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搜魂曲（六）

　　變成蟲後的凱撒從來到這裏開始，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從前有什麼不同，但是現在，在傑斯的手，沿著他的背脊一路往下撫摸的時候，他居然會因此而發抖。一開始他認為那只是因為兩人太親密所致，但是漸漸的，他的臉頰漸漸燒了起來，只能攀著傑斯的肩膀，閉著眼低低喘息著。

　　明明那裏不是他敏感的地方。

　　兩人貼的太近了，只要他一抬頭，就能蹭到傑斯的臉頰。

　　傑斯的手臂從他的衣服裏鑽了進去，沿著他的脊椎輕輕往下撫摸，在鬆開皮帶，要鑽進褲子裏的時候，凱撒捉住了他的手。傑斯看著他泛紅的面頰，去親他的眉眼，他的吻實在太溫柔，沿著眉骨到鼻翼，無一不是小心翼翼，凱撒捉著他手腕的手，就不自覺鬆開了。

　　解開的皮帶掉到了地上，傑斯的手，順著他微微向內凹陷的腰窩，鑽了進去。

　　凱撒抖的更厲害，再想要去抓傑斯伸進去的手，都被傑斯的吻堵了回來。

　　漸漸的，他感覺到股間那一片的皮膚越來越酸麻，越來越濕潤，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的往外面湧一樣。一開始他以為是錯覺，但是當水澤的聲音響起，他才終於意識到那是什麼。

　　凱撒雖然承認自己是個雙性戀，但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只被碰兩下就變成這個樣子。並且更可怕的是，除了敏感到極點的身體，他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從皮膚裏鑽出來，他一下有些驚慌，在傑斯的身下拼命掙扎起來。

　　傑斯抬手將他的額髮捋開，貼著他的額頭輕吻著。

　　凱撒已經感覺到那些東西已經從他背後伸展出來了，他一下想到了裴背後那可怕的軀幹，他越來越驚慌，但是因為現在這個姿勢，他又沒辦法去碰到那裏，“哥哥，哥哥……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鑽出來了？！”

　　傑斯還沒有回答，凱撒就已經想到了什麼一般，“是不是那些軀幹？”

　　裴作為蟲族，當然知道蟲後在交媾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傑斯早已經知道，但是到現在，他真正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卻還是呆怔了一瞬。

　　凱撒看到傑斯這一瞬間呆怔的模樣，以為是自己突然生出來的那些軀幹嚇到了傑斯，他將傑斯推開，慌張的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徑直闖進了浴室裏。他的衣服早就在剛剛鬆散開了，現在他站在鏡子旁，哆哆嗦嗦的把外套解開。白色的軀幹一下子伸展了出來。

　　反應過來的傑斯追到浴室裏，看著站在鏡子旁的凱撒，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凱撒。”

　　那些在蟲族身上，而顯得十分可怖的黑色軀幹，變成了白色之後，就更像是肋骨生出的羽翼一般。

　　凱撒呆呆的望著鏡子，到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頂著蟲後的身份，卻一直沒發現自己和以前有任何不同。

　　傑斯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他站在凱撒身後，“蟲後只有在進行繁衍的時候，才會變成這樣。”

　　凱撒赤裸著上身，背後那些白色的軀幹，交疊落下的黑影，映在鏡面上，許久之後，他才不可置信的開口，“我真的變成蟲族了？”

　　傑斯在鏡子上看到了他茫然一片的眼神，他低下頭，去吻凱撒那些白色的軀幹，“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是凱撒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的身體上，突然長出這樣的東西來。所以他猛然看到了，有點發懵。

　　傑斯誤以為他是傷心，扶著他的肩膀一起去看面前的鏡子，“凱撒，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

　　浴室裏沒有開燈，房間裏因為沒有主人，窗簾也緊緊拉著，現在兩人站在浴室裏，只有微弱的光亮照射進來，只有湊近了，才能看見彼此的臉龐。但是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中，凱撒反而比剛才要安心許多。

　　傑斯落在軀幹上的吻，像是落在凱撒的皮膚上，凱撒能感覺的到，他縮了縮肩膀，傑斯就抱著他，將他放到了盥洗臺上。

　　身後的軀幹張開，不像是傷害人的利器，而更類似於一種保護的屏障。凱撒剛剛一直在想身上突然多了東西，會不會被人發現是蟲族抓起來，所以一直沒有聽到傑斯在說什麼，當傑斯將他抱上盥洗台，他才反應過來。

　　逆光的傑斯，能夠看清面前臉上交織著光影的凱撒。他的目光望過來，那些白色的軀幹張開，讓他顯出幾分不同於此刻的神聖來。

　　“哥哥？”

　　傑斯傾身上去，吻凱撒的胸膛，“真的很美。”

　　凱撒有些不適，將懸掛著的腿蜷曲起來，雙臂抵著身後的鏡子。

　　傑斯的吻，就從他的胸膛，一直到了小腿，他每一個吻都要喃喃一遍凱撒的名字。

　　凱撒看著已經要吻上他腳背的傑斯，連忙將腿蜷曲起來，“哥哥，別……”

　　傑斯抬起眼，金色的眼睛裏倒映著此刻的凱撒。即使變了樣貌，但他也依然認得出的人。

　　大概是變成蟲後，真的把體質都改變了吧，凱撒只要被握住腰椎的位置，身體就軟的一塌糊塗，他環著傑斯的肩膀，雙腿分開勾在傑斯的腰上，因為那皮帶的紐扣硌的凱撒有些不舒服，傑斯就將皮帶解了下來。

　　清晰的鏡面上，漸漸覆蓋上了一層水汽。

　　本來緊貼在鏡面上的凱撒，被傑斯攬著腰拖到了他面前，傑斯急促的呼吸幾乎和水澤聲混在了一起。

　　凱撒睜開眼睛，眼裏的霧氣就凝結成了淚珠滴落下來，他看到傑斯已經變成暗金色的眼睛，仍舊在望著他。

　　“凱撒，你現在變的好脆弱，我害怕不小心就要把你弄壞掉。”

　　“嗯？”不知道是一聲疑問還是被抵出來的一聲破碎的低吟。

　　雖然傑斯知道，能接受蟲族的蟲後，身體不會那麼脆弱，但是他看著現在的凱撒，卻總是心疼的不忍心做更過分的事。

　　怎麼會那麼瘦，抱在懷裏，怎麼會那麼的輕。

　　本來極力的克制，在因為凱撒攀上他脖頸，將嘴唇湊近他耳廓，發出的那一聲似哭似喘的哀求而變得難以克制起來。

　　蟲後身體的敏感度，比之人類簡直翻了幾倍，饒是凱撒抖有些承受不起，他只能抱著傑斯，哀求他，“慢，慢一點。”

　　傑斯答應了他，在凱撒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深入讓他圈在傑斯腰身上的腿一下子繃直。

　　“哥哥……”泛紅的眼睛似乎在質問他。

　　傑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好像被凱撒的聲音所蠱惑了。理智已經不復存在。

　　“凱撒，對不起。”身上沒有一處不是燙的，傑斯身上的汗，沾到了凱撒的身上，“我……”

　　凱撒很快明白了傑斯道歉的緣由，他抓著傑斯的脊背，想在他一次次的進入中逃離開，但卻被緊緊的桎梏在他的懷裏。連哀求的話也說不出來。

　　覆蓋在鏡子上的霧氣太多，凝成了一滴水珠滑落下來。映在其中的，是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

　　凱撒醒來的時候，面前的傑斯已經穿好了衣服，他躺在床上，脫下來的衣服被整整齊齊的疊著放在床頭。背後的軀幹已經不見了，要不是那難言之處傳來的腫脹感，凱撒都要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夢了。

　　不，也許就是一個夢，傑斯那麼溫柔的人，怎麼會忽然變的那麼強勢……

　　“醒了？”傑斯看到了凱撒睜開的眼睛。

　　凱撒點了點頭，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

　　“我怎麼了？”凱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床上的。

　　“你昏過去了。”傑斯遞了杯溫水給他。

　　凱撒聽到昏過去，就意識到剛才那個絕不是夢，他接過水來的時候，手不知怎麼軟了一下，杯子裏的水灑了一些出來，傑斯連忙將杯子端穩，凱撒因為身上灑到了水，低下頭看了一眼，正看到自己胸口那星星點點的痕跡。他的臉一下子紅了，捏著被子縮了回去。

　　傑斯端著水杯，忽然看到他這樣過激的反應，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連忙過來詢問，“凱撒，怎麼了？”

　　聽著傑斯擔憂的聲音，埋在被子裏的凱撒，臉紅的厲害。

　　是真的。

　　剛剛的事是真的，忽然強勢起來的傑斯，還有他居然被弄昏過去了。簡直……

　　傑斯掀開被子，看到了凱撒紅透的臉頰，心裏就明白了幾分，“凱撒，你在害羞嗎？”

　　凱撒將被子奪過來，蓋著脖子以下坐了起來，“沒有。”

　　傑斯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但他又抬手裝作咳嗽，將那笑意掩飾下去。

　　凱撒拿了床頭的衣服，慢慢穿了起來，“我……我睡了多久了？”出於面子，凱撒實在不願承認自己是被做昏過去的事實。

　　“半個小時。”

　　凱撒低頭扣著扣子，傑斯忽然彎下腰來，幫他扣了起來。

　　凱撒抬起頭，就看到垂著羽睫的傑斯，他現在看起來，比從前更要溫柔幾分，金色的眼睛被掩在長長的睫羽下，然後睫羽掀開，眼中倒映著自己。

　　“凱撒。”

　　“嗯？”凱撒偏開目光，他現在有些不敢和傑斯對視了，真是該死。

　　“你真美。”

　　音落，一個吻落在凱撒的頭頂。

　　“還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