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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掰彎誰負責》第25章
第25章 現場版哄睡/“你大概沒見過男人怎麼獸性大發吧?”/你姓戚

  盧寧只盯著院門, 許久沒做出反應,門外的人卻等不及了,院門被拍得一陣震動, 寧母在屋內聽到聲音, 疑惑地隔著窗戶問道:“驚鴻,是誰啊?”

  “小雀!小雀在家嗎?開門, 我是你三姥爺。”

  盧寧把洗到一半的餐具放下,甩兩下手:“是三姥爺, 沒事, 我出去看看。”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小雀這名字實在太難聽了,瞧寧母之前的表現,他猜測也許寧驚鴻也在名字上抗爭過, 這才叫她改了口。

  盧寧打開門,看見“三姥爺”的第一句話就是:“三姥爺,叫我驚鴻吧,我都這麼大了, 叫小名怪難為情的。”

  來人正是白天的趕車人,盧寧對他笑了一下,把院門拉開, 朝院內張開手:“您找我有事?快進來說話。”

  三姥爺大概對盧寧這樣的說話方式很不適應,笑得有些不自然,卻搖頭拒絕:“不進去了,不是我找你, 是有人找你。”

  盧寧心生疑惑——他今天剛回到維縣,見過的人除了路上遇見的“三姥爺”,就只有寧母,還有誰知道他回來了?

  他下意識往三姥爺身後看去,那裡果然站著一個人,天已經全黑下來了,只能看到對方的一個剪影。

  是個男的。

  盧寧看著那人,嘴上卻跟三姥爺問道:“找我的?”

  三姥爺點點頭,然後湊近他小聲說:“你小子混得不錯啊,認識的都是有錢人,人家是開轎車來的。”

  盧寧越聽越覺得奇怪,原來三姥爺還不認識這個人?那會是誰找上門了?

  盧寧腦子裡有很多疑惑,臉上的笑容卻溫和無比,他對門外的兩個人連連招手:“快進來,別站在門口說話啊,進來進來。”村裡人不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麼,兩個大男人在他家門口講話多不好看。

  “真不進去!”

  三姥爺連說自己只是帶路,盧寧再請他,他反而倒退了幾步。三姥爺大概真不知道怎麼拒絕,突然一拍大腿,道:“你姥飯做得了,我得趕緊回去。”

  “哎……”

  三姥爺沒理會盧寧的挽留,只留下一個匆匆遠去的背影,站在陰影裡的人這時突然往前走了兩步,他的身形漸漸顯露出來。

  身材不錯。

  他再往前走,從院門透出來的燈光就將那人的臉照亮。

  “戚少爺?”

  盧甯看清對方的臉,頓時覺得驚訝驚訝,他忍不住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這位大少爺不會是追自己的衣服追到這裡的吧?那件傑尼亞他還沒來得及洗呢……原諒他眼界短淺,那件衣服是線織的套頭衫,誰知道是不是需要乾洗的材質,扔進洗衣機裡洗壞了怎麼辦。

  “您……有何貴幹?”

  戚千百走到盧寧面前,盯著他半天沒說話。盧寧往院裡看了一眼,然後拉開門低聲道:“先進來吧。”

  寧母肯定也聽見了一些聲響,只不過她沒出外間的門,隔著窗戶問盧寧:“驚鴻,是誰來了?”

  戚千百聽到聲音還往屋內望了一眼,盧寧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他要先安撫寧母,於是回應道:“是我朋友來了。沒事,媽,你不用管。”

  剛剛相處的那一段時間裡,盧寧就感覺到了,寧母這人沒太有什麼主見,是個十足的小女人,她以前也許也想依靠寧驚鴻,但是寧驚鴻跟她很像,性格也比較懦弱內向,並不能成為母親的依靠。如今盧甯叫她不用管自己朋友的事,寧母竟然真的沒再過問,連屋子都沒出來。

  盧寧在水龍頭底下將手上的油漬清洗乾淨,隨手一指牆角放的馬紮說道:“坐吧。”

  戚千百沒動彈,就站在那裡,全程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盧寧心思也不停轉,他想了無數種可能,想不出戚千百追到這裡找他的原因。

  盧寧洗完手,突然笑了一聲:“戚少爺,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突然來到別人家裡,又一聲不吭地站半天,是會被打的。”

  他轉過身看向戚千百:“到底是什麼事讓您興師動眾地趕到這種窮鄉僻壤追我?”

  戚千百盯著他仔細端詳,好像在確認什麼,許久之後,他終於哼了一聲。

  “我來找人,引路的好像把我領錯地方了。”

  他說完又問:“你在這裡住?”

  “如你所見。”

  “怎麼突然回來了?”

  盧寧瞥了他一眼,繼續回水龍頭那裡將沒洗完的餐具洗乾淨,戚千百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盧寧才說:“我媽生病了,就跟老闆請幾天假回來陪她看醫生。”

  戚千百眉頭終於鬆開些許,心裡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松了一口氣,他將牆邊的馬紮拿過來,在院子中間坐下。

  盧寧收拾完東西,又隨口問道:“說起來,您找人怎麼找到我家來了?”

  “我路上遇見剛剛那個人,問他近期有沒有進生人進村,他將我帶來的。”

  盧寧驚奇地說:“這個縣的生人?不就是你?我在這裡長大的,怎麼能算生人。”

  戚千百皺著眉頭:“那個人說今天進村的只有你。”

  “那我也不是生人。”

  戚千百沒說話,盧甯便自顧自嘀咕一句:“什麼人啊到這裡找……”

  他嘀咕完,突然想起在“月色”門口撞見他那次,戚千百就帶了一群人,隨後還與兩三彪形大漢發生過肢體衝突,他難道有什麼特殊身份?

  盧寧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他壓低聲音說:“難道……你來抓通緝犯?”

  戚千百表情複雜地搖搖頭,盧寧見他欲言又止,急忙打斷:“算了算了,我不問,你也不要告訴我。”俗話說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短,他可不想因為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惹上麻煩。

  戚千百也若無其事地越過這個話題,他沉默許久,問道:“這附近有賓館麼?”

  “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維縣可沒有賓館,連民宿都沒有,你如果想找旅館,要去離這裡五十公里外的縣城。”

  盧寧來維縣之前做過一番類似於“旅遊攻略”的準備,除了一開始下火車有些懵逼之外,對旅社、醫院、警察局等主要公共設施都做過調查,他隨時做好了被寧母懷疑並趕出家門的準備。

  “是嗎,這裡這麼落後。”

  盧寧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問道:“你再不抓緊時間天就黑透了,維縣跟巷城不一樣,沒有夜生活,那時候再出發路更難走。”

  “我不去縣城,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去了也還要回來。”

  戚千百皺著眉問道:“我要找的人跟你坐的是同一班火車,你下車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其他人?”

  盧寧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下車的時候倒是見過幾個人,但是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余溫確實從來沒公開過自己的容貌,戚千百沒辦法形容。

  盧寧見他又不說話了,便主動問:“那你今晚……”

  戚千百明白他的意思,聞言轉過頭盯著盧寧,在橘黃色的燈光底下,他那雙眼睛顯得幽黑幽黑。

  盧寧突然話鋒一轉:“在自己車裡睡?”

  戚千百臉色有點不好,盧寧就笑著擺擺手:“開玩笑,我家裡地方小,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一張床湊合湊合。”

  戚千百也是個打蛇隨棍上的主,立刻抬了抬下巴:“不介意。”

  ……這些有錢人求人都求得理直氣壯,要不是看在戚千百借他衣服的份上,他早就一巴掌抽他臉上了。

  甯驚鴻與戚千百回屋時寧母已經睡下了,盧寧的房間跟寧母的房間分在東西兩間,中間是煮飯的地方,兩扇門一關,誰也影響不到誰。唯獨睡覺的時候有些麻煩,他們只有一套寢具,一個枕頭一床被子,枕頭還可以用舊衣服湊合一下,被子怎麼辦?

  “這裡屬於山區邊緣了,入了夜會很冷。”

  盧寧抱著棉被站在床前跟戚千百談判,一臉嚴肅:“但是現在,我們只有一床被子。我家裡沒有空調,炕也沒燒。你可以選擇去車裡睡,或者跟我蓋一床被子。”

  戚千百臉上的表情很冷漠:“這裡什麼情況我看得到。”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在乎。

  “那麼還有一點我要強調一下。”

  盧寧深吸一口氣:“你晚上不能搶我的被子。”

  戚千百突然笑了笑,他這個人身上戾氣重,笑起來也很凶:“不用擔心,我睡覺很老實。”

  盧寧挑挑眉頭:“那就好。”

  在這裡洗澡很麻煩,得自己燒水,盧寧坐了十多個小時的車,早就累得不輕,更沒精力起來折騰燒水洗澡。戚千百是個大少爺,估計這輩子連灶台都沒見過,讓他燒水更是天方夜譚,兩個人就這樣不乾不淨地躺在床上——總之兩個人都沒洗澡,誰也別嫌棄誰。

  戚千百對目前的狀況有些回不過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地同意跟另外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了。但是他也不願意去車裡睡,太遭罪了,且他的神經衰弱症最近有加重的趨勢,去睡車的話大概會直接崩潰。

  戚千百偏過頭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寧驚鴻”,有些恍惚。

  他會來到維縣完全是一時衝動,東子那邊一直沒傳回關於余溫的消息,這種時候,對方卻親口告訴他,他要來“維縣”出差,戚千百立刻馬不停蹄地讓人去查關於“維縣”的位置。東子讓他冷靜點,說根據這個余溫以往的行事風格來看,他做人說話有些不靠譜,滿嘴跑火車。戚千百作為“資深粉”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讓他就此放棄這個難能可貴的機會,他也不樂意。

  確定位置後,他立刻驅車前往維縣。

  但是他卻無法確定自己要找的人在什麼位置。

  不過他很快發現如果要找一個來這裡出差的人應該很容易。維縣並不發達,或者說閉塞,像這樣的村子進了生人,稍微打聽一下就應該可以找到線索。

  沒想到找到的居然是寧驚鴻。

  戚千百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喜歡了這麼久,找了這麼久的男神是寧驚鴻這種小白臉。

  其實深究起來,戚千百也不算余溫的老粉,但是自從在網上遇見他之後,戚千百就知道,他以後大概都離不開余溫了。

  戚千百有很嚴重的睡眠障礙,並不是從小就有,他自己也不記得什麼時候得了這種病,等他回過神時,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一開始只是睡眠輕,到後來甚至連入睡都成問題。戚千百看過很多醫生,神經科心理科康復科甚至腦科,但是通通沒用,直到遇見余溫……

  他第一次聽余溫的AS-MR只是好奇,是誰推薦他聽,是誰將他引薦到余溫的面前……戚千百統統不記得,但是聽著聽著,他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他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戚千百永遠忘不了那種愉悅舒適的感覺,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比xing高chao還要爽很多倍”吧。

  最開始只是需要他的錄音説明自己睡眠,後來,這種感情漸漸變了味道。

  戚千百跟余溫之間發生過很多故事,如果要說,一天一夜都說不完,最重要的一點是,戚千百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喜歡一個男人,像喜歡愛人一樣喜歡。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別人說的,所謂的“網戀”,但是余溫在戚千百眼裡,絕對是一個完美的人。

  ……絕對不會是一個可以輕易被人包養的小白臉。

  寧驚鴻這種人,道德敗壞,毫無底線,怎麼可能是余溫。

  好在他並不是來維縣出差的,而且寧驚鴻從小生活在這裡,更不可能迷路。

  戚千百看過余溫因為找不到路發在微博上那張“求救”照片,只有寥寥幾人回復,不知道是因為真的沒有同鄉,還是他消失時間久了,余溫的十幾萬粉絲已經將他忘記。

  戚千百對於這種結果覺得竊喜——他希望所有人都忘掉余溫,只要他一個人記得就可以了。

  他開車來到維縣,看見了與微博上照片相似的景色,大喜過望。戚千百在火車站等了一會兒,根本沒看見人,他便沿著原路返回,路上遇見那名自稱是寧驚鴻三姥爺的趕車人,也是他說的,寧驚鴻是那個時候唯一一個從火車站走出來的人。

  戚千百原本也只對他這種說辭將信將疑,因為趕車的並非時時刻刻等在火車站,或許他看漏了,又或許他們到的時間不一樣,總之種種跡象都表明,寧驚鴻跟余溫不是一個人。

  男神不是個小人,這件事值得慶倖。

  戚千百想到這裡,又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身旁的寧驚鴻,淒冷的月光從窗縫裡溜進來,撒在他臉上,將“寧驚鴻”一張俊臉襯得仙氣飄飄。銀色調大概是距離成仙最近的色調,不論是誰沐浴在這種顏色中,都能瞬間提升氣質,更何況“寧驚鴻”本人長得還很漂亮。

  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喲,在月光下竟然退去妖氣,變得又冷漠又高傲。

  戚千百微微皺起眉頭,在心底評價一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戚大少爺。”

  身邊的人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到後面還正大光明地睜著眼睛視奸他,盧寧實在忍無可忍,他知道這副皮囊好看得出奇,但是大晚上的,能不能好好睡覺?

  “您還不睡呢?”

  ——但是這個人一開口,就立刻原型畢露,他微笑著,也刻薄,跟餘溫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怎麼會把他認為是余溫。

  戚千百立刻轉開頭,緊緊皺起眉頭,對盧寧表現出一副厭惡至極的模樣。盧甯感覺到了戚千百的情緒變化,他非但沒覺得怎麼樣,心裡還覺得好笑,盧寧有點惡趣味,有時候捉弄到別人他會覺得很有趣。

  其實他給戚千百留著面子,沒直接說出“你能不要盯著我了嗎”這句話,盧寧覺得自己已經很厚道了。

  盧甯被戚千百盯了這麼久,搞得他也不能那麼快睡著,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輕聲說:“你是開車來的吧?”

  戚千百愣住,他剛剛突然覺得自己頭皮像被羽毛輕輕搔了一下似的,一種輕柔但是悠長的餘韻順著頭皮慢慢炸開,像□□一樣蔓延向身體的四肢百骸。

  戚千百忍不住一抖,用後腦勺狠狠蹭了枕頭一下。

  盧寧察覺到他的動作,疑惑地轉過頭去問:“你怎麼了?你抖什麼,身上有蝨子?”

  戚千百也不知道剛剛怎麼回事,他皺緊眉頭,想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說:“你床上有蟲子。”

  “……”

  盧寧想罵他放屁,轉念考慮到自己有求於人,又忍下來:“你到底是不是開車來的?”

  戚千百冷笑一聲:“你之前不是讓我在車裡睡麼?還不知道我是不是開車來的?”

  “我要確認一下。”

  盧寧猶豫了一下,又問:“你明天急著找人嗎?”

  戚千百沒說話,盧寧等了半天,沒聽他有反應,就把臉轉過去看,戚千百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躺在那裡,好像已經睡著了。

  “睡得倒是挺快……”

  盧寧小聲嘀咕著,然後將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翻身背對他。戚千百的聲音就突然從他身後傳過來:“找人的事暫時沒有頭緒,你問這個做什麼?”

  盧寧被他嚇了一跳,重新翻過身仰躺著:“我明天能不能借用你的車,去縣城一趟。”

  “去縣城?”

  盧寧有些憂愁,輕聲道:“我媽生病了,我想送她去醫院,這裡離縣城遠,騾車又太顛簸……倒不是不能打車,只怕這邊打車也難。她病情不能再拖了,我想早點帶她去醫院……戚少爺,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借你的車一用?”

  盧寧像個話多的老太婆,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但是半天沒見戚千百有反應,他歎口氣,無奈地把臉轉過去:“戚少……”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身旁那個人正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地從口鼻間吐出來,看上去已經睡著了。

  盧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戚千百也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歎口氣,翻過身背對著戚千百閉上眼睛,算了,等明天再說吧——這大佬到底做什麼累成這個樣子,說著話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盧寧發現自己跟戚千百正以一種非常不可描述的姿勢糾纏在一起,也說不清楚是誰先動的手。他瞪著眼睛愣了半天,一時竟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戚千百挺帥的,而且他屬於那種仔細拆分觀察五官會增加美貌值的帥。他現在閉著眼睛,沒有對盧寧冷言冷語,睡顏遮住他眼底的戾氣,讓他看起來像只可愛的小豬一樣無害。

  盧甯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瞅了半天,越瞅越覺得順眼,他一向對“無害”的東西沒什麼抵抗力。

  ——因為無害就代表,他可以隨便欺負,隨便搓圓搓扁,誰會不喜歡呢?

  戚千百卻在這時睜開眼睛,盧寧湊得很近的大臉使他受到了驚嚇。戚千百的應激反應有些強烈,他猛地一推,盧甯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就滾到床底下去了。

  “……”

  “咚”得一聲悶響過後,戚千百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人家家裡,昨天晚上答應了好好的不會搶被子的承諾還言猶在耳,大清早卻把人家推到地上去了,實在有點過分。

  他啞口無言半天,看著盧寧說道:“你幹嘛……離我那麼近。”

  盧寧被氣笑了,他們今晚睡的是炕,距地面很高,他直接滾下來可是結結實實摔了個馬趴,戚千百這混帳居然好意思問出這種話。

  盧寧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笑容有些冷:“這句話該我問你吧,你為什麼擅自離我這麼近。”

  他在自己身上輕輕拍打幾下,冷哼道:“喜歡男人的是你又不是我,男人在我眼裡沒有任何吸引力,但是對你呢……就說不清楚了,誰知道戚大少爺是不是半夜獸性大發趁機占我便宜。”

  戚千百原本心裡還有點愧疚,被盧寧一番嗆聲下來也顧不上愧疚了,太陽穴邊又被他咬牙的動作帶出幾根青筋:“我獸性大發?”

  盧寧沒理他,走到衣櫥前邊脫掉睡衣,背對著戚千百找衣服穿。他覺得自己是個成熟的成年人,沒必要在這些細節上糾纏太久,且他也不是真心罵戚千百禽獸。

  戚千百卻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他被罵得非常生氣——喜歡男人怎麼了,他又不是對所有男人都喜歡,他自己原本也不是同性戀,只是喜歡上余溫變成同性戀了而已。

  盧寧聽到身後有響聲,他下意識歪過頭,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他就被一股大力從後面撞在衣櫃上。盧寧條件反射推住衣櫃,戚千百立刻抓住他的雙手死死按在身下,他將盧寧兩條胳膊拉高到頭頂一隻手抓緊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從盧寧腰腹間繞過去。

  盧寧被他撞得鼻子磕在衣櫃上,鼻尖一酸,眼睛裡立刻滋出淚來,戚千百從背後壓著他,令他分毫動彈不得,連擦眼淚水的手都騰不出來。盧寧擔心這邊太大動靜會吵到寧母,壓低聲音質問他:“你幹什麼……放開我!瘋了嗎?!”

  戚千百正在氣頭上,像故意跟盧寧作對似的,他越讓他放開他越不依不饒,圈著他腰身的手越摟越緊。他側著頭,嘴唇恰好貼在盧寧耳邊,聲音低沉地說:“你真的是男人?摟摟抱抱就叫獸性大發?你大概沒見過男人怎麼獸性大發吧,我讓你見識見識?”

  他說著已經將一隻手順著盧寧的腹部摸上去,盧寧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全力掙扎起來,戚千百就將膝蓋從他兩條tui之間頂在櫃子上,把盧寧像標本一樣死死壓在上面。

  他在盧寧的身上用力撫摸,揉捏著他緊實豐富卻又單薄的肌肉,後者被捏得又疼又難受,但是又沒辦法掙脫,身體在戚千百的胸膛和立櫃之間不住扭動。

  戚千百被他扭得渾身冒火,他本來一看盧寧這一身花背紋身就容易受刺激,現在對方又光著上身被他緊緊摟在懷裡,仿佛可以為所欲為。戚千百手中握著一把滑溜溜的肌膚,動作越發粗魯,他最開始只是捏幾把,後來發展到掐,又在盧寧身上狠命撫摸。

  盧寧受驚嚇不小,戚千百的身形比他高大很多,現在他整個身體都被一條腿架空,只有腳尖堪堪挨著地面,戚千百摸他的身體時他想避開,但是他跟立櫃之間緊密地擠壓著,掙扎時只能不由自主地沿著衣櫃拉伸身體,胸口緊貼在櫃門上摩擦。這失敗的反抗反而好像在配合戚千百的動作,跟他一樣激情難耐。

  戚千百被撩得兩眼冒火星,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狠狠夾住盧寧的身體,手掌恰好握在他心口的肌肉上,也不管對方疼不疼,抓住用力揉捏。

  盧寧被這種明顯帶有xing暗示的懲罰動作嚇個半死,手肘在立櫃上撞得“砰砰”直響,戚千百低下頭,沿著他脖頸與肩膀交界處的紋身舔咬。

  盧寧聽到身後那個人壓抑的喘息聲,像將獵物抓在爪子底下的野獸。對方還沒對他下口,只是因為他還沒玩夠。但是他垂涎美味的肉體,他還是一隻饑餓很久的野獸,這種最原始的欲望隨時會戰勝玩心,令他將爪牙深深插入獵物身體裡。

  戚千百張開嘴一口咬在他頸側,除了疼還有種令人心慌的麻從那處傳遍四肢百骸,盧寧終於驚慌起來,罵聲有點顫,甚至帶上哭腔:“死同性戀!你有毛病啊!放開我!”

  戚千百壓抑著自己的氣息警告道:“這只是一個教訓。”

  他最終沒將盧寧欺負到頭,戚千百就是想嚇唬他,讓他記住再也不要亂講話,又不是真要qiang奸他。只是少年勁瘦的腰身摸在手底確實叫人容易失控,舔他咬他都不在計畫內。

  畢竟他昨天晚上沒洗澡。

  盧甯不知道戚千百怎麼突然好心把他放開了,只是察覺到對方控制他的力道小了很多,急忙從他手下掙脫出來。

  戚千百氣消了不少,抓起床上的外套披在身上,他沒看盧寧,語氣惡狠狠的:“再敢罵我同性戀……你試試。”

  盧寧氣得渾身發抖,他從衣櫥裡隨便chou出一件套頭衫套在身上,快速把睡褲換下來,然後回身朝戚千百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戚千百被他踹得撲在床上。

  “喂!”

  盧甯連再多一眼都沒看他,摔門出去了。

  寧母醒得早,在外間做飯,她聽到了些響動,如今又見盧寧面無表情地從房間裡沖出來,猶豫著問:“怎麼了驚鴻?一大早的生氣呢?”

  她以前從來沒見過寧驚鴻生氣,她很瞭解自己兒子的性格,即便生氣了也只會一個人悶著不說話。

  好在盧寧變臉功夫了得,一看見寧母就扯出笑容:“我哪裡生氣了,媽,你怎麼不歇著,我來做飯吧。”

  寧母笑著搖搖頭:“不用,我煮了雞蛋,粥熬好就能吃早飯了,你如果想幫忙就去罎子裡撈點小黃瓜,醃得差不多了,你最愛吃的。”

  “罎子在哪兒呢?”

  寧母笑他:“告訴你幾次了都不記得,在院子裡北牆角擱著呢。”

  盧寧便拿著盤子要去撈黃瓜,寧母卻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叫住他:“對了,你那位朋友呢?起床了嗎?讓他出來吃早飯。”

  一提到戚千百盧寧就氣得要爆炸,很想說餓死他算了。

  “他起了,等會兒就出來。”

  寧母把他手裡的盤子搶過來,說:“那你去叫人家吃飯吧,我去撈黃瓜。你第一次帶朋友回來,不要怠慢。”

  盧甯笑著應下來,寧母一出門,他臉色立刻就沉下來了——死同性戀,還要自己喊他吃飯,餓死他算了!

  盧寧在腦子裡把戚千百戳了百八十個洞,然後忍著氣回到自己屋裡——他還惦記著昨天晚上的提議,還指望他今天送寧母去縣城看醫生呢,戚千百這混蛋在自己家裡借宿一晚,必定不能讓他白住,用一下車子就抵借宿費吧。

  不過,既然他不樂意自己這樣開門見山地談,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盧寧決定了,以後都不會對戚千百這個討厭的同性戀客氣!他不是想找人嗎,好,他就幫他找。

  “戚大少爺,吃飯。”

  他站在門口往房門內瞧著,臉色倒還好,只是眼神涼涼的,戚千百被他看著,感覺非常不舒服。

  但是他除了生氣,其實還在思考一個問題——昨天晚上他到底怎麼睡著的?按理說換個陌生的環境他更應該失眠才對。

  這個疑惑暫時解不開,他走過來,盧寧突然伸出手,攔在門前。

  戚千百垂下眼睛盯著他,後者不甘示弱,仰著頭看向他。

  “你不打算再去縣城找人嗎?”

  戚千百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為什麼覺得在縣城可以找到他?”

  盧寧收回手轉身往走去外屋:“很簡單,你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首要關心的是什麼?”

  戚千百猶豫著說:“危險?”

  “是吃東西和睡覺的地方!”

  危險……以為自己在拍戰爭片。

  盧甯引戚千百到吃飯那間,一邊將粥飯盛出來,一邊往院外看,瞧著寧母沒回來,他將碗放在戚千百面前,看著他笑得有些狡黠:“我跟你說過了,縣城裡才有旅館。”

  戚千百垂下眼睛看著盧寧的手指:“你想說我如果找人,只能去縣城才能找得到?”

  “不,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沒有任何引申義。”

  ——說不定到了縣城都找不到呢。

  “那看來我昨天晚上不該在這裡留宿。”

  盧寧笑著說:“你不是還省了一晚上的住宿費嗎?”

  戚千百知道他在耍自己,非常想將面前的碗給扔出去,正在這時,寧母卻端著盤子進來了,他只好壓住火氣。

  “都起床啦?快,吃飯,驚鴻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回來……”

  戚千百的教養還是很好的,看見長輩知道起身打招呼,盧寧順勢介紹:“媽,這位就是我朋友,姓戚。”

  戚千百對寧母點點頭:“阿姨好,突然到訪,打擾了。”

  寧母話音戛然而止,手裡的盤子也突然掉落下來,盧寧眼疾手快地接住,關切問道:“怎麼了媽?沒事吧?”

  寧母搖搖頭,低聲而慌亂地說:“沒事沒事……快吃飯吧。”

  盧寧下意識抬起頭,戚千百也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訝。盧寧皺了下眉頭,將視線收回來——他剛剛也注意到了吧。

  寧母的表現有些異樣,剛進屋的時候她看見了戚千百的臉,那時候她神色就有些不正常,在聽到盧寧說他姓戚時,乾脆突然盯著戚千百不動了,她好像在確認……

  盧寧說不清什麼感覺,只有一點可以肯定——甯母認識戚千百。

  這頓早餐氣氛不太好,盧寧心裡千回百轉,戚千百只是單純疑惑,而寧母則是表現最明顯的一個,心不在焉。

  盧寧喝了半碗粥之後,語氣平淡地說道:“媽,吃過飯你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

  寧母有些魂不守舍,快速瞥盧寧一眼,又低下頭去喝手裡的粥,胡亂說道:“不用……”

  “正好戚少爺有事要去縣城,我們搭他的車去醫院,順路。”

  戚千百聽到這裡,面色不善地瞪過來,盧寧依舊微笑著,他跟寧母說話,眼睛卻看著戚千百:“他要去縣城辦事,我去幫個忙。”

  戚千百被氣得咬牙切齒——盧寧的潛臺詞他當然聽得懂,對方意思是說,如果他答應跟他們一起去縣城,他就會幫忙找他想找的人。

  寧母還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拒絕:“不用了,戚…戚少爺也挺忙的,驚鴻,別給人家添麻煩。”

  盧甯驚訝地問戚千百:“戚少爺,順路送我們去醫院會很麻煩嗎?”

  這點事當然不麻煩,只不過被人威脅著來做,感覺又不同了。戚千百冷笑道:“不麻煩。”

  盧寧帶著一臉笑容,孝順地給寧母剝了一個雞蛋,放在她碗裡:“你看,他說不麻煩。”

  ——總之找人這種事一向是盡人事聽天命,找不到他也不負責,目前倒是有一件事讓盧寧很感興趣。

  甯母為什麼認識戚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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