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聞到她身上絕無僅有的百合香味，喬昱的黑眸顯得更加深邃，語氣裡甚至帶著一股，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怒氣。

　　「如果知道你這麼會跳舞，我就不會讓你獨自留在家中。」看洛蝶並沒有說話意思，他熟練的牽起她，把她的柔荑包覆在手中，一副登徒子的模樣。

　　「怎麼？大學生所參加的三流舞會，你這個大少爺也會有興趣？」那種輕視與鄙夷的目光，讓洛蝶的心思回到了那天，在他房裡，被他言語羞辱的糾結。

　　「袁洛蝶啊袁洛蝶，你永遠也學不會要尊敬我，是不是？」

　　「我應該尊敬的是你爸，而不是你這個無賴。」洛蝶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

　　「隨便你怎麼說。」他唇邊噙著抹冷笑，往前走了一步，讓他們兩個的距離更近，他挑釁的靠近她的臉。「順便告訴你，我的確對這種三流舞會，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我是陪著她來的。」

　　他伸手指向前方一個身材惹火的女郎，她一看就認出來，她叫方琪，是隔壁外交系的系花。

　　她的心又有種被撕裂般的痛，但是她不想再露出懦弱的表情，柳眉微挑，沒有避開他，反而露出一抹故意的魅惑，輕觸著他尖挺的鼻端，用著刻意的性感聲調說道：「你的眼光、永遠都這麼差。」

　　喬昱的身子明顯一僵，似不能理解事情的轉變，洛蝶高興的知道，自己押對了寶，突然明瞭以後該怎麼應付這個討厭鬼。

　　「所以，不在意的不只是你，我也不在意了。」她讓魅惑的笑容，持續在嘴邊燃燒，把原本放在他鼻端的柔指，移到他完美的唇形上，來回的梭巡著。

　　喬昱感受來自她指尖的細微碰觸，引起身體內部一絲奇異的感受，但是一看到她臉上刻意表現出來的魅惑，與出口的冷言冷語，他的怒氣油然而生，出其不意的含住她柔白的指尖，把她的嬌軀摟向自己，意外的發現他很喜歡這樣的接觸。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種舉動，瞬間整個人全然愣住，看著被他含在口中的纖指，無法思考。

　　喬昱看著她的反應，滿意充滿他邪氣的黑眸，他用靈巧的舌尖，輕佻著她那纖纖細指，她像是觸電般的抽出了手，卻沒有掙脫出他放在腰際的強壯手臂。

　　「你這個小妮子，憑你這個小道行，也想誘惑我？」看出她的慌張，他不再掩飾眼中的得意，話畢隨即鬆開手，讓她踉蹌的跌人另一個人的懷中。

　　「洛蝶，你有沒有事？」紀暮飛連忙扶住了她的腰，輕聲問。

　　他才剛到飲料台，就看到這男人正與她交談，原以為只是普通的搭訕，沒想到沒兩句話，這男人竟然肆意的抱住她，他連冷飲都沒拿，就為了趕回來救美。

　　「我沒事。」洛蝶摸著驚魂未定的胸口，小口的喘息著。

　　「你是誰？」喬昱沒好氣的，問著眼前緊摟著洛蝶不放的男人。

　　「你又是誰？」紀暮飛的態度也不見得有多好。

　　洛蝶縮了縮身子，更加躲進紀暮飛的懷中，連她的臉都快要埋進他的胸前。

　　「不要怕，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的。」紀暮飛感受到她的驚慌，拍了拍她的裸背，進而整隻手圈在她肩上，環住了她。

　　喬昱的眼光倏然陰沉下來，像是罩上一層黑布般恐怖，瞪著紀暮飛摟著她那隻手，恨不得把它剁斷，但他卻努力保持風度，讓自己看起來不為所動。

　　「如果這個女人是你的，就不要讓她在外面招蜂引蝶，難看死了。」

　　他揚起一抹邪笑，刻意嘲諷。

　　洛蝶聽到他的話，氣得忘記驚嚇，抬起漾著怒氣的美眸。「你少自己往臉上貼金，我再怎麼招蜂引蝶，也是我家的事，你只要少開尊口，少管閒事就好了。」

　　喬昱沒再說話，只是死盯著她氣得發紅的雙頰，腦中竟有些迷亂與不明的怒氣產生。

　　「我們走。」洛蝶主動拉著紀暮飛的手，往另一扇門走去。

　　看著兩人離去，喬昱的怒氣幾乎要淹沒他整個人，但他不明白這股氣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他刻意躲開的袁洛蝶，在短短幾天內，就到了別人的懷裡？

　　「昱……」一個嬌軟女聲喚回了他的理智，他回過頭，看著出聲的女人——方琪。

　　「想什麼這麼出神？」她大方的貼上自己的嬌軀，雙手也攀上了他的脖子。

　　他伸出手，理所當然的搭上她的腰。「想你，想的我都要受不了了。」

　　「昱，當真這麼想我？」她低下頭，在喬昱的胸膛蹭著。

　　「嗯。」他心神遊移，下意識找尋洛蝶的所在，發現在不遠的地方，她竟然對剛才那個男人，做現在方正在對他做的事情——她竟然蹭著他。.「該死。」他無意識的詛咒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方琪不明所以的抬起了頭。

　　「沒事。」喬昱這時才發現，那個該死的袁洛蝶，竟讓自己分心了。

　　「昱——」方琪拉長了聲音，試圖拉回他的注意力，喬昱低下頭，吻住她即將脫口的話，把她轉個方向，讓他更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在做什麼事。

　　喬昱清楚的知道，她也看到了這幕，但是他不在乎，他就是要讓她看到，讓她知道自己並不在乎她在誰的懷裡。

　　之前他刻意呈現出來的悠閒自在，只是為了刺激洛蝶，雖然他並不明瞭是為什麼，但是這份悠閒，在她牽著那個男人手，出了舞池後，隨即消失無蹤。

　　他匆匆的結束了這個吻，不能自己的想跟著她走出去。

　　「我想回去了。」方琪被喬昱的吻，弄的心猿意馬，急迫的想要更多。

　　喬昱低頭看著雙眼滿是情慾的方琪，唯一的想法，卻是一把推開她。

　　他從不拒絕女人的，尤其是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但此時的他，竟完全無法想到其他的事，他只想快點跟上去盯著她，盯著那個該死的袁洛蝶。

　　不過他身邊的女人，並不明瞭這些，只是更加曖昧的全身掛在他身上。

　　「等等，」他試著安撫身旁的女人，喬昱雖然想知道洛蝶人在何處，卻又不想讓她明瞭自己是在尋她，便利用了方琪。「到花園裡走走，你不是也說過你喜歡花的嗎？」

　　方琪暗自歎氣，誰喜歡花呀？那只是騙人的，但是她也只能點頭。「好吧。」

　　兩人如他所願的來到花園中，就發現洛蝶跟那個男人，竟然在接吻……

　　喬昱腦中彷彿著火般，折斷手邊的樹枝，驚嚇了正在熱吻中的兩人，洛蝶悠悠地抬起頭，便對上一雙可以將人千刀萬剮的怒眸……

　　喬昱瞪著他們一會兒，隨即旋風般帶著方琪轉身離去。

　　喬昱怒氣沖沖的回到家，方琪在他房門關上的一剎那，就自動的脫了衣物，讓裸露的軀體呈現在他的眼前。

　　她不知道喬昱為什麼生氣，不過她不在乎，她知道暴怒中的男人，需要的是什麼，而她，也非常樂意提供服務。

　　喬昱的怒氣幾乎沖壞了他的腦子，他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床上，兩人急切脫去他的衣服，讓彼此的軀體緊緊糾纏。

　　沒有任何溫柔的前戲，他的昂然直接搗人她的女性核心，狂亂且氣憤的來回抽送著，不帶一絲感情的發洩著怒氣。

　　良久——喬昱發洩完所有的精力，卻無法讓怒氣減低絲毫，閉上雙眼，他甚至還可以看到，她吻得醺醺然的迷濛眸子。

　　「該死的。」他忍不住又咒罵了一聲。

　　「如果你還沒消氣的話，要不然，再來一次。」方琪意猶未盡的來回撫著男人精壯的軀體。

　　他惱怒的推掉她蛇一樣纏繞在身上的手，憤怒起身走到窗前。

　　「走。」喬昱鄙夷道。

　　「你說什麼？」方琪張開滿是慾火的雙眼，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

　　「走，我叫你走，別讓我說第二次。」他大聲咆哮著。

　　「你……你這人有神經病是吧？走就走，我方琪還怕找不到人要嗎？」方琪被他的怒氣嚇的連退了幾步，憤然穿上衣服，甩上門離開。

　　直到她離開視線，喬昱頹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前門。

　　她還不打算回來嗎？

　　他耙了耙歡愛過後微亂的頭髮，隨意套了件長褲，在沙發椅上坐下來。.這些天是怎麼一回事？

　　他竟刻意避開她，之所以聯絡之前的女友到處晃，就是為了別讓她的身影繼續在腦中盤旋。

　　他原本無意參加這場舞會，可是方琪卻直纏著他，嚷嚷著要他陪她這一趟。

　　他並不在乎方的喜怒哀樂，但是縛念一想，反正他沒事，而且對方琪也剛好膩了，或許到舞會上，他可以尋獲另一個獵物。

　　果不其然，剛進到會場，就發現了一位氣質出眾、長髮及腰的美女。

　　他露出一抹尋獲目標時特有的冷笑，正準備上前邀約美人，卻愣在當場。

　　是她？竟然是袁洛蝶！

　　在她一個旋身，優雅的轉了個圈時，他見到她光滑白皙的裸背，也見到了她迷人的笑容……不是給自己，而是給另一個男人。

　　無名怒火瞬間燃燒了全身，痛的他幾乎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他努力讓自己移開雙眼，雙手卻仍不自抑的收緊，握得女伴因手痛而哇哇叫，連忙甩開他暫且離去。

　　這樣一來，他連想分心注意女伴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能握著拳頭，瞪著一雙怒眸，站在黑暗的一角，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一對璧人。

　　看著她時而抬頭輕笑，時而低頭嬌羞的依在那男人懷中，他無法解釋心中正味雜陳的感覺是什麼？

　　這個可惡的女人，前幾天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在乎的人是自己嗎？怎麼才幾天不見，就隨即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又是個讓人不能瞭解的女人。

　　但是，令他更不瞭解的是自己，他明明不需要在乎的，可是心中翻騰的撕裂感覺，讓他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就連此時，已經是十一點半了，他該死的竟然在等那個可惡的女人回來！

　　喬昱收緊拳頭捶打著椅背。「這個女人，你一直都這麼晚才回家的嗎？」

　　他惱怒的點起煙，卻不能讓自己的心情稍加平靜，不知過了多久，茶几上滿溢出煙蒂的煙灰缸，提醒他已在不知不覺中，將一整包煙抽盡。

　　他並不是一個需要藉著煙酒才能鎮定神經的人，但是今夜，他卻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無法維持一貫的冷漠，她翩翩的身影，不停在他的腦海中繞著。

　　他隱約聽到外頭有車子停下來的聲音，急忙站起來，完全失了平時的冷靜，也不管打翻煙灰缸，急著到窗口一探究竟。

　　隔著窗外濃密的樹木，他依然可以從樹的縫隙中，看到他想看的人，同時，也看到了他不想看的情景——洛蝶下車後，連忙擺擺手表示道別，但是紀暮飛可不想就這樣算了，他跟著下了車，走到她的身邊。

　　「累不累？」他舉起手，替她將一綹掉落前額的髮絲往耳後塞，溫柔地讓人心折。

　　洛蝶沒有閃躲，她喜歡紀暮飛對她的疼愛，微微一笑說：「還好。」

　　對上紀暮飛灼人的熾熱目光，洛蝶心虛的低下頭，不知為何，他的深情一直讓她想到另一個男人。

　　她敏感的轉向那一片濃蔭，下意識的覺得有人正怒視著自己，凝視半晌，卻絲毫無所獲。

　　在她一轉頭間，紀暮飛出其不意的欺上她，想再偷個香吻，舞會的那一個吻讓他念念不忘，但是洛蝶卻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發覺他的接近，她心慌的閃躲，沒讓他吻到唇，讓他的熾熱吻上她的頸畔。

　　這個動作看在樓上的喬昱眼裡，不像拒絕，反倒像是在邀請，他憤恨的捶打著牆壁，發出了「砰」的響聲。

　　樓下的洛蝶倉皇推開了紀暮飛，她不能接受他的吻。

　　不懂她的緊張所為何來，她的拒絕對紀暮飛來說，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我想進去了。」洛蝶急忙想鑽進門內，卻被一把拉住。

　　他對女孩一向隨緣，不強求也不勉強，但是眼前若即若離的她卻讓他心慌。

　　「明天你什麼時候有課，我來接你。」

　　「不用了，再見……」說完，她急忙跑進主屋關上門，連帶把他的一顆心關在門外。

　　紀暮飛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而她倚在門邊，聽著他離去的車聲，才放下一顆懸浮在半空中的心，走向自己的房間。

　　今晚的她讓情況失控了。

　　看見喬昱擁著方琪的身子，紮得她澄眸發痛，刺得她心裡發疼，讓她喪失原有的理智，她並不是故意給紀暮飛這種莫名的希望，她是真的希望他有那個能力，可以趕走喬昱在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影像。

　　只可惜，當他溫熱的唇貼上自己時，卻不能讓自己的心湖掀起一絲波瀾。

　　「唉……」她不住輕歎，自己是有被虐待狂嗎？這麼一個好男人在面前，死心塌地待她，但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的，被另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男人牽引著。

　　她小心翼翼的上了階梯，看著路底那屬於自己的房間，這是喬老爺特意讓她搬進來住的，或許是因為平日她與喬老爺的感情很好，在分配房間時，竟讓她搬進了主屋，而不是偏屋。

　　她一直對喬老爺的恩惠心存感激，但是此時的她，卻不由得呼吸加速，因為如果要回到她的房間，就一定會經過喬昱的房門——不知道他回來了沒？

　　她微一探頭，看見門縫中是一片黑暗，她暗笑自己多心，正想快速通過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不明分說的把她擄進了暗房中。

　　感受來自喬昱的危險氣息，她知道自己正被他摟個死緊。

　　「少爺……」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快要跳離胸口，慌亂中她想推開他，卻怎麼也做不到，她不明白為什麼喬昱就是有這個能耐，總是讓她如此緊張。

　　「住嘴。」他怒斥著，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十分討厭她叫他「少爺」，像是要與他撇清一切似地，這個稱呼讓他非常不舒服。

　　他的手緊鎖著她的纖腰，理所當然接觸她細緻膩人的肌膚，他想到了今晚的那個男人，竟然這樣擁著她一整夜，胸口的躁鬱讓他就要不能呼吸。

　　「放開我，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安的掙紮著。

　　「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冷冽的讓人一陣心悸。「你今晚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懂。」

　　「是嗎？」他凝視著她，眼中閃過一抹她不明白的神情，他挪出一隻手，緊捏她的下巴。

　　「好痛……」他是那樣的用力，讓洛蝶不由得皺起黛眉。

　　但是她的申吟，並沒有讓他就此鬆手，他仍緊捏著她微尖的下顎，縮短了兩人間的距離，問出困擾他一整晚的問題。「他、是、誰？」

　　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咬著牙問出口，可明顯聽出他的憤怒，但是她不明白，這樣的憤怒所為何來？

　　「不關你的事。」她的語氣也不好。

　　她一句話就讓他的臉色難看的像枯乾。

　　「袁、洛、蝶。」他一個翻身，將她困在他與牆壁之間，壓下身子，讓他的暗暗眼瞳對著她。

　　那樣噬人的目光，讓洛蝶忘了要呼吸，基本上，她的確是怕他的，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認輸，不能再讓他像上次一樣——笑她的癡。

　　「你不需要在意吧！」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露出破綻。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喬昱，他面色一凜。「我的確不需要在意。」

　　那樣的回答雖然已在預料當中，卻仍叫她的心一陣抽痛。

　　「那你又何需問我這個問題？」她一定要堅強，不能再讓他傷害自己。

　　他突地收回手背過身去，讓她有多一些呼吸的空間，洛蝶無助靠著牆，警戒地瞪著眼前陰危險的男人。

　　「我只是不明白，幾天前，你還在這房間裡告訴我，你喜歡的是我，怎麼？沒幾天的時間，你就全忘了？」他努力持平聲調，不讓情緒流露。

　　在他背過身的一瞬間，洛蝶猛吸了幾口空氣，想平復胸中那不正常的缺氧，只可惜，一點用處也沒有，她的心仍不受控制的像是要跳出胸口。

　　看著他頎長的背影，她再度憶起他的無情傷害，想他今夜會將她抓到房內，必定是不能接受她，投入另一個男人懷抱的自負所致。

　　想及此，她體內的報復因數，再度活躍起來。

　　「是沒錯，前幾天的我，的確是喜歡你，但是我改變了心意……那個男人叫紀暮飛，是每個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他對我是好極了，又溫柔又體貼……」

　　洛蝶說的是真話，一點也沒誇大，但是她沒發現隱沒在黑暗中的喬昱，雙手握的死緊，臉色更是一片死青。

　　「我幹嘛不喜歡他，而去喜歡你？」這句話是說給喬昱聽的，但也是她心中的疑問。

　　他再度像獵豹一樣突然轉過身，把她困在臂彎中，而他的突然靠近，再一次讓洛蝶忘了接下來想說的話。

　　「你喜歡他？」漠然的聲調沒有一絲生氣，仍叫洛蝶的背脊發涼。

　　「是，我是喜歡他，而且我愛極了舞會上的那個吻，要不是有人打斷，我想那個吻會更令人銷魂蝕骨……」洛蝶這次不肯再輕易的認輸，她頭一昂、牙根一咬，說出了違心之論。

　　他身體明顯一僵，眼光轉而猛鷙冷峻，散發著遮掩不住的淩厲怒氣。「我讓你知道，什麼叫銷魂蝕骨……」

　　話畢，他一把將她擁向自己，強而有力雙臂緊箝著她的纖腰，熾熱的唇瓣不加遲疑的，強勢淩奪了她嬌唇。

　　而她的唇，比他想像中更加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