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豬頭肉

　　正在發怔的時候看到那老闆將一隻提的沒啥肉的豬頭給扔到一邊兒，似乎像處理垃圾一樣。

　　段芳草可是知道這豬頭肉好吃，於是就走上去問道：「老闆，這豬頭怎麼賣？」

　　「你買這玩意兒做啥啊，沒多少肉還難弄。」平時都拿回去送給親戚或是便宜賣掉的，可是一個大姑娘來買仍是有點意外。

　　「有點肉也行啊，這個大概多少？」

　　「二十文錢一顆頭。」

　　段芳草一聽有點鬱悶，因為錢不夠哇。

　　「十五文怎麼樣？」

　　「行啊，你挑個帶走吧！」

　　「好啊。」不過這個怎麼帶啊？

　　雖說已經沒有血了，但是自己也拎不動啊。

　　正想著呢顧雲安走了過來，她不由得眉眼都帶著笑意。

　　顧雲安奇怪的道：「你想到買什麼了嗎？」

　　「肉包子，你吃。」因為要裝傻子，所以她平常說話都故意慢些，留半分，行動有時候也會慢一點兒，所以這就是她聰明的地方，雖然換了個芯子大家卻都以為她這是在慢慢學習。

　　顧雲安感動，沒想到她還給自己買了個肉包子，可是並沒有接過道：「你留著吃吧。」

　　「不行，給你的，你吃。」像個小孩子似的將包子拿出來送到顧雲安嘴邊，在大街上做了個投喂的動作。顧雲安只覺得自己的心卟嗵卟嗵直跳，怕別人看到慌忙的將東西接了幾口就吃掉了。然後覺得，這是他這幾年吃到過最美味的肉包子了。

　　段芳草很有耐心的看他吃完了，然後笑嘻嘻的道：「相公，你書賣了多少錢啊？」

　　「六，六十文。」

　　「幫我買個豬頭唄！」

　　「……」

　　回去的時候顧雲安手裡提了一個豬頭書婁裡裝了一個豬頭，而除了這些又買了點兒段芳草用的材料，比如八角了，香葉了這些，明明是藥材可是她非要買。

　　他心裡苦笑，完全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竟然陪著她一個病剛好的人發瘋。買了這些東西，回去還不得挨罵啊？

　　算了，只要她高興就好。

　　看著一邊走著的人掰著指頭算什麼感覺還挺好的，至少剛剛那種憋屈的感覺不見了。

　　「我聽說明天趕集，我們能再來一次不？」她想賣豬頭肉啊，看能不能攢幾個錢花花。

　　「嗯……」顧雲安倒不是心疼錢，他是怕她惹事。

　　「那這樣說定了啊，你再帶我來一下，然後你去書院，我等你晚上一起回家。」

　　「好。」等著晚上一起回家這句話暖了他的心，再加上芳娘好似怕他累似的竟然伸手去扯豬頭的另一隻耳朵兒。兩人提著一隻豬頭一邊一隻耳朵走在路上，莫名的格外溫馨。

　　走了一段顧雲安終於收回自己的心思，覺得他可能也被傳染了傻病，越來越瘋了。

　　還是先想到回到家怎麼說吧……

　　但是回到家後發現人都上山去撿秋山了並沒有人，段芳草老高興了，馬上讓顧雲安燒水將兩個豬頭上的毛給燙一燙刮下來。顧雲安一個書生就這樣被她支使的來回轉，等著這些精細活都弄好了就在鍋裡填水，將兩個大豬頭分開煮上了，只不過煮的時候顧雲安發現芳娘將那些藥材弄上了，又放了不少的材料不由得十分奇怪。

　　「你這是做什麼？」

　　「弄個特殊風味的豬頭肉，拿去賣。」

　　「啊？誰教你的。」

　　顧雲安終於奇怪起來，可是段芳草就道：「不用誰教啊，這些材料本來就可以做菜時候用上的，只不過不是用來燉菜而是換成豬頭肉了而已。」

　　顧雲安也沒有想太多，畢竟借屍還魂那種事太飄渺了，再說段芳草還記得過去的事情，除了這個豬頭肉之類的倒是沒看到她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段芳草就這樣蹲在一邊看著火頭兒，她家以前是做熟食的所以對這些她一點兒也不陌生。以前小的時候沒有燃氣父母就用大土灶來煮肉，當時自己就在一邊幫忙，明明以為這一切差不多都被遺忘了，可是沒有想到這時候自己撿起來做才發現一切都在腦子中，一點兒也沒有忘記。

　　鍋開了之後段芳草就揮了抹子，接著又慢火燒著。眼見著做活的人都要回來了，她就用另一個灶子貼了餅子，用肉湯燉了大白菜。

　　顧雲安聞著這香氣再看到忙碌的身影覺得心裡非常的塌實，如果能和這樣的芳娘過一輩子也不錯。

　　「你在看什麼？」段芳草將木頭鍋蓋蓋上之後就發現顧雲安在盯著自己瞧，不由得笑著問他。可是心裡在打鼓，不會是被瞧出來了吧？

　　可惜，顧雲安已經從自己的小叔子身份中默默的轉了出來，面對她的情況時就好似是一個剛剛知道戀愛滋味兒的少年，這腦子也就慢了半拍，除了覺得眼前的少女美，眼前的少女俏，別的也就隨風而逝了。

　　「沒，沒看什麼？」顧雲安低下頭，相當靦腆起來。剛剛自己盯著人家瞧，確實有些失禮。

　　可是段芳草是誰啊，怪阿姨技能已經點滿的人物。看到他底頭就走過去，蹲在地上瞧他的臉，笑道：「顧雲安，你長的可真好看。」怪不得那個阿水連臉都不要的天天往他們家蹭。

　　轟，顧雲安的臉大紅，猛的站起來道：「胡，胡說。」她這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說自己好看。明明，應該是男子誇獎女子好看的，她這讓樣說了讓他怎麼辦？

　　「我哪有胡說，好看就是好看。」段芳草翻了個白眼兒，只是誇獎了他好看而已用得著反應這麼大嘛。

　　「這話只能對我講，且不可與別的男……子再說了。」顧雲安雖然害羞但也怕她四處亂講這樣的話，就交代了一下。

　　原來是怕自己和別的男人說給他丟面子，這古代的男人還真小氣。而段芳草是誰，怎麼也時常在幫著家裡管著熟食店舖，所以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點還是會的，於是笑著道：「別的男人哪有我相公好看，就是他們站在我面前排對等誇我還不稀罕瞧他們一眼呢。」說完還拉了一下顧雲安的袖口甩了甩。