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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竊國[末世]》第57章
第57章 情敵的交鋒

把幕西山攬入懷中的臂膀非常有力,緊密貼合的胸膛似乎連空氣都擠壓出去,間隔的衣料像是消失掉,有種肌膚赤裸相貼的不適感,連心跳都傳遞過來……蓬勃而快速,像個莽撞活躍的小男孩,很難想象這種心跳會出自一向沉穩理智的蔣麒。

幕西山遲疑道:“蔣麒?”

抱著他的人沒有回答。

幕西山偏頭,只看到蔣麒的後頸和粗硬的金髮,根本看不到表情。幕西山推了推,摸到僵硬的肌肉,“你怎麼了……先鬆開我。”抱著他的人紋絲不動,也不說話,兩人交頸的緊密度限制了幕西山頭部活動的範圍。

幕西山正想再做點什麼,身後傳來馬麗的低呼,像是看到什麼驚人的畫面。

怎麼了?幕西山正想著,突然感到冰涼的液體滴落在後頸,緊接著,周圍的黑霧如蒸發般迅速消散,抱著他的僵硬手臂變得靈活,托著脊背的手掌也在下一秒收回,幕西山無意間看到蔣麒無名指的蝴蝶印竟然亮著……待他再看一眼,蔣麒已轉身背對幾人,身側的手掌握成拳,無名指上蝴蝶印依然沉睡著,暗淡著。

幕西山伸手抹乾液體滑入蝴蝶骨的痕跡,以為看錯了。

“剛才的騷亂我已經知道。現在我要單獨待會兒,其他人都出去。”

柳書畫的屬下急忙跑到昏厥的柳書畫旁邊,晃動著柳書畫的胳膊,嘴裡呼喚著“城主”。蔣麒偏頭看了一眼,對中型基地的幾人說,“把m基地城主關起來,罪名是不經允許擅闖辦公地點,有盜竊機密的嫌疑。”馬麗不顧其屬下的阻撓,把赤身裸體的柳書畫拖出去。

其他人相繼離開,幕西山從地上爬起來,聽到蔣麒說:“你也出去。”

幕西山走向蔣麒正面,蔣麒卻轉身面向別處,避免直面幕西山。

這有點奇怪……幕西山思索著,隨口問道:“你剛才哭了?”

蔣麒搖頭,他並沒有哭。哭的,是席善身上殘留的本能……當他無法抑制心動的感覺,那種難以言說的力量就像找到攀附的繩索,糾纏著他,妄圖支配他。

柳書畫貿然闖入時他根本無法移動,隨後柳書畫脫掉衣服,抱著他掀開他的衣領,蔣麒感到油然而生的厭惡,比他自身的反感更加強烈的厭惡,來自想要支配他的力量。剎那間,屬於席善的黑霧冒出,柳書畫瞬間倒在地上。他想阻止事件的嚴重性升級,卻根本無法掌控身體,那股力量像被污穢的蟲子冒犯般,怒不可遏地懲罰冒犯者……直到幕西山的出現。

當幕西山受到攻擊倒向黑霧時,蔣麒感到心都跳空一拍,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僅從柳書畫痛苦猙獰的表情,他就明白那些黑霧有多麼恐怖。但他對幕西山的緊張讓那股力量更盛,蔣麒心中暗叫糟糕,卻意外發現包圍幕西山的黑霧散開,無名指的蝴蝶印突然變亮,發出幽幽的黑光。

身體被支配著走向幕西山,蔣麒擔心那股力量會傷害幕西山,而下一秒,愕然發現雙手竟然擁抱住幕西山。彼此合二為一的樣子,仿佛再也無法被分割。

執念殘留的情緒傳遞到蔣麒身上,讓他心情複雜。

像是穿越了億萬時光,終於找到失而復得的珍寶……悲與喜溢滿心頭,不屬於他的眼淚卻不由自主流出。同時,束縛他的力量也瞬間消失……仿佛殘留的執念與本能,付出所有努力,只不過是想再次把幕西山擁入懷中。那種隱痛與苦澀,清晰地傳遞到蔣麒心中。

“你出去吧。”蔣麒驅趕著幕西山。

聽到房門再次合起,蔣麒回頭看眼禁閉的房門,眸色漸深。

蔣麒已經確信……那股干擾他的力量,來自幕西山的故人,而他對幕西山產生的任何情緒都會激發這股本能,而這一切的源頭,是附在他影子裡的席善。

蔣麒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影子上,低語:

“讓我抓到席善的過去。”

蔣麒抬手後,影子裡緩緩升起一個年輕人——

先是一頭華麗的金色長髮,如精美的絲綢披在身後。這人雙目緊閉似乎在安眠,卷翹的睫毛也是夢幻的淺金色,肌膚如雪般白,脣色鮮紅嬌嫩,臉部輪廓鋒利如出鞘的古劍,眉宇之間沉澱著古典韻味,身上穿著睡衣,面料光滑親膚,繡著精緻的暗紋。等這個人完全冒出後,身型竟然與蔣麒很像。

蔣麒的視線落在他的手掌,十指骨節分明,修長,皮膚細嫩,戴著色彩瑰麗的寶石戒指。

在搜身那天,抓取的記憶中那雙給幕西山穿鞋的手上,也見過這個戒指。或許抓取的記憶跟影子也有關,才會是仰視的角度。

蔣麒猜測出這人的身份,“西蒙?”

西蒙睜開眼睛,雙眸如藍色晴空,給人廣闊而難以琢磨的感覺。他環視一圈周圍的環境,陌生的房間,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倒地的凳子,以及——眼前可以說陌生也可以說熟悉的人。

西蒙抬起手,試探地觸摸了一下,手掌卻穿過了蔣麒的身體,他又接觸了其他物件,卻不會無法觸摸。西蒙臉上露出困惑,“難道是睡前剛去皇家迴廊看了先祖畫像,所以晚上就夢見了先祖嗎?”

仔細端詳過蔣麒的臉,西蒙低喃道,“皇家寶典裡記載的真正的初代君主啊……原來真得長得和我有點像呢。”

西蒙在旁邊的座位坐下,嘴角含笑地看著蔣麒,優雅地抬起手,示意旁邊的座位,風度翩翩道:“請坐。雖然不知周圍環境為何如此簡陋,但既然已經出現在這裡,還請您不要介意。”

蔣麒在旁邊坐下,凝視西蒙俊美的臉,感到些微違和,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先祖是什麼意思,你也不是在做夢……我現在有些話需要問你。”

西蒙眼中掠過思量,“您請說。”

蔣麒用嚴肅而慎重的語氣問:“你在什麼情況下,會寄宿在別人的影子上?甚至操控寄主的情緒?”

西蒙愣住,而後低笑出聲,嘴角彎起的弧度充滿美感,用稍帶不可思議的語氣道,“您在說笑嗎?”

“請如實回答。”

蔣麒正經的表情讓西蒙也收起笑容,坐直身子,認真地回覆道:“你說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西蒙解釋道:“沒有任何人能依靠別人的影子活過來。哪怕是最臭名昭著的死靈法師,也需要一具契合度極高的身軀復生。人類的身體有自我保護的本能,會排斥任何入侵者,不斷壓縮寄居者的空間,讓寄居者逐漸喪失自我,除非有強大執念,否則都會遭受排斥的惡果。且這種邪術屬於卑劣的黑暗力量……不知您是否聽過‘靈魂伴侶’的說法?”

這名字與“永恆伴侶”有些相似,蔣麒低頭看向無名指,西蒙順勢看去,露出微妙的笑容,“已經有了啊……恭喜您。”

西蒙繼續解釋道:

“在已知的概率中,凡是利用黑暗力量復活的寄居者都無一例外性情大變,忘記過去。但唯有一位死靈法師,幸運地遇到了生前的靈魂伴侶,對愛人的執念和靈魂契約的甦醒讓他戰勝了一切,最終恢復記憶。”

蔣麒眉頭微動,想到什麼,目光緊鎖在西蒙身上。西蒙是個敏銳的人,回想到他像是被召喚一樣,從先祖的影子裡冒出,而先祖的問題就是“他”怎樣寄宿影子,操控寄主情緒……西蒙不確定地說:“……難道我藉著您的影子復活了?這真是一個聳人聽聞的消息。”

而後西蒙露出深思,“再者,借體復活已經相當困難,而憑藉影子復活簡直難上加難,除非……”

“除非什麼?”蔣麒問完,西蒙嘴角微揚,仿佛感到奇妙,視線圍著蔣麒打轉,道:

“有一種說法,叫輪迴。如花開花謝,年復一年,事物輪迴,時間輪迴。連歷史流轉都是輪迴,從黑暗紀年到光明紀年,然後再入黑暗,崛起光明,如此反覆。而在歷史齒輪下,人類同樣也有輪迴。如果是兩人是輪迴關係,那麼排他性就非常小,但是……輪迴中的時空阻隔,卻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時間是不可逆的。”

“輪迴”這一詞語中的信息量太大,蔣麒有點難以消化……仿佛這人的來歷,幕西山的來歷都有了可疑之處。

西蒙露出難以想象的表情,俊美的臉都有些糾結,搖頭道,“您或許搞錯了……您和我一樣,是皇家寶典記載中唯二的光明眷屬,作為‘光’的傳承者,如果我們這種人墮入黑暗的懷抱,往往要承受高於常人千倍萬倍的痛苦……我不覺得,誰能讓我付出這樣巨大的代價。”

蔣麒抿起脣瓣,突然問道:“……幕西山呢?”

西蒙初聞有些陌生,過了幾秒才想起在哪兒聽過,露出不解的眼神,“這不是……您的伴侶嗎?皇家聖典上記載的,您一生摯愛的人。”

蔣麒忽略因後半句心中升起的波動,看著西蒙手上的戒指道:“你之前親手給他穿鞋,還帶著這個戒指。”

西蒙輕“啊”一聲,“你是指薩西那孩子嗎……怪不得呢。”西蒙奇怪道:“您怎麼會認識他?難道他與您的伴侶有什麼淵源?”

蔣麒心裡咀嚼著“薩西”這個名字,沒有解答。西蒙看了眼先祖,視線落回先祖的影子,“凡事都講究公平交易,如果您願意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也願意知無不言。”

蔣麒想到幕西山那番故友說法,和影子對幕西山的執念,沉默許久後道:

“我可以抓取到事物的過去與未來。在我為幕西山穿鞋時,看到你為‘薩西’穿鞋的畫面;我從影子上抓取他的過去,出現了你;影子的本能中傳來對幕西山的強烈執念;最後,幕西山告訴我,那個變成影子之前的人,很可能是他的故友……這些信息得出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大量信息涌入,一瞬間,西蒙的表情仿佛凝固起來,最先提起的不是關於他自己,反而是用難以捉摸的語氣說:

“您是說,在不久後,薩西跨越了時間的阻隔,變成了幕西山,您的伴侶?”

蔣麒毫不留情地戳破西蒙的不確定,“或許對你來說,一切都未發生,但對於我,它已經變成了事實。”

西蒙再次看向蔣麒手上的蝴蝶印,不同於之前單純的祝福心態,口腔裡逐漸漫上苦澀的味道。想要保持嘴角禮貌的笑容,卻控制不住地僵硬起來,臉部肌肉像壞掉一樣,使表情變得古怪,喉嚨像卡住一樣,聲音都變得乾澀:“原來那孩子會在未來離開我,變成您的伴侶……”

西蒙嘆息道,“即使假定您和我是輪迴者,但感覺一旦知道了這些,連閱讀皇家寶典都會變成煎熬的學習體驗。”

意識到嚴重失態,西蒙捂住可能流露出醜陋表情的臉,不斷地整理情緒,等呼吸再次恢復平緩,聲音從指縫泄出,“很抱歉,讓您看到我這麼糟糕的一面……真是失禮啊。”

蔣麒從西蒙臉上移開視線,用低沉的嗓音說:“看來你很喜歡他?”

“……我並不清楚。”西蒙再次抬起頭,已經恢復皇儲的風度,儘管臉部線條依然緊繃,笑容如完美的面具一樣掛在嘴角,“如果確實如您所說,我從您的影子中復活……”

蔣麒再次看向西蒙,西懞直視那雙與他相近的藍眸,認真囑咐道:

“請您務必小心,一個從黑暗中回來的人,或許會做出更加恐怖的事。”

蔣麒稍微有點不理解,“你在勸我警惕未來的你。”

西蒙嘴角浮出笑容,這瞬間俊美的青年如在光輝中誕生,充滿神聖而威壓的感覺,道:

“我不知道,未來的我怎麼會墮入黑暗。如果那是不可抗力,我真心希望,有人來阻止我,阻止那個被黑暗污染的怪物。”

蔣麒的影子開始不穩定地扭曲起來,西蒙的身體緩緩沉下去,逐漸消失。在快要離開時,西蒙突然拽住蔣麒的衣擺,“如果——”西蒙頓了一下才說,“如果薩西真得變成您的伴侶,請您務必珍惜他……他是個很好的孩子。”西蒙苦笑道:

“我希望,您能帶給他幸福……”

西蒙的聲音隨著身影消失。地上的影子開始萎縮、變小……這是抓取時間的副作用,但西蒙知道席善這種生於黑暗的怪物不會那麼簡單消失,事實也是如此,影子晃動許久,又再次恢復正常。

蔣麒看著西蒙消失的地方,自語道:

“很抱歉,我無法答應你。”

如果幕西山是引起影子執念的開關,他怎麼可能再放任自己接觸幕西山,甚至為他情緒起伏,讓那個怪物有機可乘?

蔣麒打開門走出辦公室,等在門外的中型基地城主和趕來的夏知著聞聲看過來。蔣麒的視線掠過忠心的手下,唯獨忽略了幕西山。

夏知著問道:“城主,您現在要去處理騷亂嗎?雖然不知道您的異能是怎麼回事,但這件事很難妥善解決。”

蔣麒無法解釋席善的存在,但對異能“抓取時間”的恢復也沒想過隱瞞,“異能是突然冒出的。鑒於會影響到高層任職人員的調動,我會廢掉異能。”

手下們張大嘴發出驚呼,夏知著焦急道:“難得您覺醒了異能,怎麼能這麼輕率就廢掉?”

蔣麒看向夏知著,視線不經意掠過幕西山,手指微動,而後抽回視線道:“替換異能者領導會造成高層管理的不穩定,我們努力許久的成果,不能因為這種突然冒出的異能毀掉……不用說了,帶路吧。”

夏知著嘆口氣,知道勸不動蔣麒,回頭看向更有話語權的幕西山,想到不久前兩人的擁抱,目露祈求。

幕西山嘴脣微動,蔣麒似乎預感到他要說什麼,突然邁步,擦肩而過時在幕西山耳邊低語,“薩西?”

幕西山下意識地抬頭,蔣麒心中一沉……事實已經攤在眼前,幕西山就是導致他身體時空的元凶,沒有任何自欺欺人的餘地。蔣麒的手不由握成拳,不等幕西山再說什麼,目不斜視地從他旁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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