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典禮四

　　第六十二章

　　「鄧坤坤自殺了， 聽說是抑鬱症， 直接從二十三層跳下來了， 真是可怕。」方輝唏噓說：「昨天才拿了獎，真是想像不到會自殺的，祖宗以後我不逼你接工作了， 你想幹什麼幹什麼， 人活著就好 .......」

　　張小僵正玩遊戲，旁邊程北敬抱了個水果碗沒事給投喂兩口，倆人聽到這消息都愣了下，張小僵手機聲就傳來被殺的消息， 他放下手機點了下頭，說：「你說的， 以後可別給我找些亂七八糟的工作，我可是很脆弱的。」

　　至於鄧坤坤的死亡， 對張小僵來說就是陌生人， 他心裡沒什麼想法。

　　人類脆弱生老病死很正常的。

　　方輝看到又開吃的祖宗， 心想他是多慮了， 別人家能抑鬱，他家祖宗可能連抑鬱症是什麼都不知道。方輝心裡吐槽又不敢說，影帝在旁邊護的緊，又給抽紙巾擦手， 提醒說：「你復活了。」

　　張小僵連忙去打遊戲，程北敬放下水果碗，他想到昨晚上台領獎的鄧坤坤， 眉眼藏著喜悅與鋒芒，一點都不像會抑鬱自殺的人，有些想不來。

　　「祖宗兩個代言廣告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方輝開始說正事。

　　張小僵頭也沒抬說：「大橙子說了不接，不合適。」

　　程北敬在旁想扶額，小傢伙給他推鍋倒是很順手，明明自己懶，大冬天不想幹活就哼哼唧唧挑刺，他在旁順口就說不想幹就不幹了，這會成了他說不合適了。

　　心裡這麼想，嘴上很認真扯著道：「小僵雖然年輕，但平時給外界的性格可不是平易近人的印象，薯片和洗衣液不是很適合，等他名氣高了，自然有更合適的代言找他，不必急在一時。」

　　方輝一想也是，現在很多大牌明星看到以前自己代言的廣告都想掐死自己，他家祖宗傲嬌起來脾氣沖，還是別幹這種找死的事情。

　　「那還有兩個地方台跨年晚會——」

　　「誒呀，我覺得我有點抑鬱症了。」張小僵一本正經的說著，不過動作卻一點都沒抑鬱症意思，跨過程北敬膝頭去拿水果碗，然後被程北敬抱著腰拍了下屁股，「淨胡說了。」

　　「誒呀，逗老方玩的。」張小僵不樂意了，「你給我留點面子，不然我也不給你面子了。」

　　程北敬心想原來你以前還是給我留面子了啊！半點都沒發現，嘴上哄著說：「好好，給你面子。」

　　方輝從頭到尾一臉冷漠的看倆人秀恩愛逗他玩，半點都不想說話，愛咋咋，晚會不接正好，他也能回家過個好年，攤上這麼個沒事業心的祖宗他也認了。

　　「那年底就沒什麼事了，等明年收了十五我再過來。」方輝本來在這空閒兩個月內挑了幾件輕鬆的，還都是在北京不外跑的工作，今天過來確認，沒想到一件都不剩全都被駁回。

　　張小僵見方輝收拾要走，將手機塞給程北敬，說了幫我打，盤腿坐著笑嘻嘻的跟方輝說：「老方，過年給你發獎金，不要這麼沮喪嘛！」說完從口袋抽出紅包來。

　　「哈哈，這多不好意思呀。」方輝嘴上這麼說，手上飛快的接了紅包，沖張小僵道了新年快樂，就麻利滾出去。

　　出了門一開紅包是張□□，方輝找到卡機查完餘額，頓時笑的一張臉都成了包子褶皺。

　　這樣嫌棄幹活的祖宗給他來一打他都願意。

　　「我本來想塞符紙的，你非說塞□□，老方該不會不滿意吧？」張小僵接過手機繼續玩著。

　　程北敬插著水果塞到小孩嘴裡，看到小孩臉鼓鼓的，笑容也深了，說：「我看要是符紙的話，方輝才要哭了。」

　　張小僵不信，想著明年福利他包符紙試試看，老方一定會開心的飛起來。

　　倆人在家裡窩了幾天，外界鄧坤坤的死亡消息風雨過後也安靜了許多。這天程北敬去醫院複查，《風聲鶴唳》自從他受傷後就停拍了，劉刀跟導演聯繫後，早都說好等過完年才開工，好在程北敬受傷之前重頭戲份已經完成差不多了，倒也沒太耽擱進度。

　　「好了？」張小僵聽到醫生說痊癒，臉上還有點戀戀不捨，程北敬就知道小孩腦袋又想些別的，果然等從醫生那兒出來，張小僵就興奮的說：「你腿好了，那你推我玩一圈，我也要試試看坐輪椅。」

　　敢情是在琢磨這個。

　　程北敬哭笑不得，「你確定？」

　　「快來快來。」張小僵迫不及待了。

　　於是倆人裹得跟粽子似得，張小僵興致勃勃的坐在輪椅上被程北敬推著走，剛開始還樂的不成，等十分鐘後就覺得無聊了，他坐在上面跟被針扎似得，玩手機都嫌凍手，跟程北敬聊天也不能看著程北敬的臉，路人都要比他高，視線實在不怎麼美麗。

　　程北敬見了主動遞了梯子過去，「餓了，回去吃午飯好不好？」

　　「好。」張小僵從輪椅上蹦躂起，倆人去還輪椅，就聽到醫生房間裡傳來爭吵聲，過了會出來個肥胖的五短男人，肥頭大耳面相油膩，臉上帶著怒意，匆匆出來，門口兩位保鏢連忙跟了上去。

　　房間裡，護士收拾著被扔了一地的病例，說：「要不要報警？」

　　「不用了。」醫生扶著眼鏡框，眼角有些淤青，臉上表情也不怎麼好看，「沒事了，你去休息會。」

　　程北敬攔著小孩，「回去吃飯。」醫生被打，現在顯然不想讓人圍觀，哪怕是關心。

　　張小僵一聽到吃飯就忘了別的事，倆人出了醫院剛坐上車，程北敬電話響了，指著安全帶讓小孩綁，他接起電話，「哥，怎麼了？要過來？好吧。」

　　話音裡說的不情不願的，電話另一頭程南尊掛了電話想翻白眼，親弟弟。

　　「我哥說中午過來一起吃飯。」程北敬收了手機，發動車子。

　　張小僵點頭，「那我告訴阿姨多做點飯。」

　　倆人到家的時候正巧碰到程南尊。程南尊剛停好車，見到兩人過來就在門口等，手裡還拎了個蛋糕盒子，張小僵遠遠就看見了蛋糕，開心的不得了。

　　「特意買的蛋糕？」程北敬接過蛋糕盒子，笑瞇瞇的塞到小孩手裡，「草莓香橙口味的。」

　　張小僵高高興興的謝了程南尊，往家裡走。

　　倆兄弟走在後面，程北敬換了拖鞋，順手給城南尊拿了雙，城南尊見了嗤笑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家。」

　　「本來就是我家。」程北敬當沒聽見大哥的嘲笑，很正經的說：「你有本事也可以找個有錢媳婦兒。」

　　程南尊被懟的無話可說，過了會嘖了聲，「你還是我那個心高氣傲的弟弟？」

　　「對你這個大哥我還是心高氣傲的。」程北敬笑著說。

　　「你厲害，我說不過你。」程南尊舉手。

　　張小僵洗完手招呼兩人吃飯，程南尊坐下後誇了一通菜色不錯，「難怪將北敬喂得牙尖嘴利的。」

　　「我也牙尖嘴利。」張小僵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正經說。

　　程北敬笑的摟著小孩親了口臉頰，程南尊無話可說，覺得今天過來吃飯是他的錯誤決定。

　　「這次過來是告訴你，爸媽今年可能會回來過年。」程南尊提起這個有些感歎，他們父母是工作狂，將畢生精力獻給事業，他們兄弟倆一直都是寄宿學校生活，一年到頭跟父母見不到幾次面，沒想到父母聽到北敬有個小男朋友就要回來過年。

　　程北敬聽到這個消息顯然也很驚訝，看到他哥表情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還是小僵面子大。」程南尊感歎道。

　　張小僵啃著排骨，突然聽到大哥誇自己還有點懵，程北敬見狀給舀了湯，誇著說：「說你厲害。」

　　「本來就很厲害，你第一次見我？」張小僵得意道。

　　吃完飯三人在客廳坐著喝茶聊天，張小僵捧了塊蛋糕，程北敬兄弟倆對甜食都沒什麼興趣，不過程北敬看到張小僵吃就目光露出惦記來，張小僵心痛的割肉給程北敬餵了一口。

　　「真好吃。」程北敬笑瞇瞇道。

　　程南尊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閒聊了會話，就說到工作事情上來了。

　　「年底公司忙的抽不開身，你既然身體好了先幫我一下，我最近要出國幾天，公司的事情你先坐鎮。」

　　「我也很忙的。」程北敬睜眼說瞎話，並不打算接下公司事情，大冬天的跟他家小寶貝窩著打遊戲不好嗎，非要去看什麼文件報表。

　　程南尊不客氣的拆穿，「你忙著養肉嗎？爸媽回來你總不能讓我一天都抽不出時間的。」見弟弟油米不進，轉頭笑著跟張小僵說：「小僵，你幫我勸勸他。」

　　「可是大橙子不想做，我勸他做什麼？」張小僵不懂這個關係，在他看來不喜歡不想做就不做好了。

　　程北敬笑著倒在小孩肩上，親了口笑著說：「好小僵。」

　　程南尊快要氣死了，不過最後程北敬還是接了活，玩笑歸玩笑，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

　　「你回去好好休息，工作可以放一放，小心猝死。」程北敬嘴上這麼說，「這次先幫你了。」

　　程北敬揉著額角，搖頭說：「最近晚上一直睡不好，可能上次那個什麼鄧坤坤自殺影響了。」

　　「鄧坤坤自殺？」張小僵重複了遍，這會終於捨得從蛋糕抬起頭了，「大哥當時也在嗎？」

　　程南尊提及這個臉色就不怎麼好看，說道：「那天我正好從酒店出來，鄧坤坤從樓上跳下來正好就在我面前，血肉模糊一團。」還濺了他鞋子和褲腿都是血跡。

　　「我這幾天只要閉上眼就是那副場景。」

　　張小僵仔細看了下程南尊，臉上神色雖然疲憊些，但並沒有什麼隱晦之氣，為了保險起見，張小僵掏了張平安符遞過去，「大哥隨身帶著。」

　　「好。」程南尊可是見識過這個『弟妹』的手段，這次過來其實也有這層關係。

　　送走了程南尊，程北敬感歎他大哥可真是性子不變，每次只要主動都要扒一層皮，還顯得自己可憐嘰嘰，這人真是雞賊。

　　於是本來晚上程北敬洗完澡決定混到小孩被窩來點什麼□□的事情，結果就聽到郵箱響動，程南尊發了一大堆要處理文件，最後附言：「明天開會要用，弟弟加油。」

　　程北敬看了要爆粗口那種。

　　張小僵摸著他家大橙子毛，笑嘻嘻說：「乖，我去打遊戲。」

　　這種遊戲比他好玩的神色更讓程北敬黑臉了，摟著小傢伙狠狠親了一通，撩撥的人臉紅紅的，這才去書房處理事情。

　　張小僵在床上滾了圈，氣哼哼的想下次他也這麼對大橙子。

　　窗外又開始飄起雪了，城市另一頭，程南尊剛坑完兄弟打算先泡個溫泉在出國，反正也不是很著急的，交代完秘書後，程南尊上了車直接開到溫泉會館。

　　「程先生，需要按摩師嗎？」

　　「不用了。」

　　程南尊揮手讓人下去，他換好了衣服，慢悠悠的往他私人池子走去，溫暖的水池讓人昏昏欲睡，程南尊懶洋洋的靠著，喝著小酒，沒一會就犯困瞇了下。

　　「啊！！！鬼啊！」

　　隔壁突然發出尖聲慘叫，程南尊皺著眉睜開了眼，裹上了浴袍，門被咚咚咚的敲響，程南尊開了門，外面是個赤身裸1體的胖子，緊張的抓著他的手腕。

　　程南尊面色不善，目光冷冽的掃過那只濕漉漉的手。

　　「有鬼，有鬼啊！」男人緊張兮兮的說。

　　「老闆，老闆池子什麼都沒有，沒有血水，你看錯了。」後面緊跟的保鏢手裡拿著浴袍過來。

　　男人像是清醒了些，有些害怕的連忙穿著浴袍，腳步匆匆的往出走，邊走邊罵：「這家池子不乾淨，洗什麼，回家。」

　　程南尊目光發冷盯著矮胖男人的背影，好好地悠閒時光被打擾了。

　　不過，那個男人肩膀上好像有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