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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相公極寵妃》第213章
第212章 再喝一杯

細瘦的人影還未來得及靠近,人已經被赫連宵掀翻,就地滾了幾圈,而後一臉無辜加委屈地嚎叫起來:“姐姐,這誰啊,為何要打我?我們姐弟兩好久不見了,姐姐你就忍心看你弟弟挨打?”

峨眉輕挑,即墨蓮反問了一遍:“弟弟?”

別人聽不出來,不過赫連宵卻明白他家娘子問話的重點是對麵那人的性別。

果然,那人怔忪一下,而後又恢複成一幅傷心欲絕的模樣:“姐姐啊,我知道我們分開了十幾年,你已經認不出我了,可弟弟卻是死也能認出姐姐來的。”

很快,眾人的目光由那偷身上轉移到了即墨蓮跟這位‘弟弟’身上。

見自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這人更是來了勁:“姐姐啊,你可知弟弟找你這麽多年找的好苦啊,嗚嗚,你若是不認我,弟弟就是死不瞑目哪!”

赫連宵冷冷看著兀自表演的人,敢打他家娘子的主意,這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了,今日他就了結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宵,等等。”即墨蓮給他一個眼色,而後對朝南朝北吩咐:“將那人送去官府吧。”

這巡邏護衛打扮的人一聽,嗓子都叫的劈了音:“娘啊,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姐姐認出我來,爹啊,是小黑對不起你啊,將姐姐丟了十幾年,現在害的姐姐都不認我了。”

淚眼朦朧地環顧四周,對大家同情的目光表示很滿意,這人仰天又是一叫:“爹娘啊!我這就下來跟你們賠罪!”

說著,舉起手中的長劍就往脖子上抹去。

“啊——”

“小夥子,你可別尋短見啊!”

“這位夫人,您就認了您弟弟吧,這小夥子真是可憐哪。”

……

嘰嘰咕咕又是一陣勸慰聲。

赫連宵幾人很成功地一踏入這東沙城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了,即墨蓮卻是沒甚在意,她勾唇道:“要自殺別用劍的背處啊,劍刃那塊比較能一下致命。”

“噶——”哭天抹淚的那叫小黑的臉色一僵,他幹笑了一聲:“嘿嘿,我沒注意。”

這人轉而又笑道:“不過,姐姐,我真是你弟弟。”

即墨蓮倒是真想知道對方接下來怎麽演,她懶懶問:“我娘親可隻有我一個女兒,你可有證據證明是我弟弟,若是拿不出讓我信服的證據來,到時休怪我將你跟地上那人一起送去府衙。”

對麵這人更顯失落了,那眼淚,嘩啦啦的,他目光在地上那人麵上掃一圈,自以為無人看見的時候,兩人眼神傳遞了一番,而後這人心情‘低落’的起身,轉身離開,一邊還‘傷心’不已的用大家都能聽見的‘喃喃’聲說道:“為什麽姐姐不認我?”

那失魂落魄的模樣真真讓人覺不出虛假來。

就在這人即將遠離人群時,即墨蓮突然出聲:“這麽著就想離開?”

那身影一滯,心中一陣緊張,不過轉過來時,麵上卻是‘慘笑’,他說道:“既然姐姐不想認我,那我又何必在這裏自取其辱?”

“你離開,這地上之人該如何處置?或者我讓屬下直接殺了他?”即墨蓮話說的輕柔,甚至帶著絲絲笑意。

那便朝北也反應過來,他象征似的舉起長劍,恭敬地恢複即墨蓮:“王妃,那屬下這就殺了他。”

朝北這一番添油加醋讓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那自稱即墨蓮弟弟人慌忙轉身,哪裏還顧得演戲,他朝地上的人撲過來,一邊叫道:“不要殺他。”

看其身手,也不過比普通人強那麽一點,又怎會是朝北的對手,當他眼睜睜看著劍尖沒入地上之人的胸口時,眼淚在控製不住,這會兒是真的害怕了,他跌跌撞撞跑到地上之人身邊,喊得淒厲嚇人。

“嗚嗚——哥哥,你別死,嗚嗚——哥哥。”

這麽渾不在意的叫喚讓在場除了赫連宵四人外,齊齊變了臉色,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人都是偷,他們在唱雙簧呢。

若說人情是容易同情弱者,同時又是冷情可惡的,前一刻,在不知真實情況下,大家對嚎哭這人是一心的同情,而此刻真相揭開的刹那,心中被一股怒火充斥,看著地上的人,不管是真哭或是假嚎,眾人麵上都是幸災樂禍,那是一種被欺騙利用後的暢快。

什麽同情,什麽勸慰,在自身受到傷害時,會統統轉化做狠心。

這便是人心。

周圍各種目光這時齊齊轉化做憤怒,有的甚至冷笑出聲:“本來還以為是讓人同情的人,原來是個騙子,竟然還跟這偷是一夥的,簡直太過分。”

“是啊,死了活該。”

一邊深感對即墨蓮剛剛的質問表示愧疚,其中有人好心的問:“夫人,趕緊看看你荷包內的東西有沒有少吧。”

“就是啊,聽聞我們東沙城有不少偷兒手法可是通天的,在逃跑的過程中便將東西掉包,屆時,即便被抓住,他也可以不認。”

“是啊,我家大人就被偷過,那些偷簡直太可惡,這種人逮住一個就該關入牢中。”

……

這就是人情冷暖。

趴在地上的人已經無暇顧及被人戳著脊梁骨了,他隻想將自己的哥哥帶走,費力地抱起地上的‘屍體’,艱難地抬步,打算離開。

“慢著。”即墨蓮又道。

這人直直望著即墨蓮,慘笑道:“這位夫人,雖然我哥哥偷了您的荷包,可他如今已經用命相抵了,您就不能放他一馬嗎?”

這一席話裏有說不出的譏嘲。

“找死!”即墨蓮神情未變,赫連宵卻是不允許了,沉鬱的嗓音甚至比這寒冷冬日更讓人不寒而栗,周遭的人見赫連宵這模樣,紛紛避讓,有的已經抱頭鼠竄。

那人同樣撐不住赫連宵刻意發出來的,裹在寒風中的冰冷,然,他心底告訴自己,不能退縮,這人勉強維持住臉上的驚慌,不過慘白的顏色卻出賣了他心底的懼意。

“我,哥哥已經死了,若你們願意,自然可以順便殺了我。”

路上行人已經悉數離開,獨留對方一人一屍首在麵對強大的赫連宵。

赫連宵此時是真的想殺了這人。

無人能對他家娘子如此說話!

“你現在可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即墨蓮突然來了一句。

那人眉頭微蹙,視線掃向四周,除了偶爾被寒風吹來的片片落葉,周遭一片空寂,仿佛之前那麽多的人影不過是虛幻。

許是早已感受過這淡薄人情,這人並未有多大的感傷,他說道:“要殺要剮隨你。”

走上前,握緊赫連宵的手,當微涼的小手送入赫連宵掌心時,赫連宵立即將自家娘子抱緊,身上自然透出一股溫暖來,見即墨蓮眼中因冷而生出的煩躁逐漸消失時,這才放下心來,安慰地摸著她的小臉:“娘子,還是先找個客棧休息會兒吧。”

“恩。”即墨蓮點頭。

順著赫連宵的力道,兩人離開,朝北朝南收起劍,也跟著離開,待走了幾步,朝北還是沒忍住,他回頭:“我家王妃好心,你該感謝她才是,我家王妃不過是想讓你看清現實,以後行事莫要依靠他人,至於你家哥哥,哼,爺還不屑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話落,朝北手中的一塊銀錠子又彈了出去,目標正已經沒了呼吸的人的胸口。

那人悠悠轉醒,慌忙從自家‘弟弟’身上起來,一邊四處張望,發現被他偷東西的人已經離開,這才小聲說道:“妹妹,我沒死?”

原來弟弟卻是妹妹。

“妹妹?”沒等到自家妹妹的回答,這人緊張地將手在自家妹妹眼前晃了晃。

這人醒了醒神,定定看著自家哥哥,說道:“哥哥,我們以後別偷了,好好找個工作,總能養活奶奶的。”

“哎,妹妹說的也正是哥哥想的,今日哥哥遇到的這幾位都是厲害的角色,若不是他們心中有善意,哥哥這會兒定得栽了,剛剛我就想著,若是有機會活著,我定然改過自新,還有妹妹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別整日做一副假小子打扮,妹妹已經十二了,明年都能定親,到時好好找個男子,別當一輩子偷。”在生死線上來回一趟,這哥哥也算是徹底醒悟,他勸妹妹。

這不是男子第一回在妹妹麵前說道定親一事,可沒一回都會被妹妹一臉嫌棄的拒絕,他妹妹曾這麽說過,這世間男兒皆薄幸,她若是找不到一個真心待她的,即便孤獨一生,也是甘願。

每每這時,男子是又氣又心疼,可這一回,男子沒聽到妹妹預期中的反駁,他疑惑地望著自己妹妹,卻發現妹妹望著遠處某一點,眼中是豔羨。

順著妹妹的目光,男子望過去,卻見遠處那紅衣男子小心將女子身上的裘袍裹住,而後又將女子的大半個身子抱在懷中,而後側過臉來,在女子耳邊說些什麽,女子同樣揚唇,兩人眼中皆是無法掩飾的深情。

“哎,妹妹,這人已經有了夫人,而且,以哥哥看來,這人可不是一般人,不是我們這種能高攀得上的。”這哥哥生怕妹妹陷入不能逾越的幻想中,整個身體擋在妹妹麵前,阻止了妹妹的視線。

女子完全清醒,她倒是聽清了哥哥的最後一句,女子苦笑:“哥哥誤會了,我對他並未有想法,我不過是覺著他們之間的感情讓人覺著——溫暖。”

是啊,嚴寒能凍著人的身體,可冷了的心該如何暖起來呢?

本以為這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女子卻沒想到自己還有再見這幾人的一日。

這一次他們入住的客棧並不是東沙城最大最豪華的,而是一家看起來挺與眾不同的僅有兩層的小客棧。

之所以說是與眾不同,一自然是它的外觀,與旁的將外打扮的能一眼吸引住人的客棧不同,這家客棧隻是青磚外牆,牆壁上甚至還有一些在豪華街區甚少看見的綠色蔓藤,這些該綠色植物類似於綠蘿,卻又比綠蘿更適合在冬日種植。

相較於其他裝潢頂級的客棧,即墨蓮更喜歡的是這種冬日裏的綠色,讓人不自覺想起不久將會到來的春日。

進了客棧,即墨蓮這才肯定自己是真的來對了。

一路上,幾人住過各種客店,不管大小,每一家客棧裏的座椅碗筷皆是按規矩擺放,這種看著雖是利索,卻少了些人氣,而這家卻是不同,客棧裏不是的擺放的方方正正的四方桌椅,而是成環形放置,同樣是圓形的桌子,且桌子上不是一溜的木頭,而是放了幹淨的桌布,桌布上似乎是手繪的各色花草樹,讓人光看著就覺著賞心悅目。

赫連宵一腳剛踏進客棧,卻被突然走過來的一個男子喊住:“客人請等一下。”

即墨蓮挑眉,等著來人接下來的話。

娘子停腳,赫連宵自然也沒有再進一步。

那人很滿意地點頭,以這人的閱人無數來看,他很快明白,來者四人當中,以這唯一的女子獨大,並不是說地位高超,而是他們尊重這女子,尤其是這女子的建議。

那麽,接下來,他的談話便是這女子了。

“幾位客人請見諒,我們這小店有一個規矩。”

“哦?是何規矩,不妨說說看。”來到這東沙城,倒是讓即墨蓮終是放鬆了心情,雖說接連遇到了兩件事,可這兩件事的當事人都不讓她討厭,相反,她倒是挺喜歡這幾人。

見即墨蓮某種帶著笑意,男子算是鬆了口氣,他笑道:“幾位是生客,大概不知曉我這小店的規矩,凡是進我這小店的客人,皆需要回答鄙人的幾個問題,若是答對了,這餐飯,這住宿錢皆全免,而且隨意客人吃多久,住多久,若是回答不出,那實在對不起,您還是離開吧。”

這麽刁鑽?怪不得人家都是客滿,這有這一家是空無一人。

即墨蓮心思轉換,這家客棧將外麵裝飾的與眾不同,其中不無吸引客人之意,而吸引了不少人上門,卻又阻止他們進門,看來這老板如此做是另有目的了。

“你這店開了多久?”即墨蓮笑問。

“三個月。”

“虧了多少?”即墨蓮又問。

“啊?”這人哪裏會想到即墨蓮會問這問題,他在心中算了算,而後認真回道:“大概三千兩。”

平均一月一千兩。

“那麽,你在這裏開這個小店又是為了找什麽人呢?”做出這種花錢不討好的事,那麽他的目的大概隻有一個。

即墨蓮的問題讓這男子又是一愣,接著大笑出聲:“哈哈哈,這位夫人是個聰明人,鄙人佩服,那麽,夫人是不是準備回答鄙人的問題了呢?”

之所以問這問題純粹是經驗之談,在開點三月之內,他不止一次被罵,還有不少聽聞他提出這條件,二話不說就離開。

當然,也有不少是為了免費吃住來的,這會兒不是飯點,人來不多,等午膳的時間一至,門口又得聚集不少人。

“那就得看看你們這裏的食物如何了。”

自被赫連宵這麽小心養著,即墨蓮覺著自己的口味逐漸挑剔起來,隻有跟宵做出來的飯口味相近的,她才喜歡。

男子又是一陣爽快大笑,這讓本來溫雅的臉多了一份好爽:“果然是痛快人,客人放心,我這小店除了這些可見的裝飾特別外,鄙人敢保證我這裏的飯菜是夫人吃過便無法忘懷的。”

“既然如此,不妨說來看看。”一陣冷風吹過,即墨蓮又道:“可否讓我們先進。”

這是三月以來見過的第一位如此聰慧的女子,這人自然願意破了例,他笑著揚手:“客人請。”

赫連宵跟即墨蓮先進了門,朝北朝南接著跟了進來,站在朝北肩上的還有一直東張西望的赤炎貂。

不可否認,赤炎貂的表情足以說明它也喜歡這裏,而且,剛進了店門,赤炎貂已經著急的吱吱吱叫了起來。

店主未幾人倒了茶,當目光落在亂叫的赤炎貂身上,男子難掩驚訝地說道:“紅貂?”

吱吱吱——

人家才不叫紅貂,難聽的名字。

即墨蓮自然明白赤炎貂的意思,她好心解釋道:“我給它取了名字,叫赤炎貂。”

“赤炎貂?恩,果然比紅貂好聽。”男子在口中咀嚼半晌,這才同意道。

吱吱吱——

你也覺得吧?

赤炎貂小尾巴嘚瑟的晃了晃。

“嗬嗬嗬,可愛的小貂,呐,要喝茶嗎?”男子將手中的最後一杯茶放在朝北旁邊,問的是赤炎貂。

吱吱吱——

這是自然。

雖然不冷,可這空氣還是讓呆慣了熱地的赤炎貂不喜,它點點小頭,躍了下來,整個小身子落在桌麵上,頭快速伸進杯中,先伸出舌頭舔了舔,覺著味道還好,便大口喝了起來。

一杯很快被咂完,赤炎貂望了望空杯子,又望了望男子手中的茶壺,吱吱吱又是一通叫喚。

“你還要?”男子問。

吱吱吱——

這是自然。

男子失笑,又給赤炎貂倒了一杯。

赤炎貂頭又快速投進杯中,見此,即墨蓮涼涼說道:“赤炎貂,既然這裏的茶杯如此好喝,食物定然是更美味的,而且你是貂,本就不用回答問題,如此,就將你放在這裏,可好?”

哐當,刺啦一聲。

杯子落地,碎成片片。

“既然毀壞了人家的杯子,赤炎貂又沒錢,就讓它在這裏抵債,你覺著如何?”這句話是即墨蓮對客棧老板說的。

這人很讚同地點頭:“我覺著正好,我已經用盡了招數來吸引人,若是將它留在這裏,我可以讓它每日在門口迎風招展,那紅紅的皮毛絕對是很對夫人喜歡的,拿回去做個皮手套應該足夠。”

吱吱吱——

赤炎貂小爪子一揚,怒視著這客棧老板,嘴裏一個勁兒地往外呸呸呸,試圖將喝進去的茶水吐出來。

“哈哈哈,我倒是真想要這隻小貂了,留著每日解悶也好啊,夫人可是不知,每日鄙人在這客棧裏可是很無聊的。”這人似真似假地說道。

噗——

即墨蓮還未回答,赤炎貂已經徹底怒了,它小嘴一張,一口火噴了出來,那赤紅色的火焰直朝男子笑的不可抑製的嘴裏。

男子在閉上嘴巴的同時,整個人已經往後一躍,青灰色一閃在空中留下一道剪影。

速度之快,即墨蓮至今隻見過兩人,一個是宵,一個是巫族遇到的默。

赫連宵跟即墨蓮相視一眼,赫連宵紅眸劃過厲色,桌下握著即墨蓮的手也收緊。

這男子僅露出一招,足以說明他的厲害之處,在赫連宵看來,這人的修為與他來說,隻高不低。

若是他想對自家娘子不利,赫連宵還真沒自信讓娘子全身而退,雖然這人目前沒表現出敵意來,赫連宵卻不能讓自家娘子有任何的閃失。

一遇到娘子的事,赫連宵自然就沒往日的鎮定。不過,即墨蓮卻冷靜的多,她低低說道:“宵不用擔心,說不定我能解得出來他的問題呢。”

娘子的話並未讓赫連宵臉色有所好轉,赫連宵擔心的恰恰是在這,若是這人出此題目是另有目的,那麽,解出來的後果卻無人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離開。

從不怕任何事的煞王這會兒是真的擔心自家娘子了,臨陣脫逃也是無所謂,思及此,赫連宵已經起身,他拽住即墨蓮,一言不發便要離開。

“宵?”

而更快一步的是那剛閃開的青灰身影,客棧老板立於兩人麵前,麵上笑容無懈可擊:“兩位凳子還未坐熱便要離開,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而且,你們是鄙人三月以來唯一的一次破例,幾位也該為鄙人這次破例負責吧。”若不聽他的話,誰也想不到他話中的威脅來。

朝北朝南一聽,已經起身,擋在赫連宵跟即墨蓮麵前,一臉嚴肅。

“朝南朝北,你們讓開。”即墨蓮說著。

這兄弟倆在這青灰人麵前根本就是不夠看的,上來也隻有送死的份。

而朝北朝南這次卻罕見的沒有聽即墨蓮的話,朝北說道:“王妃,請恕屬下不能。”

言下之意,若想找王爺跟王妃的麻煩,那就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朝北說完,一個小紅影也閃了出來,落於朝北肩頭,張著小嘴朝客棧老板吱吱吱的叫。

那意思,還有我。

不得不說,雖然朝北朝南違反了她的意願,即墨蓮心中卻是難掩一股暖意,如此的話,她就更得保護好他們。

即墨蓮剛準備開口,而那客棧老板卻先一步說話了。

“哈哈哈,不錯,不錯。”語氣也與之前毫無二致,他溫文爾雅的麵上一陣真誠笑意,這人說道:“鄙人可以保證,不管這位夫人能都答得出來鄙人的問題,鄙人都不會傷了你們的性命,甚至還為保護你們。”

這男子性情補丁,然,不管赫連宵或是即墨蓮,都知道他是個說話算話之人,如此,赫連宵總算稍微放下心來。

“不過,鄙人卻也有個條件,若是夫人明明知曉答案,卻故作不知,如此,鄙人也是不允的。”

這條件聽起來確實很合理的,況且,即墨蓮也做不出明明知曉答案,卻為了避免麻煩而故意不說,或是說錯的事,她笑道:“這條件很公平。”

“嗬嗬嗬,夫人果然爽快。”男子笑開:“那麽,幾位請坐。”

赫連宵跟即墨蓮又重新回到剛剛的座位上,這客棧老板見幾人麵前的茶水已冷,又不厭其煩地給他們幾人重新斟上。

“嚐嚐這茶水。”

到了這時,既然拒絕不了,那便好好享受,即墨蓮先端起自己眼前的一杯,放在鼻下聞了聞,而後才遞到赫連宵嘴邊,笑道:“宵,喝些茶水,潤潤喉。”

娘子送來的,赫連宵自不會拒絕,他就著自家娘子的手,一口飲盡,而後執起自己眼前的一杯,也遞到娘子嘴邊:“娘子也喝些。”

既然娘子會特意將茶水遞給他,這邊說明茶水對他是有益的,如此,他當然也會讓娘子喝些。

兩人相互喂了茶水,一旁司空見慣的朝北朝南各自低下頭,專心喝茶,他們倒是覺不出這茶水的優點來,之所以悶頭喝水,一是不想做王爺王妃麵前的燈泡,還有一點,自然是躲避王妃的目光,剛剛緊張的時候,他們可是違背了王妃的意思,朝北朝南都知道王妃看著很和善,當然,平日裏王妃也的確是對他們和善,不過若觸犯了王妃的禁忌,那麽,該受的懲罰還是無法躲過的。

他們也不期望能躲得過,關鍵是別在外人麵前丟了臉,這讓王爺王妃麵上也是不好看。

朝北朝南的心思這客棧老板當然不知曉,他此刻最在意的還是即墨蓮的所為,他笑問:“不知夫人覺著我這茶水如何?”

即墨蓮舌尖在嘴裏轉了一圈,笑道:“龍鱗草,清虛,支子,這三種無論哪一種拿出來,皆是有劇毒的,若是適量放在一起,則對身體是極有益處的,尤其是對習武之人,可增長三至五年的功力。”

即墨蓮在這客棧老板驚豔的目光下繼續說道:“不過,這也是極危險的,我之前也說了是適量,而這三種當中不管哪一種稍微多放了,或是少放了,這水便是毒性加倍,飲用者見血封喉。”

簡單來說,這三種東西放在一起,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亦不可。

這種手法即便是即墨蓮也需要謹慎的,而且這三種藥材皆是極難尋找的,尤其是那龍鱗草,更是長在懸崖峭壁之處,百年才能長成,而那支子則是雪山千米冰封之下的一種植物,

這種江湖人人追捧的東西竟然再次見到,而眼前這身著青灰普通錦袍的男子竟然能將其作為一般茶水給客人喝,足以見著男子的與眾不同來。

怪不得赤炎貂在喝道茶水時會如此激動。

而即墨蓮的話落,朝北眼中迸出驚喜來,他趕緊喝光杯中的水,之前還不覺著,在自家王妃這麽一解釋之後,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真的如此,朝北真的覺著一股力量自四肢百合向胸口湧去,身體也跟著暖洋洋的,那種力量讓他一時間很想找東西發泄一下。

朝北一直愁的就是自己的武功,若是喝完一杯能增加三至五年的功力,那若他喝下兩倍,三倍,乃至一整壺呢?是不是他就能很快成為武林高手了?

朝北越想越是激動而這份激動也讓他的臉色微微發燙,不過還不等他討要第二杯,即墨蓮接下來的話如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這茶水不可多喝,而且依照各人的修為深淺程度,各自可以飲下的杯樹也不盡相同,若是有人想借此投機取巧,那麽下場隻會爆體而亡。”即墨蓮這麽說完,臉這才轉向朝北:“你是不是覺著胸口一陣暖意升騰,還有還有越來越熱的趨勢?”

即墨蓮話落,朝北覺著自己身上不僅是有盆冷水了,而是整顆心被浸在水中了,朝北哭喪著臉:“王妃,求你救救屬下吧,屬下還不想死。”

“看你剛剛那一副不要命的樣子,本王妃以為你朝北是不怕死的呢?你說,既是不怕死,本王妃又為何要救你?”即墨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果然,朝北苦笑,就知道王妃不會輕易將剛剛的事忘記。

可是,為何受懲罰的就他一人,難道話少的人比較受寵?

若是能苦哭,朝北就該哭了,他求救似的看向王爺,希望王爺能看在他跟著王爺一場的份上說服王妃。

可不管他的目光多麽哀怨,他家王爺的目光始終是放在自家娘子身上。

即墨蓮沒有理會朝北,而是又將目光轉向著客棧老板,她笑問:“可否再給朝南一杯。”

朝南武功要好得多,自然可以承受得了兩杯。

客棧老板自是知曉朝南是隻穿黑衣的人。

他點頭,很大方說道:“當然可以。”

說著,又給朝南一杯。

朝南不像朝北,首先他不怕死,再來他知道王妃不過是想懲罰他一番,斷然不會看著他跟朝北送死。

是以,看也不看眼前的茶杯,朝南一飲而盡。

“好了,你二人去外麵打一架,將心口那股熱氣疏散開來就好了。”即墨蓮終於鬆了口,心情頗好的說道。

“是。”朝北一臉驚喜,朝南依舊麵無表情。

外麵很快傳來一陣刀劍相撞的尖銳聲響。

“客人果然愛護下屬。”這青灰衣人笑道。

即墨蓮剛準備回答,突然,她摸著腹部,笑的極開心:“寶寶,你也想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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