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來這做什麼?」顧梓銘一打開門就發現克利跟姚思妤在客廳,而且顯然姚思妤被克利激怒了。
「你回來啦。」克利心裡暗暗覺得可惜,都還沒有問到答案,怎麼就那麼剛好回來了。
顧梓銘走到客廳,左右看著兩人,而後又看向克利,「你怎麼來了?」克利一個人出現在他家,不會是打算跟姚思妤說什麼吧。
「想來看看你收養的寵物。」克利毫不客氣地說:「還以為你養的是貓咪,沒想到是只刺蝟呢。」
「你……」姚思妤激動地站起來,怒瞪著他。
「不過刺蝟還滿好玩的,至少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克利反而覺得刺蝟還不錯,就是太容易被激怒了。
「看完了嗎,可以走了吧。」他不滿克利來這裡,卻不反對克利說的話。
「嗯,走了。」臨走時還不忘說一句:「如果你不要了,記得先便宜便宜我。」
顧梓銘皺眉,他是不是太縱容克利了,居然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克利是故意的,這句話肯定會讓兩人的關係有進度,可惜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而已。
他也只是說說,說完便離開了。
而姚思妤則臉色大變,他們是好朋友,他不會真的把她扔給別人吧,她看向他,但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直接回書房了。她不懂克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很顯然克利的出現讓兩人的關係再次回到了第一天的僵持。
顧梓銘坐在書房裡看自美國傳來的檔,最近的事務比較繁忙,讓他都有些覺得累,但是這樣的累不會很久。從他打算回國的那天起,他已經想過要在國內開一間分公司,而這間分公司的事宜已經讓凱迪處理得差不多了,他只要每天去看看,再過不久他就能用上分公司的人幫他處理更多的事務。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但是今天克利的出現卻影響了他的心情。他可以肯定克利不會對姚思妤說什麼不該說的,但他卻不想讓她見到克利。
姚思妤看著忠叔放在餐桌上的飯菜,「他沒吃嗎?」
忠叔點頭,「先生說沒胃口,就喝了你榨的果汁。」
她看向書房的方向,他不會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吧,可是也不能因為那些事情不吃飯啊,「我端去給他吧。」她端起桌上的食物便向書房走去。
她輕輕地敲了幾下門,沒聽到裡面的回應,只好直接走了進去。
顧梓銘一看是她,臉色不是太好,本來不想理踩,但是她卻直接把飯菜端到他的面前。
「不管工作多重要,吃飯比什麼都重要。」她嚴肅地說。
他看著完全被擋住的檔,想開口罵人,但他的面前又出現了一杯果汁。
「喝吧。你不是喜歡嗎,我榨了一下午,冰箱都裝滿了。」這還是她在他回國後第一次表現出溫柔。
他接過果汁,「你榨的?」
「嗯,還行吧?」她微微一笑,問道。
他挑剔地說:「對你來說還可以,不過還是忠叔榨的比較好喝。」
她不滿,「忠叔用的還不是一樣的機器,水果也是忠叔買回來的,換個人怎麼就不一樣了。」
他忍不住一笑,「當然不一樣,忠叔在我身邊多年,最知道我的心意,你才來幾天,當然不懂怎麼做才好喝。」
姚思妤不懂其中有什麼不同,她之前也有看著忠叔做,根本就是一樣的步驟。
「不用想了,你想不出來的。」他打擊她說。其實兩人做出來的味道沒有什麼差別,他只是說出來唬弄她而已,沒想到她還真的相信了。
「那你告訴我。」姚思妤不死心地問。
顧梓銘輕輕把她拉入懷中,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緊張地抵著桌子,不敢太靠近他。
「不知道也沒關係,以後這些事情交給忠叔做就好了,你只要答應我不要亂跑就好。」
他沒讓她做這些事情,她就可以不用做。
她點頭,可在心裡還是抗議,不做這些真的太無聊了,平時還可以上班,有人跟她說話,可這裡除了忠叔什麼都沒有,她都不知道女人一個人待在家裡能幹什麼。
「思妤,下午你已經見到克利了,是不是覺得如果當初是克利出現在你面前,會比現在被我禁錮的情況好?」他忍不住開口問她。這個想法從克利出現時就已經出現了,他想要問她,卻也被克利最後一句話給怔住了,她會想過求克利答應合作案的事情嗎?
姚思妤看著他的俊臉,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問題並沒有讓她反感,反而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她搖頭,「可能會更糟,一開始我媽就知道克利是什麼樣的人,可她還是堅持要我完成任務。」
顧梓銘的眉頭緊皺,陳銀莎真不配當她的媽媽。
「而且就算克利不提出,我媽可能也會用跟你類似的方式讓克利答應合作案的。」她並不覺得情況會變好。雖然在他身邊免不了被嘲諷,可是至少他現在是尊重她的,而且他也讓她享受到了一絲絲談戀愛的感覺,雖然那只是非常細微的感覺,也可能是她的自作多情,可是她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對她有憐惜之情。
他吻了一下她的唇,大手撫著她的臉頰,眼睛裡免不了出現同情和憐憫,如果當初她不跟他分開,她也不會面臨這樣的事情,「如果給你一個機會,會留在我身邊多久?」他問。
他不懂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可在這一刻他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姚思妤的表情有些猶豫,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答案,一輩子。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她都只想待在他身邊一輩子,可是她也知道這不可能,他不會和她在一起那麼久的,他可能只是想擁有她一個月,以後他就不會要她了,「你不是說一個月嗎。」她說。
顧梓銘有些生氣,她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他提出的條件,她連待在他身邊都不願意嗎,在她的心裡他還是當初的窮光蛋,還是一文不值的傢伙嗎,她為什麼沒有該有的虛榮心,為什麼發現他變得那麼有錢了,卻連靠近他都不願意。他抓住她的手,「為什麼不乞求多一點,就那麼不想待在我身邊嗎?」
姚思妤沉默,她想,無時無刻都想,可是這也只是想想而已,而且這個答案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再次被姚思妤的沉默惹生氣的顧梓銘把她推開,「我還有事做,你出去吧。」他不想聽她的解釋了,既然她一點都不想待在他身邊,那他也會遵守承諾,在一個月後讓她離開。
她聽話地離開書房,臨走時還不忘告訴他,「記得吃飯,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顧梓銘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真心覺得自己開始有些執著了。明明想好了只是來報復和玩弄她的,但是從第一天他不忍心傷害她開始,他的心就開始走偏了,這完全跟計畫不一樣。他該制止自己偏離的行為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居然開始有更多的不舍了。
忠叔在花園裡種花,姚思妤也跟著學,她少有時間做這些事情,可一做起來卻非常的得心應手。
「小姐,你之前學過嗎?」忠叔微笑地問她,因為她的手法嫺熟,不像是剛學的新手。
她得意地搖頭,「沒有學過,不過現在看來還挺容易的嘛。」
「那是因為小姐聰明。」他誇獎她。
姚思妤有些靦腆地笑了,很少有人誇她,在公司副總裁的位置上,大家不等著看她的笑話都已經不錯了,就算是誇獎也可能是想要拍馬屁。可忠叔給她的感覺卻不一樣,就算是真的拍馬屁,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也覺得值得,「忠叔,我也挺喜歡花花草草的,乾脆我以後就跟你學怎麼種好了。」她說。
「好啊,不過你不怕先生會不高興嗎?」忠叔知道她跟顧梓銘總是會吵幾句,不想她現在因為做這些事情又跟他吵架。
姚思妤猶豫了一下,說要跟忠叔學,但是自己也沒有多長時間待在這裡,還有半個月她可能就要離開了,「怕什麼,這是我的自由,趁我現在還有時間,當然就要好好學啦,不然以後離開家連口飯都找不到。」
忠叔輕笑,「先生才不會讓你離開他。」
她一愣,忠叔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忠叔,為什麼你會這樣說?」
他早就看出來顧梓銘對她其實很好,只是這兩個人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遮擋住了,總是看不到彼此的真心,「這些事情你要自己發現,我不方便說。」
她想不通,難道顧梓銘是騙她來這,他其實對她還有情?
「小姐,如果你不認真,手上的花苗就要被你鏟傷了。」注意到姚思妤的恍神,連忙開口提醒。
她回過神過來後,急忙地重新弄手上的花草,「對不起。」
「沒關係,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很多人沒有那麼多耐心的。」
她輕笑,「那我已經算好了喔,我的耐心超強的。」
回到家的顧梓銘本來是想找忠叔,卻發現姚思妤也在花園裡,還跟忠叔有說有笑的,「笑什麼呢?那麼開心。」他看著她隨意展露的笑容,心裡有些不舒服。自從他回來之後,她在他面前就沒有笑過了,不是倔強地瞪著他,就是默默地哭著,他什麼時候也變成一個整天惹人哭泣的壞人了呢。
姚思妤沒有回答,不過她自己也很久不笑了,從她正式成為媽媽的傀儡之後。
顧梓銘走到她身邊,「你為什麼不對我多笑笑?」
她板著臉,「有什麼好笑的。」
「你笑還要看人啊。」他知道她在他身邊是沒有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但是她難道就不能裝一下開心嗎。
「當然,面對你,大部分時間都笑不出來。」她不難過、不哭都已經不錯了。
他的心裡不舒服,卻也驚訝她的倔脾氣,「你對我多笑一點,或許我會開恩也不一定。」
他誘惑地說。
姚思妤皺眉,更是不滿地一瞪。
「你不笑是不是故意想留在我身邊?」顧梓銘故意扭曲事實。
她憤然,他是不是一天不刺激她、不讓她生氣就不甘心呢,「顧梓銘,你很閑嗎。」
他把她抱入懷中,「是有點閑,不然怎麼會大白天的站在你面前,跟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而且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身為我的玩物,在我回來的時候你應該竭盡全力地討好我,可是你什麼都沒有做,反而來種花了。」他承認自己是不高興了,他希望她做的是眼裡只有他,而不是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覺得窘迫,他居然在管家面前提起玩物這個詞,讓她毫無面子,「顧梓銘,放開我。」
他反而還趁機親吻她的唇。
姚思妤驚訝地看著他,而後馬上紅著臉推阻,「你……忠叔還在這呢,你怎麼能……」
「為什麼不能,忠叔會當沒看見的。」忠叔早在兩人開始親吻時悄悄地離開現場了,他看著她無措的可愛模樣笑了,也只有讓她害羞了,她才會變得可愛。
她嘟著嘴瞪著他,他再次一笑,繼續親吻她的唇。
「唔,不要……」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外人面前跟他那麼親密,而剛剛的理直氣壯現在都消失無蹤了,只能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連一個吻都抗拒不了。
顧梓銘吸吮著她的唇,可能是周圍花香的吸引,讓他更加深入地吻著她。
沒過多久,他放開她,讓她乖順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思妤,晚上陪我出席一個晚宴。」
他突然開口說。
她抬起頭,不懂地看著他。
「這是你來到我身邊必須做的,不可以拒絕。」他擔心她會因為她曾經的身分而拒絕,可他也是不容許她拒絕的。
姚思妤沒想拒絕,只是對他居然會讓她陪同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