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總經理，今天謝謝你請我吃晚餐，還開車送我回家。」

　　溫勝弦的車子停在葉映婕的公寓前，她向他道謝後，准備下車。「葉映婕，等一下。」

　　葉映婕看著他。「總經理，什麼事？」

　　「明天早上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九點來接你，可以嗎？」

　　「好，那麼總經理，我們明天見。」

　　溫勝弦看著葉映婕走進公寓，他明天早上想帶她去他母親長眠的地方，是她解開了他的心結，因此在向她告白之前，他想把她介紹給他母親認識。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當她聽到了他的告白，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不管她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都很可愛。

　　等她進門後，他開車離開。

　　一會兒，原本已經走進公寓裡的葉映婕，微微探了頭，發現總經理的車子已經離開了，她才從公寓走出來，打算去見曾啟善。

　　當葉映婕來到約定的地方，不見曾啟善，因此她打了他的手機，依然關機中。啟善哥怎麼又關機了？

　　「小婕。」

　　葉映婕聽到了聲音，才發現曾啟善站在牆角的陰影處，因此她走過去。「啟善哥，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對了，曾叔住院了，你應該有看到我留下的訊息吧！」

　　「我知道我爸住院，不過不是已經不要緊了？」曾啟善說話的同時，也不時的張望四周，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你應該去醫院看曾叔的，他一直很擔心你，還有啟善哥，請你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快點振作起來。」

　　「小婕，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說那麼多，你錢帶來了嗎？」

　　「我帶來了。」葉映婕才從皮包裡拿出裝著錢的信封，立刻被曾啟善給拿走了。

　　「小婕，我現在的情況有點麻煩，錢就當我先跟你借的，我先走了。」

　　曾啟善不敢多逗留，直接往前走要離開，誰知道，竟被五、六個突然冒出的男人給包圍了。

　　「曾啟善，終於找到你了！」

　　曾啟善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被堵到了，他嚇得往後退。「你們想怎麼樣？我告訴你們，我沒有錢。」

　　「沒有錢，那這個是什麼！」站在前面，一臉凶惡的男人一把搶過曾啟善手上的信封。「裡面看起來好像有幾萬塊，這個就當成我們兄弟為了找你的飲料費，找你真的很辛苦。」

　　葉映婕覺得很害怕，往曾啟善那邊躲。「啟善哥，他們是誰？」

　　拿了錢的男人，瞄了眼葉映婕。「曾啟善，這個女人是誰？你的馬子嗎？長得挺不錯的嘛。」

　　「黑狗老大，她是我妹妹，我的事跟她沒有關系，先讓她離開，你們找我就行了。」曾啟善護著葉映婕。「小婕，你快點離開。」

　　「站住，我有說她可以離開嗎？」黑狗老大擋在前面，露出猙獰的笑。「曾啟善，她是你妹妹，那就更好辦了，讓你妹妹到我店裡去工作，你欠我們的賭債就可以一筆勾銷。」

　　曾啟善將葉映婕拉到自己的身後。「不行，黑拘老大，你誤會了，她只是我的繼妹而已，說起來跟我其實沒有什麼關系，所以讓她離開吧！」

　　「給我閃開！」黑狗老大上前，一把將曾啟善給推開，然後抓住了葉映婕，「哇塞，皮膚真好，你們幾個，給她吞顆藥之後，帶她去我的房間。」

　　其他人笑著，看來老大看上這個女人了。

　　「不要，放開我，啟善哥，救我！」葉映婕拚命的掙扎。

　　曾啟善發現旁邊有廢棄的拖把，他拿起來，往抓住葉映婕的那幾人身上用力打去。「快點放開小婕！放開她！」

　　「曾啟善，你這個小子不要命了嗎？居然敢拿拖把打我們，非給你一個教訓不可！」

　　男子咒罵完之後，掏出了預藏的小刀，作勢要刺向曾啟善，不料葉映婕跑過來擋在曾啟善前面，那一刀，就直直的刺中了她的腹部。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刀一拔出來，血便大量流出。

　　黑狗老大生氣了。「阿彬，你干麼殺她？」

　　「我、我只是想嚇嚇他們而已……」

　　黑狗老大看著葉映婕的腹部，血一下子就流了那麼多，情況真的很不妙，因此他要大家快點離開。

　　「小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曾啟善看到流了那麼多血，也嚇壞了。

　　「啟善哥，我拜託你，要好好振作起來……」

　　「我知道了，是我錯了，我會好好振作，你也要撐下去，知道嗎？！」曾啟善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

　　溫勝弦回到自己的公寓，他為自己倒了杯水，回到客廳，他看著手機，傳了訊息給葉映婕，問她明天提早半個小時去接她，順便一起吃早餐好嗎。

　　不過訊息傳了許久，始終沒有迴音，以為葉映婕可能在洗澡，但過了半個小時，她依然沒有回訊息，因此他撥打電話給她，不過不是她本人接聽，是她繼兄接的，告知葉映婕目前在醫院急救。

　　急救？溫勝弦抓起手機和鑰匙，立刻前往醫院。

　　當溫勝弦來到醫院的急診室，發現除了曾啟善跪在地上，一旁還有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家和年輕婦人。

　　「曾啟善，葉映婕怎麼會在醫院裡急救呢？」溫勝弦暴吼著。

　　發現他們不解的看著他，他深呼吸一下，沉聲說：「我叫溫勝弦，是她的老闆，也是她的男友。」

　　聽到是繼妹的老闆兼男友，曾啟善這才向他認錯道歉，然後把葉映婕被刺一刀的情形再說一次，剛剛住在同間醫院的父親過來，他已經把情形說過了。

　　「就為了救你這種廢物，所以她躺在裡面急救？！」溫勝弦氣壞了，之前他就一直警告葉映婕要去報警，她就是不聽，還偷偷跑去見她繼兄，結果，搞到現在被刺傷了。

　　聽到溫勝弦罵自己的兒子是廢物，曾進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剛剛已經罵過兒子，如果小婕有什麼意外，他真的對不起去世的妻子。

　　而曾啟善也很自責，明知道黑狗老大那幫人在找他，他不該叫小婕去找他的，都是他害了她，而她卻還幫他擋了一刀，他真的很對不起小婕。

　　此時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因為傷者大量失血，情況危急，護士問有沒有人是O型，請快點去捐血，溫勝弦立刻前往捐血。

　　躺在病床上，溫勝弦捐著血，表情懊惱又痛苦。

　　為什麼明明如此喜歡她，卻還是一直執著於過去，然後不向她告白？他更是無法想像如果失去了她，他該怎麼辦？他還能活下去嗎？

　　葉映婕，只准你活，絕對不能死，不然，我會追到地獄去！

　　隔天上午。

　　溫勝弦坐在加護病房外面的椅子，因為葉映婕還沒有脫離險境，而他也一整夜都沒有闔上眼，除了回家拿了一樣東西外，其他的時間，他一直等在加護病房的外面，就怕她有什麼意外。

　　她會醒來的，他都還沒有告訴她，他有多麼的愛她，她怎麼可以死？

　　丁立翰買來早餐和咖啡，不過溫勝弦只喝了咖啡，沒有吃東西。

　　昨晚他接到好友的電話，告知葉秘書重傷在急救，他立刻趕來醫院，情況似乎比他想得還嚴重，因為失血過多，她直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他很擔心葉秘書如果走了，好友該怎麼辦？這陣子，勝弦因為葉秘書的關系，改變不知道有多少，他溫和許多甚至還會笑了，他不再是易怒的獅子，而是一隻帥氣英挺的獅子。

　　此時程嘉珊也來了，她知道無法幫上什麼忙，但至少能在這裡陪伴好友，別讓他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

　　不過看溫勝弦的氣色真的很糟，程嘉珊還是勸他吃點東西。

　　「勝弦，多少吃一點東西吧，不要葉秘書還沒有醒來，你自己就先倒了，而且等她醒來，你還要照顧她，更要保持好體力。」

　　溫勝弦這才拿起一個三明治吃著，然後，曾啟善也來了。

　　「你這傢伙，你又來做什麼！」溫勝弦簡直恨不得痛毆他一頓，為什麼他的事不自己處理，而要葉映婕賠命呢？如果她沒事就算了，不然，他絕對不會饒過他。

　　曾啟善剛從警察局回來，後來他去報警了，不管未來他是不是會被黑狗老大他們報復，此刻他能為小婕做的，就是把殺她的人給關進牢裡。

　　「勝弦，好了，別這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對葉秘書來說，他是她的家人，我想她也不樂意見到你這麼做。」程嘉珊昨晚也有過來，大概了解了情況。

　　「溫先生，我真的很抱歉，剛剛警察已經抓到了殺傷小婕的人了。」他是來報告這件事的，當然，也很擔心小婕。「不過你和小婕是什麼時候交往的，我並沒有聽她說過有男朋友。」

　　「我跟葉映婕是高一的同班同學，那時候我們感情就很要好了，之後分開了幾年，不過前陣子她到我公司上班，我們再次相遇，也決定在一起了。」雖然他還沒有正式向她告白，不過她的答案就只有點頭。

　　曾啟善想起有那麼樣的一個人。「難道你是當時坐在小婕後面的那個男同學？幫她訓練大隊接力跑步，還幫她把不見的便利貼全都寫上的那個男同學？」「對，就是我。」

　　「原來如此，那個時候，小婕真的很喜歡你，每天回來都是在說你的事，之後你們分班之後，好像往來少了，那時小婕還很難過呢，不過，現在你們又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曾啟善祈求老天爺讓葉映婕快點醒來，因為她終於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

　　聽到曾啟善這麼說，溫勝弦更後悔也更難過了，為什麼他不早點向她告白，然後把那個女人帶到自己的身邊，這樣她也許就不會遇上這種事了。

　　現在，他只求老天爺別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等她醒來了，他會好好告白，告訴她，他有多麼的愛她。

　　一個小時後，傳來好消息，葉映婕恢復意識了。

　　一個星期後。

　　葉映婕看著手上的東西，笑得很開心，而溫勝弦替她辦好出院手續，走進病房，就見到她一直傻笑著。

　　「你已經笑了一個星期了，應該笑夠了吧！」

　　「不夠，呵呵。」葉映婕又笑了，她看著一旁幫她整理東西的溫勝弦。「我問你，這個小熊娃娃的幸運物，你當初就沒有丟掉，是不是？！」

　　「不是，當時我真的把它丟掉了。」

　　「那麼怎麼又會在你那裡？我後來放學後去找都找不到。」

　　她醒來時，發現手心裡有著東西，她打開手掌一看，居然是當年他送給她的那個小熊娃娃吊飾，讓她開心不已，果然是她的幸運物呢。

　　「當時我把它丟到外面，在你離開後，我馬上就後悔了，因此翻牆到外面，把它撿回來了，這個是我第一次送給你的禮物，也是你的幸運物，所以我不想把它丟掉。」當年他翻牆回到校園，正好被一個老師撞見，還被叫去辦公室訓了許久。

　　「原來如此。」他不是真心要丟掉的。

　　「東西都整理好了，我們走吧！」

　　「嗯。」

　　所有物品都是溫勝弦一個人提，而葉映婕手上就只拿著她的幸運物，就這樣一路笑著坐到他的車上。

　　「對了，在你住院的這陣子，我幫你把套房給退租了。」

　　「什麼，套房退租了？」葉映婕驚訝。「那麼我以後住在哪裡？」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很喜歡那間套房。」因為住了四年，房間都是她自己布置的。

　　「新住處你應該也會喜歡。」

　　「是嗎？」既然總經理都這麼說了，她就去看看。

　　只是，葉映婕沒有想到他說的新住處，就是他的公寓。

　　站在他的公寓裡，葉映婕有些傻住了。「我以後要住在這裡？！」葉映婕問著。

　　「怎麼，不喜歡嗎？」

　　「可是，你的女朋友呢？我是說，幫你把家裡打掃得這麼干淨、幫你做便當的青梅竹馬呢？」雖然程經理說過他沒有女朋友，可是她還是很疑惑。

　　「便當是我自己的做的，以前學生時代，為了省錢，我都是自己帶便當到學校，出了社會，因為我無法忍受一直吃外食，所以又自己動手做便當到公司，別小看我，我的廚藝很好的。」

　　原來便當是他自己做的，她也有想過，只是又覺得不太可能。「至於家裡面這麼干淨，那是因為我有潔癖。」溫勝弦拿起旁邊的抹布，白淨到不像話的抹布，開始動作熟練的擦著桌子和椅子。「我常常睡不著覺，因此半夜起來打掃，掃過一遍又一遍，直到累了為止。」

　　葉映婕聽著他說著自己的潔癖，無法想像這些年來，他一個人是怎麼生活的？

　　肯定很痛苦又很難過。「溫勝弦，對不起。」

　　「干麼突然向我道歉？」

　　「如果我當年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我不應該聽你那麼說，然後就完全不跟你往來，我應該要去找你的。」

　　溫勝弦走到她面前。「傻瓜，你沒錯，是我自己把你趕走的，因為我害得我母親輕生了，我很害怕也會傷害你，所以我不想要你繼續跟我有任何的牽扯。」

　　「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還在氣你把我的幸運物給丟掉了。」

　　「是啊，這個真的是幸運物，我很高興你沒事了。」溫勝弦牽著她的手，親了下。「映婕，認真聽我說，我喜歡你，從高一就很喜歡你了，重逢之後，變得更喜歡你。」

　　葉映婕瞬間臉紅了，因為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向她告白。「你怎麼會…….」

　　「其實我一直想找時間跟你告白，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還記得你受傷的那天晚上，我們約好了隔天要去一個地方，記得嗎？」

　　「嗯，我記得。」關於他的事，她都記得。

　　「我想帶你去我母親長眠的地方，我想把你介紹給我母親認識，是你讓我走出傷痛的，然後我也想告訴她，以後我跟你在一起，會過得很快樂，讓她不用再擔心我了，這些你是教會我的。」

　　葉映婕感動不已，原來他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傻瓜，你哭什麼，我話還沒有說完，我想問你，要不要跟我交往？以前我本來打算上了大學之後，就跟你告白的，讓你做我的第一個女朋友，現在，你依然是我第一個女朋友，你願意嗎？」

　　葉映婕又笑又哭，然後點頭。「其實，高中的時候，我也曾經想要跟你告白，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不過後來我聽說了你有個幫你做便當的青梅竹馬，我就沒有跟你說了。」

　　「原來年輕的我們，都想跟對方告白，只是陰錯陽差的錯過彼此。」溫勝弦沒想到她也曾經想要跟他告白。「不過現在，我們都變得更成熟，我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我喜歡你，葉映婕。」他說完，在她臉頰親了下。

　　他突然的親吻，讓葉映婕緊張又害羞，臉紅不已。

　　溫勝弦看著，忍不住又親了下。「不用這麼害羞，我又不是沒有親過。」

　　「你親過我？我怎麼都不知道，什麼時候？」

　　「以後再說，我帶你去客房。」

　　「難道是在醫院的時候嗎？我當時睡著了，不然怎麼會沒有印像。」

　　溫勝弦提著她的行李，走進客房。

　　他是有趁她在醫院睡覺的時候，偷親了幾下，但他在更早之前就親過她了，沒想到這麼多年後，他偷親的對像依然是她。

　　大概是因為只有她讓他有了想親她的慾望，當然，他想對她做的事，不只是親親而已，不過她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暫時不能做太過劇烈的動作。

　　反正他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是嗎？不差這麼一點時間。

　　現在，他只希望她快點痊癒，然後健健康康的。

　　「總經理，這是你要的文件。」

　　葉映婕送上文件，放在總經理的辦公桌上。出院後，她又在家多休息了兩天，然後才回到工作崗位。

　　「葉秘書，你過來看一下這個。」溫勝弦朝她揮了下手，示意她到他身邊。葉映婕以為文件哪裡有錯，正當她認真低頭看文件時，某人又偷親她的臉頰了，讓她嚇了一跳，然後臉紅了。「總經理，你怎麼可以……」

　　「我當然可以，因為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嗎？」溫勝弦拉過她的手，將她拉靠近他自己。

　　「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

　　溫勝弦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他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抱歉唷，在兩位恩恩愛愛的時候打擾了，但是我不想來兩次。」丁立翰邊說邊走進溫勝弦的辦公室，唇上掛著笑意。

　　葉映婕覺得好丟臉，都是溫勝弦害的，她臉紅的走出辦公室。

　　丁立翰笑著。「真是的，要玩親親，也至少關個門吧！是想讓大家知道你們有多麼恩愛嗎？」雖然勝弦和葉秘書已經公開交往了，也不用一直曬恩愛吧。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都有。」

　　「怎麼，又跟女朋友分手了？我記得是飯店的副理？」

　　「那個早就已經是前女友了。」丁立翰苦笑。

　　「也太快了吧！」

　　「合不來，也沒有辦法。」他和女人交往，不太喜歡彼此間有金錢上的往來，王副理是很美，但一直要他出錢讓她做投資，他不願意，最後就分手了。

　　「和你交往最久的就是嘉珊了，要不要考慮一下呢？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很速配，而且我覺得嘉珊她還在等你回頭。」立翰和嘉珊兩人曾經交往三年。

　　「我一向不吃回頭草的，現在也不想打破這個慣例，而且當初會分手，就表示彼此間不適合，所以，我跟嘉珊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別說得這麼鐵齒，凡事都會有例外的時候。」

　　「那種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丁立翰說得斬釘截鐵。「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提這事了。」認識多年，他知道立翰的個性，既然他說了不可能，那就真的是不可能。

　　之後他們談論公事，完全沒有發現程嘉珊正站在門口，且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晚上。

　　溫勝弦在廚房煮晚餐，葉映婕則當起小幫手，沒辦法，她的蔚藝比不上他，而且，為了讓她恢復健康，這陣子他幾乎每天都很准時的下班，兩人一起去超市買菜，然後回家煮晚餐給她吃。

　　溫勝弦發現她端菜放到桌上之後，便站在餐桌前發呆。

　　他把最後一道菜放在桌上，然後親了她一下，這下，葉映婕回神了。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其實下午你和副總在辦公室講話的時候，程經理也來了。」

　　「她聽到了？」

　　「嗯，應該聽到了。」因為她也聽到了，一清二楚。

　　「看來下次應該養成隨手關門的好習慣才行。」溫勝弦沒想到會被程嘉珊聽到。「那麼她說了什麼？」

　　「程經理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她很難過，因為我覺得她還是很喜歡副總。」程經理的心情她懂，就像她喜歡溫勝弦一樣，喜歡很多年，就算分開了，還是很喜歡他。

　　「是嗎？」他當然也曉得嘉珊還喜歡著立翰，可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嘉珊聽到了也好，這樣她也許就不會那麼死心眼，或許就可以去認識不錯的對像了。」

　　「其實我有個想法，我想把程經理介紹給江學長，你覺得如何？」

　　「我反對！」

　　「為什麼？我覺得他們不論外表和工作能力，都一樣很出色。」葉映婕不知道他反對的原因是什麼。

　　溫勝弦無法說出自己反對的原因，但是擔心萬一那傢伙和嘉珊看不對眼，然後又來勾搭葉映婕，那豈不是很麻煩？雖然他知道葉映婕很喜歡自己，可是，他還是不喜歡有蒼蠅在她身邊飛來繞去的，沒錯，江總就是那隻大蒼蠅。

　　「你不用替嘉珊擔心，她的追求者其實很多，只是她一直拒絕而已，我相信她未來會找適合她的另一半。」

　　「我知道了。」

　　溫勝弦捧起了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親。「以後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

　　「好。」她點點頭，然後和男友親密相擁。

　　大手緊摟抱著懷裡的小女人，對於跟她的每一天相處，他都覺得像是失而復得的寶物，每天都很感動，因此當立翰知道他們同居，驚訝的問他，他有潔癖，能跟別人一起生活嗎？

　　他完全沒有考慮的點頭了，因為比起差點失去她，他覺得自己可以不在乎家裡被弄髒，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了。

　　一起生活半個月來，家裡是變得有點亂了，但是，他喜歡有她的陪伴，像這樣只是抱著她，他就覺得很幸福。

　　雖然溫勝弦覺得他和葉映婕大概是全世界最不可能會吵架的情侶，也覺得他們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但是就如他自己所說的，有時說話不能太鐵齒。

　　當某個意外降臨時，不吵也吵了，不分也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