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傳說中的打臉系統?
後來,景岳還是隨劉老漢回了家。
一路上劉老漢都很困惑,為什麼在有天雷示警的情況下,他還會帶少年走?想來想去,也只能解釋為看臉。
景岳跟著劉老漢爬坡上坎走了好幾裏路,終於見到一排排石頭蓋的房子。
但劉老漢的家並不在其中——繞過這排石屋,還有一間茅草屋孤零零矗立在風中。
風一來,幾根茅草打著旋兒飄落在景岳頭頂。
劉老漢伸手摘下景岳頭上的草屑,清清喉嚨,一本正經道:“頑皮。”
景岳:“……”
這時,屋子裏蹬蹬跑來個四五歲左右的男童,對方生得瘦弱,面色白中泛青,臉上還有些青紫淤痕。
劉老漢:“這就是我孫子小石頭。小石頭,叫哥哥。”
小石頭有些害羞,他抱著劉老漢的大腿躲起來,偷偷打量景岳,還有對方手中的狼屍。見景岳衝他招手,小石頭立刻扔了大腿撲向對方,雙手摟住景岳的腰。
“大哥哥!”
劉老漢很吃驚,他家小石頭從來怕生,見了陌生人甚至會哇哇大哭,居然會對景岳這麼親近?
看著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他又摸摸自己滄桑的臉,心裏酸酸的……
隨後,劉老漢為景岳拾掇了一間稍微不那麼漏風的屋子,便上灶房做飯去了。
鄉間的傍晚炊煙嫋嫋,空氣中彌漫著柴火清香。前生景岳避世已久,如今聞見凡塵的煙火氣,心境一點點平和,今日聽來的消息也都如過眼雲煙,不再記掛。
既來之,則安之。
景岳讓小石頭在堂屋裏坐著,拎著狼屍進了灶房。
“把狼宰了煮吧。”他對劉老漢說。
劉老漢正色道:“阿景,你替我賣了草藥,我提供你住的地方,不能再占你的便宜。”
路上劉老漢已經知道了景岳的名字,儘管對方年紀尚小,但劉老漢已察覺景岳絕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對他的態度也趨於成人之間的交流方式。
景岳彷彿沒聽見,找了把鋒利的刀幾下就處理了狼屍,那利索的手法就像個積年老獵戶,搭配他稚氣未退的外貌,格外讓人毛骨悚然。
劉老漢吞了口唾沫,不知為什麼,一時不敢說話。
景岳將帶著血絲的狼皮裹起來,又抽出狼筋、狼骨、狼牙和狼爪,只剩下內臟和狼肉。
“都煮了,小石頭體有寒症,沙漠狼肉和內臟都可以排寒。”
劉老漢一驚:“你怎麼知道?莫非你還會醫術?”
景岳忽然神秘一笑,像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天這麼熱,小石頭還穿著薄襖子,我不傻。”
劉老漢:“……”
景岳的理由讓劉老漢無法拒絕,他之所以想賺錢,可不就是為了調養小石頭的身體?於是當天,沙漠狼肉成了桌上的主菜。
小石頭很高興,一邊吃,一邊偷瞄景岳,只要景岳回他個笑,他就能捧著碗傻樂半天。
忽然,他身子一抖。
“砰砰砰!”
房門被拍得震天響,屋外傳來尖利的喊聲:“劉老漢,給我出來!天殺的小畜生,打了人就想跑?沒那麼容易!”
劉老漢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又克制地深呼吸,讓景岳帶小石頭去裏屋,獨自出門應戰。
此時,一名村婦正扯著個大胖小子,兇悍道:“那小畜生還把我家大牛推下土坡,他是想殺人嗎?果真是沒爹沒娘沒人教的,小小年紀心狠手辣,將來指不定多壞!”
村婦的手指幾乎要戳在劉老漢頭上,劉老漢極力忍住怒氣,以他的實力,原本輕易就能讓眼前兇神惡煞的女人再也發不出聲。
但他顧慮重重,不敢這麼做,只能解釋:“是大牛欺負小石頭在先,我親眼看見他將小石頭推下土坡,小石頭情急抓了他一把,兩人才一塊兒摔下去,這完全就是意外。再說,我也跟村長道過歉了。”
“我呸!”村婦一口濃痰吐在地上:“口頭上道歉算個屁,你讓小畜生出來,我抽他一頓,也跟他道歉可好?”
她插著腰破口大駡:“咱好心讓你在村裏蓋房子,你反倒恩將仇報!今天你要麼讓小畜生給我兒磕頭賠罪,要麼就拿銀子來!否則,我就讓人拆了你這屋子!”
話一說完,不知什麼東西“啪”地扔在了村婦臉上,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鼻尖充斥著血腥味。
村婦慘叫一聲,忙扒拉下蓋在臉上的東西,那毛茸茸的手感讓人遍體生寒。
“沙漠狼的狼皮,至少能賣十兩。”
村婦正想甩開皮子的動作立刻頓住,她抬頭一看,說話的竟是個生得玉人般的少年。
沒怎麼見過世面的村婦莫名有些氣短,但她隨即注意到對方落魄的打扮,便壯起膽子問:“你是誰?”
景岳不理她,反道:“十兩,足夠請大夫給你兒子從頭看到腳了,每個部位還能請不重樣的大夫。”
村婦眼睛一瞪,本欲發怒,但又想到少年出手就是張沙漠狼皮,看起來很大方,於是話鋒一轉:“那也不夠,十兩銀子你當打發叫花子呢?至少、至少再多十兩。”
她之所以獅子大開口,一是想試探,二是碰碰運氣,哪怕對方拿不出十兩,多一兩、二兩不也是她賺嗎?
村婦將狼皮緊緊抱在懷中,一錯不錯地盯著少年。
哪知對方一下子笑了,笑得她心底莫名一軟。
景岳:“好啊。”
說罷,景岳抓起全身上下不見半點兒傷的小胖子就往土坡邊上走。
村婦試圖搶下大牛,卻怎麼也追不上景岳,她急道:“你幹嘛?快把大牛放下!”
“不是要再賠十兩,那就再摔一次。”
聽了少年這話,原本還在懵逼的大牛猛地掙扎起來。可鍛體有成的景岳力大無窮,大牛又被他擒住背心,根本掙扎不開,反倒累得喘不過氣,還嗆了好幾口沙土,只能高聲呼救。
“娘!救命!救我!!”
“小兔崽子,你住手!”
眼看景岳已到了土坡邊緣,村婦終於慌道:“不要了!不要了!我就拿一張狼皮,你快把大牛放下來!”
景岳停下腳步,回頭。“真的?”
村婦連連點頭。
“那好吧。”景岳單手一提,大牛已穩穩站好。
村婦猛地衝過來抱住大牛,哭天抹淚了好一會兒,又一手狼皮、一手兒子地跑走了,走前不忘摞下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景岳一回頭,就見劉老漢表情複雜,像是在高興,又像是很憂慮,他想了想道:“我給你惹麻煩了?”
說罷,下意識抬頭看天。
劉老漢本可以阻止景岳,但他那一刻情感戰勝了理智,只覺得無比痛快,此時又怎麼好怪景岳?他見景岳茫然看天,心裏有些好笑,也稍微放鬆了些。
“不,是我該謝謝你,那十兩銀子我一定會還,還有狼肉的錢……”
一提到錢,心情又沉重了……
景岳看了他一眼,沒作聲。
兩人回了屋,小石頭正躲在椅子背後,怯怯地問:“爺爺,我們要搬走了嗎?”
景岳微微蹙眉,“難道村長真會趕你走?”
劉老漢重重歎了口氣,也不瞞著,“村長是個挺老實的人,關鍵是王翠花,也就是方才那村婦,她有個大伯早年拜在大日城四大修真世家之一的楚家門下,如今不到六十已有練氣四重修為,可算天賦上佳了,楚家很重視他。”
“他平時都在楚家修煉,但每年都有十日休息沐。他們王家人丁單薄,往常他都會來看看王翠花。算算日子,也快回來了。”
景岳:“那人會為了這些瑣事打殺你嗎?”
要知道修者都講究因果一說,修界為了機緣生死鬥不論,可通常都不會插手凡俗之事。
劉老漢:“那倒不會,但趕我走倒是很有可能。”
“走就走啊,去小日鎮。”景岳道:“你這屋子又悶又熱,外頭更是暴曬,根本不利於小石頭養病。”
他大致講了寒症的忌諱,有些理論劉老漢根本沒聽過,但細細一想,又覺得景岳所說很有道理。
劉老漢心裏一急,咬牙下了決心,“那就去小日鎮!”
可他很快又苦了臉:“咱們這裏物資匱乏,哪怕是小日鎮裏物價也很貴,我賣那些草藥鎮裏頭根本看不上眼,至於其餘謀生手段……”
他看了眼懵懂的孫子:“我又不能離開小石頭太久。”
景岳:“先不著急,明天去城裏看看情況再說。”
劉老漢也沒別的辦法,只得點頭答應。
月上柳梢,景岳回了劉老漢特意為他準備的屋子。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他關上房門,盤膝坐在床上,淡淡道:“出來吧。”
周圍並沒有旁人,也不知他在對誰說?
“出來!”景岳的聲音瞬間冷了。
“叮!宿主你好,我是打臉系統,專注打臉一萬年。能幫助宿主逆襲人生贏家,打臉高富帥,走向事業巔峰!”
……系統是什麼?聽不懂。
從王翠花出現之時,景岳神識裏就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那聲音很稚嫩,一直嚷嚷著“打臉、打臉”,就像此刻一般。
不過,既然敢在他神識中裝神弄鬼,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景岳集中精神,控制神識,用力一絞。
由於他肉身境界不足,這番動作讓他臉色瞬間蒼白,整個人都晃了晃。
“啊——”
只聽一聲慘叫,一團藍光被他從神識裏逼了出來,那藍光一到外界,迅速化成了一隻藍毛小雞。
小雞滾了三滾,跌坐在地,綠豆眼中滿是驚恐。
作者有話要說:
大牛:
哥哥笑起來真好看(*@ο@*)
哥哥摸??到我了?(? ???ω??? ?)?
哥哥要扔我了(ㄒoㄒ)~~
娘!!救命!!!
特大號加粗:本文沒有系統!
這一次換了種方式排版,以前都是一段話空一行,這次是幾段空一行,你們覺得看起來難受嗎?要是不習慣我就改回去。
看到了熟悉的小天使,還有從第一本沒入V時就追文的天使,感動,希望一直有你們陪伴。(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