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路敏的下場
赫連宵呆在房內已經足足七日,這七日里,赫連宵只簡單用了兩餐飯。朝南一直在門外守著,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一步。
第八日,銀月高掛天際,清亮柔美,有時又被偶爾路過的雲彩遮擋住,只留下一片陰影來。
房內,赫連宵自己都不記得時間流轉了多久,他逼著自己進入無我的境界,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自己出去尋找即墨蓮的欲念。
朝南一如既往地呆在門口,似乎這七八日的時間內他除了這麼站著,未動過一下,
不遠處的一個木棉樹後,一人悄然出現,手中長劍揚起,直直刺往朝南的要害,朝南眼神幽冷,舉劍迎了上去。
兩劍在空中踫撞,擊出片片火化,朝南生怕外頭的動靜影響到房內的赫連宵,他有意將人往遠處帶去,那人似乎也正有此意,兩道身影一前一後來到院子偏僻角落處,朝南身形停住,他處在這個位置,既能施展拳腳,又能注意到自家王爺門前,
不過,所謂計劃沒有變化快,朝南正跟那人打得激烈,一道火紅身影停在赫連宵門外,這讓朝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路敏還真是不死心,這麼一個厚臉皮的女子是他從未見過的。
朝南當然不願路敏靠近王爺,他想要脫身離開,然,接二連三跳進戰圈的身影卻阻止了他的動作。
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這會兒,朝南不得不承認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路敏推開緊閉的房門,進了房間。
朝南下手狠辣,每一招都置人于死地,不過對方不僅人多,武功也都跟他不相上下,朝南暗恨,卻無能為力。
此刻房內,路敏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跳成了一個從來沒有過的速度,她輕腳往內室走去,站在門口,當看見坐在床上的人時,眼中怎麼也掩飾不住笑意。
床上之人此刻正緊閉雙目,好像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這正合她的意,路敏輕腳上前,在赫連宵面前站定,她立于床邊,與坐在床上的赫連宵正好齊平,路敏隔著虛空描繪著赫連宵的輪廓五官。
濃墨修長的眉,蒲扇般長而卷的眼睫,硬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臉色白皙,整張臉線條優美,路敏痴迷地望著比畫中還要絕美的男子,心失了規律。
路敏試探著喊道︰“赫連宵?”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靜。
見此,路敏咬唇,心中既喜又憂,喜的是她終于能近距離看到赫連宵,甚至呼吸著同一口空氣,憂的是若這一切都在赫連宵的允許下該多好。
仔細端詳著赫連宵,路敏再一次下定決心,一定要得到赫連宵。
她手緩緩伸到腰間,縴指飛揚,腰帶滑落,路敏這一次本就是有備而來,除了一件大紅麾裘,里面空無一物,隨著同色腰帶的落地,柔滑的麾裘順著白皙的肩頭緩慢落下,形成一個極為霏糜的畫面。
麾裘落地,赤身的路敏就這麼站在房間中央,她痴迷地看著還未有反應的赫連宵,細長的指頭伸出,即將踫觸到赫連宵的面頰時頓住,不,她不能冒險,赫連宵的威脅她很清楚,若是驚醒了他,自己便沒有必勝的把握,思及此,路敏另一只緊緊攥住的手倏地松開,手心赫然躺著一顆漆黑的藥丸。
路敏眼眉微微轉動,盯著手中的藥,明艷的面上淨是堅定,另一手拿起那個黑色藥丸,用力一捏,藥丸順著手滴落在赫連宵暗紅的錦袍上。
這是盧大夫特質的催情藥,不用服用,只要沾上,便是如赫連宵一般強悍的人也不得不臣服在藥性之下。
果然,沒出片刻,路敏感覺到身體內升起一股熟悉的,卻比以往更猛烈的燥熱,燥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至四肢百涸,她紅唇開啟,嘴里嬌吟出聲。
眼中一片淫靡,路敏掐住自己的手心,試圖讓自己清醒,疼痛讓她眼神有瞬間的清明,路敏看向絲毫未動的赫連宵,他白皙絕美的面上已經覆蓋上一層淺淺的玫瑰色澤,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紅唇不再僅抿。
路敏像是著了魔一般一步步走向赫連宵,越是靠的近了,赫連宵身上特有的冷香越是充斥著鼻尖,讓她心中越是躁動不休,路敏覺得喉嚨很干,她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低頭,紅唇即將靠近赫連宵的菲唇。
路敏不知道此刻的赫連宵正掙扎著醒來,八日還不足以讓他從自己設定的桎�V中醒來,即便在這種不能自我的情況下,他依舊能感覺到陌生氣息的靠近,是以,當路敏的唇即將踫到赫連宵時,突然一陣雄渾的氣息猛然擊向她,路敏一時不查,被擊中胸口,不著寸縷的身體就這麼順著窗戶摔了出去。
雖是夜晚,這會兒的月色卻明亮的很,路敏白皙的身體就這麼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胸口的疼痛還未緩過來,路敏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尖叫一聲,嘶喊道︰“都給跟公主滾。”
泛著粉紅的白皙身體躺在骯髒的地上,形成一幕極為淫靡的畫面,凡是見到這一幕的男子無不貪婪地看著,抽氣聲此起彼伏,直到路敏一聲吼叫,這些人才驟然回神,裝模作樣地轉身,眼角余光卻依舊沒有離開那具姣好的身子。
“公主啊,您怎麼了?”那個嬤嬤小跑著過來,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將路敏包住,心疼地叫道。
對于路敏追著赫連宵這件事,嬤嬤從來都不贊同,今夜她更是將嬤嬤支了出去。
像終于見到了救星,路敏痛極,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盡管竭力隱瞞,剛剛的那一幕早已留在了眾人的心中,朝南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譏諷道︰“活該。”
那些拖住朝南的人見公主已經被打了出來,也悻悻地收手,退了回去。
當朝南再進門時,赫連宵正好睜眼,他疑惑地問︰“發生了何事?”
朝南將剛剛的一切道來,赫連宵這才注意到地上的大紅麾裘,厭惡地皺眉,說道︰“燒掉。”
赫連宵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不似以往練功後的平心靜氣,倒是像以前在千里莊那處的山上中的藥。
“該死的女人,竟然用藥。”赫連宵低咒︰“去打一桶冷水過來。”
“是。”
好在那藥已經經過衣服的吸收,實質沾上他皮膚的不過一點,赫連宵運功抵抗住這第一波燥熱,他修煉的武功偏寒,對這春藥有很好的抵抗力,況且,這會兒即墨蓮不在身邊,赫連宵本來就不會多想,加上一桶冷水,赫連宵足以清醒。
徹底清醒過後,赫連宵紅眸危險地眯起,眼中是凝聚已久的狂躁︰“既然她這麼缺男人,本王就送她幾個。”
“朝南,將她扔到最下等的小倌館內,多給他們些錢,找幾個年紀最大的,最丑的,還有患病的,好好伺候這位公主。”赫連宵冷聲吩咐道。
朝南也正有此意,這種女人簡直是下賤到了極點,莫說要從小姐手中搶王爺,就是連替小姐提鞋都不配。
至于隱藏在這暗處的保護路敏的人,又有誰是赫連宵的對手,是以,朝南很順利地提著早已被淫藥控制住的路敏,出了別院。
至于前一夜到底發生了何事,從幾個小倌口中,全南悅的人都知道了。
原來大盛這位明艷靚麗的公主喜歡年紀大些的。
原來這路敏公主還喜歡用器具。
原來表面上聰慧大方的公主在床上比蕩婦還下賤。
再加上親眼看到今日一大早被光溜溜仍在南悅大街上的路敏,本來信三分的南悅百姓頓時信了十分。
在所有人的指點下,路敏終于緩緩醒來,還未完全清醒,她覺得渾身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身上最不堪的一處更是疼痛難忍。
她伸手擋住刺眼的目光,眼角掃到胳膊上一塊塊青紫痕跡時,路敏徹底醒來,她頓時睜大了眼,周圍女子厭惡的一張張臉就在她眼前閃過,還有男子閃躲的目光,而這時路敏覺得身體一陣冰冷,她心中有一種恐懼的預感。
路敏眼神終于掃向自己,這一看,她驚恐地嘶叫出聲,她白皙的肌膚上此刻均是點點紅斑,齒印,還有更多難看的傷痕。
如此骯髒的一幕,周圍人鄙視的眼神,路敏眼眶充血,她此刻理智全消,揮舞著胳膊,朝四周指指點點的人吼道︰“你們都給我滾,本公主定要誅你們九族,滾,都滾開。”
從來光鮮亮麗的路敏怎麼能忍受這麼紅果果的一幕?
不過她的叫嚷非但沒有讓周圍的人散開,反而越聚越多。
“滾,都給我滾,滾,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路敏如陷入絕望中的雌獸,嘶喊著,哭嚎著。
發生這些的同時,別院內被赫連宵點住的眾人這才幽幽轉醒,那位嬤嬤吩咐眾人到處尋找。
尋著人聲,眾人很快找到路敏的下落,不過,便是再想遮掩,也為時晚矣。
高調的來,不過幾日,卻發生了如此丑陋的事情,這位大盛公主真真的讓人搖頭嘆息,便是以女子為尊的南悅百姓,也不齒她的行為。
宮里在第一時間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女皇下令所有人不的談論此事,不過,對某一類事情來說,越是壓抑,最終傳得越火熱。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路敏自那日丑相被看的全程,便陷入了木然之中,經過大夫的治療,身體上的傷口已經逐漸痊愈,可心中的裂口卻是如何也填補不了的。
她眼神空洞地盯著頭頂某一處,不言不語,不知不喝,看的一旁伺候她的人皆是戰戰兢兢。
這幾日,即墨蓮一直被關在一處偏僻的院中,趁著這幾日,她的精神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她跟赫連宵一般,同樣一動未動過。
因為即墨蓮的‘配合’,那些看守她的人也逐漸放松了警惕。
這一日,幾人又聚在即墨蓮門外,開始討論這段時間最火爆的新文,即墨蓮雖然身體微動,听力卻沒受任何影響,听聞了全過程,即墨蓮猛地睜開眼,若是現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她就白活了這麼多年。
此刻的即墨蓮再顧不得什麼計劃,她想立即就見到赫連宵。
屋外的幾個人聊到路敏了無一物的時候,均不自在地動了動,心中涌起一股燥熱,其中一人眼楮瞄向即墨蓮的房間,另外幾人若有所思。
“她說不能殺,沒說不能動。”身體內的躁動總要有一個途徑來消滅。
剩余幾人同時點頭。
畢竟即墨蓮那張清美的小臉可比路敏的更美。
幾人搓著手,起身,開門,猥瑣地望向早已睜開眼的即墨蓮。
“小美人,你醒了?”其中一人明知故問︰“那就伺候伺候我們哥幾個吧。”
他們早就給即墨蓮喂了軟骨散,當然不怕即墨蓮反抗。
寂寞蓮聞言,突然綻開一抹極致的笑容,幾人面面相覷,有些退縮,他們本以為即墨蓮會反抗,或是羞怒,就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女還笑的開心。
即墨蓮起身,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幾人這時才驚懼起來︰“你不是中了藥嗎,為何還能走動?”
“這問題你們還是去問閻王吧。”
前一刻還是淡然美麗的少女,這一刻即墨蓮化身為地獄修羅,即墨蓮走過,徒留幾人軟躺在地上,無法閉眼。
跟即墨蓮有同樣感覺的當然是另一邊的赫連宵,赫連宵起身,吩咐朝南︰“你呆在這里。”
沒等朝南回答,暗紅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朝南冰山臉動了動,他有些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貌似他家王爺的修為上升了可不止一層啊,現在的王爺,幾乎要脫離人的身份了。
南悅主街街角一處靜僻的巷子里,即墨蓮停下腳步,與此同時,赫連宵唇角也自然地揚起,他閃身上前,當看清不遠處那道同樣帶笑的小臉時,頓住。
即墨蓮站在原地,嘴角酒窩深了些許,她輕聲說道︰“我好想你。”
赫連宵心一疼,他知道那是想即墨蓮想的,他同樣低聲附和道︰“我也想你。”
再不遲疑,暗紅影子已經站在即墨蓮面前,即墨蓮挑眉︰“武功又精進了不少啊。”
回答她的是赫連宵重重的一抱,懷中是沒見好幾日的嬌軀,熟悉的香味讓赫連宵滿足地嘆了口氣,手上有用力了些。
一時忘了控制力道,即墨蓮只覺背上像是被一個重重的東西匝住,她呼道︰“輕些,疼。”
軟糯的語調,帶笑的美眸,彎彎的嘴角,赫連宵覺得心像是被一個重錘砸著,跳的很快,他再也控制不住,薄唇傾了下來。
相踫觸的那一瞬間,兩人齊齊滿足地嘆了口氣。
薄唇急切地尋找熟悉中的溫軟,不停地啃咬,再無平日里的小心翼翼,即墨蓮踮起腳尖,同樣熱烈地回應赫連宵的熱情。
似乎覺得光是親吻根本就不夠,赫連宵雙手用力,拖住她的腰,身體一個旋轉,自己的背部靠著身後的牆壁,即墨蓮趴伏在他的身上。
單手托起嬌小的身體,另一手從腰部竄了進去,赫連宵這回完全不用教,只憑自己摸索,不過,這種天生的能力很快讓即墨蓮酥軟了身體,她無法抑制住溢出口的口申口今,她小手緊緊抓住赫連宵的錦袍,因為急切的渴望而導致指尖泛白。
這還不夠。
赫連宵修長有力的手游移在懷中的嬌軀上,細嫩的觸感讓他心中的那只野獸躁動不安,在赫連宵看來,只要面對即墨蓮,自己每時每刻都像吃了春藥般沖動。
重重喘了口氣,赫連宵勉強抬起頭,血紅翻滾的欲望,他啄了一口即墨蓮的已經腫起來的紅唇,委屈地說道︰“我疼。”
即墨蓮疑惑,難道是受傷了,她著急地開始尋找赫連宵身上的傷口,急切地問︰“哪里疼,讓我看看。”
說完,就要查探一番。
赫連宵一僵,他將腦袋埋在即墨蓮的肩窩處,低笑出聲,身體突然往前面一頂,說道︰“這處疼。”
即墨蓮終于意識到他的意思,她滿臉通紅,即墨蓮低斥道︰“你跟誰學的?”
赫連宵笑的更厲害了些,低沉悅耳的嗓音自肩頭滲入即墨蓮的心里,讓她心中跟著升起一股少見的欲(和諧)望。
任由赫連宵在自己肩頭笑的燦爛,即墨蓮無奈,他就是再想也不能在這外頭做什麼吧,思及此,即墨蓮輕輕順著赫連宵的背,試圖讓他的渴望消停些。
殊不知,那只小手輕柔的撫摸在赫連宵看來,那就是撩撥,是勾引,他急急說道︰“別動。”
“要不咱不忍了。”即墨蓮心疼啊。
抬頭,在即墨蓮下唇中央處又咬了一口,見血珠冒出,舌尖一挑,血珠被舔走,赫連宵定定看著即墨蓮,說了句︰“忍。”
若是之前,即墨蓮听完這話,心中定要溫暖一陣,可這次,她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赫連宵憋了這麼久,真要到了那時候,自己會不會被做死在床上。
還是先給他打了預防針比較好,想到這,即墨蓮認真地說道︰“你,你以後即便是能吃了,也千萬要記得少食多餐啊,一次吃多了不好。”
其實即墨蓮的意思是讓赫連宵洞房那次別時間太長,不過,這話听起來可有歧義,赫連宵恰恰就听出來了另一層意思,他重重點頭,回道︰“我知道。”
即墨蓮絲毫不曉得自己已經將未來的性福生活合理規劃好了,是以,在不久的將來,她不得不躺在床上仰天長嘯。
一次兩個時辰跟一天按三餐來算,三次,每次一個時辰相比,好像更虧一些。
當然,這都是即墨蓮以後甜蜜的負擔,這會兒,兩人還在情欲的邊緣掙扎著呢。
終于暫時緩解了相思之情,赫連宵依舊舍不得放下懷中的人,他的懷抱跟即墨蓮嬌小的身軀最是契合,即墨蓮再三拒絕被駁回後,她也懶得再說,安然地躺在溫熱的懷中,問道︰“是不是路敏做了什麼?”
本來她以為不過是小事,沒想到這一路走來,滿大街都在討論路敏的‘光榮’事跡,她倒真相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何事。
“沒做什麼。”這種齷齪的事他不希望即墨蓮沾染。
“我要知道。”赫連宵越是閃躲,她越是想知道。
說起來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性子,對于決定的事,總會堅持,赫連宵攏了攏即墨蓮的發絲,簡單地說道︰“路敏過來我,被我打了出去。”
“就這麼簡單?”即墨蓮當然不相信。
若是惹了赫連宵,他會一掌拍死對方,可這種讓對方生不如死的做法足以見赫連宵有多怒。
瞞不過去,赫連宵只好和盤托出︰“她脫光了,下藥。”
即墨蓮通身一陣冷肅之氣,赫連宵就知道會這樣,他趕緊安慰道︰“我沒看她。”
赫連宵眯著眼楮說道︰“將她扔進小倌館是太便宜她了,哼,走,我們看看去。”
兩人出了巷子,還未踏出,突聞一陣尖叫聲︰“啊!殺人啦!”
卻原來是一批黑衣人,他們各個手拿武器,眼神冰冷,在大街上快速行走,見著人就殺,血色很快彌漫在這一方天地中。
突如其來的殺戮讓街上的人四處逃竄,然,不等她們離開,從四面八方突然涌來很多同樣穿著的人。
其中一個領頭的,看其身材,應該是女子,那女子立于眾人之前,望向被圍困在一起的南悅百姓,厲聲說道︰“從今日起,誰要是再多說大盛公主一個字,這便是她的下場。”
那女子隨手一刀,身旁一個高壯的南悅女子被從腰部一刀砍成兩截。
“啊!”從未見過這種大規模殺戮的百姓想要驚慌逃竄,無奈,周圍都是黑衣人,凡是靠近外圍黑衣人的,均被砍了回來。
街上又一陣沖天嚎叫。
赫連宵跟即墨蓮兩人看著街道上的這一幕,均沒有說話,對赫連宵來說,旁人的死活跟他沒有關系,至于即墨蓮,她可沒忘記上一回去皇宮時孔尚的拒絕,她沒理由救孔尚的子民。
所以,即墨蓮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我們可真不是好人哪。”
赫連宵看向她,問︰“你想救她們?”
“不。”
不過,南悅的軍隊也算是迅速了,沒過一刻,身著鐵甲的軍隊踏著重重的腳步小跑而來,她們將黑衣人團團圍住,領頭之人沉痛地看向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人,這些可都是她南悅手無寸鐵的百姓。
那人聲音微微哽咽︰“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殺我百姓?”
那女子憤恨地說道︰“她們該死。”
女皇已經下令,逼不得已,殺!
地上的血刺痛了她的眼,那領頭之人大喝道︰“給本將軍殺,替我南悅百姓報仇!”
“殺!”
“殺!”
“報仇!”
“報仇!”
洪亮的聲音響徹雲霄,到底是軍隊,經過訓練過,這些鐵甲士兵身手敏捷,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鐵灰跟漆黑混雜,殺聲震天。
這無疑是一場小型戰爭,是南悅跟大盛的戰爭。
“我們去看看那位大盛公主。”即墨蓮說道。
赫連宵點頭,幾個起躍間,已經抱著即墨蓮消失在小巷口,甚至連一點剪影都沒有留下,路過的人要以為自己身邊僅僅刮過一陣冷香風而已。
別院內,路敏依舊與前幾日一般,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眼神望向不明一點。
赫連宵抱著即墨蓮悄無聲息地躍進房內,即墨蓮剛準備自赫連宵懷中跳下來,卻被赫連宵一手阻止,即墨蓮疑惑地看過去。
“有人。”赫連宵說道。
即墨蓮有些懷疑,她沒听到腳步聲。
揉了揉她的頭,赫連宵解釋︰“還在遠處,正往這里過來。”
這話她相信,兩人在房內躲了起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果然,一行人快步走來,一行共五人,前面兩人,後面兩人,中間的是一個帶著斗笠,全身裹在寬大衣袍中的人,前後共四人,兩兩分別站在門口,只有那裹著衣袍的人進了門。
那人來到內室,聞著滿室藥味,眉頭緊蹙。
當那黑袍人進門時,赫連宵往即墨蓮身上一點,即墨蓮頓住,呼吸幾乎沒有,赫連宵貼著她的耳際說道︰“這人深不可測。”
以即墨蓮的修為,定然會很快被發現。
黑衣人站在傳遍,看著床上半死不活的路敏,冷冷說道︰“這麼一點打擊就讓你一蹶不振了嗎?”
那話里沒有安慰,沒有心疼,有的只是慢慢的譴責。
這女聲剛想起,路敏眼楮終于動了動,而後僵硬地轉過頭來,看著那包裹住的人,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我的徒弟原來是這麼沒用的,真讓為師失望。”那女子又說道。
路敏喉頭滾動了幾下,這才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道嘶啞難听的話出來。
“師傅,師傅,徒兒生不如死。”
作為一國公主,她自小享盡眾人的寵愛,是處在所有人的仰望的位置上,她的尊貴是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無疑是讓她從頂端跌落在塵埃,那種自尊被踐踏嘲笑的感覺讓她沉默。
那裹著的人聞言,手下一刻甩向了路敏的臉,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後,路敏臉上留下五道鮮紅的指印子。
“孽徒!竟然覺得生不如死,你若是死了,那便是親者痛仇者快,你是正巧圓了敵人的心願,為師以往就是這麼教你的嗎?若是如此,還不如為師一掌斃了你。”那女子恨鐵不成鋼,深沉的眸中射出來的黑沉讓路敏不自覺瑟縮一下。
憋了這麼些天的委屈終于找到了突破口,路敏大哭出聲。
躲在暗處的即墨蓮不能動,只能以眼神詢問赫連宵,這人是是誰?
赫連宵搖頭,紅眸中是若有所思,這女子身上的味道讓他熟悉的同時又覺得不喜,赫連宵握緊即墨蓮的手,無聲安慰。
見路敏終于發泄出來,那女子眼中閃過滿意,她拍了拍路敏的手,問道︰“這仇是你自己報,還是為師幫你?”
“我自己報。”路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愛意多一些還是恨意多一些。
“敏兒,為師早就跟你說過,對男子,別放真感情,男子只配被我們玩弄,若你付出感情了,苦的只會是自己。”女子看著路敏眼中的掙扎,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這麼一開口,路敏心中的恨意頓時超過了對赫連宵的迷戀,她看向那女子,眼中盡是悔恨︰“師傅,敏兒知錯了,敏兒一定要報仇,還會將赫連宵踩在腳下,讓他向我搖尾乞憐,師傅,還請你幫幫敏兒。”
“放心吧,你是為師的唯一徒弟,為師不幫你幫誰。”那女子眼神一閃,說道︰“既然你清醒了,為師這便回去了,至于街上那些流言,你放心,為師已經幫你解決了,敏兒,既然你已經答應了,不要再讓為師失望了。”
“師傅放心。”
那女子滿意地點頭,將手中的一個東西放心路敏手中,說道︰“這個你拿好,若是必要,可用在赫連宵身上。”
“謝師傅。”
“傻孩子,那為師就先走了,記住你答應為師的話。”那女子臨走時叮囑道。
房內重新恢復安靜,路敏盯著手中的東西,恨恨地看向半空,仿佛半空中出現的就是赫連宵那張冷酷殺伐的臉。
“赫連宵,是你逼我的。”路敏喃喃說道。
已經解了穴的即墨蓮這會兒終于自由了,她回頭白了一眼赫連宵,而後出來,嘲笑道︰“真是個笑話,是你自己不知廉恥,試圖勾引宵,這會兒又將所有錯誤都怪在他身上,路敏,今日我就教教你,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即墨蓮出來後,赫連宵摸摸鼻子,有些不明白為何她會給自己白眼,不過,他可不願即墨蓮一人面對這些,遂,赫連宵也走了出來。
當路敏看清突然出現的兩人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連手上的東西掉了都不知道,她顫抖地往床內縮去,語帶顫意地說道︰“你,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即墨蓮,你不是死了嗎?”
“路敏,原來你還有臆想癥啊。”即墨蓮突然上前,抓住路敏的衣襟,紅唇中吐出來的話像是被冰渣子過濾了一邊,寒的徹骨。
“敢宵想我的男人,你這是自尋死路。”
竟然用那種語氣說赫連宵,這是即墨蓮最不能忍受的,即墨蓮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拍向路敏的另半邊臉,巴掌聲後,另一邊瞬時形成了對稱的巴掌印。
“還敢在宵面前脫光,你更該死!”壓迫力自即墨蓮身上排山倒海般洶涌而來。
已經幾日未進食,又一直躺著,從開始路敏就落于下風,此刻,她竭力掙扎,可如何也掙不開即墨蓮的桎�V。
“放開,即墨蓮,你,你放開,本公主可是大盛公主,你,你大膽。”路敏徒勞地喊道。
撿起地上的東西,那是一個透明的小指甲蓋大小的圓球,從外面可以看到圓球內部正蜷縮著一個蛆蟲一樣的白色蟲子,即墨蓮危險地看向路敏,說道︰“你不是最喜歡這種蠱蟲嗎?今日就讓你自己嘗一嘗這東西。”
不等路敏放映過來,即墨蓮掰開路敏的下顎,另一手中的透明圓球被扔進路她里,即墨蓮手往上一提,只听輕微的 嚓聲,試圖吐出圓球的路敏便被卸了下巴。
“好好享受吧。”即墨蓮做完這一切,往後站了站,靠在赫連宵身上。
“唔,唔,唔……”已經口不能言的路敏眼神淬了毒一樣的瞪著眼前笑得開懷的即墨蓮。
即墨蓮絲毫沒將她的恨意看在眼里,她轉頭,望進赫連宵帶笑的紅眸中,說道︰“你想不想看看這可能用在你身上的東西作用?”
“你想看便看。”赫連宵寵溺地說道。
“那我們就欣賞一番這位大盛公主的姿態吧。”即墨蓮咬了口赫連宵的唇角,說道。
“好。”對即墨蓮這點惡趣味,赫連宵豈有說不的道理。
無論路敏如何的摳挖,那蟲子始終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她瞪向即墨蓮,想要掐死笑的很愜意的女子,可不等她有所動作,剛入體內的蟲子已經有了第一波的反應。
路敏捂著胸口,覺著胸口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在噬咬,那種麻癢的感覺讓她再也顧不得形象,倒在床上翻滾,嘶叫。
隨著路敏越來越難過的表現,即墨蓮剛剛還飛揚的心情被蒙上一層陰影,她在慶幸,若不是心血來潮,想要過來看看路敏,是不是宵就會跟路敏一樣痛苦難忍?
這些人敢用這種方式對待宵,她即墨蓮發誓,絕不放過這些人。
赫連宵感覺到即墨蓮的情緒變化,低頭問︰“怎麼了?不想看我們就回去。”
他以為即墨蓮是不想看到路敏這痛苦的模樣。
即墨蓮搖頭,盯著路敏,語氣清晰地說道︰“不,我要看著她,看著她怎樣一步步走向地獄的。”
“那就別難過。”赫連宵緊抱著即墨蓮,輕聲說道。
“恩。”回身,緊抱著赫連宵的腰,悶悶回道。
幸虧,幸虧,哪怕是萬一,她也不允許。
抬起她的臉,赫連宵輕吻住她的紅唇,溫柔的舔弄,似乎像洗盡她心中的憂慮,即墨蓮突然激烈地回應。
兩人就在路敏的痛苦喊叫聲中傾盡一切的釋放彼此。
良久,就在即墨蓮覺得自己會窒息的時候,赫連宵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唇,幽深雙眸是一直未消失過的柔情。
兩人你來我往間,床榻上的路敏的喊聲越來越低,最後接近無聲,她渾身抖的厲害,雙手青筋直跳,指甲死命摳向喉間,即便已經脫了力,還不忘試圖將那蠱蟲趕出體內。
察覺到路敏的狀況,即墨蓮走了過來,仔細端詳著路敏的臉色,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
即墨蓮眉頭低垂,已經中了蠱,可路敏的脈象看來,卻是跟常人無異,不過是虛弱了些。
難道這種蠱蟲是間歇性發作,平日會跟常人一般?
即墨蓮仔細掃視著路敏的臉上,除了蒼白些,並沒有其他異常,突然,即墨蓮的眼神落在路敏的頸間,她沒回頭,直接對赫連宵說道︰“宵先轉過去。”
赫連宵也看到了不同之處,他轉身,一只手卻始終攬著即墨蓮的腰。
即墨蓮也沒在意,她撕開路敏的衣襟,這才發現,本來光滑的胸口出現了一朵極為妖冶古怪的紫黑花朵。
那花像是自皮膚內里往外滲出來一半,而且跟活著的一樣。
即墨蓮盯著路敏的胸口,問︰“這是什麼?”
路敏同樣看向自己的身上那朵詭異的花,慘笑道︰“休想讓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哈哈哈。”
路敏的瘋狂大笑非但沒有讓即墨蓮惱火,反而讓她勾唇,即墨蓮說道︰“那就讓我試試,看是你能撐,還是我的方法好。”
話落,即墨蓮的手在離那朵花只有寸許的距離時停住,她稍微輸出些內力,那奇怪的花開始時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路敏胸口下那塊地方開始涌動起來,就像是一朵花跟著水波在蕩漾,即便是見識寬廣的即墨蓮也不由瞠目。
最奇怪的是路敏的反應,她由開始的扭曲變成了木然,而後呆滯地看向即墨蓮,脫口說道︰“主人,需要我做什麼?”
即墨蓮驚悚了一把,她難得有些幼稚地伸手,在路敏眼前晃了晃,路敏木然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即墨蓮說了句︰“打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晰的皮膚相擊的脆聲在即墨蓮耳邊響起。
“你是誰?”即墨蓮又問。
“路敏,主人。”機械的回答。
即墨蓮暗忖,這不就是真人版機器人,比尸人要高級的多啊。
“你師傅是誰?”
“師傅是師傅。”
難道路敏至今不知道自己師傅的姓名?那人竟然連徒弟都瞞,可見其居心不良。
將這個問題暫且擱下,摸著下巴,即墨蓮又問︰“這是什麼蠱?”
“牽線蠱。”
“它的作用呢?”
“可以牽制住中蠱之人,讓他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