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康嵐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

　　紅霞灑落，映著她的腳底，感覺暖烘烘。

　　縮了縮小腿，她微微睜眼，見到巫亦軍披著襯衫坐在身邊望著她，笑得深情。

　　「我睡了很久?」康嵐有些不好意思地扯高：身上的襯衫，遮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雖然說……其實也早就被巫亦軍看光了啦。

　　「不是很久，不過再睡下去，今天就要加班了。」巫亦軍撫過她的臉蛋，低頭一吻。

　　「那怎麼行，今天晚上不是說好去看電影嗎?」康嵐慌慌張張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廾始尋找散落的衣物。

　　「電影沒有你吸引我。」巫亦年替康嵐撿起褲子，往她手邊塞去，跟著便坐到對面沙發上欣賞起她半裸的模樣。

　　「可是男主角吸引我啊！」康嵐匆匆套上長褲，羞紅著臉應道。

　　她原是想轉移巫亦軍的注意力，讓他別老是把炙熱的視線盯在她身上，哪曉得……

　　■嚓一聲，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推了開來。

　　一瞬間，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移向了門口。

　　「柯如澄?」巫亦軍有絲微驚。

　　他匯覺得奇怪，洪夏生進門前必定敲門，況且在明白他跟康嵐是情侶的情況下，他應該不會這麼不識趣又莽撞地闖入。

　　果然……來客不是洪夏生，是柯如澄。

　　「咦……」康嵐有些錯愕。

　　她看看眼前艷光照人的美女，忍不住縮到巫亦車身後去，手忙腳亂地將剩下的農服穿好。

　　這個女人就是柯如澄?怎麼會好死不死的正巧給她撞見這個場面啊……

　　「你怎麼會來這裡?」而且還是擅闖他的辦公室。

　　巫亦軍將襯衫拉平、扣齊，聲調裡藏著一絲怒意，不管今天他們倆的關係為何，擅闖都是極度不禮貌的行為。

　　「對不起，總裁，柯小姐堅持馬上見你……」一臉尷尬的洪夏生站在門邊，沒進門。

　　巫亦軍也明白，洪夏生應是盡力阻止了，只是依兩人的身份差距，還有柯如澄的脾氣，洪夏生是擋不住她的。

　　使了個眼色，巫亦軍讓洪夏生先迴避，省得被當成等一下兩人對論的炮灰。

　　康嵐匆匆忙忙地將自己打理妥當，俏臉上染滿了紅暈。

　　雖說她是有心理準備，知道如果這件事曝了光，柯如澄八成會找她興師問罪，但是……也別選在這種時刻呀！

　　沉默與尷尬隨著洪夏生退出辦公室、關門，將空氣悶得更加沉重。

　　柯如澄面對著這一室的凌亂，表情看來卻沒什麼怒氣，但那秀美的眸子裡，倒是閃過了一絲火苗。

　　與其說她沒生氣，不如說她氣過了頭，反倒冷靜得很。

　　在柯如澄完美無瑕的臉蛋上，滲入些許怒意的脣正微微上揚，她緊抿脣辦，瞪視著一心護著康嵐，將她身影完全遮在身後的巫亦軍，心裡有著極為強烈的不滿。

　　巫亦軍居然不把她放在眼裡，卻跟這個女人胡搞！

　　「我今天來，是為了確保個人的權利。」柯如澄板起了面孔，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努力保持冷靜的聲調，緩緩開了口，「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將事業看得比感情重要的人，看來這份認知好像有很大的錯誤。」

　　哼！說什麼三十歲結婚，只是想教巫家兩老暫時別嘮叨，因為他一心只想衝刺事業，完全沒有結婚的打算……根本是假的！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為了跟她解除婚約，巫亦軍的各種理由，真是編造得冠冕堂皇啊！

　　害她還真當他是以事業為重的商場冰山，才會承諾他，說她有把握能在他三十歲前，就讓他愛上她。

　　要知道，她柯如澄可是東菱集團老闆的掌上明珠，多少人巴著她想追她，都被她拒在門外，而她會答應和巫亦軍訂婚，是因為覺得巫亦軍相貌堂堂、氣勢不凡，工作又認真，在業界算是有頭有臉的年輕實業家，夠資格站在她身邊，哪知道……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領情！

　　所以當初訂完婚，她就發誓要給巫亦軍一點顏色瞧瞧了，本來她計劃著先讓巫亦軍愛上她，再在他三十歲生日要結婚時，當場甩了他。

　　結果沒想到……居然事與願違！

　　巫亦軍這座冰山，竟然對她的任何攻勢都無動於衷，不管裝嬌弱、扮柔情，或是送禮、成天電話熱線、公司探班……三分鐘！每回巫亦軍都只肯跟她保持最低限度的來往，就是不管見面還是電話，都是三分鐘之內結束！

　　這樣的行徑早巳惹火她，沒想到現在他竟然還火上添油！

　　為了個看起來只有那麼一點點姿色，而且平凡得路上隨便找都能撿到一打的女人……他居然為了這個女人放棄她這個東菱集團的千金大小姐?

　　這種羞辱教她如何能夠忍受?

　　「亦軍，你應該沒忘了我們已經訂婚了吧?」再一次的說明，為的當然是給康嵐下馬威。

　　怎麼說她都頂著未婚妻的身份，康嵐現在就跟巫亦軍發生關係，等於是在勾引她的未婚夫。

　　「我記得我跟你說得很清楚，我打算解除婚約。」這女人，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是不是?

　　巫亦軍很想禮貌地面對，脾氣卻一再讓柯如澄挑起。

　　「我沒同意就不算數。」柯如澄冷冷瞧了兩人一眼，「而且，這事你跟我說也沒用。」

　　也就是說，婚約無法解除，只能照舊，康嵐依舊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我在電話裡提過，晚上會親自登門拜訪，向柯伯父還有你解釋清楚。」

　　柯如澄是失憶了嗎?上午才剛說過的事，她倒是忘得一干二淨。

　　「用不著麻煩，我把伯父伯母跟我爸媽都請來了。」柯如澄艷紅的脣角微揚，「不必等晚上，現在就淡吧。」

　　哼，巫亦軍以為她是自己找上門找碴?太小看她了！她可是有備而來，早就找好靠山了。

　　「什麼?」巫亦軍擰起了眉心。

　　這女人究竟跟他父母嚼了什麼舌根?

　　他分明就已經跟父母說清楚，也表態得夠明白了。

　　而且他早就取得了父母的涼解，也談妥這個星期天，商請他們從國外回來一趟，看看他決定娶過門的媳婦，雙方先認識一下。

　　可現在……他父母居然提早回國，甚至連跟他先提一下都沒有?

　　而且還不只他的父母，柯如澄竟連柯家雙親都請到場?他明明就先與柯伯父約好，會親自上門說明情況，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這種詭異情況，要說不是柯如澄暗中攪和，他絕對不信。

　　「柯如澄！」有生以來，巫亦軍頭一次想對女人動手，甚至是丟開他那堆女人該被疼愛與善待的理念。

　　「你不去跟他們說明嗎?他們正在會客室等你。」柯如澄揚起微笑，脣角正閃著刺眼的得意笑容。

　　「小嵐，你等我一下。」巫亦軍知道，他這個當事人若不出面，留下四位長輩自行瞎猜，情況肯定會變得更糟。

　　轉頭對康嵐叮囑過後，他很快地整理儀容，往辦公室外奔去。

　　而康嵐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自然暫時沒有開口的機會，因為現實就是——她搶了東菱集團千金的未婚夫。

　　雖說這也不是她有意橫刀奪愛，但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來得突然，讓人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剩下我們！正好，我有點事想找你淡。」柯如澄瞧了康嵐一眼，迸出略帶傲氣的高音：「這裡人多嘴雜，我們兩個女人換個地方談吧。」

　　「好。」康嵐也沒多想，反正面對柯如澄、面對雙方家長，這些都是她遲早要去應付的問題。

　　因此，不管情況再混亂，她都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巫亦軍真心愛著的女人，是她康嵐！

　　☆ ☆ ☆

　　高級飯店、豪華裝潢，透明玻璃桌上還擺著鮮花、點心、美酒，只可惜，面對的卻不是喜歡的人，而是情敵。

　　康嵐看看柯如澄帶她來的地方，再瞧瞧她為自己倒上的酒，僅是蹙了下細眉。

　　「你想說什麼就快說。」真不曉得柯如澄在幹什麼，刻意拖時間嗎?

　　說要跟她單獨談，卻不是就近找家公司附近的咖啡廳坐下，而是大費周章、開著轎車進高級飯店，還關上房門秘密對話。

　　柯如澄沒有應聲，只是從皮包裡取出一張支票，往桌上一放，推至康嵐面前。

　　康嵐瞟了眼上邊的數字……唷，八位數，一千萬哩。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肯離開亦軍，這張支票就是我的?」康嵐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往柯如澄看了眼。

　　虧她還以為柯如澄會有什麼勸她分手的新計謀，心裡還稍微忐忑不安了一下，甚至在她開車進飯店時，一度懷疑起柯如澄是否想加害她，結果……厚，有夠老套！

　　「你很上道。」柯如澄微微一笑，彷彿自己勝券在握，像康嵐這種普通又平凡的女人，會攀上大企業的總裁，為的不就是錢嗎?

　　哼，果然一看到大筆金額，康嵐就馬上會意了，「上什麼道啊?我又沒同意。」康嵐蹙了下秀眉。

　　柯如澄還真是會自說自話，怪不得巫亦軍拿她沒轍。

　　「嫌少?」柯如澄大方地取出另一張支票，上邊填著三千萬。

　　康嵐忍不住想笑。

　　這女人是哪只耳朵聽見她搖頭說錢太少呀?

　　「這樣應該夠了吧?」柯如澄露出一臉傲氣。

　　她可以大方地將兩張支票都給康嵐，反正這筆數字對於東菱集團、對於她名下擁有的珠寶與財產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喂，你這個人……」有錢就可以把人看扁扁嗎?

　　康嵐正想回駁柯如澄，只是柯如澄卻比她早一步開口。

　　「你也不想想，自己沒身材沒臉蛋，賣了不值幾個錢，給你這四千萬可是抬舉你了。」柯如澄露出些許輕蔑的神情。

　　「我有沒有魔鬼身材跟天使臉蛋都不要緊。」康嵐皮笑肉不笑地扯動脣角，「重點是亦軍喜歡我的身材跟臉蛋。」

　　哼，抬舉個鬼，她幹嘛要柯如澄來抬她的身價?又不是在賣身，還比身價咧！

　　光聽柯如澄這番話，她就加道巫亦軍為何不喜歡這個未婚妻！

　　「雖然你的身材很好，臉蛋保養得很漂亮，不過偏偏亦軍他不喜歡你啊！」康嵐向來最討厭用外貌來分別女人的優劣，一聽見柯如澄的話，她立刻惱火地駁了回去。

　　「你！」柯如澄沒想到康嵐居然敢跟她這個千金大小姐大小聲！

　　真是可惡，就算她的家人都沒這麼大聲跟她說話過，這個康嵐居然敢找她麻煩?

　　「我警告你！姓康的，你……」柯如澄咽不下這口氣，纖指一伸便指向康嵐。

　　「警告我什麼?」康嵐一聳肩，拿出手機便往柯如澄臉上對去，「我現在就把你的影像錄下來，再拿給亦軍看，讓他知道你是怎麼警告、威脅我的。」

　　拜託，當她們是在演連續劇，而她是苦情女主角，一定得讓女配角從第一集欺負到倒數第二集嗎?

　　她康嵐可不是給人唬大的，東菱集團的千金小姐又怎麼樣?一樣只是個平凡人，年老了一樣會色衰！

　　「你、你……」柯如澄被康嵐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女人……看來不是省油的燈！

　　沒關係，她也不是完全沒準備，今天一定要教康嵐吃不了兜著走！

　　壓下了勃發的怒氣，柯如澄改口放輕語調勸道，「我只是想勸你，就當是為了亦軍，你跟他分手吧。」

　　硬的不成、就來軟的，軟硬兼施總有一招打得倒康嵐。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們雙方的父母都急著趕來?因為我跟亦軍的婚約關係到兩家企業的合作關係。」柯如澄細細說明道：「如果這層關係瓦解了，飛騰企業日後該怎麼生存下去?再說，就算我跟亦軍沒感情、就算亦軍再喜歡你，你難道要教亦軍不惜與父母反目，放下整個企業不顧，害所有的飛騰企業員工失業，只是為了跟你在一起?」

　　柯如澄露出一臉擔憂神情，往下續道：「而且，就算亦軍為你這麼做，難道你希望看到這樣的情形發生嗎?這條路只會害得他失去父母的親情，更失去一手創立的飛騰企業，你忍心看他後半輩子活在悔恨裡嗎?這樣子你們即使在一起也不會快樂啊！所以為了他好、也為大家好，你應該多考慮他的前途，趁他陷得還不深，早點離開他。」柯如澄滔滔不絕地勸誡著。

　　「停停停！」聽著這一連串彷彿很合理，可事實上漏洞百出的謊言，康嵐終於再也忍耐不了了，她揮揮手大聲叫停，然後搖搖頭應道：「四十分，你的劇本寫得真差勁。」

　　「你說什麼?」柯如澄杏眼圓瞪，緊盯著康嵐。

　　「我的意思是說，你要說謊也先打個草稿，起碼對字照念不會錯得太離譜，虧我還以為你刻意帶我來飯店是想到什麼新花招來對付我，結果居然來這招?」康嵐吐出幾聲竊笑，懶洋洋地揚揚手笑道：「你這些理由，唬唬小女生可以，對我沒用的。」

　　敢情柯如澄是把她當成了沒腦子的花瓶特助，工作是當老闆的情婦?

　　也不想想她可是正大光明，靠履歷跟實力進飛騰企業的，而且她的工作還是幫總裁處理各類合約和大小事務，說她這個特助是最清楚公司狀況的人也不為過，因此柯如澄想用公司的名義來唬她，那真是找錯人了。

　　唉！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大小姐，竟然拿這種老掉牙的騙人招數來跟她談判。

　　「柯小姐，你以為我這個特助是幹什麼用的?」康嵐揚起脣角，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應道：「我可不是有胸沒腦的花瓶，飛騰企業有多少合作的對象，我比你還清楚。」

　　「你……」柯如澄瞬間繃起了臉。

　　「柯大小姐，飛騰企業不只跟東菱集團作生意的，不會因為少了東菱集團的合作關係就倒閉。」康嵐真想放聲大笑。

　　「就算這樣，他父母那關你以為你過得了?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柯如澄嘴硬地繼續駁道。

　　「拜託，亦軍早就跟我說清楚了，伯父伯母是怕他到了三十歲又不結婚，繼續拖下去，才讓他跟你這個世交的女兒訂婚的。」

　　簡單來說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啦，自己的兒子這麼好，當然要找自家認識的對象娶，才不會給不認識的外人騙光光。

　　「不過因為亦軍的身邊有了我，伯父伯母也放心了，而且啊，我早跟他們通過電話了，他們也明白地說，雖然對你很抱歉，但這事他們會再找你爸談清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對我的印象都很好。」

　　言下之意就是麻煩柯如澄找點別的藉口來唬她吧，別再拿巫家二老當擋箭牌了，這招沒用的！

　　對於康嵐來說，唯一令她驚訝的只有巫家二老突然跟著柯如澄前來找人這件事，因為原本他們可是都把時間排妥了。

　　不過她可不會因此就信了柯如澄的話，畢竟她可是真的跟巫家二老通過電話，自己的經驗，才是最真實的。

　　聽柯如澄大言不慚地扯謊，彷彿她與巫亦軍是羅蜜歐與茱麗葉，如果他們兩個相守，就會氣死巫家雙親，換來兩派人馬大對決似的。

　　還是那一句話，老套到了無新意，「你！」柯如澄的嘴脣有絲顫抖。

　　她真會被康嵐給氣死，沒想到她不但完全不上當，甚至反過來嘲笑她！

　　「我什麼?我還沒講完，你大小姐有點禮貌，別一直打斷我講話好不好?」康嵐白了柯如澄一眼，不打算把她當回事。

　　反正她要嫁的人是巫亦軍、又不是柯如澄，對於這種耍小伎倆破壞別人好事的女人，她幹嘛對她太客氣?

　　「你還想說什麼?」柯如澄氣得握拳微顫。

　　「我想告訴你的是……既然你會拿這半點不入流的手段來跟我談判，還軟硬兼施地想騙我離開亦軍，就表示亦軍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而是一心向著我！所以你才是最害怕亦軍甩開你的人！」末了，康嵐忍不住揚起得意的笑容。

　　「你胡說！誰害怕了?亦軍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被你騙了！」柯如澄尖聲叫道。

　　「別自欺欺人了啦，你特地找上門，就表示你沒有把握能教亦軍回到你身邊，這就代表亦軍最愛的人是我，而你根本吸引不了他！」

　　不然的話，柯如澄只消在家坐收成果，等巫亦軍回去身邊道歉就好了，幹嘛大費周章、勞師動眾，只為了教她離開巫亦軍。

　　這般勞費心力，等於是間接說明了她這個特助在巫亦軍心裡的地位有多重要！

　　「才沒有這回事！」柯如澄氣憤地嚷道。

　　「不管你信不信都好啦，不過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多謝你加深我對亦軍的信心，所以柯大小姐，關於巫亦軍這個男人，本小姐決定眼你搶到底，絕對不退讓！」

　　康嵐得意洋洋地放聲大笑，啊——真夠愉快的了！可以把柯如澄堵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耶！

　　本來她也沒打算這麼欺負人的，可是看柯如澄把巫亦軍搞到神精緊繃，她不替他討回點公道怎麼成?

　　「你這女人，敬酒不吃、專挑罰酒！」柯如澄露出陰狠的表情。

　　「罰酒就罰酒啊，怕你不成?」康嵐微一聳肩，露出無所謂的笑容。

　　她成天陪巫亦軍參加酒會，還跑去參加過葡萄酒祭典，什麼樣的酒沒喝過?

　　說罷，她拿起剛才，柯如澄為她倒的酒，一飲而盡。

　　「我現在就喝給你看，讓你欣賞一下什麼叫喝罰酒。」康嵐抹抹嘴，擱下酒杯，氣勢十足地應道。

　　「哼，你會後悔的，因為……這罰酒可不好喝！」柯如澄突然冷笑出聲，跟著她拍了拍手，瞬間，與這間高級套房相連的小客房房門立刻被打開來。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先後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康嵐的眼光令康嵐心裡一驚。

　　真糟，沒想到柯如澄居然還有幫手！

　　都怪這種高級套房沒事弄得跟住家一樣，奸幾個房間加起來才算一間，讓她剛進門時根本沒注意到有人躲在隔壁。

　　看來還是先溜為妙！

　　「我要走了。」康嵐往門邊退了幾步，正想轉身往門口跑，卻沒想到頭一昏、腿跟著軟倒，直接就往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下去。

　　「怎……怎麼同事?」康嵐扶著椅背想站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我在你的酒裡下了藥，而且還教人在房裡裝了攝影機。」柯如澄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等等你被兩個大男人輪姦的畫面，就會被拍成精彩的A片，到時候我看你要怎麼面對巫亦軍！」

　　一想到康嵐等一下的慘況，柯如澄忍不住高聲大笑。

　　果然最後還是她贏了！

　　「你、你想得……美！」康嵐有些意識不清地吐出反駁，只是她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這下可好，難不成她真的要像電視劇或電影裡演的那樣，咬舌自盡嗎?

　　不、不要啊！她還想留著小命跟巫亦軍結婚的！

　　看著兩個男人朝她走近，那可怕的詭笑令康嵐打了個冷顫。

　　「亦……亦軍……」康嵐往旁縮了下，身子不穩地跌到地板上。

　　柯如澄在旁嘲笑著，「他沒空來救你的！」不然的話，她又何必把康嵐載離飛騰企業?為的就是調開巫亦軍啊！

　　「不要……亦軍……」康嵐用盡力氣扯開嗓子叫喊起來。

　　柯如澄皺起眉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兩個男人快點動手，卻沒料到——

　　「小嵐！」

　　伴隨著焦慮的吼叫聲跟猛烈的撞擊聲，在房門傳米驚人巨響的同時，巫亦軍的身影竟也出現在門口！

　　「亦軍……」康嵐軟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沒什麼力氣再抬頭去尋找巫亦軍的身影，但是她知道——巫亦軍來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