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小吃一頓
古有‘共矜紅顏日,俱忘白發年’,後有‘痛哭六軍俱縞素,沖冠一怒為紅顏’,無不訴說女子的美貌無雙。不過,這個世上另有一‘紅顏’,此紅顏非雌性,而是貨真價實的男子,然,凡是見過紅顏的人,不論男女皆心甘情願沉淪,甘願為其傾家蕩產,乃至失去生命。
又說,至今,無人例外。
是以,便有人傳出這麼一個說法︰大盛紅顏乃妖精轉世,專門勾引世人。
南悅主街上,一大早百姓無不翹首以盼,想看一看這外來公主的真容,這濃烈的喜悅氣氛完全覆蓋了前幾日陰霾的心情。
不遠處,一輛裝飾極為奢華的馬車慢悠悠駛來,走得近了才發現是一輛華蓋玉馬車,華蓋頂上瓖嵌著一個碩大的五彩琉璃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七彩光芒,下面是通身金絲簾幔,擋住了馬車內的人。
眾人驚嘆地看著從自己面前悠然而過的馬車,很想掀起那幕簾,瞧瞧里面的人,雖然都是女子,可這種尊貴的外族公主還是讓百姓一陣嘩然,這時,一陣清風吹來,簾幔被風吹起一個邊角,站在這一方的百姓無不發出一聲極為夸張的感嘆來。
這倒是讓周圍的人升起了一股更濃厚的興趣,爭先恐後地往這一方擠去,無奈,簾幔下一刻已經垂了下來,擋住了那驚鴻一瞥的美艷。
等到馬車駛過,周圍百姓這才慢慢回過神來,那些擠了半天沒看見的人開始向還在呆愣中的打听。
“難道這公主真的這麼美?”有人稍微還有些理智,開始詢問。
“美,公主美,公主旁邊的人更美。”那呆滯的人意猶未盡地回道。
這話在眾人之前掀起一股好奇來,前幾日來了幾個外族人,據那日參加宴會的人回來描述,其中一人那絕對是具有絕世之姿,還听聞玨王爺甚至願意為了他遣散後院眾多男子,不想今日又來一個,這樣她們南悅這些男子往哪擱?
馬車內,路敏勾唇,手依舊摸索著紅顏的臉,那肌膚滑膩的甚至連她都不如,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公主可還滿意紅顏這一身皮囊?”紅顏媚眼如絲地問。
明明沒有醉意,可那身姿,那神情硬是讓路敏心中一軟,路敏暗嘆,若不是自己早已經有了抵抗力,而且心中對赫連宵有一種勢在必得的心,定然要將紅顏佔為己有。
暗芒閃過,路敏笑道︰“當然,本公主可就指著你這幅皮囊呢。”
兩人一路調笑著,馬車終是停在了南悅皇宮外。
皇宮正門處,早有人在等著。
“老奴見過公主。”一直在孔尚身邊伺候的總管揚起笑容說道︰“今日陛下龍體欠安,陛下吩咐老奴,讓老奴先領著公主前往別院,明日陛下會設宴。”
路敏坐在車上,嘴角嘲諷地揚起,這女皇明顯就是在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過,今日她心情好,不會跟她計較,這一趟她不是沖著南悅來的,思及此,路敏淡淡說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帶路了,不過,本公主要住煞王的隔壁。”
這麼久沒見了,她是真的挺想赫連宵的。
“這——”那人有些猶豫。
“怎麼,本公主連你南悅的一個破別院都住不得嗎?”
那語氣滿含戾氣,讓總管心中一跳,趕緊回道︰“公主多慮了,不過是那別院過于簡陋,老奴擔心公主住不慣。”
“行了,你只管帶路。”
“是。”
那邊路敏剛決定,這邊沒多會兒,朝南竄了進來,見自家王爺跟小姐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一陣唏噓。
“王爺,小姐,路敏已經到了。”朝南說道。
“然後呢?”即墨蓮可沒錯過朝南臉上難得的糾結表情,問道。
“她要住我們隔壁,而且听街上的人說,這回路敏帶了一個人,具體屬下再去探查一番。”朝南回道。
即墨蓮出聲阻止︰“行了,該來的總會來,我倒要看看她這一回有什麼秘密武器。”
她當然知道這一回路敏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還是為了赫連宵,她以為不在大赫就能奪得赫連宵嗎?即墨蓮清冷的眸子中幽光閃過。
她一定要讓這路敏有來無回。
即墨蓮正打定主意的時候,總感覺身上被投注著一抹奇怪的目光,她看向目光來源處,只見赫連宵正面帶笑意地看著她,那模樣,就跟偷了腥的貓似的。
即墨蓮沒好氣地問︰“你笑什麼?”
“你現在這表情就是常常拿來笑話我的吃醋嗎?”赫連宵笑問。
“是又如何?”
“看著你這樣,雖然有些心疼,不過我更高興。”在即墨蓮面前,赫連宵從來都不知道要隱藏這一說。
即墨蓮滿頭黑線,這是不是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底也抵不過心疼,將即墨蓮抱在自己腿上,赫連宵繼續說道︰“放心吧,我知道那路敏過來的目的,你要相信我。”
貼著赫連宵的胸口,听到他穩健的心跳聲,即墨蓮一陣搖頭,是啊,區區路敏哪里值得自己吃醋。
“我當然信你,不過想著有那麼個人覬覦你,我還是有些不舒服啊。”即墨蓮望向無邊天際。
摸著即墨蓮軟軟的發絲,赫連宵無法用再多的預言安撫她,只能用笨拙的,最簡單的方式。
氣息靠近,冷香讓即墨蓮沉醉,她將手搭在赫連宵肩膀上,任由那雙薄唇慢慢貼近自己。
對這種親密之事已經熟悉的赫連宵哪能放過這麼柔順的即墨蓮,他貼近她的紅唇,先是輕輕舔弄,輾轉吸允,直到紅唇微微紅腫,上面水光瀲灩,赫連宵紅眸閃爍,里面的欲望再不掩飾,他重重的又覆了上去,這一回不是清風拂過般小心,而入狂風暴雨樣的侵佔,舌尖用力抵開本就微張的紅唇,攝取里面的芳香,不放過每一次屬于他的領地。
隨著親吻的深入,身體早已熟悉的燥熱又一次襲來,赫連宵重重喘息。
同樣陷入情(和諧)欲中的即墨蓮迷蒙中突然覺著腿上被一處硬硬的頂住,即墨蓮又一次黑線滿頭,她屁股挪了挪,想要遠離那處熱源,卻沒想到這不經意的挪動更是加速了赫連宵的血液流轉,當然,最明顯的便是下處那更加讓人臉紅心跳的熱源。
兩人終于分開,薄唇跟紅唇見不可避免地遷出一條銀絲來,這霏糜的場景讓赫連宵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野獸的嘶吼,他兩手分別擱在即墨蓮腰間,剛想用力將腿上的嬌軀抱起。
即墨蓮蹙眉,疑惑地問︰“你要干什麼?”
“你先坐,我去洗澡。”赫連宵紅著雙眸說道。
即墨蓮快速摟住他的脖子,眯著眼楮說道︰“不要。”
她也心疼赫連宵哪,想想自己整天跟他形影不離的,都說感情多深,這身體的反應就多濃烈,她可是知道赫連宵每夜都在用內力控制住身體的反應呢。
“乖,我去去就來。”赫連宵聲音都有些嘶啞,他身體甚至微微發抖,可見忍的多辛苦。
即墨蓮不動,她將赫連宵的頭拉近一些,吻住他還想說出口的話,一只小手摸上他的胸膛,在左邊靠近心髒處的小凸起上捏了一把。
赫連宵臉色一僵,他白皙的面上憋出了一層冷汗,赫連宵低啞地說道︰“別動,我會控制不住的。”
“早就跟你說了,不用控制。”即墨蓮要了一下他的薄唇,有些心疼地替他擦了把汗。
說來他們兩人也是奇怪,開始吧,是自己有些退縮,阻止了赫連宵的好多回靠近,如今恰恰是反了過來,赫連宵天天憋著,就是堅定心中的一個信念,他想將兩人的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燭夜。
深吸一口氣,赫連宵還是搖頭︰“不行。”
俊美的臉上已經被嫣紅覆蓋,赫連宵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喘息聲亦是越來越粗重。
即墨蓮琉璃色眸子流轉著一抹危險,不行?今日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先敗下陣來來。
似乎覺察出即墨蓮眼中的堅定,赫連宵倏地起身,雙手拖住即墨蓮的腰,盡管迅速,卻依舊輕柔地將即墨蓮放在軟榻上,而後就要離開。
這速度幾乎發揮到了極致,即墨蓮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門口,即墨蓮眼神一轉,看準了方向,銀針自她手中發出,目標是赫連宵的後被。
豈料,已經欲火中燒的赫連宵還能分出神來躲避那根銀針,他稍微側了一下身體,銀針釘在不遠處的門框上,赫連宵轉頭,安撫道︰“我真的是去去就來,你乖乖在這里等會兒,就一會兒。”
看著赫連宵想要離開卻有擔心自己的急切模樣,即墨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腳下一點,輕盈的身體已經向赫連宵飛去,完全沒有控制力到。
赫連宵緊張地上前一步,堪堪接住了即墨蓮下墜的身體,他低叫道︰“即墨蓮,你到底在干什麼?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即便知道這麼一摔也摔不到她,赫連宵就是忍不住心軟。
被赫連宵雙手抱住,即墨蓮同樣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再次貼近赫連宵,吐氣如蘭地說道︰“不準走。”
“你在玩火。”赫連宵還在死撐。
“你要跟我一起玩嗎?”即墨蓮朝他眨了眨眼。
赫連宵血紅的眼底再也看不到一絲清明,他抱著即墨蓮一腳踢開臥房的門,還順腳又將門關上。
幾乎是眨眼間,即墨蓮已經被放置在柔軟的錦絲被上。
溫熱急促的喘息就在耳邊,即墨蓮被這種意想不到的灼熱燙了一下,她身體一僵,覺得這回準能讓赫連宵破了處。
指尖劃過,長裙飄落,不過眨眼間,兩人已經坦誠相見,明明已經被情(和諧)欲逐著,赫連宵的下一句話讓即墨蓮心中更是酸軟。
“我們就像上回一樣吧。”
“為何?”即墨蓮從來不知道赫連宵對這事如此執著。
“我說過,會給你最好的一晚。”這種偏執幾乎是鑽入了死胡同。
這麼一個處處為她著想的人,即墨蓮如何又能持著跟他相較量的心思?她鄭重點頭,說道︰“好。”
隨著他的動作,即墨蓮上下起伏,美好的氣氛在室內流淌,良久,終于恢復安靜。
吩咐人送來熱水,赫連宵輕巧抱著床上的人,將她放在浴桶中,這里不像王府,只能勉強用超大的木桶。
小心地擦拭她嫩白的肌膚,當眼神觸及即墨蓮身上或深或淺的痕跡時,紅眸又是一陣暗沉。
即墨蓮說道︰“這桶夠大,要不你也一起洗。”
這個建議讓赫連宵呼吸一滯,體內又一股燥熱出來,他努力壓下那個念頭,搖頭說道︰“不用,你洗。”
手下是滑膩的肌膚,眼前是明媚的小臉,這無疑是在考驗赫連宵的耐性,他竭力將欲火轉成怒火,當然是對赫連崢的怒火。
要不是赫連崢,即墨蓮就不會中毒,也就不會不遠萬里來這南悅,說不定此時他們早就大婚了。
赫連宵盤算著回去好好折磨一番赫連崢,心思這樣一漂移,身體的不適奇跡般的舒緩了不少。
憋著氣將即墨蓮洗干淨,抱了出來,又替她擦干,穿上衣服,自己這才又讓人重新換了水,匆忙洗了一遍。
再出來時,赫連宵發現即墨蓮正擺弄一些瓶瓶罐罐,他疑惑地問︰“你做什麼?”
“哼,既然上一回的毒藥被她解了,這次我就來的狠的,對這種人,我當日就不該手軟。”
這南悅多山,藥材很豐富,即墨蓮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雖不見得多珍貴,不過有用就行。
看著即墨蓮氣狠狠的模樣,赫連宵煞有其事地說道︰“要不我現在就將她抓過來,讓你實驗一番你的新藥?”
“那倒不用。”即墨蓮搖頭。
她可不願赫連宵再跟那路敏見面,被路敏多看一眼,即墨蓮都會覺得這樣污染了赫連宵。
“不管你做什麼,前提是你不能傷了自己,知道嗎?”這一點一定要講明。
“當然。”即墨蓮理所當然地回道。
這路敏還不值得自己拼了命。
這邊談論著路敏,那邊同樣關注著赫連宵。
路敏看著手中的畫,畫上那張霸道無情的臉讓她心髒跟著不規則跳動,僅僅是一幅畫已經讓她心馳神往了,更何況是本人。
赫連宵,對你,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