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想對你好

　　梁辰想要學畫畫？

　　“好啊。”卓紹笑著答應了：“你一定能學好。”他的素描，還是看梁鑫畫畫之後才學得。

　　雖然梁鑫的畫稱不上大師級，但絕對比他畫得要好很多，當然，那時候大家畫畫，都已經借助電腦了。

　　聽到卓紹這麼說，梁辰立刻笑了起來，卓紹摸了摸他的腦袋，又道：“等晚上回去，我就教你畫畫。”

　　他之前想過要給卓婷報興趣班，因而專門去瞭解過福陽縣的各個興趣輔導班，而那些輔導班裏的老師水準都一般不說，學生還全是小孩子。

　　他不想讓梁辰跟著一群二三年級乃至更小的小孩子一起學，就打算親自教梁辰。

　　至於以後……等去了省城，就在那裏給梁辰報個興趣班好了。

　　聽到卓紹說要親自教自己畫畫，梁辰更高興了，而卓紹說到做到，當天回去，就去買了一些繪畫用品，畫紙畫筆畫架一應俱全。

　　既然梁辰要學，那當然要讓他擁有最好的學習條件。

　　他準備先教梁辰素描……他也就會這個了。

　　“畫素描先畫線條，還有就是拿筆的姿勢……”今天是第一天，卓紹也沒打算教太多，他搬了個凳子讓梁辰坐下，自己站在旁邊，先教梁辰怎麼拿筆。

　　學會了之後，想怎麼拿筆隨意，但最初的時候，有個正確的姿勢能省力不少。

　　卓紹之前雖然不知道梁辰對自己的感情，但下意識地，就會和梁辰保持距離，現在就不一樣了。

　　這是他的梁鑫。

　　卓紹握著梁辰軟乎乎的手，幫他糾正姿勢不說，還引導他畫了一個幾何。

　　梁辰只覺得自己的手心忍不住冒出汗來，被卓紹碰到的地方更是癢癢的，他忍不住偷偷去看卓紹，結果卓紹正好低下頭來看他。

　　梁辰忙不迭地側過頭，然後就聽到了卓紹的笑聲，卓紹整個人還離他更近了一點，胸膛挨在他的頭上，他都能聽到卓紹的心跳了。

　　梁辰的心跳克制不住地越跳越快。

　　一個晚上，本就教不了多少東西，更別說卓紹還趁機吃了自家小孩的一點嫩豆腐……到最後都九點了，梁辰也就隨意畫了點線條。

　　“辰辰，你該去睡覺了。”卓紹看了看時間，就讓梁辰去洗澡了。

　　梁辰乖乖地點頭，回了主臥，而等他進了臥室，整個人就拘謹多了。

　　他現在，還是和梁放一起睡的……

　　梁辰對自己的這個父親一點都不瞭解，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面對他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幸好，梁放又在看書，並沒有注意到他……

　　梁辰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拿起衣服進了浴室，開始洗澡，洗澡的時候，他又想起了學畫時的事情。

　　卓紹對他越來越親密了！

　　梁辰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心情好得不得了。

　　梁辰在浴室裏磨蹭了很久，才慢慢走出浴室，看到梁放還在看書，他又鬆了一口氣，但就在這時候，梁放放下了手上的書。

　　梁辰整個人都緊繃了。

　　他更後悔了，那天卓紹說要跟他一起睡，他怎麼就沒答應呢？

　　卓紹這幾天，怎麼就不問了呢？

　　“梁辰，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梁放問道。

　　他今天看到卓紹和梁辰其樂融融地挨在一起學畫畫的畫面，突然有點心酸。

　　以前沒怎麼跟梁辰接觸過的時候，他對梁辰並沒有太多感覺，甚至覺得兩人保持距離也不錯，但看到梁辰和卓紹那麼親密，又看到他那張瘦下來之後跟他妻子越來越像的臉，他卻忍不住想要親近這孩子。

　　但現在，這孩子怕他。

　　“我……我很好。”梁辰立刻就道。

　　梁辰的緊張，梁放全都看在眼裏，他歎了口氣，不打算再問，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卓紹對你好嗎？”

　　“好啊！”梁辰點了點頭，提到卓紹，他忍不住就笑了笑。

　　“卓紹挺厲害的，我這次能度過難關，全靠他。”梁放又道。

　　梁辰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彎，眼睛也眯了起來。

　　卓紹當然厲害！

　　“我那天在工地上，無意中遇到他，他給我出了個主意，就讓我的公司起死回生了……”梁放慢慢地說起他和卓紹的相處來，果不其然，梁辰放鬆下來了。

　　跟自己的兒子溝通，竟然要靠說起別人……梁放又歎了口氣，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梁放說了一會兒之後，拍了拍床的一邊道：“外面冷，來躺下吧。”

　　床上有兩個被窩，梁辰鑽進自己的被窩，眨巴著眼睛看著梁放，明顯還想繼續聽下去。

　　梁放心裏有點酸，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為了多說一會兒，還提到了一些細節：“那時候卓紹還跟我說他有個小弟也姓梁……我真沒想到會是你……我也跟他說起過，說我有個兒子，他也沒想到會是你……”

　　梁辰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抱著枕頭聽得格外認真。

　　“後來綁匪給我打電話，我說我兒子叫梁辰，卓紹還打了我一拳。”梁放又道。

　　梁辰突然有點想笑。

　　“對了，這個月月初那會兒，我說我兒子的生日快要到了，卓紹還送給你一個禮物。”梁放道。

　　梁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滿臉好奇，梁放見狀，拿過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包，就把卓紹給他的那只牛拿了出來：“他說這是他親手刻的。”

　　卓紹親手刻的牛？梁辰接過那只牛，喜歡得不得了。

　　他沒見過卓紹雕刻這只牛，但卓紹會雕刻，他卻是知道的，他見過卓紹玩刻刀，也見過卓紹扔木屑。

　　沒想到卓紹刻了一隻牛，還送給自己了。

　　等等……卓紹那時候不知道他爸爸的兒子是他，所以這只牛，他其實是送給了別人？

　　梁辰的心情低落下來。

　　“爸爸……”梁辰突然叫了一聲。

　　聽到梁辰叫自己爸爸，梁放有點激動，說的話卻很僵硬：“你有什麼問題？”

　　“爸爸，之前卓紹帶著卓婷，去找你了嗎？”梁辰問：“就是我生日之後。”

　　“是的。”梁放點了點頭：“他很後悔沒有帶上你，一直在自責……他覺得他要是帶上你，你就不會被綁架了。”

　　梁放並不知道卓紹和自己兒子單方面冷戰的事情，只以為梁辰是因為讀初三，學業比較重，才會沒有跟著去省城。

　　他不想惹梁辰反感，便不說卓紹的壞話，卓紹也確實沒有什麼壞話好說：“那天知道你被綁架，卓紹都哭了。”

　　梁辰緊緊地握著手上的那只牛，都被驚呆了。

　　卓紹竟然哭了？

　　卓紹也會哭？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他嗎？

　　卓紹是不是很自責，所以現在才會對他這麼好？

　　梁辰突然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部電視劇。

　　那是一部講一個農村裏的一群人的電視劇。

　　在那個電視劇裏，有個男的喜歡一個女孩，但他們家接受了另一個女孩子的幫助，那個女孩子還很喜歡這個男孩，為他做了很多事情，後來，這個男孩不得已，就娶了那個自己不愛的女孩子……

　　他，就有點像那個不被男孩喜歡的女孩子。

　　卓紹會不會是因為同情他，才說喜歡他？

　　梁辰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知道他不想放手，不想放開卓紹，想要永遠和卓紹在一起。

　　有些事情，他就當不知道好了。

　　“辰辰，我答應了給卓紹在豐和家園留一套房子，到時候我們兩家住對門，你覺得怎麼樣？”梁放問道。

　　梁辰不喜歡省城，但卓紹……他小聲道：“我要跟卓紹在一起。”

　　“好，你跟卓紹在一起。”梁放笑道，他跟卓紹交流過，知道卓紹會去省城，既然這樣，他兒子當然也會去。

　　梁放之前一直刻意忽略自己的這個兒子，不去關心他，但這幾天和他接觸多了，卻越來越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是個父親。

　　想想那些為兒子買房子的客戶，想想自己那個辛苦賺錢就為了讓兒子來省城讀書的下屬，他的心態漸漸變了，同時開始為梁辰思考起未來來。

　　他自己是小地方長大的，沒讀過什麼書，也沒人管教他，他照樣賺錢了，甚至能讓外國留學回來的給他打工……以前他有著這樣的想法，也就從不覺得把梁辰留在福陽縣有什麼問題，甚至覺得自己是在歷練他，讓他獨立，讓他膽子大一點，可現在……

　　看到卓紹教梁辰英語，得知梁辰現在的成績好了很多，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前的很多做法，是錯的。

　　而且他兒子很聰明，好好教說不定還能考個好大學。

　　他就算賺了點錢，也是不穩定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場空了，他兒子要是考個好學校，有個文憑，將來倒是可以找個穩定工作。

　　梁放琢磨著，還是應該去給兒子找個好學校來讀。

　　梁放想了很久，等回過神來，就發現梁辰已經睡著了，手上還捏著那只牛。

　　第二天是星期一。

　　梁辰之前連著幾天沒去上學，今天卻一定要去了……卓紹早早地起來，做了米飯，炒了菜。

　　一上午要上四節課，給梁辰吃湯湯水水的東西他等下會餓，還是吃米飯比較好。

　　更何況，那些養生書上不都說了，早飯要吃好吃飽？

　　梁辰五點半就起來了，起床後，他吃了卓紹給他準備的一個小土豆，喝了點水，就跑步去了，跑了一會兒才回來，而這個時候，梁放剛剛起來。

　　梁放一起來，就看到了照例很豐盛的早餐，總覺得有點不適應。

　　他在外面，早餐基本都是隨便買點應付的，卓紹呢？每天變著花樣折騰，賢慧的不行。

　　他都不知道卓紹還有這樣的一面。

　　然而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面。

　　卓紹把一盒牛奶，一個白煮蛋放進梁辰的書包之後，竟然把那個書包拎了起來：“走，我送你們去上學……梁辰，等下第三節 課下課，你就把雞蛋和牛奶吃了，免得餓到。”

　　“我不餓……”梁辰忍不住道，他覺得卓紹這幾天給他吃的太多了……

　　“不餓也要吃，多喝牛奶長得快長得高。”卓紹道。

　　“哦。”梁辰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書包。

　　卓紹給他準備了吃的，其實他也捨不得不吃。

　　卓紹笑了笑，原樣的東西給了卓婷一份，但卻並沒有囑咐什麼。

　　卓婷拿著手上的雞蛋牛奶撇了撇嘴，她哥最近整天和梁辰在一起，都忘了她了！

　　不過梁辰被綁架了，挺可憐的，她哥關心一點梁辰也是應該的。

　　“走吧。”卓紹拿著梁辰的書包走出門去。

　　梁辰下意識的，就要去接過那個書包：“卓紹，給我背吧……”

　　然而卓紹非常堅持：“我來就行了。”

　　梁放看得目瞪口呆。

　　卓紹這也太細心了，還要幫梁辰背書包……他看著可比梁辰瘦好些！

　　他對梁辰，還真好。

　　梁放忍不住有些感慨，感慨過後，又有些奇怪。

　　卓婷也背著個大書包，卓紹……怎麼不幫妹妹背？

　　卓紹當然不幫妹妹背，他重色輕妹。

　　上輩子求而不得，甚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死去，這輩子呢？不僅和心愛的人相互表白了，還能一直在一起……

　　他這幾天其實一直處在興奮之中，特別高興，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

　　梁辰的書包被卓紹背了，有些不安，忍不住一次次地去看卓紹，看到後來，竟是有點面紅耳赤的。

　　而卓紹，注意到梁辰的目光，他的背越挺越直。

　　卓紹沒有去上學，就只送梁辰到了校門口，然後兩個人一起站定不動了。

　　卓紹想看著梁辰進校門，梁辰則想看著卓紹離開。

　　“你們兩個怎麼站著不動了？”校門口的保安皺眉。

　　卓紹笑了一聲，對著梁辰道：“我送你進去。”

　　卓紹一直把梁辰送到了教室才離開。

　　班裏的人都不知道卓紹以後不來讀書了，看到卓紹放下梁辰的書包就要走，還問：“卓紹你是不是忘記拿書包了？”

　　“不是。”卓紹笑了笑，就離開了。

　　看到卓紹離開，班裏的人都走向梁辰，好奇地問起來：“梁辰，聽說你被綁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辰，是不是員警來救你的？”

　　“梁辰，你好幾天沒來上學，是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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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辰把書包裏的作業本都拿了出來，想了想道：“是卓紹來救我的，他把兩個綁匪都打跑了！”

　　他不想讓人知道卓紹這麼厲害，但又很想向別人誇一誇卓紹……

　　想來想去，他到底還是決定說出來。

　　“卓紹真厲害！”

　　“他剛才看著就特別帥。”

　　“他簡直跟流川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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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辰聽著這些，有點高興，又有點鬱悶。

　　不過想到卓紹不會再來上學，他又放心了一點。

　　卓紹不來上學的事情，過了幾天，班裏的學生才知道。

　　卓紹並沒有來收拾東西，他考試還是會過來的……初中是義務教育，他沒法退學。

　　其實，他們班不來讀書的，不止他一個。

　　他們班有個男生特別調皮，不好好上課就算了，還打擾別人，他本身的成績又差得一塌糊塗……楊建華幾個月前，就找那人談了談，讓他別來讀書了，只考試的時候來一下，免得影響班裏其他同學。

　　那人求之不得，果然就不來了，聽說已經在幫著父母看店了。

　　只是，那人不來，是因為絕對考不上高中，已經徹底被放棄，而卓紹……他是有機會考市一中的。

　　班裏的同學都同情起卓紹來了。

　　卓紹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照舊送梁辰來讀書。

　　不過，他不送進教室了，這是梁辰的要求。梁辰不想讓卓紹進教室被人議論追問。

　　結果，大家找不到卓紹追問，就問起梁辰來……

　　“卓紹找到工作了，他送我是因為住在我家。”梁辰最後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班裏的同學都相信了，過了幾天之後，更是沒人再惦記著這件事了。

　　元旦要來了！

　　他們小學的時候，兒童節學校裏每次都會搞點活動，但上了初中，兒童節學校就不搞活動了，甚至不放假，好在元旦的時候，是有活動的。

　　當然，北門初中這樣一所位於小地方的公立初中，活動不可能搞得很盛大，事實上這活動，他們弄得挺無聊的，就是音樂老師選了一些人，排了舞蹈和合唱，弄了幾個節目，然後會在學校的大禮堂表演一下。

　　不過就算這樣，學生們還是很興奮。

　　同時，大傢伙兒還買了各種賀卡，開始送人。

　　這時候大家對耶誕節瞭解還不多，賀卡也是備著元旦送的，而收到賀卡最多的，往往是班裏最受歡迎的女生。

　　一些男生攢了很久的零花錢，就為了給喜歡的女孩子買一張賀卡，而那些賀卡，五毛錢一張的很普通，幾塊錢一張的話……有音樂的，還有展開是房子的或者可以掛起來的。

　　梁辰看到校門口的小攤上開始賣賀卡之後，就心動起來，想要買一張送給卓紹，結果……卓紹每天都會送他上學放學，就算中午，都會過來。

　　梁辰竟然連買賀卡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卓紹到底還是有事要忙的。

　　這幾天，卓紹一直都在往周正強家裏添置各種東西，這會兒，那些在福陽縣買得到的東西他已經全部添置好，要去省城挑傢俱去了，而去省城的話，中午絕對回不來。

　　卓紹雖然不舍，但到底還是分別給了梁辰和卓婷錢，讓他們買飯來吃。

　　卓紹每星期都會給卓婷五塊錢零花錢，卓婷花得不多，都攢下了，這次卓紹給了她十塊，她更是拿著錢，就喜滋滋地回房間藏著去了。

　　梁辰倒是沒有去藏錢，他現在手裏錢很多，他這會兒，只是忍不住去看卓紹：“卓紹，你晚上會來接我嗎？”

　　“會。”卓紹笑道。

　　梁辰頓時高興起來。

　　但到了學校裏之後，他就不高興了。

　　有個女生給了他一張賀卡：“梁辰，你幫我把它給卓紹吧！”

　　賀卡被放在一個白色信封裏面，又用膠水沾上了，梁辰不知道裏面到底寫了什麼，正因為這樣，他不想把它給卓紹。

　　“你一定要給啊！”那個女生又道。

　　梁辰收了賀卡，卻沒說話。

　　他是不想把賀卡給卓紹的，那麼……

　　“梁辰，給你賀卡，謝謝你教我做題目。”坐在梁辰前面，總是問梁辰問題的那個女生轉過身來，給了梁辰一張賀卡。

　　這是梁辰第一次收到賀卡，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這又不是卓紹送的，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不用謝。”

　　兩張賀卡被梁辰放進了書包，而中午的時候，他去了校門口的店裏，買了一張最貴的賀卡。

　　那張賀卡很大很厚，展開之後可以掛起來，這也就算了，它還會放音樂，就是比較貴，要十二塊錢。

　　梁辰買了賀卡，心情就好多了，他不敢寫太露骨的東西，最後就只寫了一句話：“祝你每天開心，事事順心。”

　　這句話，他練了幾次才寫上去。

　　卓紹這次去買傢俱，都是挑好的買的，除了大件的傢俱以外，他還買了一些精巧的小東西。

　　有時候，一些小東西，是會讓人覺得很有情趣的。

　　那麼多東西，一天是看不完的，卓紹也沒準備看太久，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就回家了，然後先是匆匆趕到小學接了卓婷，又急急忙忙去接梁辰。

　　他走得很快，倒北門初中的時候，學校剛剛放學。

　　鬆了一口氣，卓紹笑著等起梁辰來。

　　而卓婷站在自己的哥哥身邊，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哥，那些賀卡好漂亮。”卓婷看到了學校旁邊小店門口放著的各種賀卡，忍不住道。

　　他們小學門口的賀卡，沒有這麼漂亮的。

　　卓紹看了一眼，卻不怎麼感興趣，目光又在人群裏找起梁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