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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第2章
第二章

  顧承有快三天沒有見到他心愛的哥哥顧楚了,假期快要結束了,回了英國的話,想朝朝暮暮膩著就不容易了。

  從馬術俱樂部出來之後他直接叫司機把車開去了顧楚的公司。說是公司,加起來也就十幾個人,跟「榮晟」比簡直是個作坊,顧承聽父親說起過,這個哥哥當年是空手套白狼,身無分文白手起家,能做到今天這個規模也不容易。

  顧承直接找到他辦公室,推門進去時,顧楚正跟他的秘書說話,見他進來,顧楚有點意外,但臉上已經有了笑意:「怎麼到這裡來了?跟管家講了嗎?」

  顧承說:「我叫司機帶話回去了。」

  顧楚打開了儲存零食的櫃子,拿了一袋進口的曲奇餅乾給他:「這兩天有點忙,沒去看你,回學校的時間定了嗎?」

  顧承抱怨說:「你好像巴不得我回去啊。」

  顧楚揉他的腦袋:「到時候我送你過去。」

  顧承說:「顧長安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顧楚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跟你沒關係,那我跟你有關係嗎?他要結婚,他娶的人就是我後媽,二嬸嬸說後媽心黃連根,我以後肯定沒好日子了!」

  顧楚很少接受顧承的撒嬌,但這話他聽進去了,兩隻手就自動環了過去抱他。九歲的顧承受遺傳影響已經長到了一米五幾,早不是那個可以抱在臂彎裡的小傢伙了,如果家裡有人這樣抱他,就算是自己奶奶,他也會馬上掙開,但在顧楚懷裡他乖巧的一動不動,他聞著顧楚身上的氣味,沒來由的就是覺得很安心。

  顧楚想多抱一會兒,顧承看起來需要安慰,可秘書在門口對他使眼色,時間不早了,他還有重要的工作。

  「我現在馬上要出去,你先回家,忙完這幾天我去找你談這件事請,嗯?」他摸他後腦勺打著商量。

  顧承問:「你去幹什麼?」

  顧楚邊穿外套邊說:「大貨不對,我得去跟下面工廠交涉。」

  顧承說:「是不是西郊你老相好那家?怎麼老是大貨不對,你幹嗎還找他們做,幹嗎不算他們違約?」

  真不愧是顧家的少爺。顧楚無奈,又不知怎麼跟他說明白,就推著他往外走,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兒。」

  「你帶我一起去吧,我已經讓司機走了。」顧承可憐兮兮的說,「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連你都不管我了嗎?」

  顧楚沒再拒絕,他其實也想跟孩子一塊兒待著,但他總是很忙,由他主動提出要見孩子一面,顧家大宅也沒那麼輕易應允。

  顧楚的公司做服裝外貿工作,起初有兩年的時間他過的很難,儲備資金不足,大部分生意來自歐美那些低端的大賣場,這一行競爭十分激烈,之所以能堅持下來,一開始也是因為他總能找到勞力最便宜且不需要預付款的那些工廠。

  顧承知道的這家,是公司最初的合作者,顧楚對它是有感情在的,工廠的老闆,是他高中同學孔陽。

  孔家做服裝針織有很多年了,孔陽是從父親手裡接棒,顧楚剛入行時幸虧有他搭救才度過了最難的一年,但時間久了,顧楚不滿足那些低端的品牌了,孔陽卻依然是用做Primark的態度對待成衣大貨,雙方就有些不搭調,總是做不出合格的貨,總要延誤進倉時間,顧楚的員工們四處賠笑說好話不夠,往往還要顧楚親自出面調節,實在辛苦。

  顧楚自己的工廠已經起步,在小孩兒顧承看來,他早就可以捨棄這家工廠不用,不捨棄這些毫無資質的作坊,對公司的發展實際並無好處。儘管小學都還沒畢業,但顧承畢竟是「榮晟」的少爺,顧長安的唯一繼承人,生意上的事,他天賦異稟。

  孔陽剛剛結婚,父親又染病在床,顧楚本不想這個時候去談,可眼下就有一批大貨不對,眼看著又要延誤發貨,海運不成走空運,成本高的這單生意幾個月全公司員工的辛苦都要白費,他確實也沒辦法再忍。

  「一會兒你在車裡等,我盡快弄好下來。你晚飯想在哪裡吃?」

  「我跟你一塊兒上去吧。」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顧承無奈的支著腦袋看他:「你一點兒也不像顧長安,他殺伐果斷,你呢,優柔寡斷。」

  顧楚不由的笑:「我幹嘛要像他,你像他就好啦。」

  顧承抱怨:「我幹嘛這麼像他,像我媽多好,我就能知道她長什麼樣兒了。」

  顧楚停了車,掌著方向盤的手停頓了好幾秒才去解身上的安全帶:「車不熄火了,你等我會兒。」

  顧楚沒有上辦公室,直接去了車間,他的QC正和對方理論,見他來了,十分委屈的叫了一聲老大。

  顧楚說:「你下班吧。」

  他親自檢查打開了包裝的成衣,他從前是外行,可幾年下來還有什麼不懂的,這批大貨不但壓花深淺不一,面料摸著克重至少相差四十克以上,他這一路被顧承壓下去的火氣飆上來了,冷冷的對對方員工說:「把你們老闆叫過來……把孔陽給我叫過來!」

  「老闆去澳門了……」不知誰應了一聲。

  從旁又冒出一個女聲:「我當時誰呢,顧老闆呀。」

  顧楚回頭,是孔陽的妻子。他不樂意叫她嫂子,這女人他實在喜歡不起來,要不是她急功近利目光短淺,孔陽不會受挑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偷工減料,長此下去,廠子遲早毀了。

  他把成衣丟在了腳邊,冷冷說道:「報二百六的價,做二百一的貨,還要延誤交貨日期,你們這廠子夠大牌,我小小一個做外貿的,供不起你們這樣的大菩薩。這一萬件我一件不要,面料重織重做,不能按時交貨,等著違約吧。」

  「顧老闆你現在好大的派頭啊,真上了檔次了,看不上我們這樣的小廠了。」女人冷嘲熱諷,「你大概是忘了,當年要不是我們孔陽接你的貨,你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吧,窮成那樣還敢開公司,你不是詐騙嗎?」

  這話說的,旁人都不敢喘大氣兒了。顧楚面不改色,說:「我再說一遍,這一萬件全部重做,逾期交不了貨,後果自負。」

  一向和氣的人,較起真來也是相當不客氣,他是擺明了要公事公辦,也是特意挑了孔陽不在的時候,免得當面給他難堪。

  他三分怒意做了十分的架勢,說完抬腿走人,那女人卻不依不饒了,一直到樓下停車場了還在糾纏:「顧楚你這過河拆橋的小人!」

  顧承橫七豎八坐在車裡看一本德語小說,眼角瞟到顧楚下來,還沒看仔細就聽見這一句罵,他一掰車門就出去了。

  「這誰啊?」他問。

  顧楚拉他:「回車裡去。」

  顧承不樂意:「誰呢就敢這麼跟你說話。」

  顧楚不回答,問:「想好了吃什麼嗎?」

  顧承十分費解:「為什麼要讓她罵你?為什麼你要忍?」就是顧長安也不會這麼跟顧楚說話,顧長安私下裡暴躁得很,但從來沒有跟顧楚發過脾氣,顧承看得見,顧長安很小心顧楚,每次顧楚去英國看他,顧長安如果不能親自陪同,暗地裡至少也得派兩個人跟著他,而且他也不止一遍對他說過,不要跟你顧楚哥哥頂嘴,聽他的話,所以在顧承的意識中,顧楚是受不得氣的。

  顧楚很抱歉讓孩子聽到看到這些,世間一切醜陋的東西他都不希望被顧承接觸到,尤其是與他相關的,所以他下意識的說:「抱歉。」

  顧承的火氣立刻就被撲滅了。

  顧楚說:「沒什麼事。就是,狗咬你,你總不能也去咬回來。」

  顧承沒覺得好笑,沉默著坐在副駕駛。顧楚看了他好幾眼,想起顧長安有一次說,小兔崽子連他都要蒙,別以為他小就什麼都不知道。顧楚覺得顧長安對顧承還是太嚴厲了,五歲就送回英國讀幼兒園,一年就假期能回來,回來也是課程滿滿,生生把本來無憂無慮的孩子折磨得心事重重。他暗暗告誡自己再不要給孩子製造壓力。

  兩個人去了「翡翠」吃小牛排,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接著又跑去打遊戲機,一直到十一點顧楚要送顧承回去,顧承卻說早跟管家說了今天不回了。假期他在顧楚那裡住的次數不少,為避免家裡老人有微詞,常常借口住在顧長安的「行宮」裡。

  只是拿顧長安做擋箭牌,次數多了免不了挨顧長安的罵,九歲了,還總跑去跟人睡,斷不了這口奶了還。

  顧承挨了罵也不做聲,只在心裡應,你三十九了不也一樣斷不了他這口奶麼。再說顧楚疼他跟疼心肝肉似的,顧承有恃無恐。

  於是夜裡顧長安來時,小公寓唯一一間臥室裡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景象。

  顧楚還沒睡,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給顧承拉好被子才起身去客廳。

  顧長安靠在沙發上,拍拍膝蓋示意他坐過去,顧楚就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促膝而對。

  「承兒有些不安。你結婚的事,最好是先讓他能接受了。」他心平氣和跟他談。

  顧長安撈他的腰,把人放在自己腿上,手探進睡衣裡漫不經心的摸著,說:「他一年回來幾天啊,還不安了?你呀,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沒那麼脆弱。」

  顧楚抓他的手,在落地燈昏黃的燈光中看他,眼神柔軟,像頭溫順的白鯨:「你結婚是遲早的事,承兒那麼懂事,不會沒有想過。剛才我們談了這個事,他擔心跟你的妻子相處不好,你知道的,他原來也沒有多少技巧與人相處……你們結了婚,還可以有許多孩子,到時候如果真的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希望……你能同意承兒來跟我住。」

  顧長安不作聲,高深莫測的盯著他看,顧楚垂下了眼瞼,掩飾自己那一點點私心。

  「你這是在跟我要他的監護權?」顧長安哼笑了一聲,說:「他是家譜記錄在冊的長子長孫,就是我死了,也有祖宗家法庇佑,他不光是你和我的兒子,他還是顧家下一任家長,整個顧家都要他來傳承,你叫老太太老爺子怎麼把他的監護權交給你?憑你是他親媽?好啊,你去說啊。」

  顧楚氣得手抖,想打人,卻被一把卡住了腰身。顧長安早失去了交談的耐心,扯開他的睡衣一口就叼住了一邊乳頭大口嘬,睡衣脫了一半,糾成結把兩條手臂捆在了身後,大手伸進睡褲裡握住了軟韌的肉莖撫弄,顧楚激烈的反抗,腳踝一下踢在茶几上,痛的立刻眼眶紅了。

  「別動,再弄傷了自己!」顧長安虎著臉,抓起踢到的那隻腳放在嘴邊舔,整具身體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壓了上去,壓得顧楚張開的兩條腿不堪重負,禁不住顫抖,只能緊緊夾著他。

  「顧長安你混蛋!」他翻來覆去也就會這一句罵人的話。

  顧長安低低笑,說:「再大聲點兒,把兒子吵醒了,叫他看看他爹媽有多恩愛。」

  顧楚更加不敢出聲,他實際沒有多少力氣抵抗,他的身體早已習慣這樣的愛撫。差不多十年了,顧長安對待這具身體從未厭倦過,顧楚因此吃不準他什麼時候有新歡,有一回顧長安把他摁在客廳地毯上做時瞟見了茶几上一張印著「榮晟」老總緋聞的報紙,樂得把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夜。

  放心,他說,你吃剩下的才輪到他們。

  顧長安一興奮就沒了顧忌,一場性事下來,顧楚會撕裂傷,就是傷了顧長安也不讓歇幾天,一條舌頭一張嘴使壞,把他弄得又哭又叫,直問他是不是想要弄死他。

  他越是哭顧長安就越是喜歡的肝顫,非弄得他射到虛脫,整個人軟的水都嚥不下去了才罷休。

  這樣激烈的性事,顧楚往往恐懼的招架不住,但身體其實是非常貪戀的,可那只有性,沒有其他。

  顧長安等人軟下來了才鬆開了壓制,抓揉著小屁股低頭去給人口交。顧楚胡亂在角櫃裡摸套子,剛用嘴撕開一個,就被大力翻了過來。

  顧楚蹬腿反抗,急切卻小聲的求他:「別進前面!讓容栩給你生!讓你老婆生!」

  顧長安一下就頂了進去,直捅到底,性器頂端狠狠的吻了一口小肉壺的嘴兒。

  顧楚哪兒受得了這樣的刺激,險些眼前一閃就高過去了。

  顧長安舔他漂亮纖細的背,一邊享受被吸附的酥麻一邊不高興的說:「我就這麼糊塗?什麼都不是就敢往你臉上招呼,娶她回去做什麼?想打死老太太呢?」

  顧楚哭著叫:「我不管!你出去!出去呀!」

  顧長安滾燙的手掌覆在他的下腹,低聲笑著哄:「乖,這就讓你舒服。」

  顧楚嗚咽著:「不要……」一邊拚命縮著小屁股躲避。

  顧長安被夾的受不了,罵了聲妖精,便沒空再說什麼話,只橫衝直撞把人往死裡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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