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果真如左湛天所猜測那般,回京這一路上並不平靜,魯達國派出許多高手攔截。幸好胤昊已做好萬全的准備,傑出菁英隨侍在側,自然應付得當。
經過長途跋涉,近二個月之後,他們終於回到了北京城。
胤昊押著度卡莫進宮復命,而水宓卻因為近鄉情怯,站在恭親王府大門外遲遲不敢進入。
「怎麼了?不是想念父母,為何還不進去?」瞧她緊張的絞擰著雙手,腳步卻踏不出半步,左湛天不禁問道。
「人家好緊張。」雖然急著想奔進府中,可想起當初自己的不告而別,就不知阿瑪與額娘是不是還在生氣。
「有什麼好緊張的,都是自己的家人,你不進屋還在這兒拖拖拉拉,可一點都不像你。」左湛天牽起她顫抖的小手,「沒事的,快進去吧。」
「什麼?你不陪我?」她錯愕的望著他。
「我在這裡等著,等著你向家人介紹我之後喚我進去。」他若自行走進去,不是太失禮了?緊握住她的手,左湛天又道:「他們也一定聽見你回來的風聲,八成在等著你,快進去。」
聽他這麼說,她可安心不少,於是點點頭,「好,我馬上去。」
轉首再看向府邸大門,水宓已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敲敲門環。
當門房一開啟大門,立刻露出驚愕的神情,「天,格格,您終於回來了!」
「阿利,是你。我阿瑪、額娘呢?」光看見熟悉的下人,水宓雙眸就已經紅了。
「王爺、福晉在屋裡,正等你等得心焦呢。」阿利已迫不及待的回頭大聲喊道:「王爺、福晉,格格回來了……」
正待在大廳等待的眾人立刻奔了出來,一見到水宓,不單是春桃哭了,就連王爺、福晉也淌下了思念的淚水,「我的水宓呀,你可終於回來了。」
「阿瑪、額娘,水宓對不起你們。」水宓直接跪在他們跟前,「請原諒女兒的不告而別。」
「快起來快起來,知道你離開之後,我們一心期望著你能平安,連一絲一毫怪你的意思都沒有。後來咱們收到了左侍郎的信件,這才安下心來呀。」王爺與福晉帶她進大廳,不解地問:「你為何會跟著左侍郎去魯達國,你們認識嗎?」
「我們……」水宓垂下小臉,害羞地笑笑,「我認定他是我未來的夫婿,所以這才跟去。」
「什麼?」福晉倒抽口氣,「是不是我把你逼緊了,你才隨便找一個男人就跟過去?」
「額娘,」水宓猛搖著腦袋,「他可是我命定的良人,一點都不隨便。」
「瞧你,額娘只是臆測了幾句,你就這麼緊張。」福晉掩唇一笑,「雖然我們剛搬來北京城不到一年,但你阿瑪早聽說左侍郎是個智勇雙全、出類拔萃的男子,你阿瑪與我對這個女婿人選都很滿意。」
「真是這樣?」聽他們這麼說,水宓也安下心來。
「什麼時候可以見見他?」一個姑娘家跟了人家數月,再怎麼樣她這個做額娘的也該會會人家。
「嗯……」她羞怯的低下頭,「他……他正等在大門外呢。」
「什麼?你讓他等在外頭!」王爺立刻拉起衣袂,快步走出大廳,直接來到大門口。
當見到左湛天站在外頭時,他立即眉開眼笑,「哎呀,左侍郎,你怎麼獨自站在這裡,老夫有失遠迎。」
「恭親王,快別這麼說,您是長輩,怎好讓您迎接。」左湛天趕緊躬身回禮。
「咱們都別客氣了,快進屋吧。」恭親王立刻將他請進府中。
「王爺請。」左湛天隨即跟進,然一進到廳內便瞧見水宓對他綻放最亮麗的笑容,而他也回以一抹俊魅微笑。
福晉眯起眸仔細瞧著,這麼俊的男人可讓她看得眉眼都彎了起來,「你就是左侍郎?」
「福晉,在下左湛天。」他拱手行禮。
「免禮免禮,你快坐呀。」福晉立即請他坐下,並坐在他對面微笑地說:「這些日子來我們水宓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哪的話,水宓格格很可愛,一路上倒是解了我不少悶。」說時,他寵愛的目光又瞟向水宓。
這一幕情景自然讓所有人都瞧見了,春桃拉拉水宓的衣袖,附在她耳邊說:「格格,姑爺好俊呀,春桃真替您高興。」
雖說春桃努力壓制嗓音,偏偏剛好這時廳內無人說話,她這話就這麼傳進了眾人耳中,惹得水宓小臉一陣臊紅。
「春桃,你這是說什麼嘛!」捂著小臉,水宓害羞的逃回房間。
春桃趕緊追了過去,「格格,您還沒回房間看看吧,我陪您去。」
眼看她們離開之後,王爺和福晉都笑了。接著,王爺言歸正傳,「我看得出來左侍郎是喜歡我們家水宓,而水宓也已經十七……不,快十八了,不知--」
不等王爺說完,左湛天便站起身,拱手道:「我這次回京之後,就是打算前來向二位提親,但今日是因為水宓害怕被兩位責罵,一直不敢進門,讓我在外等候,而我什麼都沒准備,實在是……」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你有心就好。」福晉對他可是滿意極了。
「不過請兩位放心,待魯達國之事解決之後,我定會將水宓風風光光迎進門。」在解藥尚未調配出來之前,他尚無心於私事。
「魯達國!」恭親王眉心輕鎖,「他們的事我也聽說了,真的這麼緊急?」
「是的,非常緊急,就如魯達國殿下度卡莫所言,如今他們已經將麻姜草所製成的晶玉丸輸入咱們大清,而且已經非常普遍,再不阻止或是不趕緊調配出處方,絕對會削減我們大清國的實力。」他說來非常慎重,表情也轉為嚴肅。
「聽你這麼說來,那個叫度卡莫的根本就是忘恩負義之徒,想咱們大清國早就可以收服他們,可看在他父王對咱們非常恭敬的分上非但沒這麼做,還友善對待,實在是--」王爺聞言,整顆心也狠狠勾起,氣惱不已的猛擊了下案頭。
「好了好了,你年紀大了,就別太激動,況且這也不是你能管的。」福晉按住他的手安撫道。接著,她又對左湛天笑笑,「相信這事皇上會處理得很好,你們只要盡人事就行。」
「福晉說得是。」左湛天點點頭。
「我看你還是去看看水宓吧。」福晉心想此刻水宓必然想再見見他。
「這……可以嗎?」
「當然可以。」福晉立刻叫來王貴,「你帶左侍郎去見格格。」
「是的福晉。」
「那麼在下先退下了。」朝王爺、福晉點點頭後,左湛天便隨王貴前往後廂房。
當水宓聽聞左湛天來到後廂房時,連忙奔到屋外等待著。
遠遠見他來到這裡,她立刻奔向他,投入他的懷抱,「你總算來了,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
春桃在一旁見了,立刻偷笑著閃身離開。
「喂,這裡可是在你府邸,不能再這麼沒規矩。」他輕輕推開她,並左右看看有無他人。
「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她取笑道:「沒人啦,就算有也都識相的跑掉了。」
「你一向都是這麼大膽的嗎?」半眯著眸子,左湛天帶笑地望著她。
「這不是大膽,而是直接,人家只是直接作出看見你的反應,這樣也錯了?」噘起唇,她委屈地說道。
「怎麼,不開心了?」他擰擰她的鼻尖,「笑一個嘛。」
癟著嘴好一會兒,她才綻放一抹笑靨,「對了,你……你向我阿瑪、額娘提了嗎?」
「當然提了。」勾唇一笑後,他解釋道:「不過不是現在。」
「你的意思是不想娶我?」水宓的小臉皺了下,雙肩也因而垮下。
「只是暫時。」
「暫時?」她仔細看著他的表情,跟著伸手摸摸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怎麼了?你怎麼看來心事重重的?」
拉住她的手,一起走向前面的蓮池,「為咱們大清的前途而傷神。」
「大清的前途?」水宓蹙眉一想,「你是指魯達國對我們做的事?」
「沒錯。」
「解藥呢?難道沒有一點進展?」她也為此事擔心。
「我們回京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哪那麼快就有什麼進展,不過我擔心的是遲一天不解決,就會多害許多人。」雖然當初在聽見度卡莫說了那些想占領中原的話時,他大聲取笑,可心中卻是萬般糾結。
「說得是,這事情若不盡早解決,定會害更多的人。」水宓理解一笑,「那我懂了,還是辦正事要緊,只要你有心,無論多久都無所謂,我都可以等。」
「就知道你善良。」這女人不但善良又很天真,他當真慶幸自己能夠擁有她。
「對了,我阿瑪與額娘對你的看法如何?」她急切地問。
「嗯……這個嘛!」他故意賣著關子,「對我是滿客氣的,但我猜不出他們真正的想法,你看呢?」
「看我阿瑪對你這麼客氣,應該是沒問題的。」水宓極有自信的一笑。
「我也會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放心吧。」拍拍她的小臉,「我得去找六阿哥問問,明天再來看你。」
「不留下吃晚膳嗎?」她眉心輕鎖,不舍他就這麼走了。
「改天吧,走了。」勾魅起一抹笑後,他便告辭離開了恭親王府。
望著他偉岸的背影,水宓忍不住揚起了笑容,心底釀出的甜蜜也更濃烈了。
經過數日御醫們集體研究的結果,依然沒有找出能解晶玉丸的解藥。逼問度卡莫解藥的製法,他竟只說了一句話,「將水宓格格嫁給我,我就告訴你們。」
這句話震驚了許多人,尤其是恭親王府一家子以及左湛天!
「不行,怎麼可以這麼做,度卡莫是什麼樣的男人,大家都該知道呀。」聽聞這消息之後,左湛天頭一個發聲道。
「可皇上說了,只要可以救大清、救百姓,這點犧牲恭親王府是應該要做的。」眾御醫將皇上的意見轉達給他。
左湛天頓時變了臉色,他眉心深鎖,「我去找皇上。」
胤昊壓住他的手,「別慌,若觸怒了皇威可不好,我陪你過去,他是我阿瑪,多少會采納我的意思。」
用力拍拍他的肩,左湛天眯起眸道:「多謝了,好友。」
然而就在兩人正准備去面聖時,水宓已來到太醫院。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久久不語。
想必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左湛天立刻上前摟住她,故作輕松的說:「你怎麼來了?別擔心,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
而她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揚眉望著他眼底那抹隱藏不住的焦灼。可見他是真心為她擔憂,也是打從心底愛護著她,若真如此,她還有什麼好苛求了?
發現她只是僵硬著表情看著他,左湛天不禁緊張了起來,「水宓,你到底怎麼了?我不是要你寬心嗎?」
「你聽我說。」終於,她開口了,「我嫁……我嫁給度卡莫。」
昨晚在聽聞這消息之後,她哭了一晚也思考了一晚,最後作出了決定……不,應該說就算她不這麼做,皇上也不會答應的。
「你說什麼?」左湛天知道她不是說笑更不是鬧著玩,這丫頭平日看似天真,但一遇到重要的事情就會變得特別成熟,成熟得讓他害怕,就跟上次她悶聲不響的獨自奔向麒麟口是一樣的!
「既然皇上要我嫁我就嫁,能救百姓我自然得做,沒關系。」她含淚看向他們,「所以,不必去對皇上請求什麼,咱們大清有個好皇上,他絕不會為了皇親權貴犧牲百姓的。」
「可我不能答應。」左湛天用力攀住她的肩,「你說那位算命先生是神仙對不?好,我就相信他是,我去找他。」
說完這話,他便快步走了出去,來到北京城的大街上,四處找著那位算命先生。
水宓不放心的跟了出去,一路上尾隨著他,見他大街小巷穿梭,走了好久好久都不停歇,連她的雙腳都酸了他還不放棄。
「別找了,求你別找了,如果他會出現,早就出現了。」水宓拉住她,哽咽地說:「再說他已經幫了我們許多,不要再強求了。」
「你哪兒做錯了?你一直都這麼善良、明事理,又愛我愛得這麼無怨無悔,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那個惡人。」左湛天少有這麼激動的時刻,水宓見他如此,心都疼了。
「放心吧,我不會把自己交給他的。」
「那你是?」他深鎖眉心瞅著她。
「我會先將配方拿到手,嫁是會嫁,但我的心與身體絕不屬於他。」她賭氣地說道。
「難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又打算拿命去搏?」上回他是不知情,但這次他絕對不允許她這麼做。
「我……」她難過的咬咬下唇,「那我該怎麼辦?」
「我們遠走高飛。」不得已下只好這麼做了。
聞言,她不禁一震,因為這不是他會做的事、會說的話,但是為了她,他可以放棄許多事,一心只把她放心上。
「傻瓜,我們能逃哪兒去啊?」這不是打擊他,而是她心底的實話,她不希望他因為她從此過著逃亡或顛沛流離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我就找到那位神仙,過去是我出言不遜,我可以向他道歉。」當初他只覺得那個算命先生太詭怪,對他說話時的語氣不是太好,後來水宓說他是神仙,他心中更是嗤之以鼻。
或許是因為如此,他終於遭到報應了!可是,既然要給報應,那麼應該讓他承受才是,為何要讓水宓去承擔他的過失?
「你不是逛了許久都沒看見,那就別找了。」她拉住他,「說不定他不是神仙,還在魯達國邊境呢?」
「不,別勸我,我現在相信他是了,神仙應該都在山上吧,那我就去山上等他。」不管水宓怎麼勸,左湛天還是決定去山上走一趟。
就算要他跪,他也可以跪著等他出現。
就這樣,左湛天爬上北京城最高的一座山嶺,無論水宓怎麼勸他就是不聽。
胤昊聞訊,特地請求皇上再給左湛天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內真找不到解藥,再下旨讓水宓格格與度卡莫完婚也不遲。
皇上在得知左湛天的一片痴心之後,便同意了胤昊的請求,因而這三日變得非常關鍵及重要。
就不知左湛天的誠心是否真能感動上天?
跪在山上,遙望遠方,遠山氤氳,嵐色罩人。
冬末了,山上仍殘留著一些細雪,飄蕩在空氣中,散發出絲絲沁冷的氣息。
左湛天已跪在山上第三天了,這三天他不吃不喝,動也不動一下,任憑細雪碎落在他臉上,他只是閉上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期望可以再遇到那位算命先生……不,是那位神仙,祈求他能再次出現,拯救大清、拯救水宓。
「將一切的罪責都壓在我身上吧,任何後果我都願意承受。」他不斷在心中默想著。
但已到了第三天,依然不見那位神仙現身,還真是讓他又怨又惱,但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繼續跪著,請求上天憐憫。
水宓站在他身後,難受的看著,好幾次她想拉他回去,可他卻不為所動。而她也只好每天過來陪他,也滿心期待那位神仙可以及時出現,雖然這樣的希望看似非常渺茫。
「別跪了湛天,天色已經暗下,三天就要過去了,沒用的。」水宓見他不吃不喝這麼久,再也忍不住說了話。
「別這樣,就算只剩下半刻,我也要跪著。」他輕輕撥開她的手,「這裡很冷,你快下山回去吧。」
「不要,你不走我也不走。」水宓閉上眸子說:「不必這樣,我答應你不再尋死,我會好好嫁人,好好過日子。」
「那你只會生不如死。」
「沒關系,只要其他人好就好。」她再次勸他,「咱們回去吧,再這麼跪下去,你會傷了身的。」
「不,剩下沒多少時間,就別攔阻我了。」用力抓住她的手,不舍的說:「既不能帶你遠走高飛,也不能違抗聖意,如今我能做的就只是這點,就讓我做完。」
見他已在這裡跪了這麼久,要完成所願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陪同了。
水宓跪在他身邊,才不過半個時辰,地面上的雪已沁入布料,僵了她的膝蓋,都快無法動彈了!
真不敢想像他已經跪了快三天,這種冷意他如何吃得消?
發現水宓開始顫抖,雙唇也泛白了,左湛天心一擰,立即說道:「快起來,你別跪了。」
「沒關系,我可以,能這樣陪著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釀出了淚水,望著眼前漆暗的景像,只待天色一亮,一切都過去了。
左湛天心疼的握緊拳頭,就在兩人幾乎已被白雪給覆蓋,天際也放出一道曙光之際,他不得不沉痛的放棄了。
「回去吧。」不忍見她陪他受苦,左湛天困難的站了起來,又用力拉起她。
「不要難過,我真的沒事。」她笑著安撫他頹喪的情緒。
然而此刻他的心髒正被痛苦與失望沉重的壓覆著,連呼吸都變得很牽強。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水宓擔心地問。
「沒事。」虛乏的搖搖頭,再抬起頭的瞬間突然發現一位老爺爺就站在眼前,「您是?」
「你們的毅力就只有這樣?這麼簡單就放棄了?」老爺爺笑問。
「您……您不是出現在我夢裡的那位老爺爺?」水宓疑惑的看著他,可看著看著,她眸子倏然一瞠,「不對,您是老了二十歲的算命先生,難道您真是神仙?」
左湛天定睛一看,也發現這位老爺爺與那位算命先生長得太相像,唯一差別只有年齡而已。
「您……」不管他是誰,左湛天先跪下再說:「求您救救大清,救救水宓,就算要我的命來賠也無所謂。」
「快起來吧,誰要你的命?我之所以現在才現身,只因為事情還不急。瞧,現在天亮了,我不是出現了。」老爺爺捻須一笑,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自己是神仙,只是笑望著他們。
「老爺爺,那您知道我們需要什麼?」水宓好奇地問。
「當然了,不就是這個嗎?」老爺爺旋即拿出一張紙遞給他,並扶他起來。
左湛天看了眼,眸子倏然圓瞠,「這是解藥的配方?」
「沒錯,拿去救人吧。」老爺爺扯唇一笑,旋即一個轉身,這次就當著他們的面消失不見!
左湛天與水宓再次跪下,心底滿滿的都是感激。
「好了,我們快走吧。」左湛天對她露齒一笑,「得趕緊將這配方送進宮中配製。」
「嗯,至於那個度卡莫,我絕對要他好看。」什麼嘛!居然敢威脅她,她這輩子最氣的就是這種人。
「好,我一定幫你。」
盡管兩人的膝蓋都非常疼痛,但還是加快腳步返回宮中,救人之事不能再延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