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選擇

這回上官彥可不會再給季宸一點機會，別看是倆人一起過去，暗地裡的保鏢可不會少。

實話說，季宸挑的地方不錯，景色也很美，雖然這半夜三更的，呼呼的冷風一直在吹，氣氛有些可怕。

但紀瑜還是覺得不錯，耳邊一直響著大海的拍岸聲，夜空下鵝毛大雪在下著，去知道一個本不用知道的答案，感覺略神奇…

聽見紀瑜的笑聲，上官彥無奈的扶額，就摸到一手的紗布，才想到剛才讓人匆匆包紮了下，就越發無奈了。

雖然是因為紀瑜的好奇心才過來，實際上他也鬧不懂季宸為什麼要搞出這麼多事情。

沒錯，上次調查電視臺的事故原因時，證據隱隱指向季宸。太多的偶然也是一種必然結果。

即使季宸總是一臉溫和笑意，在娛樂圈裡也是出了名的有風度，但同樣是在這圈子混跡許久的他也知道，在這圈裡想找到一個心思簡單的人有多難。

無非是你裝的徹不徹底，而季宸無疑是把面具帶久了，都成習慣了。

想到倆人共同的經紀人華程，上官彥擔憂的看了眼紀瑜，黑夜之中有零星的燈光照了過來，把紀瑜和他相握的手照的那麼明顯。

華程，你知道季宸做的事嗎？如果是肯定的答案……

握緊倆人的手，上官彥眉宇間浮現一股堅毅之色，是非對錯他早有決斷，只希望……

倆人從山崖底部往上走，還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主要雪越下越大，一腳踩下去不時有小石塊滑動。這還是倆人警惕性高，不然早滑倒了好幾次。

夜越來越黑，雪越來越大，等倆人登上頂峰時，竟然看見兩個相互依偎的身影。

紀瑜略有些驚訝的看向上官彥，可上官彥只是不言不語的拉緊他的手，神色略顯嚴肅。

才走了兩步，華程就率先轉過身來，飛揚的劍眉，輕勾起的唇角，平靜的眉宇，似乎只是好友聚會一樣。

在他身後的季宸只是一臉沉默，臉頰上的傷口只是匆匆貼上了紗布，血從白布那裡滲透出來，給他增添了一股說不出的哀傷絕望，淒美動人 。

當他用他死寂的雙眼看向他們時，紀瑜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這樣一個可悲可歎的性子，或許……

“是你做的嗎？！”上官彥在眾人沉默的當口直接發聲質問。

華程攤攤手說道：“還真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事實上，我比你還期待紀瑜的成功。”

這話實在令人費解，上官彥皺眉，華程沒說謊，所以是季宸一個人做的，為什麼呢？

想到剛才華程說的話，上官彥突然有種匪夷所思的想法，難道是因為季宸覺得華程愛上紀瑜了？！

多麼可笑的猜測，但又是多麼靠譜的猜測。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季宸又有什麼理由非要把紀瑜弄死？畢竟，他們還真沒多少利益衝突。

“你知道的，我最喜歡的就是造星了。看著星辰緩緩升起變得明亮，那景象真是太美了。沒有變得更亮眼讓世人牢牢記住他的名字，我又怎麼捨得讓他發生意外呢？”華程輕柔的嗓音傳來。

慢條斯理的語氣裡帶著股說不出的狂熱，炙熱的眼神緊盯著紀瑜，沒等上官彥說什麼他又繼續說道。

“我從沒見過這麼有天賦的孩子，即使是季宸和他比還是有挺遠的差距的。”絲毫沒有顧及到身邊的季宸僵硬的身影。

略帶遺憾的口氣繼續說道：“只要一年，再給我一年，我絕對會把他打造成最明亮的星辰！”

紀瑜從華程的話裡聽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總有種，啊，把你捧到最高再把你狠狠摔下來看你怎麼優美死去的意味。

很明顯上官彥也是這麼想的，身體快於意識擋在紀瑜跟前，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華程的身份。這次是他太過貿然的過來了，再多的保鏢碰到華程那一窩子瘋子，那真是太不夠看了。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上官彥決定不管怎樣都要護好紀瑜，他不相信華程會連他也一起置之死地，不論是友情還是家族利益，他都該有所顧及才是。

而且，不管這倆人是什麼情況，上官彥已經認為他們一定是一夥的了！

華程挑眉正要說些什麼，季宸鳳目含愁，認真道歉：“紀瑜，對不起…”

紀瑜搖搖頭，雖然是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了，但他一直覺得季宸是個好人，他對自己也沒惡意。

“你總是這樣子，才更讓我嫉妒。輕輕鬆松就得到了所有，我必須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得到的東西。或許，我真的沒有你有天份吧…”季宸自嘲笑道，雙眸垂下，掩住所有不甘。

“所以這就是你害紀瑜的理由？！真是可笑。華程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你能不能想想，也許他開玩笑呢？隨隨便便就要把人害死，你可真是…”上官彥聽他這麼說氣就不打一處來。

紀瑜拉住上官彥，總覺得雖然這時候的季宸雖然哀傷，但是卻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他更擔心上官彥因此而出了事情。

上官彥只以為是紀瑜擔心他說的太難聽，心軟的緣故，所以閉上了嘴，冷冷地瞪著華程和季宸。

華程失笑道：“阿彥，你還是這麼可愛呀，小時候的你就是如此，明明渴望有人一起玩，卻總是冷冷看著別人，動也不動。”神色間頗多懷念。

上官彥陰沉著臉，正因為當他是朋友，所以看見他的那瞬間有多麼不可置信，這都是為什麼呢？隱隱覺得他的性子有問題，卻從沒想到他對紀瑜卻是‘那種’想法。

“OK，不說這個了，宸兒，你約我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華程話鋒一轉看向季宸。

季宸仰頭，用眼從男人的劍眉滑過到他富有魅力的雙眼、薄涼的唇，“還記得我問你的話嗎？”

華程偏頭挑眉，似乎在說：你在說什麼廢話，你問的那麼多，指望我都記得住啊？

季宸輕聲說道：“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紀瑜，他還在，而我，卻也不再完美…”右手輕抬撫向自己受傷的臉頰，那陣陣的刺痛似乎在告訴他，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知道，因為你，我才走到了最頂峰，完成了自己的夢想。但也同樣失去了方向，我不知道，當你放棄我時，我又會如何。”季宸說道。

“所以，陪著我吧，一直一直，永遠永遠的在一起吧！”季宸上前抱住華程，偏過腦袋看向紀瑜，雙眸裡含著太多的情緒，讓他分辨不出，只感覺此時的他絕望又孤單。

還沒等上官彥和紀瑜反應過來，季宸就抱著華程後退一步跌了下去，雖然懸崖下不是土地是海，但是這麼冷的天掉下去，天又黑，找人太難了。而且，那高度也太危險了。

上官彥一驚，上前想拉住華程的胳膊，只摸到了一手的布料，而倆人掉下去的那瞬間，他明明看見華程含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