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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影衛》第49章
第49章 影衛見戰青

晉王一手抓著我的手腕,一手撐在床沿,幾乎半伏在我的身上。日光通過鏤空的窗格斑斑駁駁地灑下來,在他的側臉上繪下一道陰影,使得他的表情愈發晦暗不明。一雙漆黑的眼睛反射著微弱的光,冰封之下是洶涌的怒意。

我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我抿脣緊緊盯著他,覺得心裡升起一點幾乎察覺不出的酸楚,然而這酸楚順著四肢百骸緩緩游走,所過之處卻是一片冰涼。

即使是影衛之中最為跳脫不守規矩的戰白,也可以將任務放在自己的性命之前,而我卻始終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我總覺得,如果沒有人對我好,那我就該自己對自己好一點,如果沒有人將我當成一個人看,那我至少自己要把自己當成人來看。但這些可笑的掙扎在現實面前大概無濟於事,晉王的話再一次提醒了我,我不再是林單,而是戰玄,在別人眼裡,我首先是一個影衛,之後才是一個人。

人艱還被拆,我覺得十分憤怒,所以我當下決定,給這混蛋一刀,戳死算我的。手指摸上腿側匕首的刀柄,我正要將刀身撥出,晉王卻鉗著我的一隻手壓到頭頂,俯下身來,用力捏住我的下顎輕聲笑道:「阿玄,你在想些什麼?」

我一下撞進他的戾氣橫生的眼睛裡,動作一頓,忽然就想,這陽世三間逃不過功名利祿,然而低人一等也好,高高在上也罷,凡人一輩子不過七、八十年,命運這東西從來都是傲嬌受,有誰能把它真正握在手裡?那這蠅營狗苟來一遭,成天和自己過不去,又是圖什麼呢?

忍不住就開口問道:「你這樣做,縱然最後登了皇位,又有什麼意思嗎?」

晉王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笑起來,喃喃道:「阿玄,若是我說,我對皇位半點興趣也沒有,你信麼?」

我愣住,並不言語。

「是啊,這話誰也不會信,父皇不信,母后不信,我那兄長不信,如今你也不信。」晉王開口,和風細雨地說著話,手下卻愈發用力,竟生生將我的手腕掐出一個青印來,臉上卻仍帶著那紋絲不動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語般道:「你看,於是便連我自己,都不信了。」

他這話像是在胸中盤桓了許久,如今說出來,便似乎連陳年的憤懣不甘也全都消磨得一干二淨,那平靜的語氣聽來十分詭異。

我卻在晉王的話裡聞出一絲殺意,幾乎是在他將手順著下顎移到我的脖頸上時,便將匕首架在了他的後背,那匕首鋒利無比,輕易便能穿透他的血肉。

晉王輕描淡寫地看了我一眼,脣邊的弧度加大,過了一會兒竟真心實意、分外■人地笑起來,任由刀鋒貼著自己的脊背,側頭輕輕咬住我的耳垂細細廝磨,然後忽然力道極大地重重一咬。我吃痛之間發了狠,再不遲疑,將匕首往前一送,毫不猶豫地穿透了他的肩膀,血液滴落的聲音格外清晰。

晉王悶哼一聲,笑意再度泛起,並漸漸擴大,我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震動,簡直百思不得其解——我傷的是他的肩膀,又不是腦子。

手一抖我就將匕首又轉了一下,鮮血順著半截刀刃流淌下來,滴濺在我的臉上漸漸凝固,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充斥了周圍的空氣,倒灌入我的肺腑,嗆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受傷的是他,我卻比他更加狼狽。

在我僵住的時候,晉王放開我的手,舌頭順著我的臉頰一點點舔掉未乾的血,重重地吻了一下我的嘴脣,隨後長驅直入地侵入進來,脣齒交纏間,濃重的血腥氣順著脣縫蔓延至喉嚨,有什麼東西在我腦子裡轟然炸開,我瞳孔一縮,猛然曲起膝蓋,重重地往他小腹一撞,在晉王壓製一松的時候朝著旁邊一滾,帶著他一同翻下床去。

床角重重磕上晉王的傷口,趁此機會我用手肘在他胸口一撐,將人掀下去,拉開了一丈的距離,才微微地松了口氣。

晉王撐著床沿慢騰騰地爬起來,漫不經心地在淌血的手指上輕輕地一舔,脣角留下一抹令人膽戰心驚的朱色,從容笑道:「阿玄,讓我想想,如何才能讓你對我的厭惡更進一步……對了,你是不是覺得許久沒見到戰青了?」

我微微睜大眼睛,衣袖下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你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真覺得我會那麼輕易地就放過他?」晉王挑眉輕笑。

「戰青在哪裡?」我將心中的驚疑狠狠壓下去,盡量冷靜地開口。

「你放心,我沒殺他,我還可以帶你去看看他。」晉王輕聲細語道:「阿玄,拉我一把,我站不起來了。」

出了園子,其實我便知道戰青在什麼地方了,這個方向通往晉王府的地牢,陰暗潮濕,有進無出,推開小門進去,那逼仄的通道和撲面的煞氣便與人間隔絕開來,如同詭異幽沉的黃泉路。

看守們因為晉王的失意,紛紛退開,只是臉色都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晉王面色蒼白,整個人都像沒骨頭一樣掛在我身上。

但我沒心思去管這些個無關緊要的細節。

因為暮雲便是死在裡面,地牢自此給我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我一邊走,一邊覺得心一點一點地提起,也不管晉王堅持不堅持得住,腳步越來越快。

晉王就自顧自輕輕地笑起來,輕飄飄道:「我原本答應過你不動戰青,因此便什麼刑也沒對他用,不過在這不見日光的地方獨自被關上幾個月,他變成什麼樣可不關我的事。」

我停下腳步轉頭,重重地在他傷口上按了一下,冷聲道:「閉嘴。」

晉王卻只是掃了我一眼,面不改色地搖搖頭:「呵,撕破了臉,就連裝也不願意裝了嗎?你急什麼,戰青就在前面。」

話音剛落,便聽到前面隱隱有聲音傳來,聽起來果然是許久不見的戰青。

我心下一安,正要衝上去,卻發現這說話內容似乎有點奇怪……奇怪?

戰青聽著精神不錯,這是好事,但他的話語間居然還帶著那麼點頤指氣使的味道,像是在吩咐什麼人幹活。

「你,一炷香之內給我去弄點雞腿來吃。」

一個大叔的聲音便有些遲疑地回答道:「這,戰赤大人吩咐過,叫您好好在這裡反省,不準給你吃肉,他每隔一天就來看您一眼……」

戰青哦了一聲,故作好奇地問道:「被發現了,老大會怎麼你?」

大叔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道:「戰赤大人說了,敢給您加菜,發現一次打斷我一條腿。」

「原來如此。」戰青冷笑一聲,淡淡道:「那你現在要是不給我拿雞腿來,我就告訴老大,你為了賞銀,私底下天天給我加菜,叫他打斷你三條狗腿!」

大叔:「…………雞腿您是要紅燒的,還是清蒸的?」

晉王:……

我:……

等一下,這不科學,說好的被我連累、飽受摧殘呢?警察叔叔這個人的畫風和地牢不一樣啊喂!戰青你是來坐牢不是來度假的吧,我怎麼覺得你在地牢裡過得比我還滋潤?原來門口看守們欲言又止是因為這個,挑食你妹啊,雞腿你妹啊,這麼喪心病狂獄卒大叔都快哭了好麼。

晉王在一邊神色變幻不定,眉頭挑了挑,寒聲道:「吳維。」

地牢瞬間一片靜默。半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叫吳維的大叔跪倒在地,渾身哆嗦,臉上血色褪盡,竟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好,很好。」晉王連掃也沒掃他一眼,對趕過來的一眾看守們冷冷吩咐:「把他們三個一塊兒關起來,也不用你們了,地牢叫十一看著。」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什麼,惡狠狠地補充道:「不許給飯,讓這三個都給我餓著。」

我:……

唉,

晉渣,

你的名字,

叫做惱羞成怒。

領導親自吩咐,手下們效率自然很高,沒多久我就跟戰青一起大眼瞪小眼地蹲在了地牢裡,單人間瞬間就變成了三人間。

見晉王頭也不回地走了,戰青看著我,皺著眉頭開口:「你是怎麼回事?我在這裡呆得好好的,主子本來都要把我給忘了……你幹什麼能別連累我嗎?」

我莫名有些心虛:「……對不住。」

戰青不屑道:「我要你道歉做什麼,我要的是解釋,你又惹什麼事了?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

我:……

就咱們現在這狀態,戰白的事情還是先別讓他知道了。

戰青白了我一眼,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開口道:「你不說是吧,你知道我們要餓很久嗎?」

我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戰青轉身,從青磚砌成的床底下掰出一塊石頭來,從裡面掏出一個隱藏著的包裹,打開來,裡面一堆的蘿蔔乾條。

「老大留給我的,說吃不慣牢飯就嘗一點,他以為誰都跟他似的喜歡嚼這個嗎?」戰青仇恨地看著這堆東西,然後閒閒地掃了我一眼,冷笑一聲:「當然戰玄,你要是不開口,那連這個也沒得吃。」

我:……

戰青,那什麼,你不覺得拿蘿蔔乾條,還擺出這種霸氣的姿勢威脅人很難為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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