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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相公極寵妃》第199章
第198章 誰家娘子誰心疼

純白衣角在門口閃動,下一刻,男子出現,他眸子緊緊盯著即墨蓮跟赤炎貂手中的食物,即墨蓮分明看見他喉嚨動了動,肚子一聲咕嚕。

男子不覺著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指著地上還剩的兩個,問:“可以給我一個嗎?”

“赤炎貂,你選一個。”即墨蓮反而先看向赤炎貂。

難得即墨蓮對它如此好,赤炎貂小眼瞬間發出紅光,它猛地朝剩餘兩個中大一點的那些撲過去。

看著剩餘的那個,即墨蓮點頭:“若是不嫌棄,你可以拿走。”

男子點頭:“不嫌棄。”

然後倏的閃進了門,卷起地上的食物又閃身離開,像是生怕有人跟他搶一般,走到門口,男子突然定住腳,轉身說道:“我叫默。”

見他又要離開,即墨蓮加了一句:“這東西別給你娘子吃,她躺的久了,吃這個沒好處。”

男子點頭,說道:“多謝。”

白影如來時一般快速消失。

即墨蓮望著那抹離開的白影,疑惑地問:“宵,這人到底會不會武功?”

“會。”赫連宵點頭。

若說之前站在院外他還察覺不出,那麽這幾次的近距離交談赫連宵當然能感覺到他內力的微弱波動。

此人的武功定然深不可測。

即墨蓮了然,也是,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這裏長住。

忽而即墨蓮好笑地看著赫連宵:“宵,我才知道,原來身負絕世武功的人也是可以吵架而不是直接用武功解決問題的。”

而且簡直就是讓人不忍直視的吵架。

“宵——”即墨蓮又要開口時,赫連宵將最後一點食物塞進她嘴裏,堵住了自家娘子接下來的嘲笑。

吃完這烤熟的東西,又簡單喂了幾口已經烤熟的野雞,赫連宵這才扶著娘子出門,而一旁的赤炎貂早已摸著小肚子在打嗝。

此時天色近乎全暗下來,一彎銀月若隱若現地掛於天際,為大地平添一份光亮,而此時周遭一陣靜謐,是要比白日更顯寂寥。

此時是斷然不能出去的,是以,兩人隻能在這裏過一宿,然,望著近在眼前的兩間房,赫連宵眉頭蹙緊。

“宵,怎麽了?”即墨蓮笑問。

“我在想要不要將他們趕出去。”不然娘子沒法睡覺。

若是將主人家趕出去,那結果不是吵架這麽簡單了,即墨蓮立即握住煞王的手,說道:“宵,我下午睡的太久,今夜恐怕要睡晚些,不如我們去那邊坐一下。”

即墨蓮所指的是那一片梨花林。

確定娘子眸底的確沒有絲毫困意,赫連宵這才點頭:“好。”

兩人手牽手,往院外的那一片梨花林走去。

還未走進,陣陣清香撲鼻而來,粉香纏纏繞繞,流連不去,雪色梨花此時被鋪灑上一層淡色熒光,更顯美麗。

兩人相識這麽久,好像還沒這麽悠閑過,如此良辰美景,不出來逛逛還真說不過去。

立於梨花林中,片片白色飄飄蕩蕩,落於肩頭。

深吸一口氣,即墨蓮滿目喜悅。

見娘子難得如此抒情了一把,赫連宵扶開娘子肩上的花瓣,說道:“回去在王府後麵也栽滿梨花。”

即墨蓮卻是搖頭:“宵,這種感覺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若是特意為我種滿梨樹,到時說不定有沒了這種心情。”

墨眉緊縮,赫連宵不懂,都是梨花,怎麽在王府就沒有情趣了?

“那山洞呢?”

沒跟上赫連宵跳躍性的思維,即墨蓮疑惑:“什麽山洞?”

赫連宵紅眸暗沉,他露出森森牙齒來:“難道非要為夫跟你在重溫一遍,你才能記得?”

帶著顏色的話跟赫連宵那狼似的眼神,即墨蓮又如何想不起來,她幹笑著:“那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了?”赫連宵斜著眼問。

那語氣雖是平淡,可裏麵的威脅卻不言而喻,赫連宵紅果果的瞪視著自家娘子,那架勢,若你說不上來個像樣的理由,你該知道後果。

即墨蓮腦筋一轉,說道:“宵,咳咳,那山洞空間比較小,是專屬我跟你的地方,而這片梨花林,上有天,下有地,偶爾走走還好,若是有什麽別的動作,我總感覺像是在被偷窺一般。”

由於緊張,即墨蓮已經語無倫次。

而與之相反的赫連宵頭腦卻是清明的很,他勾唇,紅眸中的笑意越發的張揚,他抓住娘子的語病,道:“暗娘子的意思,我們可以長住山洞?”

赫連宵暗自點頭,如此的話,他就得好好關照王府的人,讓他們將那山洞弄仔細了,不能陰暗,不能潮濕。

“宵,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即墨蓮急忙打斷赫連宵的胡思亂想。

“那娘子說說為夫是什麽意思。”赫連宵手逐漸爬上他家娘子的腰間,還頗有意味地捏了捏那處極為敏,感的地方。

即墨蓮直覺腰間一軟,一種酥,麻快,感直衝腦中。

“赫連宵。”即墨蓮身體踉蹌一下,被早已等著的赫連宵接住。

赫連宵很有心情地回道:“怎麽了,娘子。”

瞪了他一眼,即墨蓮試圖起身,她要離這個人遠些,雙手撐在煞王胸口,剛站直了身體,突然,那隻修長的手一頓,毫無疑問的,即墨蓮又一次摔回赫連宵懷中。

“原來娘子真的也喜歡口是心非呢。”赫連宵大聲的‘喃喃自語’。

索性不起來了,即墨蓮睨了一眼煞王,懶懶問:“你說什麽?”

“朝北說女子最容易口是心非,她說不要,就是要,她說夠了,就是不夠,她說不喜歡,就是喜歡,她——”赫連宵說的那叫一個口若懸河。

不等他再說出更露骨的話,即墨蓮伸手捂住赫連宵的嘴,阻止他的長篇大論。

那雙明眸此刻瀲灩著盈盈水光,裏麵倒映著羞意跟閃躲,看得赫連宵又是一陣心神蕩漾,他拉下娘子的手,在唇邊親吻,紅眸卻始終未離開即墨蓮的麵頰一寸,那露骨的目光讓即墨蓮覺著自己無所遁形。

“娘子,此刻月色正好。”赫連宵磁性嗓音有些暗啞。

“恩。”即墨蓮忙著躲閃,隻能匆忙應一聲。

“娘子,梨花飄揚也美。”那低沉的語調越發的勾人。

“的確。”腦中似乎有些明了。

“娘子,這些都不如你。”這最後一聲帶著淺淺的呼吸落入即墨蓮而耳際。

軟風中帶著冷香,赫連宵薄唇若有似無地靠近他家娘子瑩白的耳垂,說出的話更是像要燙傷人一般。

即墨蓮直覺腦中翁的一聲,似乎有什麽炸開一般,讓她隻能感覺到一陣亮光,以及渾身的戰,栗。

迷迷糊糊中,即墨蓮暗想,宵怎麽進步這麽多?

記得洞——房那夜,不管說話還是動作,宵可都稱得上是笨拙,雖然過了這麽些日子,可沒人教他,即便是自學成才,那也得有教材啊!

忙碌的腦中最後一根弦在感受到赫連宵的身體變化時徹底崩斷,即墨蓮軟軟靠在煞王身上,任由對方越發放肆的動作。

已經沒了力氣拒絕,即墨蓮思緒在沉沉浮浮中時而清醒時而迷茫,就在要進行最後一步時,即墨蓮朦朧中覺著額間一陣輕微的涼意,卻是一片梨花落在額上。

她驟然清醒,即墨蓮紅著臉,稍微使了些巧勁退開赫連宵,而後匆忙整理略顯淩亂的衣襟。

正沉浸在即將成功的喜悅中的赫連宵哪裏想到娘子會來這一下,他一時不查,被推開一步,粗,喘一下,赫連宵語氣不滿:“娘子?”

已經收拾好,即墨蓮上前一步,雙手一邊一隻,捏住還未完全清醒的赫連宵:“宵,你給我清醒一下。”

說著,雙手捏住宵臉上滑膩的嫩肉,往兩邊拉扯著,直將那絕美的容顏拉成一張無法直視的臉,即墨蓮這才滿意地收回手,問:“醒了嗎?”

“娘子?”這一生軟軟的叫絕對被欲,求不滿充斥著。

即墨蓮冷哼一聲:“要是還沒醒,我不介意再幫你一把。”

說著,還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娘子——”赫連宵眨了眨紅眸,拖了長音。

嘖嘖,即墨蓮心一亂,差點又要被俘獲,稍微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尖,即墨蓮完全清醒,她斥道:“別叫。”

宵最喜歡稱她做娘子,平日裏的稱呼倒是沒什麽,可每當赫連宵用這種故意的,纏綿語調喊自己娘子,即墨蓮就受不住了,每次這時候,赫連宵的任何要求她基本都會同意。

“娘子——”又是一聲婉轉的。

臉色已經不能用嫣紅來描繪,即墨蓮敢肯定,赫連宵若是再這麽呼喚兩聲,她絕對會撲倒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人啊。

“赫連宵,你給我清醒一下。”即墨蓮音調漸大,她趁機往後退著。

聞言,赫連宵紅眸裏的迷蒙退散些許:“為夫現在很清醒。”

“清醒了那我們就回去吧。”那眼神,哪裏是一個清醒的人該有的,即墨蓮想要轉身離開。

身後的人快速躍上來兩步,從即墨蓮身後攬住她整個人。

感覺到身後異樣的溫度,即墨蓮顧不得逃開,迅速轉身:“宵,你怎麽了?”

一邊問著,即墨蓮的手同時探上赫連宵的額頭,感覺到他額際一陣滾燙,那溫度甚至讓即墨蓮條件反射地瑟縮一下。

感覺到額頭一陣清涼,赫連宵舒服的低呼一聲,更抱緊身前這個對他來說略顯冰涼的存在。

即墨蓮一手扣住赫連宵的手腕,凝神探脈,半晌,即墨蓮倒是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了,她心疼地看著赫連宵:“宵,是不是不舒服?”

體內升騰的躁動讓他差點控製不住,隻能抽空回了即墨蓮一聲:“恩。”

“宵,沒事,我們先回去,我給你紮幾針。”即墨蓮扶著赫連宵,想讓他跟著自己回去。

“娘子,難受。”赫連宵卻是不動了,他站在原地,雙手摟住娘子,話說的很委屈。

隻有這時候,赫連宵才會顯出跟平日冷靜截然不同的性子,那種小孩子氣讓即墨蓮又氣又笑,卻又舍不得退眼前這顆腦袋。

“那我們去洗個澡,等會兒就好了。”即墨蓮想著法子勸道。

“我不。”赫連宵腦袋埋在他家娘子肩頭,聞著熟悉的香味,舒服地蹭了蹭,說道:“我就要娘子。”

“可是,這附近沒有可以藏身之處,宵,等出去就隨你,好不好?”即墨蓮扶著赫連宵的身體,防止他亂拱。

“不要,就要娘子。”赫連宵聲音悶悶的。

“聽話,宵,否則,等你清醒了以後再不準離我散步近。”即墨蓮使出殺手鐧。

若是讓赫連宵不準靠近他家娘子,那比殺了他還難受,這話雖不地道,卻忒是管用,果然,赫連宵竭力忍住體內一波波的不適,勉強維持住眼神的清明,瞧了即墨蓮半晌,最後歎了口氣,來了一句:“我就知道娘子已經對我厭棄了。”

“噗——”即墨蓮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身體的顫抖也帶著讓緊靠著她的赫連宵一陣恍惚。

“放心吧,我永遠不會厭棄宵的。”拍拍他的背,以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得到即墨蓮的保證,赫連宵頓時放鬆了身體,他抱著娘子的手更緊了,而後在即墨蓮還未反應過來時,抱著娘子旋身而上。

紅袍跟素衣交,纏,畫麵何其美好,若是夾雜著點點雪白,那更是讓人遐思。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即墨蓮不得不抱緊宵的脖頸,快速飛揚的梨花阻擋了視線,待眼前的阻礙消失時,即墨蓮這才發覺兩人正落於一株最大最茂盛的梨花樹上。

鼻尖的香味越發的濃鬱,片片瑩白掛在枝頭,兩旁樹叢茂密,兩人被遮擋的嚴實,自己正伏在赫連宵的胸前,耳邊是咚咚響聲。

“娘子,這地方好。”似乎很滿意自己選擇的好地方,赫連宵沾沾自喜道。

樹上?

虧得赫連宵想得出來。

“宵,這地方觀景的話的確不錯。”故意曲解煞王的意思。

此刻赫連宵思緒略顯遲緩,他準備直接忽略了娘子話裏的拒絕意思,傾身上千,便要吻住娘子。

唇上一軟,卻是被娘子的手遮住了。

赫連宵覺著自己真的要怒了。

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夾雜著祈求:“娘子,難受,你幫幫我吧。”

到底是心軟了,即墨蓮腕間一動,銀針飛出,堪堪紮入赫連宵的身上。

親吻著赫連宵的唇瓣,即墨蓮輕聲說道:“宵,先等等。”

下一刻,赫連宵陷入黑暗中。

小心地將赫連宵靠在自己肩上,兩手扶住宵,讓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即墨蓮這才轉頭,眯著眼睛冷聲道:“出來。”

緊接著,一聲輕笑。

遠遠看去,月光下,一男一女立於不遠處的梨花林外,男子嘴角帶著笑,整個人周遭洋溢著欣喜,他小心扶著女子,眼神始終在女子身上,而女子一身紅衣,同樣緊緊靠在男子身上,兩人之間的濃情任誰看了都會臉紅。

這兩人,一紅一白,白的優雅溫潤,紅的耀目張揚。

不似赫連宵的暗紅錦袍,低斂,冷凝,女子身上的卻是大紅長裙,沒有一般女子穿上紅衣的豔俗,貼身的長裙讓女子姣好的身材畢現,通身一股熱情美豔。

若說宵是高貴沉穩,那這女子便是妖媚引人。

無疑,這女子就是默口中的琪兒。

“是你對宵動的手腳?”即墨蓮聲音滿含不悅。

因為知道宵不過是情緒高昂了些,對身體沒害處。

“放心,我不過是給他個親近你的機會。”琪兒笑的甚至歡喜:“你的夫君之前跟默的話我可都聽見了,哎,世間終於有一個能跟默相媲美的男子了,我怎能不好好撮合你們一番?”

女子說的似真似假。

即墨蓮嗤笑一聲:“宵是我的夫君,我們之間根本不用旁人的撮合,若是有時間,你還是多陪陪你的夫君吧。”

琪兒眨眨眼,笑道:“你怎知我沒有好好陪著默。”

那毫不掩飾的幸福讓一旁的默不作聲男子紅了臉,他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琪兒。”

“默,我們是夫妻,我們快,活的事為何不能說?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幸福。”琪兒囂張的說道。

如此毫不掩飾的表現出自己的開心跟幸福,這女子讓即墨蓮喜歡,因而,她之前的怒火稍稍降了些,理智回歸,即墨蓮自然知道這琪兒如此做法是另有其意,她問:“如何才能解了宵身上這藥性?或者說蠱蟲帶來的反應?”

琪兒明亮的眸子閃了閃,而後爽朗的笑聲在這梨花林回蕩不去,很顯然,即墨蓮的一句話也讓她產生了好感。

“哈哈哈,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

琪兒並未回答,而是反問即墨蓮:“既然你已經猜出你家相公的反應是因為外界因素,那麽,你可否能猜得出我為何要如此做?”

即墨蓮小心地扶著赫連宵,讓他略顯僵硬的脖頸轉過一下,見宵緊蹙的眉頭終於鬆緩下來,即墨蓮這才看向琪兒:“首先,宵是個不善言談之人,以往即便氣氛再好,他也不會脫口而出如此多的甜言蜜語,另外,宵是個事事以我為先的人,若是我不願,他斷然不會在如此情況下還堅持。”

最後,即墨蓮好笑地看著那琪兒:“你以為我的醫術是白學的嗎?宵的情況如此明顯,他當然是中了藥。”

“哈哈哈——”琪兒終於笑倒在默的懷中,她擦了擦笑出來的淚,對身旁的男子說道:“默,看來我們真的要退下來了。”

“琪兒,早在幾十年前我們便下來了。”默在一旁提醒道。

琪兒的笑聲戛然而止,她麵上的笑驟然收起,琪兒有些心疼地摸著默的臉,說道:“這幾十年來,辛苦你了。”

默握著琪兒的手,搖頭:“每日看著你,我不辛苦。”

兩人深情對望,似乎還有說不完的話,氣氛一時旖旎異常。

上方梨花樹上的即墨蓮抽了抽嘴,不得不開口:“打擾你們了,能不能先將解藥給我?”

性子不羈的琪兒也難得臉紅,她透過樹梢,望著樹杈之間那一抹素色跟暗紅,說道:“你還沒猜猜我為何要給他下蠱?”

看來這琪兒是孤單太久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合胃口的,她怎能不作弄一番。

然,她不知道的是即墨蓮又豈是一般女子。

聽完琪兒的問話,即墨蓮目光轉向赫連宵,發覺宵額頭冒出一層薄汗,臉色越發的紅潤,口中還在低,吟著,銀針的實效已過,即墨蓮在宵身上摸索片刻,拔出銀針。

銀針拔出刹那,她分明聽見耳邊的一聲輕歎。

即墨蓮心下一疼,區區銀針又豈能難得了赫連宵,因為是她出手,宵便配合著即墨蓮的動作,盡管如此,痛苦難熬的是他。

握緊赫連宵的手,即墨蓮並未看向琪兒,聲音淡了下來:“我知道宵的身體跟旁人的不一樣,以我的醫術看不出如此異常的身體對他是好是壞,琪兒,你說呢?”

默是個簡單幹淨的人,所以,他選擇的女子定然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不管即墨蓮之前是否認識琪兒,她都不會對宵使出宵小手段,如此的話,給宵下藥便隻有一個可能。

為了宵好。

而宵的身體她最清楚。

琪兒這會兒才算是真正的深深看向即墨蓮:“你果然聰明,你的相公沒說錯,你是無所不知的人,我還真想知道什麽問題才能真正難住你。”

這話讓即墨蓮一陣苦笑,她聲音有些低啞:“若我真的如宵說的一般厲害,此時也不至於讓宵如此難過。”

即墨蓮若有所指的話讓琪兒亮色眸子縮了一下,而後她笑道:“罷了,既然你如此說,我若不給你答案,恐怕等你家相公醒來得饒不過我了。”

“琪兒,有我呢,誰也不能欺負你。”回應她的當然是她身旁的默。

眼神跟注意力又轉到身旁的人身上,琪兒深情說道:“我知道,這世上隻有默對我最好。”

“琪兒對我也好。”

白眼已經無法表達即墨蓮此刻的心情,她銀針一甩,直直飛往樹下兩人中間,銀針到了眼前,默這才不緊不慢地伸手,攫住銀針,眼神平靜。

“好了,我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相親之人正受著苦,即墨蓮自然無暇跟他們聊天,琪兒很明白。

“你的夫君自小便服用過我以前的血,而我的血自小便是被極致的藥及毒喂養,能有讓人起死回生之效,但它還有一個副作用,便是容易讓普通人爆體而亡,便是自小在巫山長大的都受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剛出生的孩童,自然會因為熱漲而爆體,不過,這孩子似乎後來到過很冷的地方,倒是壓製住了體內的血氣,兩種極致的溫度抗爭,使得體質漸漸改變,他的血成了萬能之血,不過若長此下去,他的身體會枯竭。”

“所以,你便讓他釋放出體內的冰寒?”即墨蓮接過話。

“是。”琪兒已經被即墨蓮的聰明打敗,她不再兜圈子,直接說道:“有我在的話,自然會保他體內的血氣無恙,不過之前需要先除冰寒,我便給他下個蠱,體內的冰寒會在幾月之內逐漸消除,因為驟然消除了冰寒之氣,你相公體內的血氣自然會上湧。”

這也解釋了為何赫連宵如今渾身滾燙。

“發泄火氣的最好方式便是——”琪兒最後一句話未說,不過大家都懂的。

即墨蓮臉色急不可查地紅了一下。

她感覺身旁的人似乎貼的更近了些,越發滾燙的身體似乎都能將自己融化,即墨蓮抓住宵的手,低喊道:“宵,有人。”

那邊琪兒跟默相視一笑,還是琪兒開口:“你們別在意我跟默,我們這就回去,這片梨花林可是好地方。今晚的夜色也好。”

“按你的話說,宵的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幾個月?”即墨蓮沒忘記之前琪兒話中的重點。

“當然,我的血可是很厲害的,以你家相公的能力,幾月還算是很短的,你就知足吧,況且,這種情況下,你也性福,是吧?”那一副我很了解的模樣讓人哭笑不得。

琪兒還想說什麽,卻被身旁的默捂住了嘴,強行拉著離開。

不可否認,因為琪兒的話,即墨蓮著實鬆了口氣,以往放在心底對赫連宵的異樣體質的擔憂總算消散不少。

身體一放鬆,人就容易被掌控,不待她拒絕,身旁的人已經將她拖入情,海之中。

直到翌日,看著地上厚厚一層的學瓣,即墨蓮才意識到昨夜的瘋狂。

此刻的赫連宵已經清醒,他一副饜足的模樣讓渾身腰酸背痛的即墨蓮一陣咬牙。

“娘子,要不要再多休息一會兒?”赫連宵很小心的問。

即墨蓮冷瞥了他一眼,轉個身,突然,身體直直下落,在她驚呼的同時,腰上一緊,人已經重新落入赫連宵懷中。

“你,你為何不下去?”即墨蓮驚魂未定,她不要緊,腹中孩子卻不能有任何損傷,這一摔,萬一沒有著力點,豈不是要鑄成大錯?

對娘子一早的白眼,赫連宵不以為杵,他望著周圍,笑道:“這裏環境好,我覺著對你的睡眠有幫助。”

“別說的那麽好聽,你不過是想感受一番朝北教你的所謂的情趣吧。”即墨蓮一句話粉碎了赫連宵的借口。

摸摸鼻子,赫連宵扯著嘴角說道:“恩,朝北總算說對了一件事,原來情趣真的是必不可少的,以後我們再嚐試其他的地方。”

“赫連宵,你再多說一句。”即墨蓮抓住合赫連宵的衣襟,輕聲威脅道。

強悍的語氣聽著讓人心懼,不過她白皙的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紅痕生生讓這份威脅減低很多,不過,有些話放在心裏就行,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赫連宵還是從善如流地點頭:“好,我不說。”

即墨蓮這才滿意點頭,示意赫連宵替她捏捏腰,而後突然又命令道:“以後離朝北遠些。”

即墨蓮斂眉,看來在她不知曉的時候,朝北跟宵說了很多啊。

遠在同城的朝北正被傾玉追著打,跑在前麵的朝北突然打了個噴嚏,他無辜地望天,一片豔陽,難道是感染了風寒。

無暇想其他,望著身後快要追上的嬌小身影,朝北歎了口氣,沒辦法,接著跑唄。

等即墨蓮覺著滿意了,讓赫連宵抱著飛下了那株梨花樹,已是日上中天了。

院子裏,一身大紅長裙的琪兒正躺在默的懷中,悠閑地曬著太陽,玩著手中的冰晶之花,當感覺到腳步聲,她揚起明媚的笑臉,望了過去。

“你這麽快醒了?”這話問的,讓剛恢複些體力的即墨蓮又是一陣腿軟。

緊靠著娘子的赫連宵冷哼一聲,他上前一步,擋住琪兒看向即墨蓮的揶揄笑容,冷哼一聲:“別看我的娘子。”

“嘖嘖,我也是女子,好吧。”琪兒好笑道。

“女子也不行。”這女子滿身是蠱,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會用在娘子身上。

這邊赫連宵話說完,默抬頭,始終平靜無波的眼神望著赫連宵:“你別跟我娘子如此說話。”

這真是——

誰家娘子誰心疼啊。

兩位男子麵無表情地瞪著對象,即墨蓮跟琪兒卻是相視一笑,尤其是琪兒,她抱著肚子在默的身上笑的打滾。

終於勉強止住了越咧越大的嘴角,琪兒視線落在即墨蓮身上,問:“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即墨蓮也不扭捏,回答:“即墨蓮,這是赫連宵,當然,你可以叫他全名,或是煞王,宵是我一個人才能叫。”

對於即墨蓮霸道的要求,赫連宵緊繃的身體終於緩緩放鬆,他心底比吃了點心還甜。

而另一邊的琪兒也未覺著即墨蓮的話有何不妥,琪兒甚至很讚賞即墨蓮的這種做法,她看向身旁沉默的人:“默,要不以後也隻有我能叫你默。”

默半晌才肯定地回答:“好。”

如此的話,那麽他們隻能用另外的稱呼喊默,即墨蓮問:“全名呢?”

被問的兩人相視一眼,齊齊搖頭:“默。”

“全名也是默?”

“對。”

“好吧,以後我跟宵便喚你琪兒夫君,如何?”即墨蓮故意這麽問。

她可沒忘記昨夜這兩人是如何看她跟宵的笑話的,這麽好的機會不反擊就太過浪費了。

本以為即便琪兒豪放的不計較,她夫君也得拒絕,豈料,這兩人相視一眼,齊齊點頭:“這個好。”

即墨蓮徹底服了,這兩人果真是奇葩。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

這個稱呼問題暫且解決,此刻最重要的是——

琪兒摸著肚子,可憐兮兮地看向即墨蓮,說道:“我餓了,想吃你昨日烤的那東西,昨日我剛醒,隻吃了一小口,默說那東西是你烤的,聞著真香,蓮兒,你就再烤一次吧。”

這親昵的稱呼,還真是自來熟。

即墨蓮滿頭黑線。

看在她幫了宵的份上,即墨蓮剛準備點頭,一個‘好’字還未出口,便被赫連宵截了話尾:“你們餓的話不會自己烤嗎?”

昨日吃的娘子動作做得東西已經超出了赫連宵容忍的極限,他的娘子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才舍不得做飯給別人吃。

“我跟默之前已經烤了好多,結果不是糊了就是太生,後院隻剩下沒多少了,要是還讓我們做,那接下來幾日你們隻能吃梨花了。”琪兒說的拿叫一個無辜。

像是在回應琪兒的話,一臉黑乎乎的赤炎貂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跑出來。

它一片跑,還一邊人性化的呸呸幾聲。

琪兒很不給麵子的又狂笑出聲。

“看看,這小貂都在抱怨我跟默啊。”

吱吱吱——

這一聲是朝琪兒兩人抗議。

赤炎貂眼神哀怨。

它以為同樣是人類,烹飪水平應該差距不大,可它錯了,赤炎貂恨不能仰天長嘯一番,這老天爺特麽的太淘氣了。

同樣是人,同樣的食物,就連那火都是一樣的,為何烤出來的東西差別那麽大呢?

記得剛剛,它還很興奮地等在一邊,想要在那東西烤好的第一時間撿一個最大的,昨日的兩個還沒吃飽。

而等那黑乎乎的食物從灰裏撥弄出來之後,它也的確抱住一個最大的,來不及細想,吭哧一口下去,恩,熟了,可是嚼著嚼著它便嚼出一嘴漿水來。

尼瑪,外麵糊了,裏麵還淌水。

雖說裏麵的水也挺甜,可混合著那糊糊的味道,那叫一個終生難忘。

吱吱吱——

這一聲對即墨蓮訴苦。

請你拯救一下小貂我的胃吧。

“嗬嗬嗬……”即墨蓮笑的腰酸背疼。

赤炎貂還沒長齊的紅毛,加上滿嘴黑乎乎的柴灰,以及那水汪汪的小眼,整一個乞丐貂啊!

吱吱吱——

笑你就笑吧,隻要有吃的就行。

赤炎貂一爪子捂住嘴,一爪子摸著肚子,模樣很淒慘。

琪兒軟軟靠在默的懷裏,明豔的眸子濕淋淋的可憐兮兮,就連默,咳咳,琪兒相公也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昨日的美味。

即墨蓮實在受不了了,她笑倒在赫連宵懷中。

當然,在場唯一一個還算正常的便是臉上帶著冰寒的赫連宵。

如此三張嘴,那意思就是他家娘子一定要動手了?

果然,等笑的差不多了,即墨蓮吩咐赤炎貂:“赤炎貂,你去挖幾個過來。”

還在地上自怨自艾的小身影噌的一下躍了起來,那速度,就跟有人在後頭追殺一般。

得到即墨蓮的首肯,琪兒跟琪兒相公也是眸子一亮,他們覺著肚子更餓了,不過,在還未得意忘形的時候,兩人均受到來自赫連宵的冷眼。

琪兒摸了摸鼻子,拉著自己的相公起身,一邊說道:“我們也去幫忙挖。”

默卻頂住腳,將琪兒按坐在長凳上,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她,說道:“我去便成,你坐著。”

說完,自己往後院走去。

默不知道的是琪兒盯著他的背影,滿眼愛戀。

或許默其實是知道的,不過是害羞而已。

不用娘子一個人做,赫連宵總算心裏平衡了些,他牽著娘子直接往廚房走去,剛走沒幾步,身後的琪兒欲言又止:“這個——”

兩人回頭,赫連宵紅眸已經明顯不悅。

難道你還想使喚本王的娘子?

琪兒幹笑一聲,坐下,不再做聲。

即墨蓮有些疑惑,卻也未詢問,不過很快她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兩人立於廚房門口,看著裏麵一片狼藉,即墨蓮扶額歎氣。

她本以為她家赫連宵的廚藝已經算是下乘的,可直到此刻,即墨蓮才算真正體會到了有句話。

沒有最下乘,隻有更下乘。

不算大的廚房裏本來空曠幹淨,此刻滿是柴火堆,以及滾得滿地的那種類似紅薯的食物,大部分都是黑漆漆的,還有不少生的,還能看到外麵亮黃的皮,這些都不要緊,生的揀出來還能再烤,可為何不管生的還是熟的,每一個上麵都被咬了一口?

而且那壓印不光是赤炎貂的,還有人類的。

看著一地的食物,即墨蓮充分感受到了赤炎貂剛剛的悲痛。

難道在這古代就沒有粒粒皆辛苦這一說嗎?

即墨蓮正感歎的時候,胳膊一緊,赫連宵已經牽著她離開。

當兩人再次回到院子時,正好遇上琪兒閃躲的視線,以及剛回來的赤炎貂及默。

“怎麽了?”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默放下手中的食物,走過去。

琪兒用大家都能聽見的小聲說道:“廚房被發現了。”

本來還打算替娘子出氣的默也靜默了,他坐在娘子身邊,沒有開口,赤炎貂縮了縮身體,盡量讓別人忽視它。

“想吃自己烤。”赫連宵聲音沁著霜雪。

說完便要強迫地牽著娘子離開。

“可是就剩這幾個了,若是再烤壞了怎麽辦?而且,你們不是也要吃嘛,一個是烤,一堆也是烤。”在赫連宵的目光下,琪兒的聲音越來越低。

默清了清嗓子,拍著他家琪兒的手,安慰地說道:“琪兒,她要是不烤,你就別給他療傷。”

前一個是指即墨蓮,後一個當然是赫連宵。

這個威脅很幼稚,這個威脅卻也最有效。

即墨蓮頓時停下腳步,看著地上的幾個東西,又瞧了瞧那幾張嗷嗷待哺的嘴,清冷說道:“今日我們吃燒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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