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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影衛》第47章
第47章 影衛回寧安

有了俞子夷的推波助瀾,華為然果然栽了跟頭,在這自己經營多年的地方竟然連點浪花都沒能翻起來,枷鎖披身穿上罪衣的時候,臉色無比灰敗。

他畢竟是個知府,具體怎麼處置還需上報朝廷,但失去了利用價值,他的結局已經是定下了的。

要我說,該,誰叫他貪污受賄、魚肉百姓、殺人放火、隨地吐痰、亂搞男女關係,大大小小什麼壞事都做過了,用鐵一般的事實充分證明了丫就是個人渣中的人渣。

汾州之事終於告一段落,我們回寧安的時候,百姓夾道相送,最受歡迎的是盧定雲,我都看到好幾個小姑娘朝他拋媚眼了。

不過盧定雲已經加入了葛軒同教,簡直就是終身不娶要當大魔法師的節奏,眼睛都不斜一下,高貴冷艷得很。我聽到他私下裡曾經偷偷向葛軒同表達了粉絲太多的煩惱,問人家怎麼才能讓妹子們討厭他,葛軒同淡定回答:你正常表現就行。

……一針見血有木有。

而君墨清並沒有與我們同行,仍舊留在汾州當他的閒雲野鶴。戰白的傷沒好,就被君墨清留下來多住上幾天。

難得梁文昊沒有堅持帶走戰白,只除了神情有些落寞。

這一趟裡他似乎就充當了一個背景,一面大旗,其實背負的壓力卻是最大的。晉王臨走前對我說的「文昊終究是梁家的人」,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出身世家,就必然為家族所累,一舉一動皆牽涉巨大,原本該是無自由、無善惡的。然而他還是跟個傻子一樣,孤注一擲地去做了這麼件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

他來的時候坐車,回去的時候卻是與盧定雲並排騎馬行在隊伍最前面,大風擦來,便將他束在腦後的長髮吹得翻轉翩飛,梁小侯爺難得正經地直直望著前面的路,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盧定雲瞥他一眼,語氣生硬地打破了沉默:「你做的事情,許多人都看不到,但你做的確實是好事。」

他居然還有安慰別人的這根筋,梁文昊頗有些訝異,從自己的世界裡出來轉頭看他,受寵若驚道:「讓我數數,你這是和我說的第幾句話來著?」

盧定雲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你那張愁雲慘霧的臉看得我眼睛疼,寧安的事情有晉王罩著,你怕什麼。」

梁文昊微一怔愣,自顧自極輕極輕地笑起來,開口說道:「我母親信佛,我卻不信,然而這佛家中因果二字頗為神奇。我雖然理解得不深,卻也明白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自我來到汾州,有些事就是註定了的。然而大丈夫立於天地,當無愧於自己的良心,我既然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就絕無後悔的理由。」

蹄音如雨,盧定雲和梁文昊都有默契一般靜默下來。良久,梁文昊晃了晃腦袋,一隻手鬆松地握住馬韁,另一隻手搭上盧定雲的肩膀,跟沒事人一樣揭過了那個話題,神采奕奕地開口說道:「我忽然覺得你這人不錯,行,你這個朋友小爺就算是交了。」

盧定雲眯眼,特別嫌棄地拍開他的手,冷哼一聲。

梁文昊也不在意,仰頭朗聲大笑起來,那笑聲裡有著說不出的灑脫意味,讓人聽來不由想到茫茫大漠長河落日,似乎這塵世間的瘀滯於心的濁氣一掃而光,連心胸也跟著變得明朗開闊起來。

「走,等到了寧安,我就請你喝一杯酒!」

「哼。」盧定雲陰沉著臉拒絕:「不去。」

「……你這小學究就是不懂享受。」梁文昊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正兒八經地感慨道:「你就當是可憐我唄,許久不去滿月樓,我都記不得那裡的酒水是什麼味道了。」

盧定雲斜了他一眼,悠悠開口道:「不必著急,回去的路挺長,你慢慢想總會記起來的。」

梁文昊:……

我在旁邊同情地看了梁文昊一眼。

還是放棄吧,你看他們土豪根本就不需要朋友。

不過說到回寧安,我心裡居然也有那麼一點點期待,想想應該是被君墨清那雲裡霧裡的一番話給影響了。那天之後,我摸著面具,想起那些品味糟糕的衣服,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粥和肉鬆,忽然發現那些不足稱道的好,已經不知不覺間積沙成塔地聚成了一顆真心,要說死心塌地還算不上,可我覺得,說不定我已經能夠和他過上一輩子了。

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我是曾經掐著日子活過的人,便是一分一秒也不願意浪費,這麼想著,竟多少有些歸心似箭起來。

一個多月後到了寧安,看著朱紅色鑲著十二顆銅釘的城門在晨光之中緩緩打開,我努力地勾起嘴角,嘗試著露出了一個微笑。

梁文昊見狀連人帶馬後躍一步,大驚小怪地指著我道:「你居然笑了,太陽莫不是要打西邊出來?」

盧定雲身體弱,半路上開始就縮進了車裡,沒看到這一幕,探出個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眼睛卻在閃閃發光。

梁文昊就拿馬鞭來挑我的下巴:「來來,給大爺們再笑一個。」

然後被我一腳踹下了馬背。

「你至於這麼惱羞成怒嘛。」梁文昊一手扶著車轅,揉著腰起來,抓抓後腦勺若有所思道:「這小別勝新婚,看起來很有道理啊,嘖嘖,要不我遲幾天再跑去接阿白?」

他那匹從小養大的棗紅馬便噴了個響鼻,和盧定雲一起十分嫌棄地丟下他走了。

梁文昊訕訕地跟上來,正要再打趣我幾句,視線卻向著遠處一凝。我轉頭望去,只見人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分開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帶刀侍衛站在城門口,中間圍了個笑眯眯的綠衣小太監,手中顯眼無比地捧了一份聖旨。

我們不知何意,都翻身下馬,跪著準備接旨。

那小太監客客氣氣地上前一步,攤開聖旨,用尖細的嗓音念了起來。全是些曰來曰去、之乎者也的文言文,我伏在地上,只聽懂了一句:「梁文昊勾結汾州知府華為然,玩忽職守,貪贓枉法,即刻剝奪爵位,投入獄中待審。」

我心裡一涼。梁家勢力已經如聖上所願有所削弱,況且又有晉王在寧安活動,怎麼還會到了這個地步?

小太監將聖旨雙手遞給梁文昊,恭恭敬敬道:「梁公子,您也別怪聖上絕情,實在是魏王殿下呈上來的證據確鑿,而言官們紛紛上書彈劾,事情越鬧越大壓不下來。請放心,梁大人未受波及,您不如就先委屈幾天,說不準風頭一過,聖上氣消了,也就把您放出來了。」

「得了。」梁文昊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臉上沒有半點驚慌,站起來撣了撣衣擺,掃了那些侍衛一眼,自嘲地笑笑便開口道:「那咱們就走吧。」

盧定雲刷地站起來,擋在他的身前,皺眉不語。

梁文昊卻不理會他,只看著我道:「戰玄,其實本來我去汾州,沒打算帶著你,可老爺子堅持,說有你在我這裡,他就多少有點顧忌,不至於做得太絕。我當時不以為然,可我錯了,老爺子當然也錯了。不過你轉告他,他既然是我兄弟,我便不至於恨他,只望他能照顧好阿白,別叫他再去做那些個太危險的事了。」

我愣愣地看著梁文昊,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抬頭茫然地看向漫天赤霞下寧安城巍峨雄壯的三丈城垣,腦中一點火花閃過,倏忽便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些什麼東西。

梁文昊插手汾州的事,不僅僅是讓梁家損失了一塊地方勢力,更重要的是在無意間表達了一種態度——梁家可能不會、或者說不能再庇護關係網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了。而梁家之所以強大,只因為它代表的是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然而此事卻給這個看似緊密的團體留下了裂痕,點燃了一根導火索。

於是大慶皇帝,當今聖上,要在這個時候真正開始對著這多年來的心腹之患動刀子了。梁家畢竟在朝堂之上扎根多年,因此聖上便藉著魏王的手,先選擇了三代單傳的梁小公子作為突破點,向著梁家表達了一個明顯的訊息。

要麼死,要麼滾。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哪天聖上不找梁家的麻煩才奇怪。讓我渾身發涼的,是另外一件事。

盧石作為左都御史,大部分的言官都以他馬首是瞻。此人看似在奪嫡之爭中不偏不倚,卻因為盧定雲的關係一向被定位為魏王一派。

然而實際上,這隻老狐狸早就已經成了晉王的人。

那麼,為什麼在此危急關頭他不出手拉梁文昊一把,卻反而還要落井下石?這件事,又到底是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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