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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相公極寵妃》第210章
第209章 被下了五石散

本以為宵會因此而不悅,誰知,立於即墨蓮身後的赫連宵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對方,他隻是朝身後的朝北示意一眼,朝北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來。

“王妃,這是十萬兩。”朝北發現場中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手上,他又加重了語氣:“黃金。”

頓時,周圍一眾人的麵上可謂一片精彩紛呈,有羨慕,有嫉妒,當然,還有對赫連宵的同情,哎,誰讓他娶了一個如此敗家的娘子。

唯有赫連宵,如打了勝仗似的,冷冷瞥了對麵一眼,那意思,本王有的是錢,根本不用你假好心。

慕公子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堆籌碼,心中暗暗算了起來,加上他身上帶著的錢,也不過有兩萬兩黃金,看來還差不少,他聳了聳肩,說道:“既然這位夫人有的是錢,那是幕某多事了。”

“還是多謝慕公子。”即墨蓮笑容淺淡。

接收到即墨蓮的笑意,碧眸有一時間的怔忪,慕公子突覺身上一冷,想當然,那是赫連宵的警告,慕公子失笑,他怎會跟對方搶一個有夫之婦?

收回目光,慕公子專心看向手中的骨牌。

上一把又是即墨蓮輸,按說輸了這麽多回,便是男子也得變了臉色,可這女子卻跟沒事人一般,輕巧把玩著手中骨牌。

將手中最後一塊骨牌蓋在桌上,即墨蓮倚在赫連宵身上,話說的有些任性:“宵,很無聊,我再玩最後一把。”

“好。”

經得赫連宵的同意,即墨蓮很痛快地將手中的十萬兩黃金放在四角桌中央,說道:“我全壓了。”

這一下可謂驚天地了,就連秦掌櫃也問詢趕了過來,在他這聚錢坊還從未有過一次性押這麽多的。

秦掌櫃跟梁老板目光在半空中交匯,而後兩人目光轉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即墨蓮跟赫連宵身上,無人主意,朝北朝南身後突然多了幾個女子,這幾個女子手中端著水果,她們離得遠遠地,笑意盈盈地作為旁觀者,似乎並未將注意力放在即墨蓮這邊。

而一直立於梁老板身後的一個賭女支突然驚叫一聲。

“啊——好疼!”

梁老板急忙轉身,問:“呦,這是怎麽了?”

“梁老板,救救我,真的好疼!”女子這麽哀求著,繼而她轉過身去,當看清女子背後的東西時,廳堂內頓時一陣吸氣聲。

“是蜈蚣。”

“看那顏色,應該是有毒的,還是快些找大夫吧。”另一人附和道。

廳堂中一片混亂,秦掌櫃著人將女子抬下去,而她背上的蜈蚣也被梁老板一掌揮了下去,踩得死死的。

“實在很抱歉,是秦某沒收拾好這廳堂,讓諸位受驚了,很抱拳,各位繼續,繼續啊!”秦掌櫃帶著愧疚的笑轉身離開。

坐在即墨蓮對麵的慕公子摸著下巴,目光落在朝南身後一個手拿扇子的女子身上,笑的若有所思。

女子瞳孔一縮,而後若無其事地朝慕公子笑了笑,款步離開。

慕公子並未言明,他隻是好笑地搖頭,嘴角勾起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像是在看好戲。

錢老板先心中一片慶幸,幸虧他沒有跟:“兩張雜七。”

幕公子亮出自己的牌:“雙紅頭。”

梁老板見已經出局了兩人,臉上的笑意再也遮不住,他心下得意,麵上卻是即將贏了對方的愧疚。

“實在不好意思,我又是雙天。”

他早已受到暗示,即墨蓮的牌麵為雜八,隻比錢老板高那麽一點。

即墨蓮長袖翻轉,纖指在空中劃出一道迷惑人心的弧度來,她驚詫地望著回頭望著赫連宵:“宵,我這牌大不大?”

“咳咳——”朝北捂著嘴巴咳嗽。

卻卻赫連宵冷冷撇了一眼,朝北轉眸,不敢多言。

製止住朝北,赫連宵這才帶笑笑意肯定地對即墨蓮點頭:“娘子的牌最大。”

一旁的梁老板直搖頭,這男子還真是太過寵他娘子了,明明很小的牌,卻偏偏充大頭,活該他的錢即將被自己贏走。

也別梁老板如此自信,就憑即墨蓮的手氣,想要摸到比他還大的牌,除非是至尊寶,這根本就不可能。

在梁老板沉靜在喜悅中不可自拔時,即墨蓮有些模糊的聲音傳來:“白二紅四點,白一白二點。”

啪啪啪——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慕公子,他笑看著即墨蓮,聲音低沉悅耳:“夫人好手藝,本從場唯一一回的至尊寶落在夫人手裏,幕某佩服。”

“什麽,至尊寶!”錢老板身體一歪,整個人往後倒去,肥胖的身軀摔落在地上,皮肉接觸到地麵,啪的一聲脆響。

同樣震驚的還有一直穩操勝券的梁老板,他喃喃道:“至尊寶?不可能,我不相信。”

說著,梁老板起身,就往即墨蓮走來,他要看看,即墨蓮摸出來的是否是至尊寶,赫連宵眸子凝注,紅袍飄動,卻被即墨蓮止住,她抓住赫連宵的手,搖搖頭。

梁老板已經走到即墨蓮麵前一步之遙的地方,他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牌,沒錯,白二紅四點,白一白二點。

“這不可能,你明明是雜八,怎麽回事至尊寶?”梁老板下意識地就反駁出口。

在即墨蓮砸出她的十萬兩黃金時,周圍幾桌已經停下手中的牌,一個勁兒地看這一桌,此刻這戲劇性的一幕更是讓眾人聚集了精神,而梁老板的話很自然便落在眾人眼中。

“哦?是誰告訴你我的是雜八?”即墨蓮笑語晏晏,一副我很想知道的模樣。

“這——”梁老板總算意識到自己的口誤,他擺手:“我隻是猜的。”

“猜的?”兩個字在即墨蓮舌尖纏繞,而後那張一直害羞,膽怯的小臉突然一冷,她單手一吸,不遠處一個正垂首的女子隻覺周身一股力道引著她往前移動。

即墨蓮起身,一把攫住女子的咽喉,將女子狠狠摔在地上,而後嫌棄地擦了擦手,目光始終看向梁老板:“你是聽她說的吧?”

若水辦清涼的音調卻在眾人心中掀起軒然大波,他們目光懷疑地看向廳堂中的女子,那些女子開始還能鎮定,可漸漸的,眼神有些閃躲,有些甚至已經白了臉色。

到底是些弱女子,遇上強硬的,也隻能伏小做低的份,女子們聚集在一起,瑟瑟發抖。

“原來如此!我怎麽說一直在輸錢。”

“這聚錢坊太過分,竟然跟我們玩這一手!”

“走,去找秦掌櫃算賬,實在不行,我們去問問郡守,看他是如何管理這無雙郡的。”有脾氣暴躁的已經起身,掀了眼前的卓桌子。

骨牌嘩啦啦落了一地,一人揪住梁老板:“說,你是不是跟著聚錢坊是一夥兒的?”

被群起而攻之的境況讓梁老板之前還強撐的鎮定徹底瓦解,他狠狠一推,將那個揪住他的人退開,身體快速往門口躍去。

看那利落的身手,應該是會兩下子的。

不過,人還未到門口,梁老板身體一僵,整個人被定住,而他背上一個骨牌正滑落在地上,慕公子雙手抱胸,在大家目光落在他身上,慕公子笑道:“別看我,我也不過是想讓他們將從我這騙去的錢要回來。”

慕公子說的是騙,而不是贏,這也讓眾人深有同感,大家心情一時間又高漲起來,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家開始砸廳堂內能看的一切。

軟榻,點心,水果,乃至廳堂內擺放的細瓷都遭了秧,一時間,廳堂劈裏啪啦一陣響。

真是一群沒腦子的人,隻想著拿這些死物來泄憤,慕公子不知從哪裏搖出一柄羽扇來,他搖了搖扇子,涼涼說道:“你們再不下去,秦掌櫃大概已經攜款逃跑了。”

“是啊——走,我們找秦掌櫃算賬去。”

有人領了頭,剩餘的人皆跟著一溜煙出去,而梁老板早已不知被誰推倒在地上,眾人你一腳我一腳已經踩得他奄奄一息。

這梁老板隻是小角色,等會兒收拾也不晚,關鍵是那秦掌櫃。

很快,廳堂內的人一哄而光,隻餘下即墨蓮幾人及慕公子,當然還有躲在角落裏不知如何是好的眾女子。

那些女子觀察周圍,沒見著那群激憤的人,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還不等她們完全放心來,慕公子晃著羽扇踱步來到女子麵前:“若我是你們,就會趁此機會趕緊逃跑。”

“你說是不是,夫人?”後來一句,慕公子問的是即墨蓮。

即墨蓮沒時間跟這些女子計較,她牽著赫連宵的手,兩人離開。

慕公子失神地望著那道纖細的身影,除了麵對她的夫君,女子對任何人都是冷淡的,甚至是無情的。

從一開始他便知道這女子斷然不會跟表現的那般敗家,嗬嗬,果然如此,有趣的女子啊,想他縱橫花叢這麽多年,見識過的女子不說一千也有八百,怎麽以往就沒遇到如此引人注目的女子呢?

赫連宵已經走到過道盡頭,他突然冷冷轉身,紅眸幽冷,盯了慕公子一眼,那一眼猶如看著死人一般。

慕公子摸了摸脖子,若他堅持,下次說不定他就正成屍首了。

罷了,這女子已經是別人的娘子,也算他們無緣,慕公子心下有些淡淡的煩躁,他身體一躍,便從身後的窗戶飛了出去。

經過一番添油加醋,上麵的大堂此刻也亂作一團,秦掌櫃倒是沒逃,他一改之前見誰都笑的老好人姿態,神情倨傲,在秦掌櫃身後的是二十幾個打手,與其說打手,不如說是武林高手,看那二十幾人可以釋放的壓迫力,以及目空一切的模樣,之前還怒火高漲的眾人隻能尋了個安全的地方站著,偶爾抱怨一聲,還有一些輸錢少的,幹脆悄悄出了門,而地上正躺著幾個之前掀了桌子的賭徒。

秦老板嘲諷一笑,沒本事還敢在我這聚錢坊叫囂,還真是在找死。

“你們誰看見我這聚錢坊行欺詐之事了?”秦掌櫃冷笑:“誰敢出來跟秦某對峙?若你親眼見了,有人證物證,那秦某甘願將你輸的錢全數退給你,另外,還會額外賠償你一萬兩銀子,怎麽樣?”

在高壓之下,秦掌櫃一副我很講理的模樣,讓眾人麵麵相覷,是啊,他們隻是道聽途說,根本沒有親眼見過。

有人就有疑惑:“秦掌櫃,你說你這裏沒有出千之事,那為何我們進來玩的基本都在輸錢?”

“嗬嗬,這話說的就好笑了,你自己技不如人,還抱怨別人用了手段,沒那本事就別來我這聚錢坊。”秦掌櫃臉冷了下來。

“況且,你也說了是大部分人,難道你就沒發覺還有不少從我這聚錢坊出去後都成億萬富翁的?我這是開賭坊的,可不是給你們送錢的,難道每個人進來秦某都給負責讓你們成為富翁?”秦掌櫃的這一句句話說的都在理,讓周圍跟著鬧事的人心下突然有了愧疚。

將所有人的臉色盡收眼底,秦掌櫃還想開口,這時,一道清冷脆響穿透重重人群,在這一方響起。

“怎麽?你這聚錢坊就靠著你一張嘴才開至如今的?”

人群散開,赫連宵身後的朝南往前一步,將手中的一男一女仍在地上,眾人定睛一看,這男子不是梁老板是誰?至於這女子,看其穿著,則是聚錢坊裏一直走動的賭女支一員。

“那就讓他們來說說,到底你這聚錢坊是何種幹淨吧。”即墨蓮說道。

眾人不知這三男一女使了什麽手段,總之,梁老板跟那女子迫不及待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我原本隻是個賭術好一些,混跡在小賭場裏的人,有一日,秦老板找到我,說是讓我在這聚錢坊賭錢,隻要贏了,就會給我分成,而且,還有另外的人幫我,他言明,我若是我輸的話,會雙倍將錢給他。”

“開始我並未答應,可秦掌櫃不知用了什麽手段,他讓那些小賭場對我拒而遠之,我隻會賭錢,別的都不行,無奈之下,我隻能接受秦掌櫃的條件,不過我賭術本來就不錯,加上這些賭女支的幫忙,基本上贏十次,也不會輸一次,”

自梁老板開始說話時,秦掌櫃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朝身後的二十幾人中領頭的一人使了眼色,那人點頭,抽出大刀就砍向地上的梁老板。

“啊——救命!”梁老板求救地看向即墨蓮幾人。

大刀在梁老板頭上寸許距離停住,而後哢嚓一聲,大刀斷成兩截,落於地上。

“怎麽?事情敗露,就想殺人滅口?”即墨蓮譏嘲道。

梁老板見秦掌櫃想要殺他,他一時氣急,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不能說的,索性我們就來個魚死網破,看誰最後比誰慘。

“這聚錢坊不僅有我,基本上你們每一桌都有一人是他的人,而且這些賭女幹都跟某一個人合作,賭女幹偷偷看客人的牌麵,而後用手勢告知合作的人。

梁老板這話像是一聲驚雷,讓那些賭徒一陣驚慌,他們其中也有四人一桌,或是曾近四人一桌玩過的,大家相互審視著,想要找出那個隱藏的人來。

場麵一時又有些失控。

”哈哈哈——“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再辯解也是白費力氣,秦掌櫃仰天大笑:”是又如何?哼,今日秦某是承認了,可你們也休想安全出了我這聚錢坊的門。“

說完,秦掌櫃冷喝一聲:”給我殺了他們。“

那二十幾人拿個秦掌櫃的好處,自然得盡心辦事,從方才朝北露的那一手看來,他們也是明白赫連宵幾人是不好惹的,是以,二十餘人直接越過赫連宵四人,衝向遠一些的人群。

立於原地的秦掌櫃心下暗罵,他就是要這些人收拾這紅衣幾人,看來自己還是高看了這些所謂的江湖人了。

來賭錢的人群都是普通人,至多也是有幾個閑錢,他們本就沒什麽防身功夫,被這一幫武林人混亂一砍,四處逃竄。

尖叫聲,痛哭聲一時不絕於耳,血幕也噴灑在牆壁上,漢白玉地板上,甜腥味讓慌亂的人群越發的沒了秩序,他們推擠著,拚命往門口跑去。

而赫連宵所在的這一小方天地卻像是無邊地獄中的一片淨土,淒厲喊叫讓人不忍回味,即墨蓮覺著腹中一重,她伸手覆了上去。

”娘子,他又踢你了?“赫連宵環住自家娘子,將娘子隔絕在這一室混亂之外。

”恩,宵,我們離開吧。“

肚子僅僅被踢了一下,卻也不疼,即墨蓮不過是順從腹中孩子的意思,離開這是非之地。

娘子發話,赫連宵自然應允,他抱起娘子:”我們出去。“

僅僅踏出一步,身後一聲;冷嗬:”站住,誰也別想走。“

赫連宵轉身,平靜的眼中沒有怒意或是驚慌,他看著對方就如螻蟻一般,可就是那一眼,卻讓秦掌櫃舉起箭弩的手抖動一下。

那是一雙能將人吞噬的眸子,裏麵的血色甚至比廳堂內的鮮紅來的更讓人驚懼,秦掌櫃這麽一愣神,朝南已經飛身而起,墨衣回旋,如地獄之花,正張著大口等待一個個嬌弱的生命。

手腕鈍痛,等整個手掌被切下來,秦掌櫃這才將目光由朝南那長劍上轉回,落在自己光禿禿的手腕處。

疼痛似乎是從眼中流傳到心裏,秦掌櫃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即便殺不了對方,他起碼也能全身而退,可就在剛剛那一刹那,他還未來得及動手,對方已經讓他失去了胳膊。

作為賭場老板,他最重要的就是一雙手了,如今,以此未生存的手沒了,這怎麽不讓秦掌櫃哀嚎出聲。

”啊——我要殺了你。“

用完好的另一隻手舉起箭弩,直直對準朝南,他要先為自己失去的那隻手報仇,再不猶豫,扣動開關,短小還抹著銀黑色藥汁的短箭劃破空氣,目標是朝南的胸口。

箭弩速度是一般弓箭無法比擬的,沒有高深的修為,是斷然躲不過去的,朝南在短箭飛來的刹那,剛準備躍起,目光所及的地方是赫連宵的暗紅錦袍,他生生止住了腳步,朝北也注意到這一幕,他抓住肩上的赤炎貂,向朝南扔了過去,一邊對赤炎貂說道:”接住它。“

赤炎貂即便再通人性,它到底也隻是隻小貂,而那急速飛來的短箭與它來說不過是個玩具,是一個可以比賽誰跑得快的玩具。

吱吱吱——

尖嘴張開,橫了過去,一口咬住那淬了毒的短箭。

停在半空的小身體順勢落在朝南懷中,將嘴裏的短箭吐掉,赤炎貂在朝南懷中嘚瑟地隻甩尾巴。

咻咻——

一次失敗,秦掌櫃哪裏能接受這麽一個結果,他再次舉起手中的箭弩,勢要射殺這個砍了自己一隻手的黑衣男子。

赤炎貂能接住一隻短箭,自然也能接住以後的好幾隻,況且,在他接二連三的胡亂掃射中,朝北已經尋了空一腳踹了過去。

相較於朝南跟如風,朝北的修為算是落了下乘,可即便如此,對上秦掌櫃,那也是有天壤之別。

朝北這一腳用足了力氣,側身揣在秦掌櫃的側腰處。

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響,秦掌櫃徹底被疼痛擊垮,他手中箭弩落地,那隻完好的手捂住側腰處,痛苦爬滿整張臉,讓這張已然上了年紀的臉看起來扭曲難看。

跟這邊秦掌櫃失勢完全不同的是,另一邊,二十幾個江湖人是壓倒性的勝利,若說本來是因為交易而殺掉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那麽,浸**在血腥中時間久了之後,他們心中升起一股暴虐來,那是一種殺虐帶來的快感。

赫連宵兩人想要出門,需得經過門口,而此時門口如修羅場一般。

赫連宵並不在意這麽多人被殺,他在意的是如此下去,血滴難免會濺到娘子的衣服上,騰出一隻手來,打算掀開眼前的人。

”等一等,宵,大批的人過來。“即墨蓮說道。

赫連宵自然知道外麵已經有了護衛隊過來,不過依他看來,這些護衛隊跟那二十幾人不相上下,想要勝利,大約還需要不少時間,他跟娘子的時間不是浪費在這裏的。

”宵,若是現在殺了他們會有麻煩。“即墨蓮稍微分析便理清了當下的狀況。

若是宵殺了那些人,到時張光武定會找到借口將這些任命安在他們頭上,他們不怕被按下多少罪名,可如此的話,她跟宵短時間內便會麻煩纏身。

赫連宵明了他家娘子的意思,他抱著娘子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站著,朝南朝北也解決了秦掌櫃,他們快速擋在王爺跟王妃麵前,以免兩人沾染上這四處飛濺的血。

”住手!都給我住手!“任何時代,事故發生後,姍姍來遲的永遠是執法者。

砍完最後一個人,那二十餘人紅著眼看向聲音來源處。

大概發生的事情真的是無雙郡曆史上罕見的,這一次張光武親自帶隊。

當他的目光落在一地屍體上時,張光武瞳孔縮了一下,好在這殺人事件影響巨大,周圍空無一人,這種慘烈的狀況還是不適合讓百姓知道。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殺我無雙郡的百姓?“大抵官員皆是如此,他們需要先尋找理由跟證據,這才能跟百姓交代。

這二十餘人到底還未完全失了心性,張光武的話讓領頭一人率先回過神來,他手揚起,身後的二十餘人皆全數清醒,領頭一人轉身,尋找秦掌櫃的身影,目光搜尋片刻,在一個角落裏找到動彈不得的秦掌櫃。

”說,為何要殺我無雙郡的無辜百姓?你們又是何人?“張光武握緊手中的劍,心中暗暗著急。

這話問的就是場麵話了,在秦掌櫃開設這賭場伊始,秦掌櫃便跟他提過,要尋些會武功的江湖人來看守場子,這是一般賭場都有的規矩,他本也沒在意,況且,秦掌櫃給的錢的確不少,是以,他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知這該死的秦掌櫃找來的會是一群亡命之徒,事情到了這麽地步,隻有一條路可走了。

張光武視線在已經說不出話來的秦掌櫃身上掃過,而後吩咐身後的護衛:”給我拿下他們,還有秦掌櫃,這些人無故殘殺我無雙郡百姓,行為殘暴,罪該當死,若有不服從的,一律格殺勿論。“

”是。“身後的護衛齊齊應聲。

護衛衝了上去,這些江湖人剛鬆弛下來的神經再一次緊繃,他們也提著手中的武器,準備再次大開殺戒。

然,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位護衛可不是一般人,這些該是無雙郡守的近衛隊,武功自然了得,已經有些疲憊的二十幾人根本不是護衛的對手。

情況開始調轉過來,之前這二十多人是儈子手,百姓是靶子,情況轉換後,這二十餘人便成了活靶子,情況呈一麵倒的趨勢,很快,二十餘人無一生還,而縮在角落裏的秦掌櫃自然是明白張光武此舉的意思。

他往後退去,想要趁著眾人不備時逃跑,不過,剛轉過身,一隻利劍插入他的背心,秦掌櫃苦笑,緩緩落地。

事情解決的可謂快速利索,整個廳堂內隻剩餘赫連宵四人。

張光武長袖下的手握緊,他知道僅憑自己的護衛殺不了這些人,可若就此放他們離開,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畢竟這人是——

正思考著要如何辦時,聚錢坊外,這些護衛身後,出現一人,碧眸白衣,手拿羽扇,無聊時扇兩下。

”這是發生了何事?如此熱鬧?“閑適的姿態,涼涼的語氣,跟著血腥場景格格不入,卻又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原來是慕公子。“張光武緩緩鬆開掐的青紫的手心,笑的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郡守大人怎麽有空來這裏?“慕公子不過隨便一問,而後裝模作樣地聳了聳鼻子,突然問:”什麽味兒?“

盡管心中恨不能宰了這麽總是壞他事的慕公子,可想到慕公子的身後,張光武還是收斂了怒火,他牽起嘴角,說道:”具體原因本郡守也不知啊!本郡守接到群眾舉報,說這處有人被殺,待趕過來時,已經成了這副場景,我身為無雙郡郡守,自然要對百姓負責,這才將那些拘捕的江湖人殺掉。“

”郡守大可不必跟本公子解釋,本公子也是路過,過來看看罷了,畢竟本公子也是暫時要住在這無雙郡的。“慕公子又搖了搖羽扇。

話落,慕公子腳下一旋,眼看著就要離開,這麽好的機會,張光武豈能放棄,他連忙笑說:”慕公子,請等一等。“

”怎麽?“

”慕公子大概還不認識這幾位客人吧,他們可是今日剛到無雙郡的,慕公子一向愛好交友,這幾人定能成為慕公子的至交好友。“張光武不能跟赫連宵正麵衝突,那麽,這個燙手山芋留給叫慕淩倒是正好。

讓他們兩虎相爭,說不定他還能得到好處。

慕公子視線落在赫連宵幾人身上,尤其是赫連宵懷中的即墨蓮身上,碧眸一沉,而後笑道:”郡守客氣,在下可沒那麵子跟幾位成為好友。“

慕淩心中也暗罵自己多事,明明已經離開,為何還要想著看看,可張或嬌俏,或清冷,以及看望身邊男子時毫不掩飾的深情,每一種表情都像是刻在他的心底,讓他無法忽視。

慕淩告訴自己,這大概是因為他從未遇見過此種類型的女子,他有種奇怪的心理,隻要他有興趣的,便忘不了,直到得到心想之人,時間久了,興趣自然也就消了下去,以往皆是如此,隻不過這一回,對方恰巧是個有夫君的人,而且貌似她的夫君還不是一般人。

種種思緒在腦中接連上演,慕淩握緊手中的扇柄,暗暗歎了口氣。

已經聽他們囉嗦夠了,赫連宵抱著自家娘子直接避開地上錯亂的屍體,跨出了聚錢坊的大門。

”幾位,你們是這場殺戮的見證人,可否跟我去一趟衙門?“

張光武這話可謂親和溫潤,他在竭力表現出自己的友好。若是換做旁人,定要受寵若驚,可對方是赫連宵,那結果隻有一個,無情的藐視。

這裏的烏煙瘴氣讓赫連宵厭煩,更別提那些我別有居心的人,若按他以往的心性,定是將這些人殺了了事。

修長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那股傲視一切的尊貴卻留在空中久久不散,朝南朝北見自家王爺走遠,朝北端詳著張光武,直到對方心下有些發毛,這才勾了勾唇,轉身離開。

朝北那一眼讓張光武害怕,似乎自己的那點心思早已被撕扯來開,放在烈日下暴曬,那種感覺很可怕。

張光武隻行色衝衝地跟慕淩打了聲招呼,而後吩咐一隊人收拾這裏,其餘人跟著他離開。

回到饕餮樓,酒樓此刻已經關了門,許是剛剛那場殺戮鬧的,整個大街,連帶著各個店鋪都緊閉門扉。

朝北走上幾步,用長劍敲了敲門。

裏麵並無動靜。

”這無雙郡太過分,一個個竟然都關了門。“朝北這都吃了兩回閉門羹,他即便再大的耐性此刻也被消磨殆盡。

收回長劍,朝北抬腳就踹。

好在這門栓不是鐵質的,被朝北用足力道這麽一下,門下一刻大開,從外麵看去,廳堂內空無一人,就連燈火都沒幾盞。

一個膽怯的,略小的聲音問:”幾位是?“

”我們要休息。“

那小二提著燈籠上前,總算是看清了幾人的麵容,他急忙彎腰笑道:”原來是幾位客人,還請客人見諒,今日這街上不安全,客人還是快些休息吧。“

見自家王爺抱著王妃上了二樓,朝北這才吩咐:”送些熱水過來,另外準備些宵夜。“

”是,客觀稍等。“

不久,小二端著托盤立於門口:”客人,宵夜準備好了。“

”進。“

小心將飯菜放在桌上,那小二有輕聲問:”客人,洗漱的熱水是否現在就要準備?“

”先送往外麵。“赫連宵想著或許娘子已經餓了,便決定先讓娘子用些宵夜再洗漱。

”是。“那小二離開。

將即墨蓮抱在懷中,赫連宵打開扣上蓋子的菜,說道:”娘子,先過來用些東西。“

”好。“即墨蓮摸著肚子點頭。

一口飯剛送到嘴邊,即墨蓮突然神色一凝。

察覺到異樣,赫連宵放下勺子,問:”怎麽了?“

”五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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