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遇到了故人

　　卓紹畫得很簡單，好幾張圖上，這個男人甚至是沒有五官的……梁辰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長得很好看，但他身形修長，至少身材很好。

　　梁辰的心一沉，說不出的苦澀難受，又想起了卓紹那天在外國語學校門口望眼欲穿的樣子。

　　畫上的這個人，就是卓紹的筆友吧？

　　卓紹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他的這個筆友！

　　梁辰的眼睛莫名的有點酸，他眨了眨眼睛，突然發現自己的眼淚，都被眨出來了。

　　梁辰又被驚了驚。他為什麼會想哭？

　　卓紹對卓婷比對他更親密，他就算有時候會有點鬱悶，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哭，現在……他為什麼會因為卓紹對他的那個筆友好了一點，就想哭？

　　梁辰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就在這時，卓紹的聲音傳了過來：“梁辰，你找到東西了嗎？”

　　“找到了。”梁辰道，話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不太對。

　　擦掉眼淚，又咳了幾聲，梁辰才讓自己的聲音又變得正常了……放好那個畫圖本，他拿著紅色購物袋走了出去。

　　“大姑，這是我買給你的。”卓紹接過梁辰手上的購物袋，就把它給了卓榮玉。

　　卓紹給卓榮玉買的，是一件暗紅色的呢子大衣，還有顏色差不多的帽子圍巾，這衣服款式和品質都不錯，在福陽縣估計挺貴的，但在省城的話，價格挺便宜，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塊。

　　當然，卓榮玉平常穿衣服，估計只穿十幾二十的……上次卓紹還看到的街上有人十五元一件擺攤賣冬天的棉衣。

　　卓榮玉一開始並不知道卓紹給她的是什麼，接過來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件呢子大衣，頓時被驚了驚：“你給我買這個做什麼？很貴的吧？”

　　“大姑，省城的衣服很便宜的，我們這裏的服裝店賣的衣服，可都是去省城進的。”卓紹道。

　　“那肯定也不便宜，而且這麼紅的衣服，我一個老太太哪里穿得出去？”卓榮玉道，她話雖然這麼說，但看得出來，她其實是很喜歡這衣服的。

　　她們這一輩的老太太，很多人年輕時壓根就沒機會穿得鮮亮一點，也就特別喜歡大紅大綠的衣服。

　　“大姑，衣服都買了，你就拿著穿吧，我又沒有別人能給。”卓紹勸了起來，到底還是讓卓榮玉把衣服收下了。

　　不過卓榮玉沒有留下來吃飯，現在才下午三點，離吃晚飯還有很久，而讓卓榮玉在這裏幹等兩個小時，她是不願意的。

　　卓榮玉不願意留下，卓紹也沒強求，起身送卓榮玉下樓。

　　“這呢子大衣看著真漂亮，我還沒見人穿過這樣的衣服呢，還有這個帽子，這個圍巾，特別厚，一看就暖和。”卓榮玉走的時候很高興，不停地和卓紹說話，又囑咐卓紹：“不過你以後可別亂花錢了，你還要留著錢讀大學呢！”

　　“我知道了，大姑。”卓紹應了一聲。怕卓榮玉追問，他很多事情並沒有跟卓榮玉說，“打工”的事情，就是瞞著卓榮玉的。

　　“知道就好，唉，你和卓婷就是歲數差太多了，你讀大學的時候，她剛上初中，不能出來幹活供你……”卓榮玉又道。

　　卓紹知道卓榮玉一直都是不把卓婷當做一家人的，他並不贊同這一點，卻也沒跟卓榮玉爭論什麼。

　　“卓紹，你那個同學給你地方住，已經很好了，你在他家要多做點事，別老麻煩人家……今天你吩咐他做事，我看他有點不高興了。”卓榮玉又道。

　　卓榮玉一路上說了很多，以至於卓紹在把她送到社區門口之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總算不用聽卓榮玉的念叨了。

　　不過……梁辰有點不高興？

　　卓紹這些日子太忙，對兩個孩子的關心也就變少了，現在仔細想了想，才發現梁辰這幾天，確實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卓紹這麼想著，三兩步上了樓，來到了家門口。

　　他一邊換鞋一邊往屋裏看，正好對上了梁辰的目光，然後就看到梁辰扯開嘴角，有點木然地朝著他笑了笑。

　　梁辰以前，總朝他笑得很好看，但今天……

　　卓紹關注了一下梁辰，發現梁辰看著好像是有點不高興。

　　他這些日子除了週末去省城以外，一直都是跟梁辰在一起的，梁辰並沒有被人欺負，那麼他不高興……

　　卓紹突然想到，梁辰除了上學，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逛逛了。

　　他怕兩個孩子出事，總讓他們別出去，卻忘了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喜歡出去玩的……

　　卓紹原本打算送走卓榮玉之後繼續上樓幹活，想到這一點之後，卻是放棄了這打算：“今天週六，梁辰，卓婷，我帶你們出去逛街買東西。”

　　“真的？”卓婷興奮地看向卓紹。

　　“當然是真的。”卓紹則是看向梁辰。

　　然後，他就看到梁辰朝他露出了一個很開心的笑容。

　　果然是小孩子。卓紹笑了笑，帶著他們出門去了。

　　前段時間，卓紹已經給兩個孩子買過秋冬穿的衣服了，但現在天越來越冷，卻又不夠了。

　　福陽縣這邊，冬天最冷的時候溫度能有零下好幾度，因為這邊比較潮濕，還特別濕冷，偏偏這裏又是沒有暖氣的。

　　平常在家裏的時候還好，大不了躲被窩裏，但在學校裏上課……

　　這邊室內室外的溫度相差不大，冬天哪怕把門窗全部關好，教室裏也冷得厲害，以至於很多學生，到了冬天都會被凍出凍瘡來。

　　現在雖然還沒那麼冷，但保不齊哪天冷空氣就要來了，卓紹覺得自己還是早點把厚實的衣服鞋子買好比較好。

　　這時候的冬衣能挑的款式不多，但都是挺保暖的，卓紹看了看，拿了一件黑色的長款棉衣遞給梁辰，讓梁辰去換。

　　梁辰接了衣服，高高興興地脫下身上的薄外套，就要換上厚外套。

　　他之前看到卓紹畫別人的時候，心裏很難受，但現在卓紹帶著他出來逛街，他的心情卻又好了起來。

　　“你的衣服給我，我幫你拿著。”卓紹朝著梁辰伸出手。

　　梁辰把自己脫下的外套遞給卓紹，更高興了。

　　卓紹雖然讓梁辰跑步減肥，又不讓他多吃，但其實也沒餓著梁辰，還每天都會給肉吃，所以梁辰這兩個月雖然瘦了十幾斤，看著卻還胖乎乎的。

　　但他已經比一開始好看很多了，眉眼也清晰起來，現在換了外套之後……

　　這件黑色的厚外套挺顯瘦的，梁辰穿上之後，已經不怎麼看得出胖來了，不過他的一張臉還圓圓的，有點嬰兒肥。

　　“梁辰，你瘦了之後，一定能變成一個帥哥。”卓紹笑道。

　　梁辰喜滋滋地笑了起來。

　　卓紹又覺得梁辰有點像梁鑫了……

　　不過，梁鑫可不會笑得這樣傻乎乎的。

　　卓紹覺得自己一定是太想念梁鑫了，才會看什麼都想起梁鑫來。

　　梁鑫要真是這個小胖子，上輩子估計恨死欺負他的自己了，哪還可能幫他？

　　卓紹笑了笑，又拿了一件紅色的厚外套給梁辰。

　　這件紅色的外套有點大也有點厚，梁辰穿上之後，就不顯瘦了，看著倒像是個紅通通的燈籠。

　　但梁辰皮膚白，這樣穿著也挺好看的，而且小孩子麼，就應該穿得喜慶一點。

　　卓紹把兩件衣服都買了，又給他們挑了秋衣秋褲。

　　雖然上輩子他自己總是穿得很少，但現在站在家長的立場上……他覺得秋衣秋褲是一定要穿的，不僅要穿，真到了冬天，還至少穿兩條！

　　坐在教室裏上課多冷啊！

　　梁辰和卓婷都沒有要少穿點耍帥的想法，一點都不排斥買秋衣秋褲，梁辰看到卓紹給自己買了好幾套，還更高興了。

　　卓紹怕他冷呢！

　　這次買衣服花的時間有點久，而卓紹挑來挑去，最後給自己選了一件和梁辰同一個款式的黑色大衣，又給自己挑了一件灰色的棉衣。

　　見狀，梁辰摸摸自己的黑色大衣，更高興了。

　　卓紹要跟他穿一樣的衣服呢！

　　原本很傷心的梁辰，現在已經恨不得蹦跳著走路了。

　　卓紹本就是為了讓他高興一點，才帶他出來的，見他這樣自然很高興，又道：“我們先回家吃飯，晚上再出來逛逛。”

　　“嗯！”梁辰立刻就點了點頭。

　　三人往家裏走去，走到半路的時候，看到他們的一個同學鑽進了路邊的一個網吧。

　　卓紹見狀，停下腳步多看了幾眼，然後就發現……現在的網吧，真的一看就很賺！

　　這會兒網吧裏面坐滿了人不說，甚至還有沒位子的人在裏面等著，以至於這間不大的網吧裏，人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

　　他要是有本錢，在這時候開幾家網吧……

　　卓紹歎了口氣，這時候開網吧確實賺錢，但關鍵是他沒有本錢。

　　卓紹在網吧門口多站了一會兒，正要走，突然看到更胖了一些的卓家寶從網吧裏走了出來。

　　突然間看到卓家寶，卓紹愣了愣。

　　不久前，他還心心念念要擺脫卓家人，但現在再看到卓家寶，他竟然已經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事情太多，都把這家人給忘了……

　　卓紹現在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也沒空理會他們，雖然看到了卓家寶，但皺了皺眉頭就離開了，至於卓家寶，他也不知道已經在網吧裏待了多久了，整個看著有些渾渾噩噩的，以至於壓根就沒有看到卓紹。

　　晚上卓紹簡單做了兩個炒菜，吃過之後，就又帶著梁辰和卓婷出門去了。

　　他想去買個手機。

　　梁辰家裏有電話，梁辰還有手機，但這到底不是他的，用起來很不方便。

　　福陽縣的手機店就開在市中心的超市旁邊，同時，超市的底樓也有人租了櫃檯賣手機。

　　這時候別說智慧手機了，連彩屏手機都沒有，只有黑白屏的，卓紹看了看，最後挑了一個最便宜的買。

　　“卓紹，你怎麼突然要買手機了？”梁辰好奇地看著卓紹，手機很貴，他的手機也是今年正月他爸爸剛給他買的。

　　“有個手機跟人聯繫方便一點。”卓紹笑了笑。

　　卓紹之前跟人聯繫，都是用家裏的電話，或者借自己的手機的，他現在突然要買手機，是為了聯繫他的筆友？剛剛還很高興的梁辰，一下子又不高興了，心裏難受得不行。

　　卓紹是狠了狠心，才把手機買下來的。

　　這時候的手機，相比於這時候的物價來說，真的太貴了！

　　現在首都的房價才三千多，首都稍微偏點的地方兩千多就行，這房價還會持續到03年左右，結果……這手機竟然要兩千，再買個手機卡，兩千還不夠。

　　對了，這時候的手機卡還沒實名制，手機店裏都能買。

　　少買個手機，就能多在首都買一個平方的房子了，這手機還只有打電話和發短信的功能……

　　卓紹臉上的心疼挺明顯的，但他還是買了，梁辰更不高興了，他正鬱悶著，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梁辰？”

　　梁辰下意識地看過去，隨即臉色大變。

　　叫梁辰名字的，是個看著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不過，這個老太太雖然看起來很和藹，但看著梁辰的時候，眼裏卻是帶著厭惡的。

　　梁辰對這個老太太挺熟悉的，這人就是當初“照顧”過他幾年的人。

　　他那時候什麼都不懂，雖然這人一直虧待他，卻也還是依戀著這個老太太，逢年過節總會去找她，想要和她待在一起。

　　但現在回過頭去想想……梁辰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很傻。

　　像卓紹這樣，給他做飯陪著他，才是真的照顧他，這人……

　　梁辰不喜歡這個人，但他卻是有點怕她的，畢竟那時候他的生活，全要依靠這人，而這人深知這一點，便總是對他不好。

　　他從骨子裏害怕這人，因為這人一旦生氣，他就可能會被餓肚子，會被打。

　　卓紹也聽到了有人叫梁辰的聲音，正在買手機卡的他抬起頭，就看到了那個老太太。

　　“這是誰？”卓紹問梁辰。

　　“是……是……”梁辰又結巴了。

　　卓紹的眉頭皺了皺，然後就聽到那個老太太道：“我是梁辰以前的鄰居。”

　　這個老太太已經收起了自己之前不懷好意的目光，這會兒笑眯眯的：“好久沒看到梁辰，沒想到他都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你是梁辰的同學？”

　　這老太太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看著很慈祥，但卓紹總覺得她有點來者不善，最後便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嗯，我是他同學。”

　　說完，卓紹還對著梁辰道：“我買好手機了，我們回去吧。”

　　“好，好。”梁辰連忙點頭。

　　卓紹帶著梁辰和卓婷就往回走去，走出一段路之後，卓紹就看向梁辰：“這人到底是誰？”

　　梁辰低著頭有些不安，直到卓紹又叫了一句，才道：“她是以前照顧我的人。”

　　卓紹早就已經知道梁辰以前遇到過的事情了，現在得知那個老太太就是以前虧待梁辰的人，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

　　梁辰看到卓紹這樣子，忍不住就縮了縮脖子。

　　卓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梁辰道：“別怕，我就是有點生氣，那人不是個好東西。”

　　梁辰看到卓紹生氣確實有點怕，現在聽到卓紹這麼說，原先的害怕和不安卻消散一空，還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爸也不是個……你爸也對你不好，哪有那樣當爹的？”卓紹冷哼了一聲。

　　他對梁辰的那個父親，真的是厭惡得不行。

　　他知道很多當爹的，都不怎麼關心孩子，但真的很少見到這樣不關心孩子的……

　　等梁辰長大了，他就讓梁辰只給他爸錢，堅決不回去看他！

　　不過……梁辰的父親也許並不在乎。

　　他一直不回來看梁辰，估計是在外面又結了婚了，說不定孩子都大了……

　　這麼想著，卓紹愈發同情梁辰，也覺得自己的責任更重了一點——梁辰的人生裏缺少的來自男性長輩的教導，估計就要他來補上了。

　　卓紹這是差點就要罵自己的父親了，但梁辰聽了，卻沒什麼感覺。

　　他的父親對他來說，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卓紹注意到了這一點，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卻是把梁辰的父親罵了一通。

　　然後，他又拿出手機，編輯了一個短信發給梁放：“梁總，我是卓紹：）”

　　梁放的短信很快就回了：“後面那半個括弧是什麼意思？”

　　“是一個笑臉。”卓紹飛快地回復，這可是他未來的岳父大人，一定要好好討好。

　　發短信之余，卓紹也沒忘了梁辰：“沒事了，以後我罩著你。”

　　梁辰“嗯”了一聲，但並沒有被卓紹安撫到。

　　他瞪著卓紹的手機，比吃了檸檬還要酸。

　　卓紹看他不高興，愈發心疼。

　　梁辰的父親不管他，大不了以後他來管，這孩子很聰明，好好教育一定可以上個好學校，娶個漂亮媳婦兒。

　　卓紹和梁放發了兩個短信，梁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卓紹和梁放之前一直是網上用郵件聯繫的，都沒打過電話，這還是頭一次通電話，卓紹連忙接起，就聽到梁放道：“小卓，你明天能來一趟嗎？”

　　卓紹已經跟梁放說過了，自己平常要讀書，只有週末才有空，而明天，就是星期天。

　　“我本來就打算明天過來，然後跟你說說裝修的事情。”卓紹笑道。

　　兩人又說了幾句，卓紹才掛了電話，同時對明天期待起來。

　　梁放已經把房子都賣了，既然這樣……明天他有有沒有可能會看到梁鑫？

　　後天，就是梁鑫的生日了，他可是給梁鑫準備了生日禮物的。

　　卓紹挺高興的，梁辰這會兒卻更鬱悶了，卓紹明天，要去省城見那個人？

　　梁辰又想起了卓紹畫的那個人。

　　那個人不知道長得怎麼樣，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比他瘦。

　　卓紹一定喜歡那種瘦的。

　　之前梁辰雖然想著減肥，但也就是早上跑跑步，然後聽卓紹的不喝飲料不吃零食而已，卓紹給他做的飯，他是一點都捨不得浪費，全部吃完的。

　　但現在……

　　梁辰暗暗咬了咬牙。

　　卓紹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起來之後，他先進了廚房做飯，做完之後，才去敲梁辰的房門，讓他起來跑步。

　　結果他敲了好幾下都沒人應……卓紹正有點奇怪，大門被打開，然後他就看到滿頭大汗的梁辰走了進來。

　　梁辰這是一大早就跑步去了？自家孩子這麼自覺，卓紹挺高興的：“梁辰，你快去洗澡，洗完澡就能吃飯了。”

　　“嗯。”梁辰應了一聲，喘著氣走向浴室。

　　他以前都是小跑的，但今天一直跑得很快，現在比平常要累很多……

　　不過這樣子，他一定可以很快瘦下來！

　　梁辰洗完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一個堅定的表情，然後就聽到卓紹在外面道：“梁辰，早飯我已經做好了，中午和晚上的菜也準備好了，你等下用電鍋煮點飯和婷婷一起吃。”

　　梁辰連忙開門出去：“你……你要去省城了？”

　　“是。”卓紹點了點頭：“我回來可能有點晚，你帶著婷婷待在家裏，可以看點電視，但不能看太多……”

　　卓紹囑咐了一番，就離開了。

　　梁辰看著卓紹離開，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卓紹現在要讀書，所以還會回來，以後呢？

　　高中要住校，卓紹平常住校，週末去找他的筆友，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吧？

　　等上大學……到時候卓紹要是考了省城的學校……

　　梁辰只是想想，就覺得心都痛了。

　　吃早飯的時候，梁辰食之無味，但這是卓紹做的，他到底還是吃完了，不過吃完後，他就對著卓婷道：“今天中午我不吃飯了。”他要減肥！

　　“啊？”卓婷不解地看著梁辰。

　　“你別告訴卓紹。”梁辰又道。

　　“哦……”卓婷應了一聲，卻已經打定主意等吃完飯，就要去給卓紹打電話告狀。

　　梁辰他竟然挑食！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很想試試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