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季日青和上官雲等人正在採購藥材，並不在M市。得知了他們的申請被拒絕簽署，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聽到這個消息，四個出去採購人全都準備停止疫苗原材料的採購，把原有材料處理掉，不過段飛卻讓他們繼續採購。

「這件事情即使在M市做不成，回到K市也肯定可以做，放心採購就行了，別的我來解決。」段飛如是說道。

他們的申請裡，一切內容都是極其標準真實的，絕對不可能存在虛假，所以不可能是如申請表上說的那樣涉及了欺詐。

段飛又仔細審查了一遍所有申請材料，卻依然不知道究竟問題在何處，

「先前我連人都沒見到，後來我執意要和她面談，經過安排才終於見上一面，她告訴我說：不管什麼時候，只要M市工商局還是她在握著簽名筆，這份申請就別想過審！」

這番話說的好像她跟段飛等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但是雲詩彤看她那神色卻平靜到極點，彷彿這件事情只是很順理成章地發生一樣。

他們的投資不大也不小，恰如M市這座城市，而M市正處在一個發展上升期，市內的工商業迫切需要外來投資。

一家中型企業創造的GDP可不少，可是馬適香毫無理由的拒絕了簽署同意這份申請，給M市帶來多大的損失難道她不知道嗎？

還是說……她也與葯閣的人有勾結？

思來想去這也不現實，段飛和雲詩彤雖然用的是自己的身份做法人，可是裡面隻提到了大致的經營方向，縱使她是葯閣的人，也不應該那麼謹慎卻又決絕才對。

況且現在VH3病毒雖然已經擴散，可還在潛伏期內，並沒有為大眾所知，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防備？

越想越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最終段飛只能承認了雲詩彤的猜想，那就是馬適香這個人有問題，他打電話給了楊仕奇，打算讓他順便查查看。

除此之外，他講另外一張卡交給了雲詩彤，「裡面是剩下的錢，明天你去省城R市，找到省工商局，從那裡入手，必須辦成。」

雲詩彤一驚，「這可是我們初期經營必須要有的活動資金，真的就這麼全部投進去？那完成申請之後怎麼辦？」

段飛擺了擺手，「現在先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麼樣，省工商局還是要走一趟的，不把上下都打點一遍以後的工作也不好開展，所以晚去不如早去，記住，要抓住省工商局局長的特性，不要讓這些秘密泄露出去分毫。」

雲詩彤點點頭，應聲取了卡，沒有等第二天，二十直接道：「不等明天，今天我就過去，明天下午或者晚上我帶消息回來。」

兩天之後，楊仕奇突然來到了別墅老人家裡，而且神色很嚴肅，似是發生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你讓我查的所有事情現在都有了一些眉目。但是其中有一個跟不好的消息，會嚴重影響到你在M市的計劃。」

段飛先是一怔，隨後笑道：「除了M市，還有K市可以選，跟我說說看這個馬適香究竟是什麼人吧。」

在M市的計劃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一家製藥企業開起來，能夠影響到這個計劃的人，除了馬適香還能有誰，所以不用楊仕奇多做解釋，段飛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也是龍組的人，只不過埋的太深了，我跟應龍戍衛處搞情報的兄弟們費了兩天多時間才終於知道。」楊仕奇道。

他為了找到馬適香的各種信息，真的是把種種途徑全部走了一遍，最後調查的結果讓他也很吃驚。

馬適香不但是龍組的人，還是龍組裡與南宮傲天對抗的李乏士一派人馬，為李乏士的各種黑暗交易作掩護。

這個女人的存在，是李乏士在M市的地下交易市場能夠長盛不衰的最大保障，也是李乏士安排在M市裡最重要的一張牌。

「第二件事，你要我們查的那個神秘人，我們沒有得到確切答案，但是兩次通話的發生地點離你的公司都不遠！」

楊仕奇所說的段飛的公司就是風浪，只不過對於段飛而言，風浪其實已經是過去式，與他沒了任何關係——至少目前來說是毫無關係了。

段飛知道，為了查這些通話記錄，還有通話發出的地點，恐怕楊仕奇也沒少費力，心中頓時生出了強烈的感激。

可是為什麼會是在自家周圍？這個讓段飛怎麼想也想不通。

風浪現在上上下下估計全都已經被付思明清洗了一遍，余留下的應該全都是付思明的親信力量，難不成其中有人背叛了付思明？

可是做這樣的事情是需要動機的，比如有人給了他一百萬，讓他去打這個電話，又比如他全家都被付思明宰了，他要報仇。

現在段飛不知道這個「他」具體是誰，也不知道這個不知道是誰的「他」究竟為什麼要幫自己。

他想了一下，問道，「最近一段時間風浪周邊的工地有多少個？又有多少年輕的農民工在那裡工作？」

記得第一個電話就是一個農民工打開給他的，所以他想要試著找到這個農民工，在此之前他已經試過聯繫這個年輕農民工，但是回撥過去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挺多的，而且那群泥腿子多數都比較年輕，又沒文化，從村裡來的，跟著自家叔伯來這裡做一些泥瓦匠的活兒，不過你還別說，這個時代像這樣賣力氣的活兒賺的也挺多的，有些人一天能掙個三四百呢。」

段飛聽到他的回答有些無語，道：「跟我說這些廢話有什麼卵用。你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不好查不就行了。」

楊仕奇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段哥你別計較，雖然我叫他們泥腿子，但是並不是看不起他們，這些人多數都很樸實，容易來往，我還跟他們喝過酒呢！這不，今天則是跟一個工地裡的哥們兒喝了一頓，所以話就多了點。」

段飛其實也沒有看不起農民工的意思，所以對於楊仕奇的解釋就沒怎麼在意，「不管能不能查你都給我查一下，過兩天給我回復，再說說玉婉盈的事情吧。」

楊仕奇道：「我們查到的玉婉盈的信息也不多，最近一次見到她的是一個攝影師，他去拍城市天際線的時候入鏡的。」

說完楊仕奇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段飛。

段飛接過來，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上行走在一條江堤上的玉婉盈，隨後才逐漸注意到那天城市天際線有些熟悉。

「確實是K市。」楊仕奇道，「在我們省區裡，有大江穿城而過的城市並不多，你再看那棟建築，那是K市的市圖書館，K市的標誌性建築。」

經楊仕奇提醒，段飛這才驚喜地發現，這不正是自己經營了許久，留下諸般手段的K市嗎！

想不到玉婉盈竟然極有可能身在K市裡。段飛心中感慨，同時也有些搞不清楚她這樣一個高中生，怎麼能自己跑出去那麼遠。

讓他疑惑不解的是，玉婉盈為什麼要來K市？

早在玉如煙出事之時，段飛等人就猜測她的身上可能有什麼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已經交給了玉婉盈。

至於這個導致玉如煙全家出事的秘密究竟是什麼，現在他沒有絲毫頭緒。所以找不找的到玉婉盈就變得尤為重要。

之前柯浩然受了段飛的委託，尋找玉婉盈，可是他更注重的是失蹤地點附近區域的尋找，所以其他的地區只是讓認識的朋友幫忙留意一下，並沒有做更多的搜尋工作。

正當段飛感慨萬分地告知了柯浩然要重點搜尋K市城郊地區之後，別墅小區突然有一輛陌生的賓士駛來，看樣子似乎是個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在車子進入小區後不久段飛就注意到了，直到賓士最終停在了李方明別墅門口，他才真正覺得很有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

別墅門鈴一響，段飛立即去把門打開了，迎面是一個氣質雍容華貴的女人，大概是四十歲的樣子。

這個女人保養的很好，雖然實際年齡已經有四十歲出頭，但是皮膚自然白皙滑嫩，看著和二十七八歲的少婦似的。

在女人身邊，兩名黑色西服的魁梧漢子靜靜站著，如果再戴上一副墨鏡，恐怕別人很容易懷疑他們是黑社會。

段飛隨便掃了一眼兩人的站姿，方正裝莊嚴，而且站立的位置與前面的女人成品字形排列。

這種陣型的好處就是三人可以在瞬間組成戰鬥隊形，與隊友背靠背，一人分管一個方向，全方位防守。

段飛以前也是一個叱吒風雲的特種部隊中的尖刀，眼力勁兒也算是了得，第一眼見到這兩人的時候就知道他們肯定也是龍組養出來的特種兵。

下這樣的判斷，首先是因為他們的防禦陣容，同時，兩名黑色西服魁梧漢子的手上積累著一層厚厚的老繭，這是長期接受高強度訓練才會有的東西。

就好像經常拿刀殺豬的屠夫，經常鋤地的老農民一樣，他們手上的老繭是很特別的，與別的行業的人有些明顯的不同。

他的目光對方的手上，對方自然也會看到他的手，只是對方兩人都有些迷惑不解，誰也不知道那是因為段飛很久沒有摸過槍，手上的老繭早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