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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佔你的心》第6章
  第五章

  三天後。

  在古明弘摘來的流碧果與金針的輔助下,黑昊漠的雙腿果然恢復知覺了,現在雖不至於健步如飛,但簡單地走幾步路卻是易如反掌,嬪兒相信,假以時日,黑昊漢痊癒的程度一定會讓外人看不出他曾經受過重創。

  黑昊漠一能下床,什麽話也沒說,就迫不及待地走去練功房,練習他那荒廢已久的武熟招式,身手雖然沒有像以前一樣靈敏,但體內陡增了半甲子的內力修為,卻彌補了這項缺憾,可惜目前他只恢復了五成的武功,還不足以對付他的叔父黑火焱,他一定要加緊練回來。

  就在黑昊漠練功的同時,嬪兒已開始收拾她的包袱了,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兩三下就全收進包袱了。

  嬪兒環顧著這間高雅的寢房,心中並沒有什麽依戀或不舍,相反地,她大大鬆了一口氣,不用再擔憂她走路時會撞壞別人的高級物品了。

  其實,住在這裏也並非沒有好處,起碼昊柔挺喜歡找她閒話家常的,她在這裏十天所說的話比過去一整年還多,現在回想起來還挺可怕的——雖然絕大部分都是昊柔在講。

  嬪兒把包袱、藥箱暫時擱在桌上,然後到練功房去找黑昊漠道別。

  只見偌大的練功房十分寬敞,卻也非常空洞,埋頭空湯湯的,只有一柄長劍懸掛在壁上,其他空無一物。

  此時,黑昊漠正在空地中央演練一套充滿煞氣的拳法,每一招、每一式中都隱含殺機,那毒辣陰險的招式足以讓輕敵之人命喪黃泉,躲過了前一式,卻避不了後一掌,讓站在門口的嬪兒不禁看呆了眼,心裏暗暗質疑他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練這種陰狠的武功?

  忽然——

  「咻!」一道黑影如閃電般飛躍出來,掐住嬪兒的玉頸,動作之快,讓措手不及的她根本沒有機會躲開。

  「咦?是你!」黑昊漠黝黑的星眸透出驚愕的光芒來。「你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嬪兒清恬的素顏上露出細微的痛苦之色!青蔥柔荑不自禁地抓住他的大手,像是要移開他的箝制般。「黑公子,我沒有鬼鬼祟祟……我來這裏是有話跟你說,但是你正在練武,所以我沒有出聲打擾你。」

  黑昊漠的眼睛謹慎地眯了起來,靜靜打量她的神色許久,才鬆開他的手。「有話進來說吧!」他逕自走回練功房。

  在他走進練功房後,嬪兒再也忍不住地露出痛楚的表情,待那灼痛感過去後,她才舉步跟進練功房,幸好她已經快要離開這裏了,不然她這可憐的脖子總有一天會被他扭斷,她從沒見過這麽愛掐別人脖子的人。

  黑昊漠拿起掛在窗櫺上的棉布拭汗,漆黑的眸子依然直盯著她。「你的武藝不差,居然能站在一旁那麽久才被發現,你師承何人?」難怪她能避過他叔父那致命的一掌,若不是她的鼻息突然急促起來,恐怕他也很難發現她已站在門口了。

  「我學的是乾娘的家傳武學,不過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練武,只有輕功差強人意而已。」她光是學習乾娘那身精湛的醫術都怏嫌時間不夠用了,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學武上,至於輕功,是因為可以增加她采藥的便捷性,所以她才會鑽研得比較透徹。

  「你乾娘的名號是?」

  嬪兒搖搖頭說:「不知道,乾娘從沒提起過,我也沒問。」

  黑昊漠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依嬪兒那恬淡的性格來講,她確實有可能這麼做。

  「沒有我的允許,從今以後你都不準到練功房來,聽懂了沒有?」他自認為自己對她已經相當客氣了,若是普通的外人,他早已交給刑堂處理了。

  「以後我不會再來這裏了。」嬪兒自然而然地說出她的來意,「事實上,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我的東西已經整理好了,請你派人送我回去好嗎?」

  黑昊漠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那激猛的速度竟然使他產生一股不知名的痛苦。不!他不想放嬪兒走!他心裏大聲地吶喊著。

  「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不准你離開穀中!」他的目光看起來既強悍又冷酷,而且直瞪著嬪兒看。

  她漾出一抹感激的淡笑。「黑公子,我知道那天你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說的。你放心!我不會信以為真。況且你的雙腿已經可以走動,這表示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覺得自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對於那天的事,她會水遠銘記在心的。

  黑昊漠無法相信她居然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他不樂地白她一眼。「難道這裏沒有讓你留戀的人、事、物嗎?」

  嬪兒的燦眸陡地一亮。「當然有啊!如果我說沒有就太矯情了。」

  這還差不多!

  「哦!誰會讓你感到依依不捨?」黑昊漠儘量將表情維持平靜,把滿足的笑意全收進心底。

  嬪兒興奮得俏顏染上一層粉紅的光澤,這與平常沉靜的她簡直有天壤之別。「森林中那些稀有的藥材是我最捨不得的,我從沒見過像這樣滿坑滿谷的罕見藥材,幾乎俯拾皆是;我真擔心我離開後,那些藥材會被不識貨的人隨便踐踏,那是十分可惜的事情。黑公子,希望以後你會派人看管那座森林,不要讓人隨意進出,好嗎?」說到後面,嬪兒興奮的語調不再,反而有些憂心仲仲了。

  天殺的笨女人!他氣得丟下手中拭汗的毛巾。

  「誰問你這個啊?」黑昊漠的怒火完全爆發出來,俊臉上已一片烏雲密佈了,若不是他早已習慣嬪兒的遲鈍兼沒神經,他肯定會誤以為她在捉弄自己,進而大發雷霆。

  「沒錯啊!你是在問這個問題呀!你好奇怪喔!」一抹納悶之色染上嬪兒的眼眸。「老是莫名其妙地發脾氣,這對你的身體不好喔!我還以為你的腳傷好了後,脾氣會多少改善一些呢!」她以醫者的角度評判他暴躁的壞脾氣。

  黑昊漠忿怒地倒豎起劍眉,面帶恐怖的肅殺之氣,一步步將她逼到牆角。「柳嬪兒,你還敢訓我話?!」

  「黑公子,你別多心,我只是在勸你而已,絕沒有訓人的意思。」嬪兒背倚著牆,素顏上並沒有害怕、恐懼,只是純粹的無奈。

  黑昊漠健壯的軀幹重重地壓住她,一手抬起她那小巧的下巴,寒惻惻地問道:「柳嬪兒,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氣什麽嗎?」對於像她這種愚鈍的姑娘,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嬪兒仔細想了一下,才誠實地回答道:「黑公子,對不起!我不是十分清楚,你可以告訴我嗎?」為了不讓他氣壞身子,嬪兒決定虛心向他求教,半帶有討好的意味,存心讓他高興一下。

  「不準叫我『黑公子』!」黑昊漠低咆一聲,忿怒的唇立即攫住她香甜的唇瓣,瘋狂地吸吮她嘴內的芬芳。

  「唔……」嬪兒瞪圓了清眸,好奇地瞧著眼前那放大的臉龐。他到底將舌頭放進她嘴中做什麼呢?嬪兒很想問清楚,但無奈她的唇被他堵住了,她只好姑且忍耐一下了。

  一股深沉的悸動從他體內燃燒起來,使黑昊漠的胸膛中不自覺發出悶悶的咕噥聲,他沒察覺出嬪兒那不尋常的靜默,自顧自地抬起她那輕盈的嬌軀,分開她的雙腿,將她架在自己的腰際間,同時將他灼熱的男性象徵熨燙在她的柔軟上。

  啊……這種觸感真是美妙!他的雙腿能走動已經是萬幸了,他從沒奢望自己傳宗接代的能力也可以恢復……他足足半年沒接近女人了……

  嬪兒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雙手趕緊抓住他強壯的肩膀,深怕自己掉到地上,天真的她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麽抱起她?更不清楚隔著重重布裙抵著自己的硬物是什麼東西?

  「老天!你真是誘人!」黑昊漠微喘地鬆開她的櫻唇,黑眸氤氳著熱情,恨不得此時此地就要了她,因為他心裏一直根深柢固地以為她已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他懷著滿腔的妒火,覺得自己在婚前要了她並沒有錯,畢竟她已經沒什麽好矜持的了。

  「噢!謝謝你。」嬪兒覺得這應該是在讚美她才對。「黑公子,你可以先放我下來嗎?突然離地面那麽高,讓我覺得不太踏實。」她不自在地蠕動一下身子,渾然未覺她的動作太曖昧了。

  「別動!」黑昊漠粗魯地低喊一聲,將她可愛的雙股稍稍挪離他疼痛的源頭。這天殺的柳嬪兒果然深諳魅惑男人的技巧!他的胸口霎時充滿一股狂怒,可雙手卻偏偏捨不得放開她嬌小的身軀。

  嬪兒那靈動的水瞳刻畫出無邪的神情。「黑公子,不如你放我下來好了,這樣的姿勢挺不舒服的。」她再一次禮貌地請求他,她可以從黑昊漠緊繃的下顎和眉間閃爍的汗珠看出他的痛苦,顯然他和自己一樣不舒服,但奇怪的是,他為什麽不乾脆放她下來,何苦折磨自己才剛痊癒的雙腿?

  「不舒服?!我只讓你感到不舒服而已嗎?」一雙淩厲的眸子迸射出自尊受損的凶光來,黑昊漠窮兇惡極地瞪視她那柔麗的臉蛋,赫然發現她竟然瞼不紅、氣不喘,連香汗都沒有流一滴,一般的姑娘家遇到這種事,無不歇斯底里地驚慌尖叫,就連在江湖中闖蕩的俠女也不例外,而柳嬪兒這可惡的女人居然無動於衷!別說驚聲尖叫了,連最普通的嬌羞害躁她都沒表現出來。

  「對呀!我的肩膀被釘在牆上確實是不舒服了點。」嬪兒不懂他怎麼好像又生氣了,猙獰著一副想殺人的神情怒瞪自己 她有惹他生氣嗎?

  可惡!他不信自己的技巧會比她以前的姦夫差!他黑昊漠非得激起她的反應不可,不然他的門主之位就讓給她坐。

  黑昊漠目露危險的凶光,帶著不容反抗的決心解開她的衣帶,淡黃色的褻衣隨即敞露了出來。

  「你……」嬪兒輕呼一聲,顧不得自已有掉到地上的可能,連忙七手八腳地搶回他手中的衣帶,要替自己系好衣物。「黑公子,不可以隨便解開我的衣服,這是不對的。」她把黑昊漠當作小孩一樣的指正。

  她雖然住在與世隔絕的森林,但不能露出赤裸肌膚的這項禮教,小時候她母親還是有教過她。

  黑昊漠聽完她的訓話後,更是滿肚子的怒氣,他的大手抓住她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撕,剎那間,她那洗刷過上百次的單薄衣裙竟被撕裂成兩半了,現在她全身細白的肌膚只剩一件小小的肚兜可蔽體,其餘全袒露在黑昊漠的眼前。

  「你……你太過分了……」嬪兒真的有點生氣了,這個人怎麼那麼蠻橫啊?她就這兩套衣裙替換著穿,如今被他毀了一件,教她以後怎麽辦呀?「黑公子……你真沒禮貌!快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裏了……」

  「你哪裡都別想去!」黑昊漠兇悍地撥開她小巧的褻衣,像是懲罰似約搓揉著她的蓓蕾,同時眯起黑眸子細盯著地瞼上的表情,不想漏掉她俏臉上任合的反應,且故意對自己下體的衝動置之不理。

  一股陌生的熱流在嬪兒血液中奔竄,她困惑地低下頭,兩眼直看著他手指的動作,想尋求解答,可惜她沒找出什麽答案,反而發覺自己被他搓弄的地方正逐漸堅硬起來,而且她全身也被喚起一股無法解釋的燥熱。

  「黑公子,你對我做了什麼?」嬪兒納悶地抬起頭問。

  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麽她體內產生的反應,連她這個做大夫的人都不得其解呢?

  黑昊漠滿意地笑了,他總算替自己的男性質嚴掙回一點顏面了!於是他俯下頭,輕舔她那雪嫩的頸項。「嬪兒,你喜歡對不對?」

  嬪兒那娟雅的倩容染上淡淡的粉紅雲彩。她沒有回答問題,反而羞澀不安地問:「我們是不是正在做不好的事情?」她隱約覺得不太對勁,害怕自己做錯事了。

  黑昊漠在她頸邊輕笑幾聲。「當然不是,我們在做『正確』的事。」他的唇遊移到她胸脯的上方,深深吸進她那馨淡柔和的女性清香。

  「那就好。」嬪兒著實鬆了一口氣,但是整個人懸在他的腰際,仍讓她感覺怪怪的,尤其他的頭還埋在她的胸前。「嗯……黑公子,請你不要再舔了,我的時間到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請你放我下來吧!」她的玉手輕柔卻堅決地推開他的頭顱,小臉上又恢復以往恬靜的神采了。

  「這時候你還想要離開?!」黑昊漠暴出怒不可遏的咆哮聲。「你這輩子休想離開!」

  「為什麽『這時候』不能離開?而且『這時候』是什麽時候啊?」嬪兒快被他的話給弄糊塗了,為什麽離開還要分時辰呢?

  「你別想裝蒜!」黑昊漠狂暴地含住她的唇,同時一手扯掉她黃色的小肚兜,丟實在地上。

  嬪兒驚呆了眼,結結巴巴地抗議:「你……幹嘛……」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扯光衣物,在檢不回自己小衣的情況下,她只好手忙腳亂地遮掩住她光裸的身子。

  黑昊漠猛地解開自己的褲頭,將激情象徵強而有力地貫進她濕潤的入口,那緊緊包圍的快感令他忍不住呻吟出聲。老天!嬪兒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棒,她的私處既緊繃,又像絲綢般柔軟,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歡愉。

  「你在做……做什麼?」嬪兒驚慌地試圖推開他,全身因他進入所帶來的撕痛感而僵直起來,而她懸在他身上的重量更加快他滑入的速度,接著,一股刺痛在她體內擴散開來。

  「你還未經人事?!」他錯愕的眸子俯視她那飽含痛苦的嬌容。這怎麽可能?!他居然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嬪兒費盡一切自製力,眼眶中的淚花才沒有滾下來,他的動作弄痛了她,但她到現在還不懂他為何如此懲罰自己?她有做錯了什麽事嗎?

  「別哭。」黑昊漠的男性軀體忍耐地靜止不動 想等待她的疼痛過去,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他的男性象徵正威脅著爆發出來。

  「我沒有……哭……」嬪兒也不敢妄動嬌軀,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模樣,使她不禁提高警覺,深怕有下一波的處罰動作。

  黑昊漠咬緊牙關忍耐到他的極限,才粗嘎地悶哼一聲,戰慄地沉入她的體內。

  ★★★

  雲雨過後,天色已漸漸昏暗了。

  兩條裸身如初生娃娃的身影交纏在地板上,黑昊漠拉來嬪兒那破裂的衣裙蓋住兩人的身軀,他的手臂保護性地圈住她嬌小的身軀,然後滿足地沉睡了。

  嬪兒也跟著小睡一會兒,當她醒來後,有一段時間是完全迷糊的,搞不清楚時間——她從來沒有在白天睡過覺,但從陽光照射的角度來看,現在絕不是清晨。

  她昏昏沉沉地無法思考,直到她發覺自己跟黑昊漠一同躺在地上,所有的回憶才全都湧回腦中。他們兩人都赤條條的,因為黑昊漠對她做了一種奇怪的事情,有一點痛楚,但也有某種不知名的喜悅……

  嬪兒悄悄移開他的手臂,坐了起來,她沒時間把「怪事」想得那麽仔細了,她還得趕快想辦法離開這裏呢!既然黑昊漠固執地不幫她,她只好另尋他人了。

  她撿回自己所有的衣物後,開始感到煩惱了,她的衣裙全被黑昊漠粗魯地撕破了,教她怎麽穿啊?

  嬪兒用殘破的衣料遮住自己,起身站了起來,但此時腰部和大腿內側竟傳來一陣不熟悉的痛,讓她輕輕蹙起柳眉來。她的身體怎麽了?

  「你要去哪裡?」黑昊漠以手肘撐起身子,語調依然沙啞地質問她,但清朗的眸子顯示他已清醒一段時間了。

  「我想回房換衣服。」嬪兒朝他露出尷尬的笑容,總覺得他的目光好像直盯著出自己瞧,害她渾身怪扭的。

  見她言辭中已打消了去意,黑昊漠的嘴角勾出一抹近乎邪氣的微笑。「走吧!我陪你回房。」他大剌剌地起身,撿起同樣破裂的衣物,然後裸身走向她。

  「你……怎麽……」嬪兒陡地花容失色。

  黑昊漠有趣地擰了擰她悄挺的鼻子。「嬪兒,你現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點?」他心中已然明白,嬪兒對男女之事還不是普通的無知,難怪她當初見到自己的裸體時能夠面不改色,還堅持要替他擦澡,原來她根本不懂嘛!

  嬪兒有點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懂他在說什麽。只見她一臉關心地問:「你怎麼流血啦?要不要緊啊?」她連忙蹲下身子,佗勢要伸手檢查他胯下受傷的部位。

  黑昊漠鎮定地退了一步,把她拉了起來。「不是我受傷,你不用替我擔心。」原來「無知」有時候也是件恐怖的事,看來他得抽空教導她一些『常識』。

  雖然他已經很快的拉她起身了,但嬪兒已經有所發現了。「可是上頭沾滿了血跡,而且好像腫了起來,跟以前不太一樣耶!」從前「那裏」像死蛇一樣軟綿綿的,但現在卻像是活了起來般,好怪喔!

  黑昊漠頓時哭笑不得,嬪兒追根究柢的精神未免太徹底了吧?況且,她對著自己的「敏感地帶」目不轉睛地研究,教他如何保持平常心對待?

  「別看了,我們先回房間換衣裳,改天再解釋給你聽。」

  幸好這座別院就住了他們兩人,下人又鮮少到這裏來,黑昊漠才得以順利的送嬪兒回房。「你進去穿戴整齊吧!」語罷,他也回房去了。

  「小姐!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小歡驚訝得聲音幾乎變調,險些尖叫出來,瞧小姐那雲鬢散亂、衣不蔽體的樣子,分明是跟男人……

  「什麽模樣?」嬪兒沒想到小歡會在房裏,被她尖銳的嗓音嚇了一跳,使本來覺得沒什麽的她,心裏倒開始產生奇怪的心虛來。

  她用衣服掩著身子,迅速拿起桌上的包袱,走到屏風後穿上衣裙。

  小歡瞠目結舌地瞪著嬪兒那雪白的裸背,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小……姐……」

  「你叫我嗎?」嬪兒探出身子。她已穿戴上另一套整齊的棉布衣裙,走出精美的屏風。

  小歡拿起嬪兒掛在屏風上的衣物,仔仔細細地檢查它們,赫然發現衣裙是被蠻力撕成兩半的,莫非小姐是被門主給蹂躪了!

  「小姐,你剛剛發生什麽事了?」她試著委婉地問。「有沒有受傷啊?」從小姐的外表看來,她似乎並無大礙,也沒見她掉眼淚,這實在是古怪得很。

  「受傷?」嬪兒那澄澈的黑反映出她內心的慚愧。「我是沒有受傷,倒是黑公子好像流血了,不過他矢口否認。」她愈想愈有罪惡感,她不應該放任黑昊漠「睜眼說瞎話」的,她應該堅持檢查他的傷勢才對。

  「門主怎麽會受傷呢?」小歡心中的疑問更加濃厚,雖然她不知道身處在什麼組織中,但自從簽了終生契約,賣給這個組織做丫鬟後,她就看得出來這裏的人個個不簡單,尤其以門主的武功最是高深莫測,只有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會武功而已。而既然門主的武藝那麼高強,怎麽可能受傷呢?

  嬪兒搖搖頭,眼中升起不解來。「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剛才門主的動作過於激——」

  「住口!」黑昊漠突然出現在門口,冷冽的目光瞥了小歡一眼。「誰要你多嘴的?」他走進屋子。

  小歡嚇得雙腿虛軟,驚恐地跪地求饒:「門主,饒命!」

  完了!完了!她這回死定了,凡是觸犯門主之人,不是被刑堂處以嚴刑,就是被折磨得半死。天!她好想哭喔!

  「小歡,你怎麽跪在地上?」嬪兒有點不知所措,不明白小歡怎麽會突然跪下來,於是走到她身旁。「你快站起來吧!」

  小歡委屈地朝她眨眨眼睛,暗示嬪兒快救救她。

  「小歡,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老朝我眨眼睛?」嬪兒伸手想要檢查小歡的右眸。

  黑昊漠在旁邊看得萬分無奈,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他總不能當著嬪兒的面處罰那賊兮兮的丫鬟吧?偏偏嬪兒又看不懂那丫鬟的擠眉弄眼,不能替她求情。

  「在那裏擠什麽眼睛?還不下去。」黑昊漠話中的威脅任誰都聽得懂。

  「謝謝……謝謝門主。」小歡喜出望外地磕了幾個響頭,然後趕緊退下去。

  噢!嬪兒總算明白小歡為什麼朝她眨眼睛了,可惜她太後知後覺。

  「黑公子,小歡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不然你為何對她那麽凶?」黑昊漠的脾氣實在大了點,難怪這裏的人面對他時,都一副戒慎恐懼的模樣。

  黑昊漠對她生疏的稱呼暗暗惱怒不已,他們的關係已經那麼親密了,她居然還叫他「黑公子」?這笨女人真是不可愛,擺明就是要惹他發脾氣嘛!

  「別管那丫鬟的事,你過來。」黑昊漠坐在椅子上,沉聲喚她過來,直到嬪兒不知死活地站在他身前,他才伸手將她抱在腿上。

  「黑公子……」嬪兒擔憂地蹙了蹙纖巧的眉。「快放我下來!我怕會坐壞你的雙腿。」

  「我的腿已經好了,她用不著擔心那麽多。」黑昊漠試著平心靜,但平平的語調中仍掩蓋不了熠熠的怒氣,他輕輕攫住她的下巴。「叫我昊漠,快點!」

  「昊漠公子,我是你的大夫,怎麽能夠不擔心你的腿呢?」嬪兒彷佛要息事寧人地改口了,即使坐在別人的腿上,嬪兒仍然維持一派端莊婉約的模樣,素顏上沒有半絲羞赧不安;反正一個時辰前的「驚濤駭浪」她都安然度過了,何況她現在只是坐在他的腿上而已。

  「你這女人是怎麽搞的?」黑昊漠繃緊俊臉,火大地瞪著她。「誰教你昊漠後面又加了公子兩字?你非得意我生氣,是不是?」

  條地,黑昊漠忿忿然地垂頭封住她的香唇,將她接下來的回答全吞進唇舌齒牙中。

  怎麼又來了?嬪兒沮喪地閉上雙眸。為什麼每次他一講到不順心時,就會用這招懲罰她呢?嬪兒靜靜地任由他的舌頭在自己口中作怪,認命地心想:這次大概又要花上許多時間了吧!

  黑昊漠騖猛貪婪地狂吮她嘴內的蜜汁,大手輕佻地撫弄她那隆起的胸脯。

  嬪兒心中一驚,以為他又要重施故訐撕破她的衣服,小手連忙抓住他的大掌。「不行!我只剩這套衣裙,被你撕壞,我就沒衣服穿了。」

  黑昊漠非常不高興他的慾火受挫,但一想到嬪兒初經人事,不適合過於「勞累」,所以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懸崖勒馬」了。

  「我對撕你的衣裙沒有興趣,你大可放心。」他不悅的咕噥幾句。「你這身衣物的質料那麼粗劣,你有什麼好心疼的?」他仔細看了一下,才發覺她的衣裙上縫有幾個難看的補釘,而且質料比下人的粗服還差,簡亙慘不忍睹!

  「衣裳只要能夠蔽體、保暖就行了,不需要太過講究,況且這身衣裙是我乾娘親手縫製給我的,上頭的一針一線全是我乾娘的心意,我怎麽能不珍惜呢?」嬪兒的雙瞳露出淡淡的儒慕之情。

  「改明兒個我會叫人替你做一些衣服。」黑昊漠的嗓音忽然變粗了,像是不習慣做這麽好心的事一樣。

  「黑公——呃——昊漠。」在他的怒視下,嬪兒結結巴巴地改口了。「你不用如些客氣,反正我明天就走了。」因為今天的天色已晚,她是走不成了。

  「我們的關係已非比尋常了,你居然還打著離開的餿主意?」黑昊漠怒氣沸騰地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剛硬的五官罩滿氣急敗壞的神色。「柳嬪兒,你給我老實回答,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對你有沒有任何意義?」如果這笨女人要是敢搖一下頭,他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嬪兒看出他的怒火,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她不敢隨便回答他的問題,只好壞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試探他。

  「那件事很重要嗎?」

  「你連這件事的重要性都不知道?」黑昊漠頭疼至極地鬆開她的手。原來她無知到這種境界,不知道他們已有夫妻之實了,難怪她還有離開的意思,可是要他仔細解釋這件事,他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籠統地道:「它事關一個姑娘家的名節,你說它重不重要?」

  「好像挺重要的。」嬪兒試著揣測他話中的提示,其實她對「名節」一點概念都沒有,她乾娘不曾對她提起過。

  「你總算明白了。」黑昊漠的嘴角翹起一抹微笑,似乎所有麻煩事都讓他解決了。「好!我們下個月月初就成親吧!」

  黑昊漠輕柔地摸摸她的後腦勺,然後將嬪兒抱到地上,龍心大悅地離去。

  「可是……」嬪兒一臉迷糊地想喊住他,但黑昊漠已經揚長而去了。

  黑公子怎麼又提起成親之事了?她還以為下午已經跟他講清楚了,怎麽他一點都沒聽進去?

  還是成親與名節兩者之間有所關聯,所以黑公子誤以為自已答應了?唉!早知道自己就不要回答得那麽快,先觀望一陣子再說。

  嬪兒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煩惱,決定晚一點再去找黑昊漠,把其中的誤會說清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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