被這份好迷惑,明知是毒也心甘情願地吞下去。

 當他回到包廂時,飯局已經散了,季哥今天幾乎是來者不拒,給足了大家面子。但他喝的最多,姿態卻是最輕鬆的,臉不紅氣不喘,只是眼睛比平時亮一些,看人的時候顯得很專注。

 肖嘉樹被他看得耳尖發紅,連忙跑到他身邊問道,“季哥你沒喝醉吧?”

 “我沒醉。”季冕伸出手用力抱了抱他,叮囑道,“好好拍戲,有事找我。”

 “好。”肖嘉樹熱氣沖頭,腳底發軟,雙手卻死死摁在褲縫線上,不敢回抱季哥。他怕自己抱上了就丟不開手了。

 季冕感覺到他的抗拒,又是一歎,“走吧,我讓方坤送你回去,他在樓下等著了。”

 幾人一路無話,抵達片場後季冕非要把肖嘉樹送回化妝間才肯離去。他腳步沉重地回到車裏,脫掉外套、扯落領帶,靠倒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

 方坤盯著他略顯頹廢的側臉,好奇道,“你今天發什麼瘋呢,跑來跟這群人喝酒?前幾天吳總那麼請你你都不應。”

 “沒什麼,想喝就喝。”他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看了看。

 方坤嗤笑起來,“我還不瞭解你?你這是……”他頓了頓,擺手道,“算了,我不說了,看你這幅樣子,說了也沒用。肖嘉樹在片場好嗎?拍戲順不順利?”

 說起這個,季冕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現在的連續劇拍攝已經這麼不規範了嗎?主演說走就走,把戲份全留給替身拍攝,那觀眾看什麼?片方付那麼多薪酬又能買回多少品質?自己拿著一集幾百萬的酬勞,卻花幾千塊錢雇一個臨時演員去拍戲,那還要專業演員幹什麼?”

 “現在的影視圈就是這樣,賺錢第一,別的統統靠後。演員為了多掙錢,誰不是拼了命的軋戲,接的戲太多,總有那麼幾個場子趕不過來,只好找替身代勞,這很正常吧?你以前就知道,也沒見你這麼看不慣啊?”方坤笑呵呵地瞥他一眼。

 季冕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如果我投資的劇組出現這種情況,我他媽立刻讓這人滾蛋。拿我幾千萬甚至上億的片酬,你就給我拍這麼個玩意兒,你糊弄誰?”

 他正在氣頭上,電話響了,拿起一看竟是小樹發給“李老師缺心眼”的私信,一句話沒說,只發了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他冷硬的臉龐迅速柔軟下來,回復道:你怎麼了?

 開心。那邊發來兩個字。

 為什麼?

 不為什麼。

 看到這裏,季冕沉沉一笑。毫無疑問,小樹突如其來的開心,大抵是源於自己。就算聽不見他的心語,他所有的心思也都擺在臉上,實在是太好猜了。

 季冕也發了一個同樣的表情,並附言道:我也開心。

 你發生什麼好事了?小樹禮貌性地詢問一句。

 見到了一個非常想見的人。寫完這句話,季冕才猛然驚覺,原來自己是如此渴望見到小樹。他呆住了,盯著手機螢幕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就在這時,沉默了半分鐘的小樹也發來一條資訊:好巧,我也是!#偷笑#

 看到這裏,季冕哪還有心思去探究自己的心理,當即便低笑起來。值了,跑那麼遠的路,喝那麼多的酒,說那麼多的話,都值了!

 方坤盯著他一會兒橫眉豎眼,一會兒心花怒放的臉,暗暗在心裏罵了一句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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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季哥請大家吃過一頓飯後,肖嘉樹明顯感覺到片場的氛圍好了很多,至少他要求重拍的時候,王導不會再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就這樣過了十幾天,姜冰潔依然沒回來,她的替身倒是演技看漲,如今不會再笑場了,還能似模似樣地對一對臺詞。

 肖嘉樹漸漸習慣了她的節奏,發揮得越來越自如,連著好幾場戲都沒吃過NG。這天,他拍完上午的戲份回化妝間休息,卻發現一名女配頭髮散亂地從裘渡的房間裏出來,臉頰染著兩團酡紅,嘴唇也被咬破了,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肖哥,您拍完了?”她笑嘻嘻地衝肖嘉樹打招呼,完全沒覺得不好意思。

 “嗯。”肖嘉樹略一頷首便進了化妝間,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女配衝他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兒,這才走了。

 與此同時,裘渡正一臉饜足地與他的私人編劇說話,“你幫我把劇本改一改,最好能把肖嘉樹的戲份壓住,再給千鶴淩和我加一條感情線。”千鶴淩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名女配。

 “千鶴淩扮演的角色下場戲就該領盒飯了,硬是加一條感情線,後面的戲份都要改,導演能同意嗎?再說了,肖嘉樹的後臺很硬,咱們隨便改他的戲,他會不會發火啊?要是你倆鬧起來,導演恐怕不會站在咱們這一邊。”私人編劇憂慮道。

 “讓你改你就改,怕什麼。前幾天我不是也改了幾場戲,肖嘉樹都同意了。這小子真不地道,演那麼賣力做什麼,害得老子天天得在片場跟他耗,就怕他的演技蓋過老子的風頭。我那部《烽火神州》也開拍了,讓你幫我買的頭套買好沒有?”裘渡轉身去看助理。

 助理連忙答道,“買好了裘哥,這兩天就能寄過來。到時候我會讓替身戴著你的頭套去烽火那邊拍戲,導演也都答應了,沒什麼問題。”

 裘渡確認道,“那頭套逼不逼真?一般人能看出來嗎?”

 “逼真,保證看不出來。再說了,烽火是一部抗日劇,演員臉上整天抹著黑灰,只要五官神似,一般人不會注意的。”

 “那行,就這麼辦吧,我先把雙龍拍好再說。小管,劇本的事情你多多操心一下,這場戲,這場戲,還有這場戲,都得改,我才是第一男主,正道魁首,怎麼能讓肖嘉樹扮演的反派壓著打。改改改,所有損害我形象的戲全給我改咯,千鶴淩的戲你也上點心,啊?”

 “裘哥,咱們要不要跟編劇和原作者商量一下?”私人編輯心裏有些沒底。

 “不用,他們算老幾,我去跟導演說一聲就行。”裘渡是創維娛樂的一哥,有丁震罩著,他怕誰?

 於是五天後,肖嘉樹拿到了新的劇本,他的戲份被大幅度刪減,原本飽滿的人物形象變得單薄不少,更誇張的是,其中一位女配的戲份也被改了,這裏添一段,那裏添一段,最後算下來竟比女二的戲份還多。

 在原著裏,肖嘉樹扮演的角色是男主之一,與另一位男主聯手消滅域外強敵,最後改邪歸正了。他的形象是亦正亦邪、極富魅力的,但在新的劇本裏,肖嘉樹只看見一個喪心病狂的魔頭,而且死得十分慘烈。

 這還叫男主之一嗎?這比男配還不如呢!

 肖嘉樹氣得手指都在打哆嗦,跑去找導演問了問,對方竟然告訴他這個劇本通過了,後期就按照新版本來,讓他好好背一背臺詞。這都叫什麼事兒?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但肖嘉樹已經跟劇組簽約了,而且還拍了不少戲份,如今想退出,必定會面臨很多問題。首先他要理清的一點就是——到底是契約精神更重要,還是自己的利益更重要。他是該兢兢業業地把戲拍完,還是該果斷退出?

 肖嘉樹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獨自思索了很久也拿不定注意,只好給李老師發資訊。李老師畢竟是過來人,擁有很多寶貴的經驗,他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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