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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夜不成眠》第10章
  第十章

  唐小魚幾乎要被他氣笑了,「廖大叔,你最近是怎麼搞的,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就會受傷?」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啊,他原來也不是這麼容易受傷的。

  以他現在的狀況來看,要是出去執行任務,逮捕犯人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不小心跌倒,正好壓上了一個罪犯,以他的大塊頭來看,壓死一個犯人真的是不困難的事情,腹誹了一陣子,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似乎有個硬硬的東西在頂著她,經歷過兩次又看了幾次,唐小魚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她猛的抬眼,警惕的伸手頂住他的胸口,有些慌,「你、你怎麼還不起來啊?」廖遠康不說話,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唐小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她試圖從他身子下面滑下去逃脫,誰知她剛有一點動作就被廖遠康突然按住了肩膀,唐小魚心頭一抖暗叫不好。

  廖遠康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滑下去攔住了她的腰,阻止她一切的逃跑行為,他眯起眼睛,勾了勾唇角,單刀直入,「我硬了,做一次吧。」

  唐小魚簡直要被直白露骨的問句砸得眼冒金星,一時都不知道該回什麼,就在她失神的空檔,廖遠康已經直接跳過了她同意的這個步驟,直接就開始脫她的衣服,唐小魚開始反抗,結果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效果,廖遠康迅速的解開了她的上衣扣子,吻如雨點般細密的落了下來,沒有給唐小魚絲毫喘息的機會。

  他的大手開始在唐小魚身上遊移,他吻得有些用力,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淺色的吻痕,唐小魚的脖子很敏感,他啃咬那裡的時候令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口也有些膨脹,她的力氣在他的吻與愛撫之中一點點的抽離,因為有了不久之前的那次經驗,這次唐小魚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她又輸了,輸在廖遠康進入狀態進入得太快,不過是摔了一跤就迅速勃起,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前戲,他們兩個很快就爬上了床,唐小魚渾身赤裸,廖遠康只穿了病服上衣,衣襟大敞。

  堅硬的病床因為他們的劇烈運動而吱呀作響,唐小魚的腿張開著,雙腳盤在他的腰間,廖遠康雙手握拳,支撐在她臉側,胃部在飛速的運動,他面部的線條緊繃著,在看見她被自己頂得上下晃動,豐盈的雪乳也在不斷亂動的時候,眼裡的慾火選得更旺,於是腰上的動作更大。

  唐小魚幾乎要支撐不住,用手臂擋住了嘴,她破碎而誘人的呻吟在齒間逸出。

  廖遠康悶哼了一聲,壓身下來,改用手肘支撐著身體。

  他俯在唐小魚的耳邊,「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唐小魚已經意亂情迷,只是無助的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

  廖遠康放緩了抽插的動作,整根拔出而後緩緩的全部沒入,然後聲音粗啞的說:「我在負責,你的第一次是我的,第二次是我的……你以後的全部都由我來負貴。」他深深的吻住了唐小魚。

  因為是在醫院,廖遠康也不敢太放肆,於是並沒有像前兩次那樣折騰唐小魚,結束戰鬥過後他仰面躺在病床上,吃飽喝足般歎出了一口氣來,第三次的感覺比前兩次爽太多了,她會反應、會迎合,任何一個無意間的動作都令他瘋狂。

  而唐小魚則是渾身脫力般趴在他胸口上,身上穿著他那件病服,衣擺幾乎遮過了她小巧的臀部,雖然唐小魚覺得這樣很引人犯罪,但她現在實在沒有力氣說什麼。

  廖遠康晃蕩著打著石膏的右腳,大手在她纖瘦的背脊上撫摸著,「我剛剛說的話……」

  唐小魚眼睛都懶得睜開,含糊的應,「什麼話啊?」

  廖遠康抿了抿唇,心底竟是有些緊張,「以後你的全部都由我來負責。」

  唐小魚靜了片刻,倏的睜開了眼,他他他他……他在胡說什麼?

  ***

  唐小魚腦子裡像是安裝了一個重複按鍵,將廖遠康的話重複了無數遍。

  「以後你的全部都由我來負責」這是什麼意思?告白嗎?還是立志要當自己的保姆?

  唐小魚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不太大,不過前者更是離譜,那可是廖遠康欽,又婆媽又霸道還十分惡劣的廖大叔欸,他怎麼會和自己告白?

  唐小魚狂搖著小腦袋瓜,但心頭還是泛出了一絲喜悅,一絲她不願意承認的喜悅,她逃也似的回了家,沖進房間就把自己蒙在被子裡,悶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又刷的把被子撤了下來,眼底閃過了一絲糾結。

  廖大叔為什麼要向自己告白?唐小魚想不出為什麼,即便她現在已經不是小太妹了,雖然成績不好但也好歹有個一技之長,但她終究和那個風光無比的刑偵隊長相距太遠,歸根究底,他們還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唐小魚突然有些失落,抱著被子獃獃的坐在床上,想了想自己對廖遠康的感覺,想了自己和廖遠康的差距,但想來想去都沒有理出一個頭緒,最終只好又洩氣般的躺了回去。

  正看著天花板發呆,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唐小魚光著腳跑下去,看到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著心頭一抖,她下意識的以為又是廖遠康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邊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和善平穩,「唐小姐嗎?我前幾天貼了招租啟事……」

  唐小魚掛了電話,有些發愣,剛剛和那個自稱為李姐的人談了一下,她說可以先預交三個月的房租,唐小魚想了想,從衣櫃的暗格裡翻出了自己的提款卡,裡面存著她這兩年間打工所攢下的積蓄,數目不多但足夠付這三個月的房租了,她只要在這三個月內找到工作,就可以徹底開始嶄新的獨立生活了。

  找了這麼多天,怎麼偏偏這天找到房子?

  唐小魚心口有些發堵,又採取了上一次的發洩方式,收拾行李。

  她拿起角落的行李箱打開,又拿了幾件衣服出來,一件一件的疊進去,她疊的力道之大完全起到了洩憤的功效,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生氣,或許是氣自己對廖遠康也有感覺,或許是氣自己和廖遠康差距太多,又或許是氣這個租房子的李姐非要挑這天打電話來。

  到底要不要搬走?唐小魚看著敞開的行李箱,心裡想著,如果和廖遠康在一起,那就代表她要一直住在這裡、一直被他管束,以廖大叔這個婆婆媽媽的性格,一定會把自己逼瘋吧?

  她不喜歡這樣,是的。她最討厭被人管束了,所以她也不喜歡廖遠康,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對,這個決定才是對的!

  她和廖大叔是完全不可能的。

  唐小魚又掏出手機,又打了通電話回去給李姐,「喂,李姐,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房子?」

  與此同時,病房裡的廖遠康頭疼的迎來了一個探病者。

  不過他因為剛剛才將唐小魚吃幹抹淨,所以他心情大好,連帶著給了那個活寶一點好臉色,這次一直因為生意而缺席各種八卦活動的雷少城終於出現了。

  他為沒能看見廖遠康看不見時的樣子表示了深深的遺憾,痛心疾首的恨不能將自己的公司關門,跑來瞧廖遠康的熱鬧,不過幸好他只是錯過了他的失明,卻沒有錯過他的桃花事。

  「老廖,聽說你最近……栽跟鬥了?」

  「嗯,要不怎麼會打石膏?」廖遠康眼皮都沒掀。

  「喂,別和我打太極啊。」雷少城不樂意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你沒打聽清楚了,又怎麼會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大嘴巴到極致的弟弟。

  「好吧、好吧。」雷少城笑起來,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唐小魚……是個美妞?」

  「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八卦的。」廖遠康抬眼,擰眉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來八卦的,你這個也算是傷?」雷少城打量了他一下,「我已經向小塗打聽過了,你這根本就是自找麻煩,自己非要往槍口上撞,故意受傷?虧你想得出來。」

  雷少城翹起二郎腿晃著,「還記得你說過,女人跑了怕什麼,關上門、拉上床就都解決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是將這個方針貫徹得不錯哦。」他的目光落在廖遠康頸上的吻痕處。

  廖遠康沒有回答,因為雷少城的話而陷入了沉思。

  女人跑了,真的是關上門、拉上床就可以解決的?廖遠康有預感唐小魚可不是這麼好搞定的。

  ***

  廖遠康的預感得到了印證,唐小魚跑了。

  相較於那些跑得悄無聲息、無處可尋的女人比,她顯得平和多了,因為她根本不算是逃跑,她只是離開,而且也沒有打算瞞著廖遠康,這樣的理所當然倒讓廖遠康不知道該怎麼發作了。

  在那之前,廖遠康從沒想過唐小魚會離開,起碼沒想到過會這麼快離開,因為一切都表現得那麼正常,她天天來醫院照顧自己,送飯、洗衣,雖然很不擅長且做得也不好,但卻始終在堅持,所以才令廖遠康產生了錯覺,誤以為她再也不會離開。

  直到他出院回家的那一天,錯覺才全部消失。

  公寓裡似乎發生了變化,他一瘸一拐的走進客廳,目光一掃,敏銳的洞察力令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看了眼身旁目光閃爍的唐小魚,大步的走進她的房間,看了一圈後走到衣櫃前突然打開,裡面空空如也。

  廖遠康呼吸一緊,又沖到浴室,卻看到所有她慣用的沐浴用品全部消失,他握了握拳頭又走了出來,呼吸不紊的看向站在客廳中央的唐小魚。

  「怎麼回事?」他的黑眸裡似乎點了火。

  「我搬家了。」唐小魚閃開了目光,唇邊掛著心虛的笑。

  「什麼時候的事?」廖遠康竭力壓制著胸口洶湧的怒氣。

  「一個星期之前了吧。」唐小魚轉過身,往飲水機走,「你渴了沒喝點水吧。」

  「唐小魚,」廖遠康有些抖,「你把我說的話當成放屁嗎?」

  「有,只是正好找到了房子,我就……」她倒了一杯八分滿的水轉過身,看見廖遠康扭曲的面容之後心頭一驚,「你別激動。」

  廖遠康下巴顫抖,「我怎麼可能不激動,唐小魚,你膽子不小啊!」

  唐小魚驚恐的看他朝自己走過來,淡定的面具終於崩潰,她嚇得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生怕這個大塊頭又沖過來把自己壓在床上,於是她下意識的奪門而出,是的,這次唐小魚是明目張膽的逃跑了。

  廖遠康眼睛一瞪,一個箭步就要追出去,可怎奈腳傷剛好,他還沒沖到門口就一陣劇痛,然後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唐小魚成功的在廖大隊長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來,她沖上街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了自己新公寓的地址,因為沒回來過幾次,所以她下了計程車之後差點迷路,新公寓是一室一廳,三十幾坪,對於她來說已經足夠使用,只是充滿了陌生感。

  唐小魚每次回來這裡都不會有回家的感覺,再加上認床的習慣令她沒法好好休息,所以每次在這睡上一晚,第二天准會掛上黑眼圈。

  唐小魚在新公寓裡待了一會兒就又出門了,其實離下午的面試還有好幾個小時,但她就是不想待在那個陌生的空間裡。

  唐小魚走後,廖遠康就在公寓裡面發火,亂砸了一通東西之後他就躺在地板上喘氣,腳踝有些疼,他也不想站起來,「唐小魚。算你狠。」

  她居然就這樣搬走了,理所當然的好像早就應該搬走,如果真的那麼理直氣壯,那剛才為什麼要逃跑?有種就留下來,如果她沒有跑,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廖遠康的胸口起伏不定,憤怒令他瞠大了眸子,走就走,你以為我離開了你就沒辦法活了嗎?廖遠康發了狠,爬起來走進臥室。

  但幾天過後,廖遠康就發現沒了唐小魚的日子真的很難熬,他變得易怒而暴躁,冰涼的啤酒都無法澆滅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天氣明明涼快了,但廖遠康還是覺得從裡到外都燥得難受,連發呆的慾望都沒有了,他甚至一時興起去樓下買了顆西瓜上來,按照唐小魚所做的剖成兩半,然後用保鮮膜封好了放進冰箱,到了晚上再取出來,接著像唐小魚那樣拿了勺子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開始吃。

  可是這個西瓜卻很不對勁,當初唐小魚喂給他的明明又冷又甜又爽口,可自己吃的這個怎麼活像一塊冰塊,一點味道都沒有?

  廖遠康一急,抱著這半個西瓜,又拿出冰箱裡的另外半個,一起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扔完之後有幾隻野貓跑過來想吃,還都被他給轟走了,嘴裡還咕噥著,「吃什麼吃,吃什麼吃,不過就是塊冰西瓜,那有什麼好吃的。」

  兇神惡煞的趕走了野貓,他又踹了垃圾桶一腳才上了樓,回去之後就什麼都不想幹,沖了個澡就回去睡覺了。

  連著幾天,煩躁還是在持續著。

  唐小魚這幾天都沒有來,自然也沒有人給他做那些難以下嚥的食物,廖遠康叫了外賣,可面對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卻沒有絲毫的食慾,煩躁得想要喝水的時候,又發現手邊少了那杯八分滿的開水,廖遠康吸了口氣,猛地伸手將餐桌上的菜都拂到了地上。

  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廖遠康沖進客廳,抓起了電話打給塗銘。

  電話被接通後,還沒等對方回答,廖遠康就劈頭蓋臉的說:「去給我查唐小魚跑哪去了,不管你動用什麼秘密系統我都替你擋著,你放心去查,用最快的速度告訴我唐小魚這個死丫頭的地址,快,聽見沒,查不到你就給我遞辭呈!」稀裡嘩啦的吼了一通之後他就扔了電話,掛在電話線上的聽簡掉下來,搖擺不定。

  廖遠康扔了電話後就進了浴室,腳踝的疼痛未減,他卻無心顧及,反而站在蓮蓬頭下,擰開了冷水。

  冷水劈頭蓋臉的澆下來,將廖遠康淋得濕透,他伸出大手拔了拔精短的頭髮,發現心中的怒火被水澆得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恐慌,或許一直以來他都太有自信了,自信唐小魚只能依靠自己,自信唐小魚早晚都是自己的女人,可他完全忘記了,唐小魚不是溫順的小白兔,她是刺蝟,兩年前是,兩年後仍舊是。

  他忘記了唐小魚的稜角,誤以為她已經徹底改變,她和別的女人不同,不是關上門、拉上床就可以簡單的解決問題。

  廖遠康關了水,輕輕的喘息著,看來他錯了,原本就是覺得找女人太麻煩才決定對唐小魚下手的,可誰知自己卻招惹上了一個刺蝟,紮得自己滿手是傷,不過這都不算什麼,重點是他現在已經無法放手,其實他早就知道唐小魚是只小刺蝟,也很清楚彼此的年齡差距,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吃了這株嫩草,而且到了現在他仍不後悔。

  他想要唐小魚,想永遠的擁有她,這個認知是在得知唐小魚搬走後的瞬間得到的。

  塗銘的效率很快,二十多分鐘後就打來了電話,廖遠康將他說的地址印在腦子裡,然後迅速掛了電話,換了件衣服就出了門,啟動車子的時候,他立起來的短髮還是濕漉漉的,驅車趕到塗銘所說的地址,才發現唐小魚不在家。

  她租的是老式樓房,門上的鎖是老式的鎖頭,廖遠康在走道裡蹓躂了一圈,然後下樓去附近的花圃裡撿了一根小樹枝,然後又回到樓上。

  他左右看了一下,將樹枝插進鑰匙孔旋轉了一會兒,喀啦一聲門就被扭開了,廖遠康大大方方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三個小時之後,唐小魚從一家西點店裡走了出來,這次的複試很成功,面試官很喜歡她,要她下星期一就來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離開了廖遠康之後自己就走了運?房子、工作一下子全都找到了,但唐小魚卻高興不起來,她結束面試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常去的一家小店坐了坐,點了一杯冰奶茶來喝。

  其實天氣已經不是很熱了,但唐小魚還是想喝些冷的東西壓壓心底那股鬱悶的感覺。

  喝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男人在自己對面坐下,笑著打了招呼,「嘿,好久不見了。」

  是劉立承,唐小魚一愣,然後也笑了起來,「是啊。」

  他左顧右盼了一下。說:「你一個人?」

  唐小魚有些奇怪,「嗯,怎麼了?」

  劉立承籲了口氣,「上回跟你一起的那個大叔真是有夠嚇人。」

  唐小魚更不明白了,「他又怎麼了?」

  劉立承眨眨眼,「裝什麼糊塗,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說真的,你怎麼不早說呢?我那時候本想追你,可是被那大叔一嚇,只好知難而退了。」他輕鬆的笑,似乎己經對那時候的事釋懷了,「他應該比你大吧?又是刑偵隊長,再是威風。」

  唐小魚擰眉,「你在說什麼啊?」

  劉立承稍微解釋了一下,唐小魚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天她去取車的時候,廖大叔還和劉立承聊了天,她攪拌手中的冰奶茶,連眨了幾下眼,奇怪廖大叔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他說要去醫院複診也是假的嗎?他只是不想讓劉立承和自己待在一起,他只是……吃醋了?這個念頭迅速閃過,令唐小魚精神一顫,搖了搖頭。

  廖大叔怎麼會吃醋?但這個念頭己經種在了自己的腦子裡,一路上都在不斷浮現。

  ***

  和劉立承簡單的聊了幾句就回了家,路上唐小魚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有些不解甚至還有些興奮,其實這幾天她過得很不好,有些擔心廖遠康但又怕去找他會倒楣,所以整天悶在租賃的公寓裡準備面試。

  她以前是最喜歡宅在家裡的,可現在卻一點都不喜歡,公寓裡暗暗的,一點也不像廖遠康家裡那麼明亮,冰箱也不好,冰鎮不出可口的冰鎮西瓜,而且新公寓裡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突然沒有人在她耳邊叨叨,沒人管她這管她那,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原來她已經習慣了有廖遠康在的日子,或許不只是習慣,她已經愛上了廖遠康。

  她總是想不通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用那種方式賴上廖遠康,也想不通為什麼在他受傷後要那麼盡心的照顧他,為了他做了很多自己不擅長的事,想不通為什麼屢屢下定了決心要搬走,但一見他生病受傷,就又暫時擱置了搬家的計畫,就這樣一拖再拖,直到廖遠康說出了那句話,她一時無措,就糊裡糊塗的搬了出來。

  但她到底在怕些什麼?

  自己喜歡廖遠康,而廖遠康似乎也喜歡自己,他們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唐小魚想了一路,直到上樓後看見被人撬開的門鎖對停止了思緒。

  她又驚又怕,哆哆嗦嗦的從包包裡翻出了一大串鑰匙,然後找出了掛在鑰匙環上的折疊刀,她將彈出來的折疊刀舉在身前,小心翼翼又渾身顫抖的進了屋,小廚房裡似乎有些動靜,她深吸了一口氣,眼一閉、心一橫,猛地跳進了廚房大喊:「不許動!我、我、我可是刑偵隊長的家屬,你敢來偷我家,是不是不要命了?」

  小廚房裡帶了點她尖叫的迴音,唐小魚心裡怕得要死,將頭用力的別到了一邊不敢直視。

  靜了一會兒,廚房裡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男聲,「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你這個家屬?」

  唐小魚渾身一顫,連忙轉過頭來,一看是廖遠康,立刻舒了口氣出來,「怎麼是你?」她無力般的垂下手,手中的折疊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唐小魚喘了幾聲,然後又察覺到了不對,警惕的抬起頭,看著廖遠康,「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還有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最後你冷靜一點不許發火啊。」她突然想起廖遠康過去的惡劣行徑,後退了好幾步。

  廖遠康沒理他,繼續往冰箱裡裝東西。

  唐小魚看他沒反應,奇怪的撇了撇嘴,然後探頭看了一眼,原來他在往自己的冰箱裡面放啤酒。

  唐小魚擰眉,「大叔,你在幹嘛啊?我不愛喝啤酒。」

  廖遠康頭都沒抬,「我愛喝。」

  唐小魚立刻湊上去,「你愛喝就回家去喝,不要在我這裡搗亂。」

  廖遠康將最後一罐啤酒放進去,然後關上冰箱門,看了眼唐小魚,面無表情的說:「是讓我放啤酒,還是讓我把你扛回家上床,自己選一個。」

  又這麼露骨,唐小魚縮了縮肩膀,知道他可不是開玩笑。

  「我看你冰箱裡有些材料,櫃子裡也有工具,給我做個蛋糕吃吧。」

  「為……」唐小魚張了張口。

  「兩年來你一次蛋糕也沒給我做過。」

  「呃。」唐小魚舔了舔嘴唇,一想還真是。

  「今天是我生日。」廖遠康突然說:「三十歲的生日。」

  「啊?」唐小魚一愣,歪頭想了想,然後一驚,還真的是。

  「過完這個生日,我們的交易就算結束了。」廖遠康說完就離開了廚房。

  唐小魚傻傻的站在廚房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得好悲情卻又好絕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她沒有想到廖大叔這麼痛快的就放手了,這下她真的是重獲自由了。

  唐小魚彎了彎唇卻勾不出一個笑容來,她眨了眨眼逼回自己的眼淚,開始準備食材、擦洗工具準備做蛋糕,她沒有再問廖遠康怎麼找到自己又是怎麼進來的,因為她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心情,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們的交易即將結束。

  廖遠康在狹小的客廳裡等著,手裡拿著一罐新買的啤酒,他的臉上卻沒有即將分別的悲傷,一個多小時之後,唐小魚的蛋糕終於做好,她將蛋糕放在專門的餐具裡端了出來,然後放到廖遠康面前的茶几上。

  「屋子太小放不下餐桌,就在這裡吃吧。」她垂著眼說,然後又兀自咕噥,「啊,蠟燭,過生日一定要有蠟燭。」她又回到小廚房,翻騰了好久找出蠟燭。

  將幾根蠟燭插到蛋糕裡點燃,唐小魚吸了吸鼻子,也給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她回來後在廖遠康身邊坐下,啵的一聲打開易開罐,對著廖遠康舉杯,「生日快樂。」

  廖遠康與她碰了懷,看著唐小魚仰面灌酒,咕嚕咕嚕的喝了不少,廖遠康沒去阻止,反而將啤酒放在茶几上,拿起勺子開始吃蛋糕,唐小魚喝到嗆到才停下來,一面咳嗽一面擦嘴,廖遠康抬眼,看她嗆得眼睛發紅,嘴唇也因為沾了水漬而更顯潤澤。

  廖遠康拿了另一個小勺遞給她,「吃蛋糕吧,」唐小魚悶頭接了過來。

  兩人沉默的吃著蛋糕,唐小魚胸口發悶,有些想哭。

  吃了一半的時候,廖遠康終於開口了,「除了蛋糕,再送我一個禮物吧。」

  唐小魚低看頭,「什麼禮物?」

  廖遠康言簡意賅,「你。」

  唐小魚一驚,抬頭看他。「什麼?」廖遠康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她吸了一口氣,又說: 「你剛剛不是說……過了這個生日之後就結束交易嗎?」

  廖遠康笑了笑,傾身湊過來,鼻子幾乎要與她相撞,他低眸,目光從她的唇上劃過,又落到她的眸上。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交易結束了,不代表我們結束了,生日過後,我不再是房東,你也不再是房客,我們試著重新開始好不好?」他用拇指抹去她唇角的奶油,「剛剛在廚房是不是哭了?我看到了,你也是捨不得我的。」

  事情發生得太多太快,唐小魚無法消化,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滑了下來。

  廖遠康吻去她的眼淚,又舔去她唇邊的奶油,「你不在的時候,我過得很糟糕。」

  唐小魚傻傻的看著他,幾乎要沉溺在他溫柔的目光漩渦裡。

  廖遠康的唇終於來到她的唇上,淺淺的親吻,「回到我身邊,試著愛我。」

  他的唇封了上來,用一種以前從沒有過的溫柔方式來親吻唐小魚,吻得她渾身發軟、無法抗拒,狹小公寓裡的熱度在升高,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剩下甜蜜的沉吟和溫柔的喘息。

  不過在這之前,廖遠康保證自己清晰的聽到了,唐小魚說的那個字,雖然輕得好像一句歎息、柔得好像一聲呻吟,但廖遠康還是聽到了。

  她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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